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静翕,性情温良,秀外慧中,特封为正七品常在,赐居关雎宫醉云坞,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家众人皆跪在地上,齐声高喊。
苏书砚从地上起来,给宣读圣旨的公公塞了一个荷包,却也不打探消息。
那公公不露声色的掂了掂,塞进了袖子里,对苏静翕客气道,“按照小主的品级,是可以带一个丫鬟进宫伺候的,还请苏小主好好准备,随后随咱家进宫吧。”
果然从宫里出来,个个都是有脑子的。
“烦请公公稍等,”苏静翕低眉敛眼,一副温顺之态。
那公公行了一礼,“不敢不敢。”
苏静翕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又重新梳了一个发式,和她娘稍稍拜别之后,也不敢多待,直接去了前厅。
有外人在场,话也不好多说,重要的话昨天已经说过了,微微点头,苏静翕转身上了一顶轿子。
从此,她的四尺天地就只在这深宫里了。
正红朱漆大门的顶端悬挂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大字“关雎宫”,再往里走去,可遥遥望见正殿那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和玉石堆砌的墙板。
苏静翕跟着公公从一旁的一条石阶小路通往后方的醉云坞。
“苏小主,这便是醉云坞了,”领路太监停在了一侧,微弯身说道。
苏静翕使了一个眼色,听瑶立马塞了一个荷包给他,“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不敢不敢,”领路太监也不推却,接过荷包,“这关雎宫目前只有苏小主一个人居住,早间也不必去请安了。”
这算是卖她一个好了,初入宫廷,是否得宠,都不得而知,广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关雎宫后有一片桃树,只是如今已经过了花期,不过莲花湖离这里也不远,苏小主有空可以去看看。”
“有劳公公了,”苏静翕闻言点点头。
等领路太监行礼退后,苏静翕才抬腿迈进了醉云坞。
从殿中分过来的奴才已经到了,见她进来,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奴才给小主请安。”
苏静翕也不急着叫他们起来,坐在桌子旁,接过听瑶倒的一杯茶,也不喝,轻轻拨动着茶盏。
底下的人也知道她这是在立威,皆大气不敢出,头低垂,看着地面。
半晌,“都起来吧,”苏静翕说完就去了内室,也不说让他们怎么做。
听瑶跟着她进去,“小主,你就这样啊?”
“先这样吧,看看再说,”苏静翕打量了一下自己以后的房间。
四尺宽的木床,床上是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攒金丝弹花软枕回纹云锦华帐,一旁有一张湘竹榻,并一套黄梨木雕花桌椅,以及同式梳妆台。
东西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区区一个常在,却也可以用到这么多好东西,果然,皇家出手就是不一样。
“以后这内室,暂时只有你可以进来。”
听瑶闻言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好了,你我主仆,自然不同于其他人,你要记住,不论我今后对谁如何,与你总是不一样的,”苏静翕自知有些话还是应该说清楚,不必要的误会有时候就是因为把话憋在心里才产生的。
听瑶又福了福身,“奴婢知道。”
“好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那么多礼,”苏静翕看着她这个样子都觉得累。
“奴婢……”
“行了,跟我出去看看吧,”苏静翕及时打断了她。
出到外厅,已经只有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其余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奴婢/奴才拜见小主,”三人皆行礼。
苏静翕没再为难他们,“起来吧,其他人呢?”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其中的一个宫女站出来福了福身,“回小主,小福子去御膳房给小主拿点心了,小顺子去外面洒扫了,春兰去给小主摘花瓣了。”
“你们呢?”苏静翕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随意的扫了扫他们。
夏兰却觉得炎炎夏日从脚底冒出一股凉气,稳了稳心神,“回小主,奴婢们在此等候小主的吩咐。”
“不是怕我怪罪你们?”
“奴婢/奴才不敢,”三人连忙跪下。
苏静翕双眸微抬,“行了,起来吧,他们回来了,让他们皆在外面罚跪半个时辰吧。”
不理会他们惊讶的眼神,苏静翕转身进了内室,“我想歇息一会。”
听瑶伺候着她净了脸,待她上了榻,跪在一旁给她打扇。
苏静翕才刚进宫,一些份例还没有送过来。
“不用了,把窗户开开吧,你去歇会,”苏静翕眼睛未睁开,说了一句。
听瑶应了一声,她知道她需要的最基本的就是服从。
苏静翕眯了一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午时一刻了,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如果不是陡然发现周围环境的变化,她差点以为她还是在家里。
摇了摇头,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那三人依旧在这里,门外是另外三人在跪着。
向听瑶使了个眼色,待他们三人进来,依旧跪在地上,“你们知道错了?”
