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品推介
  •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品推介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深林的鹿
  • 更新:2024-06-07 21:19:00
  • 最新章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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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熹唐舟是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深林的鹿”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铃兰见到唐公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公子并非林中鸟,而是翱翔天际的大鹏。只不过我却不想也做不了北海中的鲲鱼,能看着公子再生羽翼便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和点化,让我知道原来我一个山野村姑也是个有点用的人,这便足够。”

话落,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怀中唐舟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如同他此时摇摇颤动的心。

沈枝熹这话,说的实在诚恳,便是她自己听着都是感动的。

不说的感动些,怎么拿的下他?

她抽出手帕去擦拭他唇上的血迹,不知他是已经卸了防备还是没有力气去躲,这回没有再抗拒她的触碰,只是帕子擦过之后反而将他的唇口擦的更红,如同鲜红的花瓣一般,看的沈枝熹眼神变得炙热。

下面微微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的壮硕之躯更是迷人。

那两道一深一浅渗血的刀伤,丝毫不影响美感,甚至更加诱人为之心伤心疼。

拇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时,两人皆是一怔。

沈枝熹装作羞臊的缩回手,口中说着抱歉,眼睛却是盯着他的双唇不动,而他眼皮滚动,睫毛晃动带着些拘束,那种克制的、欲言又止的娇涩,让沈枝熹心中想要得到他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没作回应,而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由于身子实在虚的厉害,光是坐起来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似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扶着胸口喘着大气,额间的虚汗密密麻麻的。

“那唐公子再撑一撑,床就在前面两步远的距离,我扶你过去?”

唐舟侧目冲她点了头,虚声答了个“好”。

短短两步路,不仅耗光了宋涟舟的力气,沈枝熹亦是觉得疲累,最后扶着他在床上坐下时,身子一坠,下巴磕上他的额头,他亦是没有防备,想躲却因为身上无力又因她的重量往下压,导致他不自主往后倒。

眼看就要吻上他的唇,沈枝熹急急抬手,手心压上他的唇。

这样,她亲到的便是自己的手背。

不是她不想亲他,而是怕会惹他猜忌,从而让他产生反感。

“对、对不起。”

反应过来后,沈枝熹慌忙道歉并迅速从他身上站起来。

随即,逃似的跑出了门。

好像是很娇羞的样子,但出了门后,脸上的笑却是藏也藏不住。手心上,是被他嘴上的血迹印出的隐隐唇形,不那么完整却依然动人。

她笑得含蓄。

其实有的时候,没亲到反而比亲到了更加有效。

屋内。

唐舟恍惚了好久,半晌都没回神。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听她的反应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而她刻意捂上他的唇时为了避开……说实话,刚才有一瞬他是怀疑过,怀疑她是故意为之,假装不小心与他发生了亲密的肢体接触,以此勾引。

这样的手段和把戏,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

可她终究是没有,反而为了避嫌用手阻挡,但尽管这样她仍然觉得冒犯,这才落荒而逃,是他错怪了。

良久,他才缓缓回神。

伸手抚上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度……

*

夜间。

“小姐你看,这个料子怎么样?”鸳鸯拿着一件透白的男式外衫问。

“嗯。”沈枝熹上手摸了摸,再道:“不算顶好的但也不差,反正再不好也是我们这样小村姑买不起的,这就足够了。”

说着,又伸向桌上的包裹里翻了翻,里头还有多件衣服。

“小姐,要为唐舟准备沐浴吗?”

“不用,现在身子太虚不方便,擦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好。”

“那……谁帮他擦洗呀?”

