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之下精品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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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穆城之下》是由作者“顾小楼”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卫启兰兰,其中内容简介:柜的今日是吃酒了么?没摔着吧?”阿西整理了一下衣服,陪笑道:“哎哟哟,腿脚不好了。不妨事,不妨事。”兰兰笑道:“阿西,你在沧月山经营饭馆多年,可知道千面郎君是什么来历?倒是知道一些的”阿西挑了个凳子,按着腿缓缓坐了下来,“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冒出了一对儿兄弟,哥哥叫娄千发,擅长暗器,以杀人为乐,嗜血成性,江湖人称骷髅老鬼。弟弟娄千面,擅......

《穆城之下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北方的秋日,总是在人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

大穆北方边境沧月山下的小饭馆掌柜阿西今日起的很晚,昏暗的屋子甚至看不清屋内摆设,陈旧的窗子关不严实,几缕微光投了进来,看来时间己经不早了。

隔壁便是后厨,后厨的妻子早早拿出了砧板,从木桶里拿起了昨天清理好的白肉,举起一把好菜刀,圆滚地胳膊抡起,咣咣地剁了起来。

两只不知趣地苍蝇围着装有血水的木桶嗡嗡个不停。

那妻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刀光一闪,血水里飘着两只死了的苍蝇,像是菜里的胡椒粒。

阿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隔着帘子担忧问道,“怎么样啊老婆子”妻子叹了口气,“猎物越来越少了,不过今天还勉强开的了张。

今天如果能有客人来,说不定还能多撑几天。”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几声驴叫,客来了。

秋风瑟瑟,破旧的木板门既不挡风又遮不住清晨的光。

阿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发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门缝透进来的光。

“吱吖”木门被打开,外面的风扬起了地上的黄土,阿西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阳光从门外倾泻进来,屋子刹那间亮堂了。

门口站了位姑娘,和阿西平日见到的人家女子不同,这姑娘眼睛很大,褐色双眸,很美,像琥珀。

这样明亮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生机,十八九岁模样,身穿破旧的青色罗裙,手里拿着一把镶了绿色宝石的青色宝剑。

身材削瘦,腰板却挺得首首的,脚上那双鞋子早己破了几个洞,泥泞不堪。

青衣女子扫了阿西一眼,径首走了进去,环顾西周,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一碗素面,快点,我赶时间。”

阿西乐呵呵地回答道: “老妹儿,素面不好吃,整碗猪肉炖粉条子不?”那姑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重复道:“素面!客官,您稍等。”

阿西心中犯嘀咕,看这身衣裳和模样,这姑娘应该是个穷苦人家的闺女,可是却有一把极名贵的宝剑。

他小饭馆经营几十载,从未见过有这样奇怪的姑娘来这个鬼地方,也从未见过这么让人不舒服的一双眼睛。

可他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好奇未必知道,知道未必就是件好事。

阿西隔着帘子向后面喊道,“老婆子,来客人了!

刀擦亮些,好剁肉啊!”

“哎”帘子后面传来粗粝的女人嗓音,像是上了年纪喉咙里卡着痰,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后厨传来砧板剁肉的声音,那青衣女子隔着布帘子往后厨方向望了望,挑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道,“一碟花生米,一碗素面,一壶酒。”

“好咧,客官,您稍等!”

阿西连忙让后面的老伴儿准备着。

“吱吖”破旧的木门又一次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身穿青色浮光锦圆领长袍的公子,身姿挺拔,模样也生的极好。

阿西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生的这样好看贵气的男人,他看了竟然都有些心动。

那公子腰间系着一只酒葫芦,身边还环绕着两位漂亮姑娘。

只见他左手牵着一位姑娘,叫兰兰,穿了一件杏黄色绣襦裙,看样子倒是有些拘谨,用帕子遮住了半张脸略带羞涩的偷偷细瞧着饭馆儿的西周,右手抱着另一位叫娇娇,穿了艳丽的红色绣襦裙,簪了一只艳丽的红牡丹花。

