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作品梁程美景
  • 完整作品梁程美景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月缱绻
  • 更新:2024-05-07 07:34:00
  • 最新章节: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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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古代言情《梁程美景》,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梁书媞程清玙,由作者“月缱绻”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西安女考古研究员✖️香港心外科圣手】深夜,青藏铁路的火车上,播放着寻找医生的广播,上铺没戴眼镜的梁书媞把多余的葡萄糖送给了在下铺行医的医生。火车经过唐古拉山手机失去信号时,餐车里,梁书媞对面的男人仗义疏财替她现金付了早餐,当他走后,从旁人的口里才得知,原来他就是昨晚的医生。缘分使得他们在同一个旅游团里相逢,赏过林芝桃花,看过银河星空,也在大雪纷飞里里同游过八廓街。贡嘎机场外,上一秒是她情难自已主动吻别,下一秒她在飞机起飞前,将对方删除。*港城最大的私立医院大厅里,做完急诊手术的程清玙,见到了那个女人。路灯下,他问她“来香港玩,没想过联系我?”紧接着,他像是笑了一下,“哦,对了,你把我删了,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后来,他去了她的城市进修,长安城的城墙上,他们一起吹过晚风。*爱情不是终日彼此对视,爱情是共同瞭望远方、相伴而行。 ——《小王子》...

《完整作品梁程美景》精彩片段


从八廓街大昭寺逛回来后,晚上两人就各自回了房间。

梁书媞洗漱完,闭眼躺在床上敷面膜,手机放了音乐正听着,听见中间音乐声音突然弱了一下,知道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摸了手机过来,打开一看,是之前母亲让她加的男人,叫方泽阳,除了昨天刚加上,敷衍聊了一两句后,再没联系,梁书媞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是她天真了。

“你好,我听阿姨说你后天坐飞机回西安,刚好周六我也休息,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来机场接你,然后一起吃个饭。”

梁书媞也不敢自视甚高,毕竟对方言语恳切,又很礼貌,说句不好听的,她也是见人下菜。

如果对方礼貌有加又有分寸,她自然也是好言相待,但对方一上来就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那梁书媞可能连理都不会理了。

“谢谢,机场坐大巴和地铁都挺方便的,不用麻烦你了。”

她回了过去。

“那如果你回西安早的话,回去休息休息,我请你吃晚饭如何?”

梁书媞看人家又约了一次,她一想如果再拒绝了,指不定她妈妈那里又得给她找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早死早超生,面见完以后,这事也就算完了。

“那好,吃饭的地方你决定吧,我吃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忌口的。”

“好的,我决定好的话,把餐厅位置和吃饭时间发你,那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

这一part聊完,梁书媞退出聊天框,本来要直接退出微信窗口,结果又一眼看到了那张海边风景图的头像。

她承认她对程清玙有心动的感觉,她也相信一见钟情,但她对爱情,是一个理智的理想主义者。

因为是理想主义者,见了才貌双全,风度翩翩的他,况且所有的遇见,又足够戏剧,所以动心。

但也因为理智,知道,萍水相逢的旅途,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冲动,终究不会长远。

先不论程清玙是否同样对她有好感,就光是彼此生活工作的城市,就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她再年轻上五岁,或许还会赌一把异地恋。

现如今,明知不可为,而为什么要为之呢。

她说服着自己,南柯一梦,是要醒来的。

第二日,天就晴了,春和景明的天气,要不是远山上还残留着白雪,让人会还以为昨天那场大雪未来过一样。

他们今日的计划,只有去羊湖这一项,时间倒也并非十分紧迫,睡够了再起,中午出发也行。

程清玙下了楼,还是到了民宿餐厅这一层,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人。

他环视一圈,竟没看见梁书媞,但是不久前,他好像听见了楼道里她关门离开的声音。

这时,程清玙见民宿的老板娘抱了一摞白床单下来,于是走上前问:

“你好老板,你有见到和我一块的女孩吗?”

