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允许你离开,不许走!”
他把她拉回到床上。她看着他,“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承诺。”
他冷着一张脸,“我没说只有一次。”
与童闭了闭眼,做个交易还真难。
与童躺回床上,背对着陆明湛。陆明湛也冷着一张脸,当初谈交易的时候,可是她主动的,现在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什么意思?
“你想什么时候去海城?”陆明湛点了一根烟。
“我只有周末有时间。”与童说道。
陆明湛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和长长的头发。
监狱正常情况下周末是不允许探视的,他得找人做特殊沟通,但既然答应了她,就这么办吧。
“你之前打了张家兄弟?”他记得萧逸说过这事。
与童犹豫了一下,直接实话实说,“打了。”
陆明湛微勾了下唇角,她倒是坦诚。
“你那点花拳绣腿,以后别总拿出来,容易惹麻烦。”之前在酒会他试过她的力道,打那张家兄弟估计也是趁其不备。
与童没说话,这是她自己的事。
“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打我电话。”
与童迟疑了一下,“还是…交易?”
陆明湛笑了,“当然。”
与童觉得,她应该不会再和他谈交易了。如果爸爸还是不肯见她,不肯说出当年的真相,那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人活着,有些东西也是注定的,就像自己坎坷的命运,那是从半空摔进泥土里宿命,无论是痛了还是死了,都怪不得谁。
与童很久才睡着,半夜里不自觉的翻了个身,蜷缩在陆明湛身边。陆明湛醒了,他一向浅眠,况且此时还有一个她在身边。
他看着她,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睛很美,很清澈,也许是因为她把第一次给了自己,所以总是对她有些放纵。
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尽管她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早就没有了天之骄女的半点娇纵,但骨子里却是倔强得很。
他知道她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张家兄弟他自然听说过,两个人同恶相济,狼狈为奸,不知祸害了多少个女孩子,仗着家里有点小钱,过后给些赔偿,再对被害人加以威胁,才没被关进去。
早上六点,与童醒了,自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的头正靠在陆明湛的肩膀上,一只手还抱着他的胳膊。
她赶快起身,悄悄下床,去客厅穿好衣服,回到家里。
她洗了个澡收拾妥当,准备回趟妈妈那边。
如果顺利,估计下周末就可以见到爸爸,在那之前她需要做些准备,最好可以从妈妈那里找出一些当年的头绪。
父亲入狱时,妈妈刚好四十岁,她说自己并不青春,不怕耽误,她要等爸爸出狱。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她就改变了主意,立马申请办理了离婚手续,回到出租屋后就割腕自杀了。
与童那天临时有事回家,开门就看到妈妈倒在血泊里,手边放着她和爸爸的离婚证,已经被鲜血浸透。她吓得语无伦次,连滚带爬的去拍打隔壁邻居们的房门。
妈妈得救了,却像变了个人,寡言少语,经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从那以后,她对爸爸只字不提,仿佛那个人从没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医生确诊,妈妈得了抑郁症,好在并不严重,但与童不想让她的余生都如此度过。她找了唯一还肯帮忙的舅舅,在临市租了房子,她带着母亲彻底告别了海城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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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湛笑笑,自打她进来,他就看出她不是陪酒女。没有哪个陪酒女会穿着毛衣牛仔裤坐在客人身边,更没有哪个陪酒女会向他要一个消息。
他不再理会她,一边喝酒一边和其他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与童硬着头皮继续坐着,看到陆明湛的杯子空了,犹豫了一下,又为他把酒倒上。陆明湛也并不阻止,继续自顾自的喝酒聊天。
他们两个人坐得很近,毕竟刚才他还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就像把她搂在怀里。
现在还是那么近,却近得有些尴尬。
陆明湛对她还是有些许好感的,否则早就把她从身边的位置赶走了。
向天看了看表,“湛哥,今天时间差不多了。”
陆明湛把手中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走吧。”
大家陆续起身,与童却没有动。
陆明湛拿起身边的大衣搭在胳膊上,从与童的身前走过。
与童有一刹那的犹豫,但还是抓住了他大衣的衣角。
陆明湛停下脚步,其他人也回头看着他们。
陆明湛看了一眼与童,她正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心里居然有一刹那的动摇,转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走。”
众人呼啦啦的走出包厢,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
陆明湛看着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帮你,我有什么好处?一瓶酒,肯定是不够的。”
与童的脸红了,他向她要的好处,她不会不懂。
她沉默了,真的要为了一个父亲的消息就把自己搭进去吗?