沈枝熹愣了下,想来唐舟应该也不会让她们靠近替他擦洗身子的,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衣服本身。

不多时,沈枝熹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唐舟的屋子。

手腕上挂着的,是方才装满衣服的包裹。

“唐公子,你放着不要动,我来收拾就好。”

进门时,唐舟在摸索着收拾桌上的碗筷,正是刚用完晚饭的时候。沈枝熹快步进去将脸盆放到洗漱架上,再放下包裹就回头去接了他手里的碗筷。

“铃兰姑娘,这么简单的事我还是能做的,总是麻烦二位姑娘来照顾,我心里……”

他好看的眼睛正对着她,但眼里却是一片看不见光的茫然。

烛光映照下,眸中似有星光流转。

沈枝熹一时晃了眼,心里不住的道:瞎的真好看。

“不要紧的唐公子,你又不是一辈子要人照顾,我妹妹进城的时候问过大夫了,说你眼睛看不见是因为脑部撞击有瘀血压迫导致的,等瘀血散了,眼睛也就好了。”

他转了转眼珠,看不出喜忧,只回了句,“原来如此。”

沈枝熹收回目光,摞好碗筷。

“唐公子,我打了盆热水过来给你擦擦身子,你胸前有好多血渍。衣服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我搀你过去吧,你换了衣服丢在地上就好,我回头再过来收拾。”

唐舟闻言,低声道谢。

沈枝熹笑而不语,满意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抗拒的态度。

“脸盆就在你面前,你试试水温。”

她隔着衣袖握上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下探,触到盆中水时,他缩了下手。

“是烫吗?”

“不。”他摇头,继而主动往下伸,将整个手掌都浸在水中,“正好,不烫。”

“那就好。”

沈枝熹松了手,接着转身去将包裹里的衣服拿出来摆放在床铺上。

“里衣外衣都准备好了,就在你身侧的床上,你伸手就能摸到。那我就先出去了,门窗我会替你关好,你小心一些慢慢来,有事的话喊一声就行。”

“多谢铃兰姑娘。”

“不用谢。”

沈枝熹去关了窗户,再端着碗筷出了门,鸳鸯正好经过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正对着对门的窗户打开,倚着门窗若有所思。

对面的门窗虽是紧闭的,却能看到烛光倒映出的人影。

她方才对唐舟说的关于大夫的话的确是真的,大夫说他脑袋的瘀血若是能散开,失明的眼睛自然也就能恢复。

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层不确定性。

那瘀血说不定哪天就散了,所以她得抓紧。

对门纸窗内的人影格外清晰,看动作,正在慢慢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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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猛的转身,肩头打落了沈枝熹手中的药瓶子。

药瓶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到对面的窗台下,撞到墙角这才停下。

“对不起。”

“对不起。”

沈枝熹和唐舟齐齐道歉。

“抱歉唐公子,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让背上的药膏快点干,不然穿上衣服会把衣服弄脏。我…我去捡瓶子。”

她快步走远,又叫唐舟内疚起来。

他明白她是好意,可他却这么大反应让她误会,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接触,不想让她碰?

正深思,去到窗边的沈枝熹开了口。

“这花盆……”

唐舟一想,想到昨夜被他碰倒的那盆花。

“花盆裂了吗?抱歉铃兰姑娘,昨夜开窗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盆,当时没听见碎裂的声音以为没事的。”

“倒是没有裂。”沈枝熹抱着花盆回来,在桌前坐下,“原来是摔过一次,我说怎么瞧着有哪里不对,花盆没有裂,就是土堆有些松,不碍事的。”

说完,紧张看向唐舟问:“那你呢,你没伤到吧?”

回过头,唐舟正轻手将衣服拉上。

“没有。”他将胸膛遮的严实,再扯过腰带系上,又重复一遍,“我并没有伤到。”

沈枝熹勾唇收回眼,气息温柔地回:“那就好,你没伤到就好,花盆哪有人重要,就算裂了也不要紧。”

系好腰带的唐舟从床上起来,往她这边走。

屋子本就不大,他已经很熟悉屋里的桌椅布局,轻松的到了桌前,扶着桌面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他问。

沈枝熹低头清理土堆,擦去沾在花盆外的泥,回说:“铃兰,这是铃兰花,你之前有见过吗?”

“听过但没看过,养这种花的人不多。”

“是啊,人们多爱养一些寓意富贵吉祥的花,比如牡丹,芍药,菊花之类的。我娘喜欢铃兰花,所以才给我取名叫铃兰吧。三年前母亲去了之后,我也开始爱上了铃兰花。我娘说,铃兰花的花意是幸福。”

她拍了拍手,拍去手上的泥土。

扭过头,甜甜冲他笑着又道:“铃兰花每一串花枝基本都能长上十多个花苞,开的好的,一大盆可以长出上百朵,每一朵都不大,但看着的确有种硕果累累的幸福感。”

“你摸摸,感受一下?”