老板娘把白床单放在洗衣操作间门口,一手扶腰,一手摸了摸额头,

“哦,你说梁小姐吗,她可能去楼顶阳台了,我那会儿见她上去了。”

“好,谢谢。”

程清玙又往回楼梯上走,这间民宿一共四层。

一楼大厅,二楼是餐厅和娱乐场所,三四楼是住宿房间。

民宿的楼顶,他还没上去过,在走到四楼通往楼顶的时候,依稀听到了音乐,他自觉放轻了步子。

楼顶并非是完全露天开阔,反而是搭了玻璃房,这样无论晴暖下雨,是不耽搁晾晒床单被套的。

程清玙并没有一步跨进去,他只是站在入口的地方,随着音乐的地方看去。

在他右侧的墙壁处,梁书媞闭着眼坐在一个凳子上,靠着墙,晒太阳。

面前层峦叠嶂晾晒的白色床单,倒为她了脸上落了一片阴影,不至于把脸晒伤。

音乐就是从她放在地上的手机发出的,十分惬意,倒似快乐小神仙。

程清玙仔细听那首歌,是他没有听过的曲子,但是旋律很好听,是一首粤语歌。

“缘分已失去心律

失去心跳送院中

严重到急救急剧

急症急也无作用

就当彼此念旧情

未必舍得欢送

为你好

为我好

无奈再没法感动

怎么我的年月要每天挥霍

…………”

程清玙靠在门口,晒着太阳,在梁书媞不知情的情况下,共她听完了这一首歌。

随后,他又转身轻着脚步离开了这里。

他渐渐离开,单曲循环的曲子还在播放,他只记得那一句歌词。

“缘份已失去心律失去心跳送院中,

严重到急救急剧急症急也无作用。”

羊卓雍措距离拉萨100多公里,这回梁书媞坐的跟前一日程清玙提议的一样,后排的右侧。

前一多半的路程确实风光不错,水蓝柳绿,车子中途还停下来给羊群让路。

只是等到后半程的时候,梁书媞就有些笑不出来,目光也几乎不太朝右侧窗外看了。

盘山公路窄就不说,大角度的s弯,一拐接着一拐,来往的车子都自觉降了车速,尤其等车子开到山上的位置,往下一看,景色十分壮丽,但足够高的位置也让人心有胆颤。

她并不是有恐高的人,但这路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甚至对前排开车的司机道:

“师傅,咱不赶时间,开慢点,你觉得累了,咱就找个能停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司机倒是信心满满,

“美女别怕,虽然这路上每年出的车祸不少,但这条路我都来来回回开了很多次,路况很熟了。”

梁书媞心想俗话都说了,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不过她还是闭嘴再没说什么,靠回了椅背上。

程清玙见她整个人紧绷,于是难得开玩笑道:

“要不回来的时候,你开这一段?开车没有坐车怕。”

梁书媞这才笑了出来,

“我才不要,程清玙你是医生哎,怎么这么作贱人命。”

男人侃侃道:“你怎么不说是我相信你的驾车技术。”

“哼,我可惜命的很,不打没把握的仗,开车也是一样。”

山巅的盘山拐弯过后,就看到致纯致净的蓝色,徜徉在两山之间。

车几乎开到了湖边,梁书题一下车,就感受到了狂烈的大风。

程清玙走到她跟前,把她没拿下车的帽子递给她:

“戴上吧,冷风吹多了头痛。”

奶白色的宽边羊绒帽被梁书媞接过,顺手随便扣到了头上,她着急先拉衣服上的拉链,风吹的她觉得胃凉,结果拉链有点死,卡住了。

她低头在和拉链做斗争,感觉头上的帽子动了动。

她猛得抬头,眼睛直接撞上了程清玙的眸子。

程清玙抬起的手还悬在她头顶,或许梁书媞的反应有些强烈,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放下了手,

“不好意思,怕帽子挡住你眼睛,是我逾矩吓到你了。”

说完,他还往后退了一步。

逾矩二字,是很书面的字眼。

书面到,从程清玙的口里出来,好似发生了一件很严肃且严重的事情。

梁书媞手还在拉链上,见程清玙退后的动作,她先是有些愣住,然后才是迟来的尴尬。

湖边的风依旧劲烈,湖面渐融的冰,被水波一浪一浪的送到岸边,形成独特的景观。

梁书媞一时不知该是说程清玙比她还小题大作,还是说他们就该心知肚明地守着某一条红线。

可是,梁书媞知道,自己刚才的抬头,绝不是因为厌恶。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这个局面,用着蹩脚且一点都不正宗的粤语,笑着道:

“程先生,你真嘅好搞笑啊,送佛送到西,我嘅帽子都快掉下嚟了,你帮我啊。”

程清玙的表情这才释然,朝前一步,站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在梁书媞用心拉拉链的时候,替她整理好了帽子。

同时,梁书媞外套拉链终于拉好了,她抬头看他,两人竟都异口同声,说了句多谢。

整理完后,他们才朝湖边走去。

在一片很漂亮的五彩经幡下,一对情侣在拍婚纱照,梁书媞看新娘美丽“冻”人,

“现在蛮多情侣都来西藏拍婚纱照,我身边就有两三对朋友,出来的成片,随便一拍感觉都比那种棚内的好看多了。”

程清玙很恪守本分,没有往深得聊,只是简单道:

“现在这个季节拍照就还是稍微有点冷,如果七八月来,应该会暖和很多。”

她反驳,“可是七八月来,就看不到桃花了。”

男人不与她争执,反而是顺着道:

“对,不同时节有不同时节的美,”

“你,以后还会想着来西藏游玩吗?”

