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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阮幺幺是被冷醒的,她浑身冰冷,只有额头是烫的。

伸手去摸萧祈之的脑袋,果不其然,也烫的厉害,眉头紧皱在一起,汗水将脸上的白布也一并给打湿。

阮幺幺撑着乏累的身体坐起,裹上外袍,出了门。

所幸当时她写的靖国是一个比较富裕的时代,且没有真正的深宫那么严格。

冬天已至,她抱了两床大棉被和小袄子回来时,便看到跌下床,扑倒在地的萧祈之。

心中一惊,她连忙把被子和衣裳放在床上,将人扶了起来,蹲在他身前拍拍他膝盖上的灰,关切的问,“你怎么摔跤了?是不是因为发烧了?很难受吗?”

阮幺幺将人放在床上,根本不期待他能开口说话,没想到他却是动了动嘴唇,“看不见,是。”

简短的几句话,回应了阮幺幺的几个问题。

虽然简短,但这也足以让阮幺幺感到意外,能跟她说话,是不是算一个比较好的开始?

她迅速回过神,将拿来的袄子给他穿上,又将棉被拿下,换成了厚厚的一层,“你盖好,待会就不...阿切!待会就不冷了。”

“我去给你熬药。”

萧祈之坐在床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能让那些宫女太监知道自己在照顾六皇子,于是她好说歹说,只拿到了这一碗汤药,她擦了擦鼻子,吹了吹碗里的汤药,轻轻抿了一口,感觉没那么烫,才递给萧祈之,

“给,一定要喝完哦,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些。”

萧祈之难得乖巧的接下,那个碗几乎比他的脸都要大,双手艰难的捧着,整张脸都要埋在里面了。

这么看,倒是有些可爱。

阮幺幺痴痴地笑着,不一会儿,萧祈之抬起了头。

以为自己被抓包,完全忘记了他看不见,阮幺幺心虚的别过头去,咳嗽了一声,躲避他的视线。

萧祈之将药碗递了过去,阮幺幺垂眸一看,里面还剩大半碗,似乎察觉到了阮幺幺不解,萧祈之说,

“见你咳嗽,应当也感冒了。”

阮幺幺心脏突然悸动,无关其他,只是有种突然就有些自己儿子长大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晚她说的话起了作用?所以他在刻意在讨好自己?

她看了眼萧祈之,摆了摆手,将汤碗递回去,“不了,此药苦的很,我不喝苦的。”

拙劣的回答,只能骗骗他这种五岁小孩了。

萧祈之唇角动了动,没有多说什么,将碗收了回来,接着埋头喝。

阮幺幺看着他那双眼睛,喉头滚动,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会好的。”

眼盲只是萧祈之黑化的第一个阶段,他什么也看不见,又没有背景和皇上的宠爱,此时对皇室的其他皇子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对他有好处,可以让他蛰伏,在之后篡位的路上,更加畅通无阻。

后来会有神医出现,使用换眼之术将他治好,至于是什么时候,她也只是一笔带过。

萧祈之没有听懂她这句话,头往她那边凑了凑。

阮幺幺失笑,“没啥。”

萧祈之身上依旧伤痕累累,阮幺幺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你在这等着,姐姐去给你采药!”

萧祈之刚喝完,把药碗放下,嘴唇上还沾了一些药渍,他说,“姐姐?”

人家毕竟是六皇子,阮幺幺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她捏起衣袖胡乱擦了擦他的嘴唇,“一个称呼罢了,就当我占你便宜,我先出去了,你伤的严重,一直抢太医的药也不是办法,所以咱得自力更生。”

“在这乖乖待着,哪也不要去,不然那些人又得揍你了哦。”

她恐吓着,因为她不在,有人又欺负了他怎么办?

萧祈之比昨晚听话多了,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阮幺幺嘴角浮起一个轻松的笑,轻轻的带上了门。

门内,萧祈之乖巧的模样瞬间消失,内心的戾气肆意生长,就像一只受伤柔弱的利兽终于扯下了柔弱的伪装,伸出了爪牙,他脸色越来越冷漠。

许久之后,他蹭了蹭嘴角,用力的想要抹去她触碰过的痕迹。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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