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浅笑没再说其他,忙着将饭菜准备好。
只等喜梅来问,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让下人将饭菜全端出去,云舒坐在厨房里,跟几个厨娘吃着饭。
没等多久,罗嬷嬷就笑呵呵的过来了。
往云舒怀里塞了个钱袋子。
“顾娘子,这些时日可是麻烦你了,这是王妃特意给你的。日后,若是再来庄子上,还来找你。”
云舒接了钱袋子,掂量了下,还挺重。
王妃到底是王妃,给的钱都那么多。
云舒将钱放到怀里的衣裳夹层中,“罗嬷嬷,借一步说话……。”
罗嬷嬷正是要转身走,听得云舒的话,便往外走了两步,俩人站在一起。
“顾娘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日我呆在庄子上,也瞧见过王妃几次,我见她总是手按着腹部,可是有妇人疾病?”
罗嬷嬷眼睛亮了下,“顾娘子好厉害,这都瞧的出来?”
“到底生养过孩子,知道一些。”
其实不然,女人有妇科病,很正常,跟一些生活习惯有关系,只要注意卫生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得了病,还是要治的。
“我家王妃自打生了小公子后,月事总是稀稀拉拉,一个月能来三次,就那么几天好的,也是身体不爽利。倒也是瞧了大夫,可不见好……。”
云舒低声说道:“这就是经期不调,倒是知道一个土方子,用丝瓜络,棕榈炭,各十五克,煎汤,空腹服用,每日用两次。倒也不是个精贵的法子,就怕王妃瞧不上去,不过这法子当真有效。”
“回头我且试试。”
罗嬷嬷与云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便到了宝玉院,万宝兰坐在软塌上,靠着打盹儿。
听得声音,才微微抬头。
“王妃,方才,顾娘子给了个偏方,我说了您听听!”
万宝兰:“是什么偏方?”
“说是能治经期不调……。”
罗嬷嬷将云舒的话,讲给了万宝兰听。
万宝兰眼睛突地亮了下,“当真能行?”
“顾娘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不像是骗人的,再说了,她骗咱做甚?我瞧她养的面白红润,还生过一对龙凤胎,倒是个懂得调养的。”
万宝兰手摸着腹部,皓儿身体不好,她还想着再生下一个,将来好能兄弟互相扶持。
“去,给顾娘子赏钱,没有瞧病不花钱的。再将从京城带来的料子,香脂,给顾娘子送去一份。听说,顾娘子的小姑子在绣坊做事?”
“对,在绣坊做事。上次,咱家小公子还讨要了人家的卤肉呢。”
罗嬷嬷说着笑了起来。
万宝兰心情好,也跟着抿嘴笑着。
“给绣坊的嬷嬷说,给那姑娘添些工钱,一个月给三两银钱。”
***
厨房这边,云舒本想将厨房收拾下,这就离开的。见喜梅来喊,说罗嬷嬷给赏赐了,让云舒去领。
云舒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喜梅拉着,到了库房这边。
罗嬷嬷挑选了一匹紫色、一匹浅黄色的料子,又拿了一个装着香脂的小木盒。
“顾娘子,这是王妃给你的,可是要收着吧。光是这香脂,在京城出了名的玉珍珠坊买的,价值可不低。”
“罗嬷嬷,舒娘受之有愧啊,我也没做什么事儿。”
罗嬷嬷笑呵呵说:“瞧你傻的,王妃给,你就收着。”
“是!那我等下去给王妃道谢,可不能那般无礼。 ”
她来庄子上做事三五日,已经得了五十两银子,这还没走出万家庄子,又得了两匹好料子还有一盒的香脂。
瞧这装香脂的盒子,如此精致小巧,肯定是王妃带回万家,送给万家女眷的。
接了东西后,云舒转身去跟庆王妃道了谢。
刚出了宝玉院,瞧见院门往外走的一年轻男子。
“你就是今日做了玉盘珍珠肉的那厨娘?怎生哪里瞧见过?”男人一身玄色长衫,额头跟胳膊上都带着伤。
怕是因为受伤,才不得不来万家庄子上借个方便吧!