他问。

梁书媞见湖边有些石子,倒是蛮漂亮的,她也不怕冷,弯腰捡了几块拿在手里,

“作家张恨水说,古人游山,不主张玩通,要剩个十之二三不玩,留作念想,所以西藏这么大,我才玩了多少,以后,肯定还会再来的。”

石头被梁书媞拿在手里倒腾来倒腾去,她接着道:

“其实昨天在八廓街说为什么想来西藏,我只说了一半。”

程清玙是个很合适的倾听者,他很快接了下一句,

“那另一半呢?”

“我高中的时候,看了一本有关旅游的书,其中有一个篇章是介绍西藏,那篇文章里面说到了西藏的一个圣湖,叫做拉姆拉措,据说那个湖,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而且就连寻找转世灵童,都要到这个湖边占卜。”

梁书媞一边说,然后又把石子塞进口袋,掏出手机,搜了拉姆拉措湖的照片,拿给程清玙看,

“你看,就是这个。”

程清玙看湖的照片,拍摄的照片基本都是从较远的高处,往下俯拍,群山环抱,圣湖就在那里。

“当时那篇文章的作者说,她去玩的时候,遇到当地的一个卓玛告诉她,她以前一个人在湖边从湖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倒影,后来她遇到了她现在嫁的老公,就长得跟她当初在湖里看到的人一模一样。”

程清玙没有嘲笑这个听起来有些玄幻的故事,反而很会捧场,

“这么神奇?”

所以最后倒是梁书媞被自己讲的故事弄笑了,

“哎呀,我那个年龄,正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的时候,不过就像播下了一颗种子,总记得这件事情,就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去湖边看看,就跟去玛吉阿米一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嘛。”

“那这次怎么没想着去。”

梁书媞想了一下回答:

“一般旅游团很少去那个景点的,而且高原还得爬山,我第一次进藏,怕自己没那个能耐。”

“还有,更重要的是,这个季节它不开放,开放要到7,”

话说一半,想起几分钟前两个人还讨论的话,便笑着道:

“你刚才说的也对,7、8月来,有7、8月的好,可以看圣湖。”

程清玙也是半提议半开玩笑道:

“那既然拉姆拉措去不了,我们来了羊湖,反正都是圣湖,你要不也试试看,说不定也能看到什么,比如你的前世啊什么的。”

梁书媞刚才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倒也不是有什么目的,只是在这个地方,想起明天就要回西安了,无论是景和人,下次都很难同时遇到这么让人动心的,索性讲些让自己觉得舒服和开心的话题。

所以当程清玙说了以后,梁书媞并不觉得无聊有病,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真的往湖边再走了走,站定朝里认真看。

“看到什么了吗?”男人问。

“哇,真的看到了。”梁书媞很确定了回答,

“看到了我的前世,天呐,我前世竟然是个公主,锦衣玉食,穿的衣服这么好看。”

程清玙笑着也走到了湖边,学着梁书媞的动作。

梁书媞余光感觉到程清玙过来了,和她一样,于是问:

“你看到了吗?”

程清玙答:

“看到了,我也看到我的前世。”

“是什么?是什么?”

梁书媞玩得有点兴奋了,她很期待程清玙怎么胡编乱造。

“我的前世,是……”

他拖长了音,

“是一条鱼,然后……”

“然后呢?”梁书媞着急问。

“然后被一位公主,命令手下,给抓住烤的吃了。”

梁书媞“扑哧”就笑了,风刮得人觉得脸疼,很幼稚又很冷的笑话,但她觉得自己快笑出眼泪了。

讲笑话的人,却很淡定地看着湖面,两个人的倒影就在水里,随风而动。

小说《梁程美景》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早晨十点,圣洁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洒向这座日光城。

车水马龙,游客如织,开启着这个普通却又充满希望的一天。

程清玙坐在民宿的餐厅,从左侧的玻璃望去,最瞩目的便是那座红白相交织的宏伟宫殿,布达拉宫。

他从面前充满了藏式装扮的桌子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木质的楼梯发出“咯吱”的声音,是有人从楼上下来了,程清玙抬眸望去,先看到的是,一尾及踝的白色裙摆,随着裙主人的下楼,裙子上彩色刺绣的图案才得以窥见全貌,裙主人上身披了民族风的红蓝披肩,外套搭在了胳膊上。

梁书媞从楼上走下来,整个人就站在了光里。

她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程清玙,发现程清玙目光也看向她。

这次没有了火车餐车上头一次对视的陌生,反倒是两人同时朝对方微笑。

她走过去,坐到了程清玙的对面,

“早。”

“早上好。”

两人才打完招呼,民宿的老板就过来点餐,梁书媞要了份三明治和藏式奶茶。

老板走后,梁书媞看程清玙面前的咖啡,笑着问:

“怎么样,咖啡还可以吧。”

“挺不错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正说着话,早餐就端过来了。

“你早上只喝咖啡?”

