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皇帝怕得是武将的兵和枪而非人言。
本朝自开国便是重文轻武,兔死狗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所以这父子俩一口咬定如今我是受他二人庇护。
陆峥恍若看出了我的失落,从人群中将我推搡出来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好生将圣旨放到我的书房就回去休息吧,宴会没散不要再出来了,省得别人看着你害怕!
他指了指我手背上密布的伤痕。
如今我老了,大约也没了当年的血气,又或许是旧伤复发,倒弄得心窝子疼得厉害,我没说二话从觥筹交错之间抽离出来,捧着那封圣旨来到了陆峥的书房。
我很少进他的书房,更是没想到这三寸之地藏着这么大的惊喜。
我本没作注意,放下转身就要离开,可一阵清风不偏不倚的将一封书信吹到了我的脚下。
我蹲身拾起来看,纸张有些发黄,可字迹却是清晰,流露出的更是无尽的缠绵之意。
我走向书案,却发现信纸已堆叠成册,有海碗那么高。
收信人是一个叫江婉儿的女人,两人来往已经有三十多年,比我和陆峥成亲还要早些。
婉儿,我不爱她,你知道的,可我无力辩驳,因为我也负了你,因为有她在,我不能给你一个名分!
婉儿,她比不上你半分,在这黄沙漫天的西北,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我夜夜把她当作你,可每当我触碰到她身上的伤疤时,我就会猛然想起来她不是你,这世上大约没有人能和你相比…… 约定期限已在眼前,白鹿书院见!
约定期限已在眼前,白鹿书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