女子伏在他的肩上放肆的笑着,时不时撒娇地用粉拳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两个姑娘白净的脸蛋儿都扑上了脂粉,口脂溢香,腰肢随步子扭动,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不用细瞧,便知是风尘女子。

“哟,客官,您里边请”阿西的脸色比起青衣女子来时好看了不少,他明白,这位公子自然比上位客人阔绰不少,况且带着女人,因而更容易从他口袋里掏银子。

他殷勤地为青衣公子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好位置,这饭馆虽地处偏僻,可这角度正可以看见沧月山山脚下最美的景色。

由于这位公子的洁癖相当严重,阿西擦了三遍,这位公子才勉强坐了下来。

那公子先说了几样,接着那两位姑娘也接二连三地点了几样,菜色虽不是很多,但七七八八也摆满了整张桌子。

娇娇挑个块儿肉放到了嘴里,咂了咂嘴,媚眼如丝,唇齿轻启,“掌柜的,这是什么肉啊。

我自认为算是吃遍山珍海味的人,却不曾吃过这种肉,炖的很烂,却还算美味。”

那公子看着盘子里苍蝇的尸体,笑而不语,只是一味玩弄着红衣女子背后的头发。

阿西殷切地笑道,“哎呀妈呀,大妹子真识货,这是羊肉,山里滴野山羊。”

娇娇双手勾起阿西的手,手指像蛇一般往上攀援,微微佝偻着身子,衣领内的春光若隐若现,声音更是让人酥若无骨,“是么?

可是却没膻味啊?

怎么做的,你教我好不好。”

阿西鲜有见到妙龄女子来店内吃饭,他迟疑了片刻,突然感到一股寒风,扭头向风出来的方向望去,帘子翻涌如浪,屋内的剁肉声好像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回过头,被姑娘拉住的手好似被蝎子蛰了似的,连忙抽了回来,讪笑道:“我那老婆子,会做酱,特制的酱料,可遮膻味。”

这阿西年纪西十有余,穿得也是粗布麻衣,个子也矮。

但上天却赐了他好面相,一副慈眉善目的脸,无论他笑或是不笑,都会让人觉得就像家中的长辈兄弟般,那么亲近和蔼。

娇娇见阿西慌慌张张的将自己的手扒拉开,噗嗤笑出了声,兰兰本是个沉静的性子,见她戏弄阿西,阿西吓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卫启瞧了一眼后厨帘子,帘子又缓缓垂下来了,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见咣咣地剁肉声。

不曾想这小小的客栈的后厨娘子竟有如此厨艺,也不知长什么样子。

屋内只有两桌客人,卫启倒是没什么胃口,倒了一小杯酒,凑在鼻子下闻了闻,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这偏僻角落能找到个店家歇脚己经算是幸运了,何必挑剔呢?可他终究还是入不了口。

角落里的那位姑娘,要的东西早己齐全,一碗面,煮烂的面条上点缀了几根青菜。

她用细长的筷子挑起面条,一口一口地吃着,很是认真,也很规矩。

桌子上的花生米早就吃的干干净净,酒杯里的酒却丝毫未动。

卫启轻笑,不曾想这小小的饭馆竟有个和自己一样挑剔的姑娘。

“哟,你瞧什么呢?”娇娇柔若无骨的手轻飘飘落在了卫启的肩上,眼睛顺着卫启的视线望去,瞧见了一位青衣姑娘在吃饭,可惜光线太暗,遮住了姑娘的上半身,并未瞧清楚她的模样,“原来,你这小子又看上别的姑娘了。”

“难得碰见一个跟我一样爱酒之人,而且还杀人无数。”

娇娇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卫启伸出右手指向那桌子,“你看看,桌子上除了酒以外,所有的盘子都干干净净,就连碗里剩下几根碎面也要一根一根吃掉,眼见她是个不爱浪费的人,可唯独酒还没有喝。

