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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是人人羡慕的真爱。

即使得知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攻略者,她依旧对我不离不弃陪我白手起家。

可当她的初恋病情恶化时,她却亲手挖走了我的心脏,眼睁睁看着我死在她面前。

「就让我最后任性一次,等他痊愈了,我就脱离这个世界去找你。」

可她不知道,为了救她,我早就放弃系统留在了这个世界。

直到发现我彻底身死,她才哭着在我坟前赎罪。

「姜舒,他就在隔壁,你不去看看吗?」

我平静地啃着苹果,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的妻子姜舒身上。

姜舒盛汤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汤勺磕在碗边,发出一声脆响。

「好啦,咱们都结婚多少年了,别胡思乱想了。」

「你先好好养伤,等你出院了,我们就要个孩子,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指间的钻戒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脸颊。

老实说,结婚七年,我做梦都想和她有个孩子。

可姜舒却总是有用不完的借口。

从最初的她还年轻,想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到后来的她还没做好准备,怕自己承担不起做母亲的责任。

她的借口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我知道,她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她害怕没有回头的机会。

毕竟,比起我这个半路出现的攻略者,隔壁病房的谢南州才是贯穿她整个青春的白月光。

过去这几年,我们没少因为谢南州的事情吵架。

而现在,谢南州快死了,她也答应了和我要个孩子。

我应该高兴,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在一起七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我知道,她在说谎。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心脏配型的化验单,轻轻放在面前。

「所以,这就是你要拿走我的心脏给他的补偿吗?」

姜舒猛地顿住,下意识避开我的视线。

「你......都知道了。」

「南州他还那么年轻,先天的家族遗传病,不应该让他来承担这种痛苦。」

姜舒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眶却忍不住泛酸。

「所以,就应该让我来承担吗?」

下一刻,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冰冷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耳膜。

半晌,姜舒才抬起头,猛地扑进我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像是要将我嵌入她的身体。

「阿远......」

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知道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攻略者,哪怕你死了,也可以靠着系统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可南州他只有这一条命啊......」

「就让我最后任性一次,等他痊愈了,我就脱离这个世界去找你,好吗?」

下一刻,姜舒的泪水决堤般涌出,打湿了我的病号服。

而我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模样,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妻子。

为了一个七年不曾见过的男人,不惜亲手要了我的命。

我苦涩一笑,刚准备开口,一阵尖锐的刺痛却突然从后背传来。

是一针麻药。

七年的感情,她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下一刻,我的意识变得模糊,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

「原谅我......阿远。」

姜舒手里拿着针筒,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泪水一滴又一滴砸在我的脸上,滚烫而苦涩。

「求你再等等我,最多一个月。」

「等他痊愈出院,我就去你的世界找你,好吗?」

姜舒还在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语气急促而慌乱,像是在祈求我的原谅。

可她不知道,为了救她,为了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陪她,我早就放弃了攻略系统,放弃了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

我多想告诉她这点。

可回应我的,却只有一把冰冷的匕首。

2

死亡,比我预想的要轻松一些。

或许,这是姜舒最后给我的温柔吧。

我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一缕透明的灵魂,飘荡在病房里。

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脏,此刻正在谢南州的身体里跳动。

而姜舒就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想,大概是自己死的实在太冤了,连老天爷都不忍心,才让我以这种方式留下来。

「咳咳......」

片刻,谢南州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姜舒猛地抬起头,看到他醒来,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南州,你终于醒了!」

她一把握住谢南州的手,眼角泛着泪光,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和......

爱意。

看在近在咫尺的姜舒,谢南州立马紧紧地抱住她,声音沙哑,却难掩激动。

「姜舒,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由苦笑一声。

原来,人死了,心依旧会疼。

虽然早就听说,谢南州是姜舒刻骨铭心的初恋,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白月光。

可真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姜舒眼里明灭不定,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他。

「南州,你没事就好......」

「你刚做完手术,要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她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姜舒......」

谢南州还想说什么,却被姜舒打断。

「南州,你我都应该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姜舒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不要再来打扰我和陆远的生活了。」

姜舒说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地转身,准备离开。

见状,谢南州急忙不顾自己刚刚手术完的伤口冲下床,拉住了姜舒的手。

「姜舒,你敢说,你真的不爱我,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了吗?」

谢南州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刀口的绷带都渗出了血。

「第一次约会,第一次逃课,第一次爬山,第一次拉钩起誓......」

「这些你都忘了吗?」

谢南州说着,眼眶也红了,语气里满是受伤和不敢置信。

姜舒的身体明显一颤,我看到她的眼眶也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泪。

可我看着双眼通红的二人,心中却充满了落寞。

是啊,姜舒的第一次几乎全部都是和谢南州度过的。

我不过是个半途加入的攻略者,又怎么比得上她心中永远的遗憾。

整整七年,她又何时为我流过泪?

「南州......」

姜舒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伸手将谢南州扶回床上,欲言又止。

「都过去了......」

闻言,谢南州却目光紧紧地盯着姜舒的手腕,不甘道:

「姜舒,你骗不了我!」

「如果一切都过去了,你为什么现在还戴着我当初恋爱时送给你的手镯?」

我顺着谢南州的视线看向姜舒的手腕。

那里,正戴着一只样式古朴的银镯。

姜舒的身体再次一颤,我不由自嘲一笑,原来这是谢南州送的定情信物。

当初我问起这只手镯的时候,姜舒告诉我,这是她奶奶留下的遗物,不论如何都不让我触碰。

说到底,不过是她用来守护心中那段过往的借口罢了。

姜舒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想要挣脱谢南州的手。

「南州,你......」

姜舒最终还是无力地吐出一句。

「太迟了,我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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