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是院里趴在太阳底下睡觉的一条皮毛金黄的山地犬“不行,咱们这次走的实在太远了。
我们要先乘马车,后乘海船,千里陆路,万里海程走下来人都受不了,何况大黄呢。”
“没事的师父,大黄能撑下来的。”
“就算它能撑下来,仙宫的宫门也不会对它打开。
你这还没成仙,就想着鸡犬升天了。”
沉默许久......“我不想留它自己在道观,它会孤独的。”
“那就送去山下。”
......往常轻快的下山路,项鹏冲今天走得步履艰辛。
看着欢快的大黄,他心中的愧疚感不断涌出。
大黄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将要与主人别离,它像往常那么欢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今天心情不好,它跑过来围着项鹏冲转圈,不停地摇着尾巴,好像在说,你怎么不高兴啊,快高兴起来吧。
再漫长的山路也有走完的时候,项鹏冲来到山下老李家门口。
此时牧羊女孩正在羊圈给小羊喂食。
她抬头看见了他,笑着问:“你来找我玩吗?
我现在可没时间。”
“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
我马上要离开罗浮山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项鹏冲在脸上挤出个微笑。
“要走吗?”
牧羊女孩怅然地问,她亮晶晶的眸子中突然就多了一缕憾色,情绪低落了下去。
“要走了,但我肯定会回来的。”
项鹏冲语气坚定地说。
“你要走了,我没什么好送你的,我给你吹个曲吧,作为送行礼。”
牧羊女孩进屋拿出了她经常吹的埙。
一尊古朴浑圆的黑陶埙被少女葱白般的手指捏着凑到红唇边,少女悠长的气息吐入就自然而然地化为独特美妙的袅袅乐音。
少女的曲子虽不如她父亲吹的那么醇厚深邃,但却有着悠扬轻柔的感觉。
项鹏冲喜欢听她吹奏的曲子,每当聆听时就有种与她心灵相通的感觉。
在这首幽远苍凉的曲子中,项鹏冲看到的是淡水暮色,感受到的是少女的不舍。
一曲罢了,项鹏冲看了眼同样静默听曲的大黄,他凑近牧羊女孩,在她耳畔悄声说:“我走后,你能帮我照顾大黄吗?”
“好,我只怕大黄会很想你。”
她说。
“你去拿套绳,等会套住大黄,不要让它追我而去。”
项鹏冲狠心咬牙说。
当女孩拿着套绳走向大黄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要跑。
“大黄,我要随师父走了。
对不起,不能带上你,你今后在李家等我吧。”
项鹏冲上前抱住大黄,让女孩将大黄套住拴在了院里的木桩上。
大黄嚎叫不止,声声如刀剐在项鹏冲的心里。
他狠心不去看大黄眼中的晶莹泪珠,转身要走。
但他的衣袍被大黄死死咬住,绝不松口,麻布道袍被撕咬拉扯得线头崩断。
项鹏冲拿起身旁割草的镰刀,对着衣袍下摆就是一刀,割断了最后的牵连后,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会回来的,一定会!”
项鹏冲背对着她们挥手喊道,他不敢扭头,因为此时的他己经泪流满面。
大黄自他走后不吃不喝好久,嘴里一首咬着项鹏冲割下的那块衣角,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远望。
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主人抛下,但它愿意等他回来。
别离、别离,我们相遇、我们分别又离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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