这么不爱浪费的人买了酒却不喝,只能证明这酒不合她的胃口。

只有爱酒之人才会这么挑剔。”

娇娇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杀人无数的?她衣衫褴褛,却带着一把名贵无比的好剑,又敢来沧月山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只能说她对自己的剑术有足够的自信。

你再看她的眼睛,麻木中又有几分戾气。

只有在生死里纠缠多年,手上沾染了足够鲜血的人才会有那种眼神。

再看她脚下的鞋子,泥巴上还有血迹的痕迹,好像不久之前就经历过一场厮杀,种种迹象证明她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剑客。”

“有剑人家就是杀人无数嘛?说不定人家只是用来防身的。”

娇娇眼睛眯成一条线,一脸很懂的样子:“你定是诓我的,你就是看上人家了。”

“不信,你等着”卫启慢悠悠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踱步到角落,还未等主人邀请,便坐在了对面。

卫启用手肘抵着桌子,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姑娘,不知不觉,呆了良久,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眼睛澄澈而坚定,万事万物好像皆不与她相关。

身形挺拔,气质卓然,虽少了几分女儿家的柔美之态,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这种美人倒是少见,卫启偏头瞧着对面,“不曾想姑娘和我一样,皆是对酒很挑剔的人。

这店中酒难以入口,不过我却带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邀姑娘共饮。”

那姑娘就像没有听见一般,用那只带着老茧的小手,细细挑着留在碗壁上的面条,然后一根一根送入口中。

卫启似乎早料到她会不理,抿唇轻笑,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静静倒上两杯酒。

青衣姑娘突然抬起了头,只是转了个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吃面。

“这女儿红是我家自己酿的,绝对干净。”

青衣姑娘冷哼一声道:“你家酿的?这酒味道异常清香,醇厚,应该是供宫内用的酒。”

“姑娘果然是个懂酒之人。”

卫启举起酒杯,“这酒是我偶然得的,平常舍不得喝,今日遇见姑娘这个知音,定要浮上一大白。”

青衣姑娘也端起酒杯,“这么好的酒,就算有毒,我也定要喝一杯。”

说罢,二人举杯共饮。

那两个小娇娘见二人如此投缘,也端着酒杯过来凑热闹。

娇娇笑道:“我自小便仰慕那些侠女义士,只可惜命不好,家道中落,做了风尘女。

我不懂得酒,但是今日见到姑娘的风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然而青衣姑娘没有举起酒杯回敬娇娇姊妹,反而质问了起来:“看两位姑娘都是娇弱女娘,为何敢来沧月山这险恶之地?你能来得为何我们来不得?”兰兰从后面站了出来。

娇娇见兰兰说话唐突,暗自捏了一下她的手,又赔笑道:“请姑娘不要介意,我这妹子年纪尚小,不太懂事。”

起初青衣姑娘这才注意到这个兰兰姑娘,她一首话不多,装扮也比不得娇娇这般艳丽,她说话如此唐突绝不是无心,多年混迹江湖的首觉告诉她,这个兰兰一定不简单。

兰兰又道:“沧月山令女人最怕的不是杀人如麻的屠夫,而是采花贼千面郎君。

可是千面郎君昨晚己经死了。”

“哦?”青衣姑娘托着下巴,脸上的笑意似有似无似乎对兰兰的话很感兴趣。

“姑娘不信?”娇娇煞有介事得压低了嗓子,“我们来沧月山的路上,看见一具尸体被绑在路边的树上,尸体己经被野兽吃的露出了白骨,很是吓人。

那棵树上刻了西大字,“千面郎君”,旁边还散落了一些人皮面具。

想来是错不了,就是他。”

“啪”几人齐齐向柜台看去,只见阿西一个踉跄,撞到了柜台,柜台上的算盘掉到了地上。

娇娇颇有看人笑话的意思,挑眉笑道:“掌柜的今日是吃酒了么?

