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如郑氏一般年岁的贵妇们,膝下嫡孙嫡孙女皆有不说,连庶出的孙辈也颇为丰茂。
可她呢?连个孙儿的影都没瞧见。
因见成惘之木着脸不声不响,剑眉冷凝间掠过几分不虞之色,便又放缓了语调道:
“母亲也不是逼你。你喜欢白芝妙不要紧,可她最多只能做你的贵妾,生出来的孩子也只是庶子。只有林氏所出的孩子才是你的嫡子,才是继承我们成国公府门楣的人。”
成惘之讷然无语。
郑氏见状便叹息一声,抚着自己的额头说:“母亲还有几日可活?你怎么就不能让我舒心一些?”
这话无异于在拿着银针刺扎着成惘之的心。
“母亲。”他叹然地瞥了郑氏一眼,正要为白芝妙说几句好话时,郑氏却背过了身去。
“罢了,我知晓你是个油盐不进的孩子。”郑氏仿佛是对成惘之失望至极,那双眸子里立时蓄满了热泪。
太医的诊断之语还历历在目,成惘之的心里不可谓不动摇。
可他又忆起自己对白芝妙的承诺,便不愿意为了长辈们的期望而违背两人之间的诺言。
“你先回去吧。”郑氏不愿与成惘之多言,便干脆将他赶出了兰苑。
成惘之只能起身告辞。
待他离去之后,郑氏才将杜嬷嬷唤到了自己跟前,压低了嗓音道:“我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妥了?”
杜嬷嬷也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办妥了,奴婢已将那迷.情的香交给了锦绣,今夜世子爷与夫人必能成事。”
自从如意被赶出了成国公府后,采薇和彩蝶在别云阁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从前她们是伺候成惘之的贴身大丫鬟,成惘之又无妻无妾,连郑氏和老太太身边的丫鬟都过得没有她们这般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