她急于分享,竟抓住了他的手并带着他的左手轻轻覆在铃兰花的花瓣上。

他表面虽然平静,实则心湖已经泛起涟漪。

昨夜就想触一触这花却始终没下手,眼下真的碰到了,还是由她抓着他的手去碰的,脑子里关于她昨日摔在他身上的记忆便袭来的更加猛烈。

他还是有种冒犯的别扭感,本能想要收手但更怕她再误解。

“感受到花苞的丰硕了吗?”沈枝熹藏着笑问。

“嗯。”唐舟点头。

朵朵花苞从他掌心掠过,他自然感受的到。

沈枝熹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则撑着桌子托着腮,虽带着他的手游转在铃兰花上,眼睛却是盯着唐舟的脸,侧着脑袋微微合着眼睛,面上多了几分魅态。

“其实,铃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意,叫……”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闻言,唐舟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的不自然让沈枝熹眼神发烫,贴着他手背的手掌心也好似发了烫,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将手缩了回去。

可他的面色实在冷静,便是再不自在也仅是一瞬而过,立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我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公子,你明白吗?”

唐舟垂眸,轻轻摇了头。

“不要紧。”沈枝熹两眼汪汪的望着他,如春水荡漾,“等你眼睛好了亲眼看到了铃兰花,说不定就明白了,唐公子定是比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要聪明的。”

唐舟转了转眼珠,礼貌一笑并转移话题。

“只知道铃兰姑娘的名字,却不知道你姓什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该仔细的记着的。”

沈枝熹撑着桌面,双手捧着脸。

他这是,对她产生好奇之心了?

这是好事呀,往往对一个人动心的第一步就是好奇,喜欢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

这是好兆头。

“我姓白,随我娘姓,至于我父亲,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他。他是个负心的人,负了我娘,连亲生的骨肉也不要。”

这个话,倒的确有一半是真的。

她母亲也已经故去,却不是三年前,而是两年前。

既然决定要骗,总想着要骗的狠一些,给他的真实信息越少,来日越能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原来…是这样。”

唐舟很是抱歉的语气,他明白这世道女子不易,被抛弃又独自抚养孩子的女子更加不易,她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可想而知她们一直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本就拮据困难,如今还为了他……

“铃兰姑娘,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来日有机会回去,他定会千金相报,一定会帮助她们姐妹过上好的生活。

他说的郑重,沈枝熹却不在意。

反正他究竟该怎么报答,也是她说了算。

“你若真想报答我,那就养好身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她动动手指,拨动面前的铃兰花瓣,嘴角笑意不明。

“好,我会的。”唐舟真诚点头。

“还有。”沈枝熹挑着眉,语态娇俏又道:“你以后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显得生分,叫我铃兰就好,咱们且有段日子要相处呢。你觉得呢,唐舟?”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

可唐舟听着,仍觉得内疚。

他觉得,铃兰姑娘以诚相待,可他却连告诉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是内疚,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他的身份泄露,会连累她们姐妹也遭受无妄之灾。

起码,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好。”他只能认真应下,闪着光的眼眸亮汪汪的望着她的方向温柔道:“依你。”


“是谁,你婶婶,还是那个猎户?”

听他问到这儿,沈枝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放。

是这些的话,倒还好圆谎。

“猎户,是那个猎户,不过他已经走了。昨日从城里回来后,我去了一趟他家和他说了我要另嫁他人的事,昨日他就不信会有别人肯要我,所以这才想过来看一看吧。不过他要面子的很,不会闹事的,否则传出去说他要抢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他会嫌丢人。”

“真的走了?”

宋涟舟还是不放心,不肯进屋。

“真的。”沈枝熹焦急的很,知道他眼睛看不见躺在院中的方柔却仍然担心,“不过我脚不疼是假的,还是…还是扭到了的。”

闻言,宋涟舟这才回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扭到了还跑的这么急?”

宋涟舟很顺利的避开桌椅,将沈枝熹放到床上坐下,接着蹲下身去问她:“扭到哪只脚?”