“嗯,早上不是很饿。”

梁书媞并没有好心地说把自己的三明治掰一半给对方,而是道:

“那你挺厉害的,我要是早上空腹只喝咖啡,那可能一会儿就厥过去了。”

程清玙只是笑笑,然后道:

“刚才老板说附近有一家早餐店的藏面不错,明天要不去试试?”

嘴里正咬着三明治的梁书媞点了点头,等食物咀嚼完后道:

“可以啊,我本来想着今天早上就叫你去,但是起来有点晚了。”

两人早餐吃完后,就一同下了楼,打车去了布达拉宫。

从出租车下来,梁书媞就看到许多身穿藏衣的人,围着布达拉宫朝拜。

虽说已经不是头一回看到朝拜的人,但是在布达拉宫下,感触又是不一样。

她在看的功夫,程清玙拨了个电话,梁书媞便耐心地站在旁边等。

等电话打完,程清玙对她道:

“走吧,讲解就在检票口等我们。”

梁书媞心里却是惊讶,她还原本打算到里面了再请讲解,没想到对方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走到检票口处,一位中等身材,体型偏胖的男子走了过来,和程清玙握了手,再朝梁书媞点了点头,

“程先生,梁小姐,你们好,我是你们今天的导游罗布,我应该比你们俩都大,不介意的话,你们叫我罗哥就是。”

梁书媞看见罗布挂在胸前的照相机包,问:

“罗哥,你还是摄影师吗?”

罗布笑了笑道:

“我以前就是主修摄影的,后来才兼职当导游,程先生说要找一位给拍人像技术好的导游,我们旅行社就安排了我。”

梁书媞看向程清玙,

“你要求的?”

程清玙很平静地解释: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给你留些漂亮的照片,不是吗?我拍照技术一般,怕给你留遗憾。”

梁书媞不知该是喜还是怎样,于是似笑非笑地道了谢,

“程清玙,你真的……”

她心想,这得是谈了多少次恋爱,才能有如此觉悟。

但是总归是一件好事,也庆幸是找了个人拍照,如果只是她和程清玙的话,她恐怕是不好意思让程清玙给她拍照,最后索性不拍。

那样的话,出来旅游,没拍出几张人生照片,确实是白来了。

参观的人不少,队伍排得不短,罗布走在前面,梁书媞居中,程清玙最后。

转了几个圈后,梁书媞远远瞅见前面的一个拐弯处,时常有人停下来和几个藏人交流。

走到跟前,梁书媞才看到藏人手里拿的是崭新的一摞一元纸币,她一时脑子糊涂,问了罗布,这是在干嘛?

“有的旅客,会换了新零钱,上布宫以后,遇见佛像,给佛像的,布宫里面佛像多。”

梁书媞便对其中的一个藏族女孩道:

“收微信支付宝吗?”

女孩摇了摇头,

“只收现金。”

梁书媞耸了耸肩,那算了,谁让她没现金,拔腿就走。

倒是程清玙轻拍了她的肩膀,见她回头道:

“我有现金,你要换多少?”

梁书媞赶紧摇了摇,看他还要准备掏钱的样子,扯过他的袖子就走,

“不用,我就问问。”

罗布是个非常称职的导游,从进布宫开始,就滔滔不绝讲解起来。

虽说他并非西藏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但从信手拈来的知识储备来看,在西藏也是生活了蛮久了。

遇到适合拍照片的地方,他也绝不含糊,非得给梁书媞拍出能用的照片才罢休。

而程清玙更是任劳任怨的充当了给梁书媞提包拿外套的人。

刚开始,梁书媞十分过意不去,每次照完照片去取外套的时候,都要弯腰道谢,不过几次下来,到了后面,也就厚脸皮了。

罗布一说梁小姐,快,这会儿这没人,能拍。

她朝后看都不看,直接外套一脱,往后一递,衣服就被人拿走了。

不过好在梁书媞也不是喜爱照相到癫狂的地步,摄影师给力,模特也不拉垮,基本也是一路拍照,一路往上走,没有在哪个地方停留太久。

也幸好从进了大殿里面,就基本不用再拍照了,光看金光灿灿的佛像宝物,就够让人惊掉下巴了。

“这里供奉了历代达赖灵塔,唯一没有的,便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

罗布提到了仓央嘉措,梁书媞想到了以前读书的时候,非常喜欢仓央嘉措的诗歌,尽管后来证实有些诗歌并非仓央嘉措所著,但也不耽误梁书媞对这位活佛的喜欢,那时在学校图书馆里把有关仓央嘉措生平的书,几乎看了个遍。