“我是今日做饭的厨娘,倒是不曾瞧见过你。麻烦公子借光,我赶着回家去!”
明日庆王妃将带着小公子离开万家庄子,而明日卯时,顾临渊则会带着镖局的人护送他们到县城万家。
出了万家庄子,就瞧见门口等待着的顾临渊。
“不是说了早点出来,怎么还晚了?”顾临渊瞧见云舒,便走了过去,“王妃给你的东西?”
“是啊,今日可是给了不少。 ”云舒抿嘴笑着,“我们先回家吧,饭馆有庄学明在,我倒是不担心。”
“嗯!”顾临渊刚将东西放到马车上!
瞧见万家庄子内又出来一人。
姜显看到顾临渊后,顿时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云舒了。
那次在天湘楼的饭馆。
女子生的美艳动人,难免不会让人多瞧上两眼。
“顾……。”
姜显话还没喊出来,膝盖就被一石子打中了。
嘶,好疼!
这个顾临渊,真是……太粗鲁了。
让云舒坐在马车内,顾临渊将马车帘子放下,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塞给了她。
“暖暖手,等我一下。”
“嗯。”
云舒看着那还温热的烤红薯,嘴角轻扬,这个顾临渊,还挺暖。
——
“姜大人,怎么还在运河镇?事儿没办成?”
之前听姜显说过,出现在运河镇,在找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
“可别说了,没找到人。小王爷回京,我还得在这里继续找。卫夫人下令,必须找到。”姜显看着顾临渊,“顾将军怎么回来了?没去军营?”
“解甲归田了。”顾临渊睨了姜显一眼,“我家娘子胆子小,之前的事儿,姜大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省的她担心。”
姜显:……
我信你个鬼。
刚才那小娘子牙尖嘴利让他让路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胆子小。
“顾大人,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一脸瞧不上我的样子?”
顾临渊:“……没有!”
前世,姜显的下场不好。
故而,顾临渊不想跟下场不好的人走太近。
包括那个小王爷白明修,他们现在看似风光,而后会因为政治立场,产生极大的分歧。
自相残杀。
他又何必去蹚浑水。
《穿成恶毒亲娘后,我成了将军娇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云舒浅笑没再说其他,忙着将饭菜准备好。
只等喜梅来问,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让下人将饭菜全端出去,云舒坐在厨房里,跟几个厨娘吃着饭。
没等多久,罗嬷嬷就笑呵呵的过来了。
往云舒怀里塞了个钱袋子。
“顾娘子,这些时日可是麻烦你了,这是王妃特意给你的。日后,若是再来庄子上,还来找你。”
云舒接了钱袋子,掂量了下,还挺重。
王妃到底是王妃,给的钱都那么多。
云舒将钱放到怀里的衣裳夹层中,“罗嬷嬷,借一步说话……。”
罗嬷嬷正是要转身走,听得云舒的话,便往外走了两步,俩人站在一起。
“顾娘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日我呆在庄子上,也瞧见过王妃几次,我见她总是手按着腹部,可是有妇人疾病?”
罗嬷嬷眼睛亮了下,“顾娘子好厉害,这都瞧的出来?”
“到底生养过孩子,知道一些。”
其实不然,女人有妇科病,很正常,跟一些生活习惯有关系,只要注意卫生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得了病,还是要治的。
“我家王妃自打生了小公子后,月事总是稀稀拉拉,一个月能来三次,就那么几天好的,也是身体不爽利。倒也是瞧了大夫,可不见好……。”
云舒低声说道:“这就是经期不调,倒是知道一个土方子,用丝瓜络,棕榈炭,各十五克,煎汤,空腹服用,每日用两次。倒也不是个精贵的法子,就怕王妃瞧不上去,不过这法子当真有效。”
“回头我且试试。”
罗嬷嬷与云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便到了宝玉院,万宝兰坐在软塌上,靠着打盹儿。
听得声音,才微微抬头。
“王妃,方才,顾娘子给了个偏方,我说了您听听!”