“左脚。”她答。

宋涟舟便伸手去抓她的左脚,小心的摸上脚踝,轻轻柔柔的转了两下。

“疼吗?”

“还好,一点点。”

检查一番后,宋涟舟道:“没事,不严重。”

“那就好,应该也是不影响一会儿拜天地的。”说到拜天地,沈枝熹心里又起了几分激动,但很快又被外头的麻烦给压下。

“不过呢,一般成亲都有个规矩,拜堂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呢。虽然咱们的条件有所限制,但多少还是要些仪式感的。所以呢,我先回屋,到了吉时我再盖着红盖头出来。”

宋涟舟放下她的脚,轻轻一叹,“好。”

旋即,搀着她起来又扶着她出了门。

等宋涟舟回了自己屋内,沈枝熹这才轻轻下台阶走出院子。

院外,鸳鸯正拖着方柔往林子里去。

沈枝熹一块儿帮忙,将人拖去了离竹屋很远的位置,确保她就算是醒了发出叫喊也不会被宋涟舟听见,加上她嘴里塞着抹布,更多了层保障。随后趁她没醒,又将她绑在了树上。

正要回去,方柔却幽幽转醒发出呜呜声。

“小姐,她醒了。”鸳鸯非常紧张。

眼下已然冷静下来的沈枝熹再没了惧意,甚至拔下了头上的珠钗,回过身去就将钗子抵在了方柔的脖子上。

“呜呜呜呜……”

方柔说不清楚话,大概意思无非也就是让沈枝熹放了她。

“方柔,本想着好事将近所以昨日先放你一马,可你非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那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今日就把话放这,秦沐完了,我沈家的家产,他半分也别想得到,还有你,助纣为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也不会放过你。”

方柔瞪大眼睛,吓到一般。

“没想到吧,一个多月前,我已经知道你和秦沐联手谋我家产的事了。我不止知道这个,第二天我就派人去调查了你,我还知道你有个两岁的儿子。”

方柔面色煞白,发了怔。

“秦沐不知道你有个儿子吧,你瞒着这些和他在一起,就不怕日后被他发现?还是说,你其实另有你自己的计划?不过眼下这些都不要紧,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今夜我要去过洞房花烛,而你,好好的在山里喂蚊子,且夜里还常有毒蛇出没,你可千万留神了。别的事,等过了今夜我再过来同你问清楚。”

沈枝熹手里的钗子是锋利的,她也并不只是吓唬,反而用了些力道,扎的她脖子冒了血,钗子收回时,方柔浑身颤了颤,双目透着恐惧。

她已经明白,她的儿子在沈枝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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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熹双眼一眯,断了脑中的思绪。

不是不知道宋涟舟身材不错,但到底隔着衣服只能看到个前胸,脱下衣服后的身资却依旧还是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是比她想的还要好。

虽只有个影子,可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宽肩,窄腰。

侧一侧身,结实精壮的胸膛……

沈枝熹弯腰伏在窗沿上,隔着窗户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宋涟舟来。

夜里的风轻轻的从她脸颊上吹过,发丝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一如她此时雀跃的心跳,唇边的笑意再又蔓延开,笑自己有幸,竟然能捡到宋涟舟这么个尤物。

宋涟舟拾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胸口。

看着,沈枝熹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般。

“可惜。”她呢喃。

可惜人心总是会变的,今日她觉得宋涟舟很好,来日或许就腻了。不然,她还真有冲动将他收入府中来做夫婿。

当然他也一样。

即便投入真心,真的修成正果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

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身边的银子来的踏实。

男人的情,比女人更短。

自古便是如此,要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想来是难如登天的。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了,父亲如此,青梅竹马的情郎亦是如此,永远都不能指望男人。

对面。

宋涟舟身子太弱,弱的都不能久站。

简单擦拭过血迹后,他就转身摸索着去床上拿干净的衣物。他拎起衣服,分辨过后便要将衣服套上,最终却只见他提着衣服却不见他穿上。

沈枝熹脸上的笑意也突然变了味道,想着他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为了装的更像村姑一些,沈枝熹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白日里扶着宋涟舟双双跌倒时,他触碰过她的衣服应该是能摸得出来的。