其中的一个太监磕了一个头,“奴才不知道错在哪,还请小主明示。”
“有谁能告诉他错在哪了?”苏静翕拨动茶盏,喝了一口,不算上好的龙井。
“奴婢们不该擅作主张,”春兰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说道。
苏静翕轻笑,“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出去?”
“奴婢……奴婢只想讨小主欢心,”春兰有些害怕,还是决定说真话。
“那你觉得你讨我欢心了吗?”
“奴婢……奴婢不知……”春兰冷汗直冒,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看来之前打探的消息都有误。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跟着一位厉害的主子,也不愿意跟着一位无能的主子,敛了敛心神,“奴婢该死,以后一定听从小主的吩咐。”
苏静翕把杯子放在桌上,弄出了一点声响,在这房间显得很突兀,“你们还有人有话说吗?”
等了片刻,“奴才知错,以后一定尽心服侍小主,”小福子说道。
随即,其他人纷纷表态。
“好了,以后小福子就是咱们醉云坞的首领太监,该做什么你都清楚,至于小顺子和小安子就跟着你,记住,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先找你的。”
“至于你们三个,分别叫代曼,代青,代夏吧,”指着改名为代曼的春兰,“你跟着听瑶一起伺候我,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完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把你们以前是在哪个宫的,跟过哪个主子都写下来,还有你们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家住哪里全都登记造册,就由小福子和代曼负责吧。”
“记着,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好,我即使再不济惩罚惩罚你们还是可以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连坐了,你们想做什么还是掂量好了。”
底下跪着的六人皆头冒冷汗,他们卖身进宫,就是为了家人,尤其是太监,如今唯一的念想也只有家人了。
这个主子,真的惹不起啊。
坤宁宫
金嬷嬷给皇后端了一杯茶,将刚才发生在醉云坞的事当作一个笑话讲给了皇后听,“果然是年纪小不懂事啊。”
“年纪小么?”皇后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
“她这样做,到底是震慑住了下面的人。”
“娘娘不用担心,苏常在只是一个刚进宫的,娘娘想惩治她易如反掌,”金嬷嬷安慰道。
皇后随即想到什么,“是啊,她只是个刚进宫的,本宫真正的威胁是乔静姝,皇上昨晚又宿在了她那里。”
乔静姝,舒贵妃,爹是当朝正一品太师,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两个人在王府开始争宠,至今早已是不死不休。
“娘娘不用急,舒贵妃再得宠终究没有子嗣,也终究会老去,到底是比不过这些新进宫的姑娘们。”
“嬷嬷说的是,本宫该给皇上提个醒了,雨露均沾才是,”皇后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笑道。
紫宸殿
苏顺闲站在下首,缓缓给皇上报告今天上午后宫发生的事,说到醉云坞的时候。
“苏常在?”阮攸宁继续翻着奏折,头也未抬起。
苏顺闲伺候了他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不说七分,三分总是有的。
当下也不含糊,“回皇上,正是苏常在,就是翰林院侍读苏书砚苏大人之女,今天上午刚入宫。”
“她这一招使得不错,”阮攸宁倒是想起来她是谁了,他可没有忘记她临走前看他的一眼。
有趣。
苏顺闲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可不是,既震慑住了下人,又知道哪些人暂时可以用,让人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招很好?”
苏顺闲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妄议后妃也是大罪。
阮攸宁提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扔到一边,“行了,起来吧。”
“谢皇上,”苏顺闲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皇上,如今是越来越喜怒难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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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怕这样行事会让皇上不满,哎,以后又有的闹了。
醉云坞
“主子,试试这芙蓉糕吧,”听瑶端着—小碟做工精致的糕点上前,放在旁边的案桌上,说道。
苏静翕点点头,从五彩碟盘中拿起—块,不过两个拇指大小,上面却雕刻出了—朵盛开的芙蓉,这个朝代,并没有后世所谓的模具,而是全凭厨娘—手雕刻而成。
所以,只有官宦商贾有钱人家才能请得起糕点师傅,如此繁复的做出这样的糕点,普通人家,即使有幸吃得起糕点,也不过是那种四四方方的形状。
当然,皇宫之中自是另当别论。
苏静翕轻轻的咬了—口,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味道微甜,很符合她—贯的口味,“还不错。”
“主子,你说阮小仪是不是真的是杜常在的背后主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离开醉云坞之后便去找她呢?”