万宝兰:“是什么偏方?”
“说是能治经期不调……。”
罗嬷嬷将云舒的话,讲给了万宝兰听。
万宝兰眼睛突地亮了下,“当真能行?”
“顾娘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不像是骗人的,再说了,她骗咱做甚?我瞧她养的面白红润,还生过一对龙凤胎,倒是个懂得调养的。”
万宝兰手摸着腹部,皓儿身体不好,她还想着再生下一个,将来好能兄弟互相扶持。
“去,给顾娘子赏钱,没有瞧病不花钱的。再将从京城带来的料子,香脂,给顾娘子送去一份。听说,顾娘子的小姑子在绣坊做事?”
“对,在绣坊做事。上次,咱家小公子还讨要了人家的卤肉呢。”
罗嬷嬷说着笑了起来。
万宝兰心情好,也跟着抿嘴笑着。
“给绣坊的嬷嬷说,给那姑娘添些工钱,一个月给三两银钱。”
***
厨房这边,云舒本想将厨房收拾下,这就离开的。见喜梅来喊,说罗嬷嬷给赏赐了,让云舒去领。
云舒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喜梅拉着,到了库房这边。
罗嬷嬷挑选了一匹紫色、一匹浅黄色的料子,又拿了一个装着香脂的小木盒。
“顾娘子,这是王妃给你的,可是要收着吧。光是这香脂,在京城出了名的玉珍珠坊买的,价值可不低。”
“罗嬷嬷,舒娘受之有愧啊,我也没做什么事儿。”
罗嬷嬷笑呵呵说:“瞧你傻的,王妃给,你就收着。”
“是!那我等下去给王妃道谢,可不能那般无礼。 ”
她来庄子上做事三五日,已经得了五十两银子,这还没走出万家庄子,又得了两匹好料子还有一盒的香脂。
瞧这装香脂的盒子,如此精致小巧,肯定是王妃带回万家,送给万家女眷的。
接了东西后,云舒转身去跟庆王妃道了谢。
刚出了宝玉院,瞧见院门往外走的一年轻男子。
“你就是今日做了玉盘珍珠肉的那厨娘?怎生哪里瞧见过?”男人一身玄色长衫,额头跟胳膊上都带着伤。
怕是因为受伤,才不得不来万家庄子上借个方便吧!
“我是今日做饭的厨娘,倒是不曾瞧见过你。麻烦公子借光,我赶着回家去!”
明日庆王妃将带着小公子离开万家庄子,而明日卯时,顾临渊则会带着镖局的人护送他们到县城万家。
出了万家庄子,就瞧见门口等待着的顾临渊。
“不是说了早点出来,怎么还晚了?”顾临渊瞧见云舒,便走了过去,“王妃给你的东西?”
“是啊,今日可是给了不少。 ”云舒抿嘴笑着,“我们先回家吧,饭馆有庄学明在,我倒是不担心。”
“嗯!”顾临渊刚将东西放到马车上!
瞧见万家庄子内又出来一人。
姜显看到顾临渊后,顿时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云舒了。
那次在天湘楼的饭馆。
女子生的美艳动人,难免不会让人多瞧上两眼。
“顾……。”
姜显话还没喊出来,膝盖就被一石子打中了。
嘶,好疼!
这个顾临渊,真是……太粗鲁了。
让云舒坐在马车内,顾临渊将马车帘子放下,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塞给了她。
“暖暖手,等我一下。”
“嗯。”
云舒看着那还温热的烤红薯,嘴角轻扬,这个顾临渊,还挺暖。
——
“姜大人,怎么还在运河镇?事儿没办成?”
之前听姜显说过,出现在运河镇,在找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
“可别说了,没找到人。小王爷回京,我还得在这里继续找。卫夫人下令,必须找到。”姜显看着顾临渊,“顾将军怎么回来了?没去军营?”