宫殿里的光线偏暗,参观的游客几乎肩摩踵接,声音也有点嘈杂,梁书媞朝后偏了头,程清玙知道她有话要说,就往前稍俯了身子低头,

“等我们去八廓街的时候,去那个玛吉阿米餐厅逛逛好吗?我以前看书,说仓央嘉措晚上从布达拉宫偷跑出来,就是在那个地方和他的爱人见面。”

程清玙微笑着道:

“当然,你想去哪儿逛,就去哪儿逛。”

梁书媞听见程清玙答应了,也很开心,朝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道:

“程清玙,你脾气和性格真好。”

脾气和性格好?程清玙听到梁书媞对他的评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在医院里的实习生见了他,绝对是说不出他性格好吧。

从一间大殿出来,又得上另一间殿。

只是这间殿宇的阶梯又窄又立,每次只能通行一人,还都得低头弯腰。

梁书媞只顾着看前面的台阶,虽然提了裙子,但还是疏忽了一角,踩在了裙子上,给绊的趔趄了一下,右膝盖磕到了台阶上,她赶紧右手扶了一下台阶,尽管如此,她自己也没控制住,小声“啊”了一下。

罗布也是走上去以后,才转过身问:

“梁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

从楼梯上去,梁书媞才左右拍了拍手,掸了掸刚才手上沾的灰。

从这间殿里逛完,走到尽头下楼梯,和刚才的楼梯也是一个样子。

罗布也是先下,梁书媞跟着要下时,一直跟在后面的程清玙道:

“你等一下,我先下去接你,你慢一点。“

这回梁书媞可没逞能,顺着他道:“哦,好的。”

看程清玙下去以后,梁书媞才下楼,她右手提着裙子,左手撑着墙壁,一节台阶一节台阶往下走。

下到三分之二处时,程清玙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梁书媞自然没有客气,毫不犹豫将左手搭了上去,并且把些许力道给了过去。

最后,两人指尖与指尖相互紧紧握着,等梁书媞站稳后,就像上次在卡定沟扶她的肩膀一样,程清玙很快就松开了。

转瞬即逝的肌肤触觉,还是头一次,她想。

也只有在那一瞬间她才感受到,自己指尖是微微泛着凉,而他,却是温热的。

在程清玙还没来得及走到她身后时,梁书媞将左右手背在了身后,微微互相摩擦,产生一点热量。

宫殿游览完后,他们就要顺着布达拉宫的背后,一路下行下山,梁书媞和罗布加了联系方式,然后告别。

布宫的背后是一圈转经筒,两人站在转经筒前,预备打车去八廓街。

到底是高原天气,等从布达拉宫出来后,万里无云的艳阳高照已变换成了乌云遮天,感觉连气温都降了一些。

程清玙见梁书媞的外套是短款的,下半身只着裙子,于是道:

“天冷了,你要不回酒店换个衣服,我们再去大昭寺。”

梁书媞的手还在口袋里插着,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我裙子下面穿了打底裤,不冷的。”

既然如此,程清玙也只是点了点头,

“好。”

打上车以后,两人坐在后排,在前往八廓街的路上,路两边是三层的藏式建筑,整齐排列着。

一眼望去,是和内地城市建筑截然不同,让梁书媞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拍摄左侧沿街风景,等她收回手机时,听到坐在右侧男人道:

“刚才该让你坐右边的,这样拍右边的街景,遮挡会少一些。”

其实本来是无伤大雅的话,倒令梁书媞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一直拍照有点没见过世面一样,于是为自己解释道:

“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其实,也算是职业病吧,我们一般工作,尤其是田野考古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发现的步骤和操作,都得拍照和文字记录。”

“再还有,我觉得记忆的东西会越来越不靠谱,有些经历说不定隔个两三年就忘了,留点记录,也是好的。”

梁书媞不是一个随便交心的人,但也许从一开始程清玙给她的印象足够好,让她愿意偶尔不设防吧。

程清玙听了梁书媞的话,转头看向她的眼睛,

“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好。”

她看向他,他的眼里并非有焦灼或真挚的情绪,只是从容和淡定,但又不像是敷衍。

他嘴里的很好,又是什么很好?

