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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这是宗云有意识的第一感觉。

焰火燎起宗云的发丝,额头痛得仿佛有人用电钻钻入脑髓,温热又浓稠的不知名液体缓缓流淌,划过嘴角时才发现那是她的血液。

眼睫忽闪,她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不自觉地颤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朴,空旷的屋子内暗淡无光,唯有未关紧的窗户发出呼呼的声音。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落在宗云跪坐着的垫子上,面前的火盆里纸钱纷飞,在她琥珀般的眼底摇曳闪烁。

略微抬头,一尊棺木停留在屋子正中央,好像是古代的建筑,有一点像宗云小时候回老家祭祖时见过的祠堂,庄严而又盛大。

这是一处灵堂。

火盆里微弱的光线下,纯白的番布在棺木西周晃动着,是如此的阴森与诡异。

黯然、幽怨、疼痛、麻木。

这是宗云此刻最大的感受。

而且她不是没有意识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为什么还会有感觉……“这是哪儿?”

宗云好像很久没有张口说过话,嘶哑难听的嗓音从喉咙传来,微弱地几不可闻。

侧边跪坐着一位穿着白色交领长袍的古装女子,打扮得就像电视剧里的演员似的,她察觉宗云的动作后,猛地侧过头狠狠地瞥了她一眼。

这时候宗云才发现这里除了她还有其他活人。

那一眼中包含着浓厚的怨恨,仿佛宗云是她的仇人,血红的眼,瞬间震撼她的心间,让宗云头皮发麻。

只见白衣女子面色苍白好似冤死的恶鬼,不住地晃动脑袋,口中念念有词:“烧死了……会回来的,都是她的错,只要烧死了……都烧了,都是你的错!!!”

白衣女子突然膝行至宗云面前,双手大力掐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体,冲着她怒吼:“都是你!!

你要给他陪葬!!!

死的怎么不是你!!!”

宗云抵不住她的晃动,刚想将手举起来抵挡才发现双手被绳子捆得死死地,双手白皙细腻,没有她自己多年用力握笔的老茧,她的肩膀被指甲刺破了皮,火|辣辣地疼着。

本就昏沉的脑子此刻更加是一片浆糊,毫无思考能力。

女子说完这句话后,将宗云如同破布一般丢在地上,凉意透过冰冷的地面进入骨头,她忍不住喘着粗气咳嗽起来,她感觉自己失温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宗云躺在地上,微微睁开双眼,那女子转身背对着她,嘴中一首在嘟囔着说些什么,竟然开始整理起了弄乱的衣襟与头发,双手背在腰后,端得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我们一起为你的父亲祈福吧……”话似乎是对着宗云说的,全然不似刚才的癫狂,语调甜蜜,话语中竟有着诡异的娇俏与满满的期待,就像是马上要见着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说罢将面前祭台上的蜡烛端在左手上,另一只手提着一只木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脚步轻缓地朝着着灵堂西周走去,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外面狂风大作,树叶哗哗的声音传来,从极远的地方有人带着火把在跑着靠近这处灵堂,神色焦急,步伐慌乱。

幽怨的吟唱和噼啪的燃烧声交替进入宗云的脑子,空旷的屋子自带回声,扰得宗云心脏狂跳。

这时宗云才发现这屋子的大门早己关上了,怪不得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

液体泼洒向地面的声音响起,油脂的气味钻入鼻中,令人作呕。

是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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