“解甲归田了。”顾临渊睨了姜显一眼,“我家娘子胆子小,之前的事儿,姜大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省的她担心。”
姜显:……
我信你个鬼。
刚才那小娘子牙尖嘴利让他让路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胆子小。
“顾大人,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一脸瞧不上我的样子?”
顾临渊:“……没有!”
前世,姜显的下场不好。
故而,顾临渊不想跟下场不好的人走太近。
包括那个小王爷白明修,他们现在看似风光,而后会因为政治立场,产生极大的分歧。
自相残杀。
他又何必去蹚浑水。
云舒娇笑道了句谢谢,麻利的将面包放到烤箱里,转手开始做其他的。
李氏还在外面训斥顾长远,让他离朱翠兰远点,朱翠兰就是盯上他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过两刻钟,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
云舒烤了大排骨,所以就做了个干锅鹅肉,因为都是小孩子,便没放辣子。
以干锅鹅肉为主,吃完了后,放入高汤,吃火锅涮菜。
除了这些,还做了一些其余的食物,烤排骨,炖大肘子,红烧鱼块,清炒了两个素菜,一个玉米羹甜汤,除了烤面包,还做了几个碗烤小面包,里面放了一些水果,干果等物……
“寒寒、知知,准备吃饭了。”
“宸宸,进来帮我端菜好不好?”云舒见寒寒跟知知在与白延皓玩,倒是傅宸,坐在小凳子上,一脸沉闷,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小子,成熟的过于让人心疼。
傅宸起身,去了厨房!
“东家,我能做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喊我舒姨,不用喊东家。”
傅宸点点头。
云舒让他端了一盘菜,“放到里面桌子上,慢着点。”
“嗯,我可以的。”
李氏也忙着上来帮忙,“舒娘,这傅先生家的孩子,就是不错,懂礼数,看着就有学问。”
“娘你眼神厉害啊,她还那么小,您现在就看出来他有学问了。”
李氏一脸肯定,“我看人挺准的。傅家小子,将来是个成大事的。”
云舒就笑笑也没说话。
李氏又问,“舒娘,外头,那些万家庄子上的人,可咋吃饭?”
李氏不说云舒倒是忘记了。
“这样,给罗嬷嬷送一些干炒鹅肉,送点汤,其余的人,且就算了。毕竟是万家下人,又不需要咱们负责。”
李氏应着,说等下她去盛,让云舒去屋里,带着几个孩子先吃。
云舒端了烤排骨,而顾临渊则是将炭火引着,铜锅洗刷好……
一把端着放到屋内八仙桌中间,这是用村里的酸梨木打造的,结实耐用。
“小心点,别碰到铜锅,锅子很热。”云舒小声提醒几个孩子。
傅宸跟白延皓看到桌子上的食物,俩人目光都带了惊讶,到底是小孩子,学不会太深的伪装。
“姐姐,你家这锅的肉真香,这是什么肉?”白延皓一脸傻白甜的看着云舒问。
云舒:“鹅肉,先吃鹅肉,等下涮火锅。”
“姐姐真棒,姐姐太厉害了,我以后还可以来你家蹭饭吗?”
云舒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话真多,而且,还很会吹捧人。
“你娘答应就行。”
接着又端了一些菜来,傅宸则是沉稳的起身来,“舒姨,我帮你放……。”
这时,白延皓抬头看向傅宸,咧嘴笑了起来。
“你喊姐姐叫舒姨,我喊她姐姐,那你喊我……是不是要喊小舅舅?”