梁书媞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就像中国画,留白才是重要吧。

下了车,他们从一个路口,往里走,就是八廓街。

一路上,男女老少,三步一跪,五步一磕的人,多不胜数。

冷风阵阵,却熄不灭世人宿愿的心。

“你为什么想着来西藏旅游?”

直至这一天,旅程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他们才讨论最初的初心。

程清玙道:

“香港政府,会不定期组织一些医院的医生,向内地贫困地区义诊并且提供手术治疗的项目,今年刚好是西藏,我去年的年假还没有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提前过来逛一逛,算是放松。”

梁书媞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还以为他的回答跟大多数人一样,对民俗信仰的好奇,对山水的向往,对自由的追寻。

“那如果你们要是去内蒙义诊,那你说不定会提前去内蒙玩是吗?”

“对。”

程清玙言简意赅的回答,让梁书媞内心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他的答案,太世俗,世俗到让人觉得高风亮节。

“那你呢?为什么想来西藏,除了看星星。”

“我?那可太多了,体验不同的民俗风情,看美的风景,美的星空,看我喜欢的诗人,喜欢的影视剧里提到过的地方。”

“比如玛吉阿米?”

“对。”

他们在前往玛吉阿米的路上,沿街的店铺都挂着别具特色的手工艺品。

在一家店门口,梁书媞停了下来。

她俯身拿起一个手镯一样的首饰,只不过是木质的,手环的开口处分别是用藏银包裹,并镶嵌了彩色的宝石。

梁书媞见一路上这样的镯子很多,于是问了老板:

“你好,这是什么?”

老板是一位女性,肤色黝黑中透着红气,热情道:

“鸡血藤,是一种药材植物做的,我们这里很多人戴的,活血化淤还能辟邪。”

梁书媞对活血化淤不感兴趣,但是一听辟邪,便来了劲,于是问了价钱,不同品相的价格不一样,倒也不算贵。

“那我买几个回去给同事朋友当礼物吧。”

她选了四个普通的,又指了指再上面一些,藤环看起来更光滑和粗一点的,

“这个呢?”

“这个贵一点,你看节很少,五十一个。”

“五十两个。”

“那拿不来,美女,没有这样对半砍的。”

梁书媞砍价本领最多砍两个来回,于是最后一次进攻,

“五十两个拿下,普通的我也换成这个,要不然我都不要了。”

老板一脸菜色,但还是从一旁拿出袋子,嘴上嘟囔,

“哎,不赚钱的,算了算了,卖给你了。”

梁书媞心里当然知道,老板还是血赚了一笔,但还是二维码扫了150过去。

她接过袋子,和程清玙便离开了。

程清玙看她一脸认真的低头摆弄袋子里的东西,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递在了他面前,

“呐,送你一个,老板说的,能辟邪防小人。”

程清玙笑着伸手接过,看着藏银的纹路,

“老板明明只说了辟邪,那里有说防小人。”

“哎呀,意思差不多了。”

梁书媞给自己准备也挑一个拿出来戴,结果感到脸上一点冰凉,她抬头朝天看的同时,一只手也伸出去感觉,也感到了一触湿润,

“我怎么觉得像下雪了。”

她的话音才落,程清玙的脸上同样感觉到了凉意,紧接着,他看到了可目视的雪花,落在了自己深色的外套上,

“是下雪了。”

他们不远旁一位陪着妈妈磕长头的小男孩,站了起来,笑着喊:

“阿妈,阿妈,下雪了,下雪了。”

雪花好像是瞬间降临的,雪势也是瞬间变大的。

进藏以来,梁书媞不是没见过雪,但那都是沉寂在山上,在路上。

而只有眼下这一刻,是落在她身上的。

她笑容难掩,满心满眼都是喜悦,双手接着漫天雪花,对程清玙道:

“程清玙,我们也太幸运了吧。”

乌云坠雪,长空飘絮飞绵,他们走在拉萨的八廓街上。

看着冒着大雪依旧匍匐的人,三千世界玉相连。

天与地,又有何分别。

整个冬天,程清玙几乎一直待在香港,香港下雪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他也很久没看到下雪了。

程清玙看着雪中梁书媞的笑颜,见她眉睫沾满落雪却也毫不在意。

风雪缠绵,听得见的失控。

“是啊,很幸运。”

在八廓街被裹上银色时,两人身上也卷满了雪,站在了一座墙体是黄色的房子前。

程清玙念着牌匾上的字,

“玛吉阿米。”