苏静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毕竟阮小仪之前也失去了—个孩子,不过……不过也许是她使的障眼法呢,咱们也不得而知。”
苏静翕其实大概能够猜测到,杜婉如定然只听到谁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来醉云坞找她,企图栽赃嫁祸,为自己谋取利益。
而那个人,从今日来看,也极其有可能是阮小仪。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小心谨慎,且她对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兴趣。
“算了,别管她了,吩咐下去,今后醉云坞的人都离她远—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了?”
“是,”听瑶轻笑了—声,“主子如今是越发的懒了。”
苏静翕也没有生气,勾了勾嘴角,“此话如何讲?”
“奴婢瞧着主子,是每日待在醉云坞,只论吃喝睡,其他的却是想躲得远远的。”
“你可少说了—样,“苏静翕被她逗笑,”你忘了说皇上了,你主子可不想躲皇上。”
“是是是,主子说的是。”
“好了,为了配合你说的你主子变懒了,今晚我定要多用—碗饭,也好让醉云坞的其他人知道,你听瑶是如何的料事如神,”苏静翕极其配合的说道。
听瑶无奈,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外面苏顺闲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婢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行礼。
在他扶起后,笑了笑,“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朕来看你如何多用—碗饭呀,”宗政瑾挑眉,戏谑道。
苏静翕尴尬了,走到他身边坐下,她早就知道二人相处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希望她太过重视规矩的,甚至会有意无意间纵容她,她也乐得这样。
至于以后万—被他厌弃了,再来追究她的不讲规矩,至多也就是多—条罪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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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苏静翕相当的淡定。
不论是在几千年以后的大天朝,还是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她宅的功力都堪称一流。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假惺惺的拜访,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相当乐乎。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她总有一天会出去的,一旦出去别人发现她禁足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乎,这个晚上开始她有意识的开始节食了。
当然,也是因为饭菜实在是不好。
于是乎,听瑶代曼都急了,只当她是想不开,生怕她亏了身子。
“主子,你还是多吃点吧,”听瑶见她就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筷子,只好劝道。
代曼给她盛了一碗汤,“主子,再多喝一点汤吧。”
苏静翕招呼小宫女过来,开始漱口,“罢了,我已经饱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听瑶自小伺候她,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当下也不再劝,拦下了正准备再说话的代曼,“主子,今日奴婢听说,安贵人被封为良娣了。”
“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这几日一直歇在馨梦阁……”听瑶也是今日从给他们送膳食的太监处打听来的,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隐瞒。
苏静翕走到窗边,推开窗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积水沿着屋檐缓缓滴落,细雨横斜,地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缩了缩身子,“听瑶,这是第几日了?”
“主子,已经第四日了,明日就是中秋节了,想必皇上是不会忘了主子的……”听瑶拿了件薄披风给她披上,“夜里寒气重,主子更该爱惜自己才是。”
苏静翕轻摇了摇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要被禁一个月,正好可以躲过这次的风波。
需要一个契机,因为一个月以后是她的生辰。
她和他提过,当然前提是他会记得。
哼哼,不记得她也会要让他记得。
坤宁宫
“皇后,朕让你查,你就给我看这些?”阮攸宁把手里的几张认罪状扔回了桌子上,声音还算平和的说道。
皇后心里暗暗叫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权威,让她被冠上治理宫廷不力的罪名,甚至让皇上对她连一点微薄的情分都不愿再顾及了。
“臣妾的人只查到了醉云坞,线索就断了,那个太监也畏罪自杀了,臣妾自知不是苏妹妹做的,她刚入宫不久,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只是这嫁祸之人,臣妾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查起……”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舒贵妃或者是苏静翕,只是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这两人他肯定是不愿意被拿去做替罪羊的,或者说,即使真是她们做的,他也希望有人代替她们去认罪。
只是这人,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属意的是谁。
要说皇后之所以这么认为,纯粹是因为自从杜常在有孕以来,皇上除了让人按规矩送去一些赏赐以外,连位分都没有升过,他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踏足衍庆阁一步。
想必,他对那个孩子也是不期望的吧。
皇上每次宠幸完某个妃嫔后,除非是第一次侍寝,否则太医院都会让人送去附子汤,目前有幸让皇上同意免了的人,只有舒贵妃,以及她这个皇后。
阮小仪和杜常在几乎同时被查出有身孕,前者自然是使了什么手段,而这些都是在皇家不允许的,所以孩子没了,而后者,就算有幸孕育龙种,没有皇上庇护,自然也不可能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皇后心里又微微发苦,如果当初皇上表现出对这个孩子一点点的在意,她也许就真的考虑抱养这个孩子,也就没有这之后的许多事了。
“皇后未免也太谦虚了些,朕的宰相难道就教过你这点东西?”阮攸宁转动着手上的和田墨玉扳指,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知错,求皇上恕罪。”
“子佩,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皇后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新婚燕尔,他叫过几次,后来入了宫,他初初会叫梓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皇后。
皇后只是皇后,然后一直都是皇后。
阮攸宁神情肃重,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只可惜再好的华服再好的首饰,都掩盖不了她韶华已逝。
“朕记得,你嫁给朕的时候才十五岁,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很羞涩,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皇后闻言也回想起了那个时候,“是啊,那个时候,臣妾什么都不懂,只盼着一心服侍夫君,渴望与夫君鹣鲽情深,白头偕老,老的时候可以儿孙绕膝,福禄双全……”
君不知,我也曾国色天香,温婉动人待君藏。
阮攸宁看了一眼跪在那里默默流泪的人,咽下了即将准备要说出口的话。
半晌,“皇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待她说话,就直接走了出去。
苏顺闲这些天日子过的苦不堪言,皇上越来越喜怒无常,他总是猜不透皇上的想法,已经被骂了好几次。
“皇上,可是要去馨梦阁?”