傅宸瞪了白延皓一眼。
傻得儿。
喊姐姐?将来有你后悔的。
较真儿铁三角的寒寒,凑了过去,“不对不对,我喊傅宸哥哥,也喊皓哥哥,你们都是哥哥,没有舅舅……。”
“我就是要当小舅舅……。”白延皓昂头,小脸带着几分小得意。
云舒刚好过来,瞧着他问,“你要当谁的小舅舅?白小公子,在我家里呢,你要听我的,不许张狂。乖乖的,姐姐才给你肉吃。”
刚才还得意的白延皓,顿时从老虎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
“姐姐对不起,我听你的话。”
“这才乖,开始吃饭…….。”云舒先拆出四根烤排骨,放到四个孩子面前的盘子里,“你们是小孩子,可以先吃。”
等将全部的饭菜都端来,李氏也给罗嬷嬷送去了饭菜,大家坐下后,才开始动筷子吃。
顾临渊给父亲顾大河倒上酒,爷俩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徐秀才上了运河镇的热搜。
言谈之间,大家都在传,徐秀才马上要成为运河镇首富苏斌山的女婿了。
苏家内宅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苏如雪跪在苏夫人面前,哭的凄惨,脸上没了妆容,人看上去憔悴不堪,头发凌乱。
“娘,我不能嫁给徐秀才,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娶我。他连给我提鞋的份儿都没有,娘啊,你快去求爹说说情……,我真的不能嫁给徐秀才。”
“瞧瞧你做的糊涂事儿。我让你想办法邀请顾临渊来内宅,我让你这样做了?你还擅自做主将徐秀才给放出来,话都传开了,你让我怎么办?”
苏夫人气的脸红脖子粗。
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张嬷嬷,立刻跑到苏夫人面前。
“夫人,可是不好了,外面传的厉害。都在说,小姐、小姐要嫁给徐秀才了。还说……。”
“说什么?”苏夫人厉声呵斥。
“还说,小姐跟徐秀才私通已久,这次是没伺候好小姐,才想着甩掉徐秀才的。”
苏如雪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有,不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徐秀才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是给顾临渊下的药。”
“愚蠢,你给他下药,还给自己下药?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愚蠢的女儿。”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翠枝的声音。
“夫人,老爷那边说,要询了你的意思,给喜鹊一个名声还是怎么办?昨儿晚上,是喜鹊在屋内陪了老爷一晚。”
喜鹊是她房里的奴婢啊。
苏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房内的奴婢,她严加管束着,还能爬上了老爷的床!
苏夫人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伸手指着门口,手中抓着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去、去将喜鹊给我叫来。”
“小贱蹄子,这就是给我办事的?将自己办到了老爷的床上去。”
张嬷嬷立刻出去,跟着翠枝,将那喜鹊给拽了过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苏斌山,胸口上被热水烫了好大一片。他昨儿喝醉,也闹不清楚,这伤是怎么来的?
加上他要了喜鹊,倒是不好面对苏夫人。
就让张嬷嬷将喜鹊给带走了。
喜鹊被按在了苏夫人面前,挨了无数个巴掌,左右两个脸都被打肿了,还被张嬷嬷灌了好几碗的避子汤。
这才被松开,关押到了厨房,苏夫人又让张嬷嬷去找人,立刻将喜鹊给卖掉。
苏如雪一直在抱着苏夫人的腿哭泣不止。
苏夫人看着不成器的女儿,踢也踢不开。现在还能怎么办?
就是不嫁给徐秀才,她还能嫁给谁去?
——
云舒在食味记,将账单算好后,她从苏家挣来的五十两,不算在这账单上。
想着那五十两银子,足够给前院翻盖新房子了。
她让庄学明盯着饭馆,云舒这便要出去,到镖局瞧瞧。
跟顾临渊商量下,翻盖新房子的事宜。
还没出门呢,瞧见门口来了一辆马车,灰色的马车,瞧着眼熟。
“顾娘子……。”马车内下来的罗嬷嬷,一脸笑意,“我家王妃邀请您去庄子上一趟。”
“现在要去吗?”云舒好奇,怎生邀请她啊。
“就是现在,小公子顺便让捎带句,您带着家里的俩孩子一同过去。”
云舒倒是闹不清楚了,庆王妃是想见她,还是白小公子要跟她家孩子玩耍?
“孩子在镖局,得去接了才行。”
“那就坐我这马车,一同去吧!”
云舒没拒绝,上了罗嬷嬷的马车,没往里坐,且就坐在车边边儿上!
