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男人家在外面要脸面,态度狂傲说话重了些,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穆姿,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难道让我这个太傅给你跪下请罪不可吗,你看看京城妇人哪个像你一样,既不温顺也不恭敬!
见我还是不动,他索性撸起袖子来拉我。
打了正面,他将我眼角泪尽收眼底,却没生出半分怜悯之心。
我说你现在真是矫情,什么不干不说,一句厉害话也听不了,从前忙着打仗就不顾家,现在回来了还是这样的德行,全靠我和儿子养着,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他说得没错。
从前我忙着打仗,连孩子都是敌军滨临城下在指挥屋里生的,他想要的女人是温婉可人如江婉儿一般的,可明知我不是他偏偏又陪了我多年,实在可笑。
见他不在说话,一杯又一杯往下喝着茶水,我开了口。
陆峥,我先是西北军的当家人,后是大章的颜凰将军,而后才是你的妻,他的母,论官职我官居一品比你高上半格,纵使你再看不起我们这些武人,可我也不是你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的解酒汤我伺候不了请个温婉的来侍奉吧!
结婚数十年,这是我第一次以官职来压他,也是最后一次。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较真儿,口唇半张着愣了半晌,随后开口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的名声在京城臭到什么地步了你知不知道,朝野上下都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若不是我庇佑着,你…… 他大概是想说,如今的我成了吸附在他身上的一个寄生虫。
算了,你在家好好想想吧,我去白鹿书院住些日子,等你想明白了我再回来!
他边说边唤了丫鬟来收拾东西。
已近七月,正是书信上他和江婉儿约定好的日子。
不用想了,我也不会想明白,桌子上的和离书我已拟好,你写了字,好生收好,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就到这里。
此话一出,他迈开小步顺着我的目光紧着奔向书案,可最上面的是江婉儿今天送来的一封祝寿书信。
他俨然明白了一切,粗喘了一口气看向我不过是当年有相识的情分,为这一封祝寿信,你犯不着提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