当年父亲的案件采取不公开审理,那时她还未成年,判决结果也只有母亲知道,但母亲却始终三缄其口,那是心如死灰般的沉默。
与童始终觉得案件其中必定有着天大的隐情,却无从查证。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不仅与父亲两地相隔,也彻底断了一切联系。就算求助于政府部门,也得先证明,她和父亲间的父女关系,而那势必要把母亲也牵连进来。
陆明湛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已经放弃,提出那样的要求,本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与童却没有松开拉着他衣角的手,而是拿起桌上陆明湛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她站起身,看着陆明湛,“只要我能顺利见到他,便任凭你差遣。”
陆明湛笑笑,心想这姑娘说话挺有意思,还任凭他差遣,他又不缺保姆。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良久,“你刚才只说想要对方的消息,现在又说想见面?”
与童迎着他的目光,“付出太大,总要多提一些要求。”她心里很清楚,只知道父亲的消息和真正能见到他,之间还隔着很多的不容易。
陆明湛微微勾起唇角,她倒是个不愿意吃亏的性子,“对方是什么人?”
“海城的一个犯人。”与童看着陆明湛的表情,发现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她继续说道:“他叫姜怀,我想知道他被关在哪所监狱,刑期到什么时候,以及他目前的情况。”
陆明湛戏谑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对你感兴趣?”
与童的眼中有一刹那的无措,继而又恢复了平静。她向前走了一步,轻轻踮起脚尖,吻在陆明湛的唇上。
她的吻很生涩,只在他的嘴唇上微微徘徊,但还是撩拨到了他的情绪。还没有谁敢一上来就吻他,那是他的禁区。
她很快就退了一步,不说话,只望着他的眼睛。
陆明湛不仅没有动怒,还突然恶趣横生,他很想教教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吻。
他一把拉过她,把她压在沙发靠背上,低头吻上她的唇。唇齿纠缠。
与童整个人都懵了,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他的手伸进毛衣,在她胸前徘徊,与童猝然清醒,推拒着他。
他微微起身,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他也不得不惊讶于自己今日的冲动。
他用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轻声说道:“这个就算定金,等我有了消息,你再付尾款,怎么样?”
与童故作镇定,“一言为定。”
陆明湛笑着起身,走出了包厢,留下与童一个人面红耳赤。
她这是把自己预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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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童从警局出来,走到门口停下来,很快林子轩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今天谢谢你。”与童说。
林子轩点点头,“不必客气。”
“那我先走了,再见。”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
与童回头看了看她,“姜与童。”
“好,再见。”
她走到马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家里。
周一上班,与童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
“你知道昨天李老师婚礼上的事吗?”张老师一边整理办公桌一边问她。
“什么事?”
“有两个客人被打了,在婚宴上大吵大闹,李老师和她老公还没敬完酒就带他们去医院了。”
与童微微点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总不能说,那两个人是被自己打的。
都怪当时喝了酒,比较冲动。这一鲁莽还影响了李老师的婚礼,等她结束婚假,回来上班,一定要当面道个歉。
但事情可绝不是向李老师道歉那么简单,想不到的报复还在后头。
那张天野张天赐,在她这吃了闷亏,怎么可能放过她,就连那李老师的新婚丈夫郭擎都恨她恨得牙痒痒,她不仅打了他的客人,还让他的婚礼无法顺利完成,一度成为圈中人的笑柄。
陆明湛最近也很忙,临市有两块地皮在拍卖,参与竞拍的公司有很多,而且公司实力都不容小觑。
他一早来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第一页的右上角正是那个女人的照片。
这才想起来,他前段时间让萧逸调查一下那个女人,没想到用了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他打开文件,姜与童,二十六岁,文海高中数学老师。与童,真是个幼稚的名字。不过这高中老师,倒不像她的风格,一会儿去会所送酒,一会儿跟他做交易,哪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不过有段文字倒是吸引了他。
姜与童在数学方面极具天赋,多次获得国内外数学竞赛奖项,她拒绝了国内外多家知名大学的免试入学邀请,通过高考考上了燕京大学。
研究生毕业后,拒绝多家科研机构的高薪聘请,回到临市,应聘做了高中老师。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总有些异于常人的举动。
他按了一下手边的电话机,直接拨通内线,“萧逸,进来一下。”
门很快就开了,萧逸从外面走进来,“湛哥,什么事?”
“姜与童她爸爸当年是什么原因入狱?”
“我目前查到的有贷款诈骗罪,非法集资罪和资金挪用罪。”
“他的刑期是多久?”