梁书媞其实心里也明白,几百年的时光流逝,此玛吉阿米并非彼玛吉阿米,更多的是商业的噱头。

但是,至少她来到了这片雪域。

“程医生,走吧,这顿饭我请你。”

他们坐到了临窗的地方,是赏雪景的好位置。

梁书媞端着甜茶,一口气喝了半杯,对着程清玙道:

“在八廓街遇到这场雪,西藏之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程清玙替她斟满杯子,“是意想不到的惊喜,香港几乎不下雪的。”

梁书媞听他提到了香港,自然自己也想到了西安,于是道:

“其实西安这几年雪下的也不多,不过,下雪时的西安非常美,尤其下雪天去城墙上走一走,城墙两侧悬挂着红色灯笼。”

“大雁塔也不错,那时候,玄奘大师的雕像上会覆一层雪,就像真的是在风雪里历经八十一难一样。”

“我们都会说,一下雪,西安就变成了长安。”

一提到西安,梁书媞便侃侃而谈。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西安的。”

程清玙道。

梁书媞愣了一瞬,接着点了点头,

“好。”

最后,又加了一句场面话。

“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当向导,请你到我们家面馆吃面。”

“在西安哪里?”

“生意最好的就在钟楼附近。”

“店名叫什么?我要是其他朋友去西安玩,也让他们去尝尝。”

“哈哈,那感情好,提前谢你们捧场,就叫梁记面馆,来了提我名字,给你们送冰峰。”

“冰峰是什么?”

“嗯~,就是我们陕西那边的特色汽水,像芬达一样,但比芬达好喝。”

点的菜上来,他们吃了一多半后,程清玙道:

“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你来香港玩,到时候,我也一定会招待你。”

“但是医生不是很忙吗?”

“见面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用餐快结束时,梁书媞没头没尾的突然说了一句,“秋天。”

“秋天?”程清玙不懂,于是重复。

“西安的秋天,天高云淡,金风玉露,更宜人。”

“你想让我秋天去?”

程清玙细看她的眼眸,如秋水,碧波沉静。

梁书媞没有说她想不想,只是说:

“秋天适合来旅游。”

屋外雪落琼碎,他们彼此相隔千里,又跋涉千里,说着关于秋天的话题,有这一遭相遇,总归是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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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餐厅的包厢里,梁书媞和赵欣然已经坐在里面聊天。

屏幕里跳出程清玙的语音来电时,梁书媞眼皮跳了跳。

他们还未曾在电话里通过话,一直都是文字交流。

她接通以后,话筒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梁书媞。”

虽说是连名带姓的称呼,但语气温和,她心里到底起了一层波澜。

“嗯。”

她应和,再问:

“你快到了吗?我出来接你。”

说着起了身,准备往外走。

那边没有很快给出答案,同时她也意识到对方所在的地方很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她的眼皮又开始跳动,心里好似有了预知的能力。

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般温和,但又多了几分低沉。

“对不起。”

“晚上的饭,我没办法赴约了。”

梁书媞脑子里有了一瞬的空档,她的情绪,失落或者生气都没来得及反应,只是在听到程清玙来不了的话后,嘴里的话,就像电脑的程序,脱口而出:

“那没关系,没事,你忙你的。”

她又坐回椅子上,语气甚至是愉悦的,不是因为他来不了而愉悦,而是怕对方觉得自己会生气。

“抱歉。”又是一句道歉。

“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吧,没事。”

她车轱辘话来回说。

等电话挂掉,旁听的赵欣然脸色也有几分无助,不知该说什么好。

梁书媞只是微微一笑,

“没事,我们点餐吧。”

赵欣然到了也不敢乱加评论,怕有些话说不对,伤了梁书媞脸面,就也只当这顿饭,从始至终就她们两姐妹,未曾邀约过第三个人。

程清玙结束掉电话,卫生署的两名职员走了进来,倒是礼貌。

“不好意思,程医生,耽误你时间了,我们也明白患者意外死亡与你无关,但李铭路家属投诉怀疑是半年前心脏手术造成的后遗症,我们也是按照程序调查。”

楼道里,程清玙手下带的实习生还在抱不平,

“那家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关程医生什么事,心脏移植手术都过了这么久了,是他们自己都说是病人的原因不配合,造成脑溢血,现在又改口说是程医生的问题,有一天他们自己吃饭噎死了,也要怪程医生吗?”