他眼下的发怔,应该就是察觉出布料的区别了。

不过不急,再铺垫一会儿。

鸳鸯从厨房过来,停在她的窗子下,“小姐,热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

沈枝熹收回看向宋涟舟那边的目光,转身准备去沐浴。

对屋,宋涟舟最终还是穿上了衣服,毕竟也没有其他干净的换洗的衣物,就是穿的不太踏实,白日里喝药粥时的疑惑在此刻也被放得更大。

他坐在床上,轻轻系好腰带。

摸着宽袖布料,越触摸,心里越是不安。

铃兰姑娘自己穿着粗布衣,给他的衣物却全是好料子,床上的包裹他也已经摸到过,里面其他几身衣服布料同样不差。

为何?

是她想要装穷苦人,结果装的不好漏了馅,还是……

洗脸架就在床前不远,盆中原本洁净的水都已经被擦洗下来的血染红,血腥气徐徐飘散,整个屋子都能闻得到。

过会儿,铃兰应该会进来拿换洗的脏衣服,只怕满屋的腥味会污了她。

他站了起来,摸索着捡起脏衣服并往前去。

还好屋子不大,不过几步就摸到了门边上的窗台,正欲往外推却不慎碰倒了摆在窗台中间的花盆,摔在了他的脚边。

他缩回手,蹲了下去。

好在花盆没有碎,只倒出来了好多土。

他将脏衣服放在一旁,摸索着将花盆摆正,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的土填了回去。

接着,捧着花盆起来将它摆回到窗台上。

恍惚间,他嗅到了花香气。

很淡却很好闻,也很熟悉,是和铃兰身上的味道一样的。

他垂眸,想起碰一碰盆中花。

只是刚一伸手,白日里与她发生亲密接触的记忆就突然浮现在了脑子里,他冷不丁迅速眨了眼,心中只觉得冒犯便缩回了手,只摸索着将窗户给推开,好散一散屋中的腥气。

旋即,立即回身蹲下将衣服给捡起来。

推门时,鸳鸯正好从外头经过。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一看他手里的脏衣服,鸳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又道:“唐公子你就好好的歇着,我们小……我姐姐说了,这种小事让我们来就行。”

她撇嘴,险些说漏嘴叫成“小姐”。

走上台阶,朝宋涟舟伸了手道:“唐公子,把脏衣服给我吧。”

“好。”宋涟舟轻声答,将手中的脏衣服递出去又道:“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二位姑娘,像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自己来,挂在外面屋门的把手上也好,能省你们一些事。”

“唐公子,你真的太客气了。”

鸳鸯接了衣服,开始上下打量他。

“不过唐公子穿上这一身衣服还真是有气质,不枉我姐姐花了……”

“香草。”

沈枝熹适时的出现,将鸳鸯的话打断。

宋涟舟转动眼眸,转向声音处。

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好奇心的。

“唐公子,我扶你进去吧。”沈枝熹上前去,站在宋涟舟身侧,伸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香。

宋涟舟眼皮一动,下意识垂下眸子。

面前,鸳鸯含笑带着脏衣服走远,心想她家小姐和宋涟舟站在一块儿还真是绝配,连她也不禁开始期待沈枝熹将来的孩子。

“铃兰姑娘,我摸我身上的料子不普通,其实你不必为我花费这样的心思。原本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不想再因这些奢靡的身外之物成为你们的负累。”

“唐公子你多虑了。”

沈枝熹歪着头,仔细打量他带着内疚的面色。

心想他这就开始内疚了?

那后面怎么办,这都才刚开始呢。

“这些衣物没花多少银子,唐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许多遍了,如今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跟真的一样。

可宋涟舟依然锁眉瞧着面色不好,他明白除非她是真的在装穷,否则买这些衣物以及那些药材绝对不可能是没有负担的。

同时他也知道只要是她有心隐瞒,那即便他说的再多也听不到实话。

进了屋,宋涟舟被搀着坐上了床。

“那唐公子好好休息,铃兰不打扰公子了。”走的时候,她顺手带走洗脸架上那盆血污水。

听见关门的声音,宋涟舟这次彻底放松下来。

堵在喉咙的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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