“二十年,不过他在狱中表现较好,减刑到十五年。”
“按理说不至于,他的公司当年在海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并没有听说有大的资金问题,为什么要去诈骗银行和非法集资?”
“这个我倒是没查,十几年前的事,估计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陆明湛点点头,“她最近怎么样?”
萧逸想了一下,湛哥说的她应该是指姜小姐吧。
“她没有男朋友,一个人租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
陆明湛抬头看了眼萧逸,“谁问你这个了!”
“她上周参加同事婚礼,把致远电器张总家的双胞胎给打了。”
陆明湛有点不敢相信,“她把双胞胎打了?自己动的手?”
“应该是的。听说双胞胎受伤了,报警因为证据不足没有立案。”
陆明湛想了想她那副精瘦的小身板,当时还怜香惜玉,没怎么折腾她,没想到她倒是厉害,居然能打倒两个男人。
“好的,我知道了。”
萧逸转身往门口走,犹豫了一下,又折回来,“双胞胎放出话来,说是要收拾她。”
陆明湛看着萧逸,“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萧逸迟疑了一下,“我以为你喜欢她。”
“我喜欢的人多了,难不成还都派个保镖。”
“好的,我知道了。”他转身出去了。
陆明湛靠在椅背上,萧逸的那句我以为你喜欢她,总在自己脑子里瞎晃,谁说自己喜欢她,不过是她求他帮忙,作为交换的筹码,共度一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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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画退后两步,心想实在不行就跑吧。
“你这个德行,李老师知道吗?你昨天也想在赌局上胜出赢得那个女孩子吧?”可画说。
郭擎一愣,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她的?郭擎回头看着张家兄弟。
那两人早就对可画恨之入骨,他们可不管她说啥,今天就是要收拾她!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们俩阴恻恻地从车上拿出两根棒球棒,可画一看,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打开通讯录搜陆明湛的电话号码。
她打了过去,响到第三声对方才接,可画大口喘着气,“陆明湛救我!”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在哪里?”
“我马上就到文海高中校门口了,那两个姓张的拿着球棒在追我!”
陆明湛听得见此时她用力奔跑的脚步声,“学校的保安拦得住他们吗?”
可画都快哭了,“保安平均年龄六十岁,肯定拦不住啊!”她回头看看,距离越来越近了。
陆明湛勾勾唇角,她倒是有很好的判断力。“距离你八百米有个湛宇集团的商场,你往那里跑。”
“然后怎么办?”可画一边跑一边问,一边回头看。还好那三个人平日里养尊处优,跑得不够快。
“离你最近的门就在文海路上,你到那里就安全了。”
可画有点怀疑,那个商场她又不是没去过,真的到了大门就安全了?可眼前除了信他,没有其他办法。
陆明湛量那两个混小子,也不敢在自己的商场里闹事。但他还是不放心,立刻给萧逸打电话。
“让人立刻在文海路商场门口接应姜与童。”
萧逸一听就明白了,赶快安排。心想这姜老师闯祸的本事还真大,总是麻烦不断。不过今天倒是聪明了,知道直接给战哥打电话,不用再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可画拼了老命,跑到商场门口,没想到有三个穿着西装制服的人在等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额前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张家兄弟和郭擎三个人更是跑得气喘吁吁,没想到这臭女人这么能跑,跑了这么久才停下,抬头一看,竟然是到了湛宇商场的门口。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近在眼前的姜与童,却动不了她分毫。
三个西装男二话不说直接挡在了姜与童的身前,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三个人都知道,这个商场是陆明湛的,自己惹不起。但没想到这个臭女人居然还能得到他的庇佑。也或许是陆明湛的手下人,毕竟那臭女人只是一个老师,没什么身家背景,应该够不着陆明湛。
但他们还是不敢赌,不敢赌那个万一。
他们不敢挑战陆明湛,就连眼前的三个保镖,他们也不敢挑战,一看那站姿就知道是练家子。
三个人尽管是混蛋,但却不是傻蛋,又愤恨的朝着姜与童看了几眼,转身走了。
陆明湛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文件,耳边总是回响起姜与童的那句,陆明湛救我。
很少有人全名全姓的叫自己,没想到这女人叫出来,还挺好听。
几分钟后,萧逸打来了电话。
“战哥,姜小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接下来去哪?不能让刚子他们一直跟着。”也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商场,商场十点钟也会打烊。
陆明湛想了想,“让她自己决定该怎么办。”
萧逸一听,得,还得他来传话,这事一时半会好像改不了了。自己嫌女人麻烦,所以不找女人,没想到这战哥的女人,还总得他帮忙照顾,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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