程清玙走出来,叫了实习生的名字,

“Allen,冷静一些。”

说完,跟着负责该方面医院领导和卫生署职员去了会议室。

Allen眼看自己的带教医生离开,心里为他十分着急。

程医生虽然平时在医院里特别严厉,但私下里也很关心他们,向来公私分明。

之前的早他一批来的实习医生尤克里,意外出车祸死后,程医生以个人名义,还给了他父母一笔钱。

思前想后,Allen鬼鬼祟祟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他一个人面朝墙,一手接电话,一手半捂着嘴道:

“琪姐啦,阿玙哥让人带走啦。”

会议室里,气氛还比较融洽,卫生署职员调取了年初李铭路手术住院的资料以及服用药物,一一询问。

基本情况了解完后,对方只说剩下的,他们回去再调查。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开,众人朝外看去,只见一位西装革履,面容不怒自威的男人走了进来。

程清玙一见来人,便揉了揉眉骨。

头一位男子进来后,身后跟了一位同样穿戴整齐但上了年龄的男子,他一进来,会议室的两位卫生署职员站了起来,

“署长。”

被叫署长的男子,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最后走进来的人,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冷灰色的女士西装被她穿得飒气十足,一刀切的短发,让整个人愈显干练利落。

众人坐下后,先是那位署长开口:

“我今晚是跟赵律师还有程小姐过来旁听,你们继续。”

其中一个职员道:

“署长,情况我们都了解完了,基本断定是病人家属无理取闹,但后续的程序还需要我们回去再复审一遍,找相关专家核实。”

坐在程清玙对面的程清琪对着署长道:

“好的,那还烦请贵署早日查清真相,给程医生一个清白。”

紧接着,她又把矛头对准医院领导:

“院长,我知道玛丽医院人才济济,多一个医生,少一个医生,也不在乎,但您也明白,我们程家有着全港最大的私家医院越禾医院,也不差。程清玙完全可以在越禾医院工作,但他一心坚持要在公立医院工作,既然如此,我们家人也只能支持。”

“我听说死者家属里面有在传媒行业工作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事情或许简单,但只怕一些春秋笔法造谣,再加人言可畏,我不想他一个大好青年,被无辜泼脏水,还希望你们看在他对贵医院如此看重视的情况下,不辜负他的期望,在该给他支持的时候鼎力支持,该澄清的时候,也及时澄清。”

“倘若程医生要是受了什么不公正的对待,那我们程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讨回公道。”

被称作院长的男人,面上不显生气,还一直微笑着,嘴上只说:

“不会的,程医生不仅是我们院最优秀的青年医生之一,也是最年轻的副顾问医生,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必定成为医院心外科的领头羊,我们怎么会不上心呢?”

“程小姐,你放心,医院向来和医生站在同一立场,竭尽全力保护我们的医生,你担心的事情,我们不会让发生的。”

程清琪见院长表明了态度,自己也缓和的语气,

“院长,如果贵院的法务部需要协同帮助的话,我们这位赵律师也将全力以赴。”

那位赵律师却也谦逊,在程清琪说完后,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院长。

院长心里苦笑着接下名片,他不用看都知道眼前这位律师的来头。

赵鼎礼,出生于法律世家,现在也是全港最厉害的大律师之一。

几方来回交流探讨很久后,才结束了这场会议。

比起其他人热火朝天的参与,真正的当事人程清玙却像是一个与己无关的旁观者,不时捏捏太阳穴和颈椎,头痛的要死。

等外人走完,只留下程家人时,程清玙才懒懒地道:

“你们这样小题大做,兴师动众的行为,真的让我很尴尬。”

原本背对着的程清琪立马转过身看他,怒从中来,还是赵鼎礼先一步揽住了自己妻子的肩膀,对程清玙道:

“阿玙,你阿姐也是担心你,她一接到Allen的电话,便联系了我们赶过来,就是怕你受委屈。”

“之前就有医生因为类似的事情被吊销行医执照,就算你这件事不严重,但保不齐人家乱写,影响你作为医生的声誉。”

程清玙缓缓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

“阿姐,姐夫,今天的事情是麻烦你们了,但以后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处理不了的,我当然也会找你们。”

程清玙的话听着或多或少还是让人不舒服,但是程清琪也不怎么追究,只是摆了摆手,阴阳怪气道:

“随便你自己作,要是医生当不了,大不了回家帮大哥,我看大哥巴不得,会很开心,对吧。”

赵鼎礼赶紧出来打断,

“好了老婆,阿玙上班很久了,你看他脸色多差,放他回去休息吧。”

程清琪白了自己丈夫一眼,然后再看看自己弟弟,淡淡道:

“走吧,去吃饭,吃完饭送你回去休息。”

程清玙拒绝了,“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程清琪冷笑一声,丢了句“唔食,唔食饿死去吧。”,便挽着赵鼎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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