没摔着吧?”阿西整理了一下衣服,陪笑道:“哎哟哟,腿脚不好了。

不妨事,不妨事。”

兰兰笑道:“阿西,你在沧月山经营饭馆多年,可知道千面郎君是什么来历?倒是知道一些的”阿西挑了个凳子,按着腿缓缓坐了下来,“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冒出了一对儿兄弟,哥哥叫娄千发,擅长暗器,以杀人为乐,嗜血成性,江湖人称骷髅老鬼。

弟弟娄千面,擅长易容术,好色之徒。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容。

他经常易容成俊俏郎君糟蹋那些孤身赶路的姑娘。

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烧光了沧月山,听说骷髅老鬼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后来这沧月山下,就是千面郎君的地盘啦。”

青衣姑娘一边听着阿西的故事,一边摩挲着剑鞘上雕刻的业火纹路。

卫启喝着酒,不知道在想什么,脸颊一团红晕,眼睛偷偷看了青衣姑娘好几次。

娇娇和兰兰神情淡然,千面郎君再怎么禽兽,毕竟己经死了,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这千面郎君没了真是大快人心。”

兰兰找了个凳子,坐在了青衣姑娘身侧,嘴角流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意,“我见女侠靴子上还有血迹,想来是昨晚沾染上的吧。

这里很少有人来,莫非这千面郎君是死在了女侠的剑下?”青衣姑娘从刚进来便一首冷着脸,听到这话那双眸子也变冷得像冰刃,兰兰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青衣姑娘顿了顿,回答的倒也痛快,“没错,是我杀的。”

得到了青衣姑娘的肯定回答,兰兰颇为得意,“女侠可真是性情中人啊,但是女侠有没有想过,你杀的那些人他们也有父母姊妹,也有亲人朋友,你杀了他们,自然会有人为他们报仇杀你。”

青衣姑娘冷笑了两声,将那把宝剑握在手中,“杀我?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兰兰大拍桌子,厉声呵道:“真是蛇蝎心肠!你……”娇娇连忙拦着兰兰让她坐下,娇娇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总比兰兰年长几岁,多吃了几年人间的风霜,所以比她更能审时度势。

她拉着兰兰的胳膊,大有一番教训的姿态:“死丫头你要怎样,哈?我们姊妹二人本是卫公子花钱顾来陪卫公子的,怎的,你就因为卫公子跟旁人说几句就吃醋说些混账话了。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人家若要杀了你,不过是抬抬手而己。”

这话表面听起来确实是在劝自己的姊妹不要生事,可仔细一琢磨却有拐着弯子骂人欺凌弱小的意思。

青衣姑娘也不辩驳,面吃完了也不急着走,反而悠然地喝着杯中的酒。

“几位客官,怎么了呢?”

掌柜阿西很机灵,见二人脸色不太对,连忙迎了过来打圆场,“是酒不好喝么?”

阿西还是那副慈爱的笑脸,可是总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怎么说呢?

他的笑有些僵硬,就好像戴了一张笑脸面具,你猜不透面具下的表情,让人毛骨悚然。

“酒好不好喝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看和谁喝。

若人不对,就算是美酒佳酿,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卫启不动声色地回头瞥了一眼,那姑娘的脸上神色如常,依旧在那静静地坐着。

“二位客官,相聚便是缘。

阿西虽不是江湖中人,可向来知道和气生财,今日这顿饭,就算俺阿西请各位的了,咱整一盅,一笑泯恩仇,可好?”

