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实在太好，好得似是有讨好的成分，让顾蔚龄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无奈中的不安。
似是看出她的不自在，他将书册递到她手上，就坐在桌案前，找出纸笔开始练大字。
顾蔚龄攥着前一晚抽出的那册书坐在一旁，视线却是止不住的落到他的身上。
夜色渐渐加深，两人一人看书一人写着大字，似是都没有回房休息的打算。
顾蔚龄已经从他的种种举动中镇定下来。
她能感受到他的愧疚和想要补偿的迫切，若是如此能让他心安，她不介意他继续下去。
困意上涌，她放下手中的书册。
没有同他对视，只起身唤来秋霞和晚霜送水到浴房。
满室的宁静被她打破，陆征微抿了下唇，放下手中的毛笔，也走出了书房。
内室里，两个丫鬟已经开始铺床，雪白的元帕落在大红的床铺上，莫名有些刺眼。
顾蔚龄洗得很快，穿着中衣走进内室，就见他对着元帕出神。
她心中不自觉的涌出顾婷的那番话。
将布巾交给秋霞，她坐在梳妆台前等她来为自己绞发。
清雅的茶香传入鼻尖，她不用转头也知布巾应是落入陆征的手中。
他绞头发的动作格外轻柔，手指隔着布巾落在头顶，指尖轻缓的按动让她惬意的眯起眸子。
等到头发半干，她已经合眼靠在他身前。
守在外间的两位大丫鬟不由得有些急，前一晚因为老夫人突然病重，她们姑娘就没得及圆房。
今日……怎么又睡过去了呢！
陆征放下布巾低头看她，微合的眼帘上长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弯身将她拦腰抱起，步子极稳的行至床畔将她放下，又拉好锦被，这才进了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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