据他所知,皇上这几天虽然去的都是馨梦阁,只是并没有宠幸安良娣,两个人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只是,这些都是两个当事人以及他这个贴身内侍才知道的事,当事人不说,他自然也没有胆子说出去。
在这后宫中活着,没有九条命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把一个脑子当成九个脑子来用,否则,离死也就不远了。
阮攸宁点了点头,抬腿往前走去,一个分岔口,“这边是往哪里?”
苏顺闲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心里偷乐,“回皇上,这里是往醉云坞去的。”
阮攸宁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皇上,这是往重华宫的方向,不是馨梦……”
阮攸宁步履未停,“多嘴。”
苏顺闲也不含糊,立马自打了两个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上,要不要抬龙辇过来?”
皇后的坤宁宫在东六宫之首,重华宫则在西六宫,之间相距甚远。
“算了,散散步吧。”
…………
“皇上,前方似乎有人……”苏顺闲一直在注意周围,是以比专心赏景的人先看到。
阮攸宁闻言看了一眼,“去看看是谁……算了,朕过去。”
走过去,“婢妾参见皇上,”杜婉兮一早就看到了皇上的仪仗往这边而来,是以早就在此守候,以自己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熟练的请安,展现的也是最优美的姿态。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阮攸宁抬手叫起,脑海里突然想到这句诗,也就不自禁的说出来了。
杜婉兮用手捏着帕子捂着嘴轻笑,少女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皇上如此说,婢妾明儿该没有颜面见众位姐妹了。”
阮攸宁勾了勾嘴角,“是么?那不如爱妾今日再劳累些吧。”
杜婉兮羞涩的低下头,“婢妾自该遵从皇上吩咐。”
苏顺闲见皇上突然冷下来的脸,心里默默的想,如果换做是醉云坞的那位,估计这个时候就会说“婢妾定当奉陪”之类的话了吧,然后皇上会笑,会说,“爱妾待会可不许求饶”……
见人已经往前走了,自己落了好几步,收了心思,赶紧跟上去。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昨晚赞美杜才人的那首诗在宫里传遍了,本该去重华宫的人被区区一个小才人截走了,早上请安自然少不了对舒贵妃的一番讽刺奚落。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人,乔静姝带着宫女回宫,途中“偶遇”自己的敌人杜才人。
“婢妾给舒贵妃请安,”杜婉兮有些无奈,自己选择抄了一条近路,没想到还是碰到了舒贵妃。
乔静姝冷哼了一声,也不叫起,就由着她这么蹲着,“看来杜才人的规矩似乎没有学好呢。”
杜婉兮昨晚侍寝,皇上实在说不上是温柔,只顾着发泄欲火,根本没有顾及到她,早上本就是强撑着来请安,回宫时才选择了近路。
此刻蹲了没多久,额头细汗就频频冒出,旁边的宫女见了,连忙跪下来,“求贵妃娘娘饶了我家小主,小主昨日侍寝已是劳累,如今只怕身子撑不了了……”
“是么?”舒贵妃冷冽的音调,不带任何语气,却让听的人心头一震。
杜婉兮也知道自己的宫女话说的不妥,只是现在舒贵妃明显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她也想膈应一下舒贵妃,这才任由小宫女继续说。
当下,只好顺势跪下,“婢妾知罪,求娘娘恕罪……”
乔静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想跪,就跪着吧,至于你的宫女……杖毙吧。”
说完转身就走,忽视了跪着的人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只是,这些苏静翕都不知道,她依旧被禁足于醉云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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