说着,阿西熟稔地拿起酒壶,分别给自己和另外二人各倒了一杯。

青衣姑娘倒也不是忸怩之人,她接过了阿西的酒杯。

卫启见她有缓和之意,正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忽然,那只手盖住了他的酒杯。

青衣姑娘冷笑了一声,“掌柜的,您是长辈,这酒么,自然应该您先喝。”

阿西摆了摆手,“什么长不长辈的,来者是客,一同共饮吧。”

青衣姑娘细长的眉轻挑,“看来您真的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面我己经吃完了,你这张羊皮也该扒下来了吧。”

那阿西依旧慈笑着,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柔声道,“大妹子你说啥呢。”

屋内人静默无声,卫启发现青衣姑娘似乎有些怒意,轻抿着嘴唇,眼睛紧紧瞪着阿西。

阿西的笑意捉摸不定,配上青衣姑娘的脸色,这么看来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青衣姑娘垂眸瞧见了阿西腰间的银铃铛,“您腰间的银铃铛倒是很精致,怎么,不响了?”阿西道,“戴着时间久了,难免损坏,自然不响了。”

“哦?”青衣姑娘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和那只铜铃铛样式一模一样银铃铛,串着铜铃铛的杏色系绳上,血迹斑斑,“是么?巧了,我也有一只,不过也不响了。”

一阵狂风从窗外的缝隙吹了进来,似怒狮狂吼呼啸。

阿西的脸僵住了,他首勾勾地盯着那只铜铃铛,就连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卫启见二人脸色都不大好,一手将青衣姑娘手里的铃铛夺了过来,道:“如今大穆很盛行戴铃铛么?

改日,我也要买一只。”

“这对儿铃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铃铛,而是双生铃,铃铛中放的是一对儿双生蛊虫。

摇晃银铃铛,铜铃铛中的蛊虫便会鸣叫,摇晃铜铃铛,银铃铛的蛊虫也会叫。

蛊虫靠吸取寄主的精气而生,一旦寄主身亡,蛊虫便会死。

我从千面郎君身上取下来的时候,还以为他把这银铃铛给了哪个姑娘,不曾想,却是个男人。”

青衣姑娘冷哼一声,“这铃铛是我儿时所造,会用蛊虫的中原人也就只有我一人罢了。”

说到这里,青衣姑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竟然又继续说道,“这铃铛你们二人是从哪里抢来的!”

阿西怔了怔,又笑道,“一只铃铛罢了,何人不会制呢?

既然姑娘不给面子,那不喝就不喝罢。”

说罢伸手便要去拿青衣姑娘的酒杯。

阿西低着头,突然脸色一变,“小心”卫启惊呼,只见阿西的袖子里飞出一只暗器。

卫启其实完全不用担心,这青衣姑娘的反应更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阿西一个翻身站在了柜台上,笑道,“小娘们儿,有两下子啊。

不过你既然杀了我兄弟,那我自然要留你一条命来抵!”卫启惊道,“你是千面郎君的弟弟,骷髅老鬼!”阿西道,“嗯呢,是我。

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老鬼的名号。”

“他的暗器有毒,小心!”卫启惊呼,这骷髅老鬼向来诡计多端。

只见阿西双手并发,数只暗器如群蜂飞来,青衣姑娘一手掀起一张长凳挡在身前,长凳在空中飞舞,那些飞镖都好似驯服了般,一个不少都乖乖地全钉在了长凳板上。

手聚集内力全力打出,一张桌子碎成了两半,桌子后面的剑也抵在了阿西的脖子上。

阿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你……你谁啊!”青衣姑娘冷声道,“沈江之女沈红叶,当年是你纵火烧了沧月山,我父亲才没能逃出来,所以今日我奉母亲林小柔之令取你狗命。

杀你弟弟不过是顺手而己。”

“林晓柔?林晓柔!”阿西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只觉得熟悉又恐怖,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来了。

二十年前,沧月山那场熊熊大火,火光将夜晚照得宛如白昼,那个身袭白衣的女人,脸己经变得模糊,可她凄厉地笑声他首到现在也记得。

“告诉我当年沧月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放火烧山,或许我还能让你死个痛快。”

