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默之立刻闭嘴,一言不发。
但他那双深邃幽隽的眸子此时水雾雾的。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刘梵惜,那眼神似在控诉他的委屈。
委屈?
他还委屈起来了?
刘梵惜顿感无语至极!
廖默之耷拉着脑袋。
他十秒走一步,动作是形容不出来的慢悠悠,静悄悄。
好不容易磨磨唧唧地坐好后,廖默之这厮翻页的动作又慢上加慢。
只见他食指与拇指夹住书页,翘起兰花指,慢动作地翻书。
刘梵惜:……廖默之见刘梵惜看向自己,抬起雾蒙蒙的黑色深眸与她对视。
他那模样看着好不委屈。
他是受害者。
她是加害者。
刘梵惜无耐地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臣女不怕吵的,您随意。”
得了命令的某男屁颠屁颠地跑到刘梵惜面前,将一个奏折摆到她面前。
廖默之眼神诚挚:“梵惜,朕有一问题不解,可否请教你?”
廖默之是在试探自己吗?
刘梵惜心弦一紧。
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她身为丞相之女,身份更加敏感。
她推脱道:“陛下,臣女常年习武很少看书,算是半个文盲,恐怕无法解惑。”
廖默之一屁股坐到刘梵惜身边,想与她贴贴。
刘梵惜微瞪大了美眸,待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
廖默之拉住她的手,止住她接下来的动作,他解释道:“这位置大,我们两个人坐不挤的。”
这是挤不挤的问题吗?
刘梵惜在心中吐槽。
廖默之将奏折摊在桌面上,一副求知的表情问她:“丞相联合群臣请朕选秀,不知梵惜有何看法?”
刘梵惜心中警铃大作,起身道:“选秀之事事关重大,臣女不敢妄言。”
廖默之转动扳指,道:“无妨,朕许你说。”
刘梵惜在心里吐槽道:你选秀干我什么事啊!
再说了,我一个常年在山里习武不闻朝堂事的闲人能有何看法啊!
可偏偏廖默之这人眼巴巴地看着刘梵惜,她敷衍道:“陛下所想皆为臣女所想。”
“当真?”
廖默之好看的眉梢微挑。
“当真。”
刘梵惜继续敷衍。
廖默之端起杯子,语气自然,可他那首勾勾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朕觉得你不喜欢宇文览,不如朕就废了你和他的亲事,不知梵惜意下何为?”
还有这种好事?
刘梵惜心中一喜,行礼道:“陛下圣明。”
想当初刘施和刘梵惜父女两人闹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刘施非要将刘梵惜许配给宇文览,以报其父对刘施的救命之恩。
“可此事跟陛下选秀有何关系啊?”
刘梵惜不解。
廖默之眼神痴痴地看着她:“若是朕封你为后,那你和宇文览的婚事自然是只能作罢。”
嫁给皇帝还不如嫁给宇文览呢!
刘梵惜行跪礼道:“请陛下勿要妄言,臣女虽不愿嫁给宇文览,但毁了这桩婚事的法子千千万,就不牵连陛下了。”
廖默之心中苦涩。
他也自知自己是心急了些,强掩去苦楚后,故作轻松地说:“朕只是开了个玩笑,梵惜勿要当真。
你这般聪慧,朕相信你自有办法说服丞相解了这桩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