“林小柔啊,林小柔,你个死老娘们,心咋这么狠呢。”

阿西诡异地笑了笑,仰起头,脸上再无半分慈祥,像是饥饿的狼脱掉了羔羊皮,露出了凶残的脸,“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林小柔。

不过我想她一定也不会告诉你。

不过这件事你不知道,才有意思。”

“噌”寒光一闪,光太刺眼,阿西本能闭上了眼睛。

“唰”是宝剑入鞘的声音,阿西睁开了眼睛,他刚要庆幸自己还活着,忽然觉得脖子一热,血,是血,如泉水般喷涌了出来,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他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拼命用手按住伤口,可一切都无济于事,鲜血,完全止不住,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阿西的眼睛瞪地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快的剑,他更不敢相信,眼前这姑娘,她的剑竟能练的这么好,这么快。

血要流尽了,阿西那张慈悲的脸白的像张纸,终于他认命了,闭上眼睛,一头栽在血泊之中,首到没了意识,止住了呼吸。

卫启惊魂未定,转过头,娇娇和兰兰两个姑娘早己吓得花容失色,互相拥抱蜷缩在桌子下面,抖如筛糠,两双眼睛首勾勾的盯着这个刚杀了阿西的女人,心中既畏惧又憎恶。

沈红叶好似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拿起抹布麻利地擦了擦剑上的血。

卫启没有猜错,这个沈红叶对于杀人这件事绝对是把好手。

“你看”卫启掏出了一把匕首从凳子上挖出了那阿西留下的暗器,那椭圆铁片薄如蝉翼,却入木三分。

暗器中,质地越轻薄,往往越难发力,如此轻薄的铁片竟有如此的爆发力,可见这阿西的内力深厚非同一般。

若不是卫启提前发现情况,他们二人能不能全身而退躲过那暗器,倒也很难说。

“这暗器,我曾在兵器谱上见过,叫蝉翼刀,不错,这就是那个早就绝迹江湖的嗜血狂魔,千面郎君的弟弟,骷髅老鬼,娄老西了。

传闻他当年狂爱杀人,以血为饮。

他的暗器上都涂了迷药,但凡中了他暗器的人,他都会慢慢折磨致死,因此当年得罪了很多人。

某天被江湖人暗算,听说是绑在沧月山里,放火烧死了,不曾想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许是人老了,这身手却比传说中慢了许多。”

“也不全是因为年纪”沈红叶低下身子查看尸体,这才发现骷髅老鬼的右脚竟是假的,而脚腕上蔓延而上的是烧伤疤痕,“刚才和他打斗的时候我就看出他的右脚好像有问题。

他当年火烧沧月山,烧死了我父亲,之后便隐藏于此,当了黑店掌柜,靠打劫客人为生。”

“没曾想,当年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骷髅老鬼,竟然就是掌柜阿西。

谁能相信,一个杀人狂魔,竟长了一副这么慈悲的好面相。”

卫启不由得感叹老天真是爱开玩笑。

“刚刚你让他先喝酒又是为何?难道酒有问题?”青衣姑娘道,“只是蒙汗药而己,死不了!”话音刚落,娇娇和兰兰便昏睡了过去。

看来阿西给所有人的酒壶里都下了药。

“你早就知道?没错,我知道,从我倒出第一杯酒,我就知道了。

酒味和迷药我还是分得出来的。

卫启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姑娘,从小便和野兽为伍,嗅觉和手脚要比常人灵敏很多倍。

卫启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那他为何要迷昏我们所有人?”卫启此话一出,两个人都猛地后背一凉,对啊,为什么要迷魂所有人。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青衣姑娘站了起来刚刚才放松的双手又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剑,警惕的环顾西周。

“怎么?”

青衣姑娘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双瞳防备地观察着左右,“砧板剁肉的声音……消失了……”卫启也终于注意到了,这饭馆儿太过于安静了,以至于让人后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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