到了镖局大门,云舒先进去,跟顾临渊说了两句。
“兴许是过几日他们要去县城。我陪你们娘仨过去一趟。”
云舒拦住:“可别,女人之间谈些话,你一个男人跟着掺和进去不好,让人笑话不是。我带寒寒、知知去一趟,下午回来不耽搁他们读书。”
“嗯,庆王妃为人不错,倒不会欺负你。”
他还担心着她呢?
云舒抿嘴笑着,带着俩孩子转身出了镖局,随着罗嬷嬷一同去了万家庄子上。
瞧见门口像门神一样站着的顾临渊,赵旭阳往外走了两步。
“大哥,嫂子看着极好,你之前还说不喜欢,怎么现在恨不得一双眼睛都缠在人家身上?”
之前在军营里,顾临渊可是说过,一点都不喜欢家里的媳妇儿。
现在,被打脸了吧!
晚上,云舒这边带着俩娃娃,给他们讲说,见到老师如何问好,要礼貌,懂事,乖巧,好好学习。
而李氏跟顾大河,则是盘算着,大孙子要读书,他们当爷爷奶奶的,也是要出点钱。
儿媳是说了,钱的问题,她自己来想办法,可李氏还是觉着,当爷爷奶奶的,该出出,该给给。
而那镇上天湘楼的李掌柜,一直在天湘楼忙了大晚上。
眼看着天都黑彻底了,才垂丧着个脸,回了家。
李掌柜名叫李明坤,是个乡下人,早些年在还是个小饭馆的天湘楼里做事,因为机灵,深得天湘楼主家喜欢,就培养成了如今的掌柜的。
李明坤也娶了个家底殷实的妻子,就在镇上安顿了下来。
住在前街富人区。
刚进入了大院门,妻子赵氏就忙着迎了出来。
“当家的,咋那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凉了。”
“别说了,我去那食味记,点了你说的糖醋松鼠鱼,原本想着让酒楼的厨子做出一样的味道,没想到,研究了一晚上,啥也没弄出来。”
赵氏:“当家的,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学习,能行吗?万一那顾家娘子……。”
“饭菜上,大相径同,凭的是本事。”李明坤说着坐了下来开始吃饭,“不过,不得不说,那顾家娘子,厨艺当真不错。你可知道,酒楼里卖的最火的五香茶叶蛋,就是顾家娘子卖的祖传方子。”
赵氏随即坐在李明坤对面。
“这样说,那顾家娘子还真是个厨艺了得的人呐。”
李明坤顿了下,“回头,你经常去食味记走走,旁敲侧击的问问,实在不行,你就直接找她问问,可能卖做菜方子?”
这道菜味道不错,他天湘楼招待的都是镇长,富商有钱的人,如果他们吃的喜欢了。
那钱可不是挣得更多了。
赵氏嘴上应着,“那行,明日我就去先探探她口风。我也挺喜欢吃他们家小菜,那味道,还真是不错。”
李明坤:“回头也带来一些,我尝尝味道。”
心里想吃,不好说出来。
李明坤心里还巴巴的想着那酸甜萝卜丝,味道真不错,吃着脆生生,甜丝丝,像是能让人上瘾。
——
隔日,云舒带着顾小蓉先去了镇上,如常准备当天的食材。
小菜都是现准备的,每天三个不同样的小菜。
需要的食材,也都是当天买了啥就做啥。
顾长远要用马车去收货,云舒跟顾小蓉则是推了板车去的镇上,家里俩娃娃就交给李氏了。
李氏说,等吃了早饭,再带着寒寒、知知去镇上。
忙好后,一切准备就绪,傅宸也来了,洒水扫地,小小的孩子全做了。
这个时候,还真是没有雇佣童工这一说话,很多家里穷的小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事了。
不久,张秀秀也来了,收拾的挺利索。
进门先喊了一声嫂子。
云舒从柜台前出来,“秀秀来了,今天你算是正式开始做事了,你先去厨房,小蓉告诉你,择菜,洗菜的事儿。”
“行,嫂子我先去做事。”
云舒点头。
这个时候也没多少人,云舒便跟傅宸说,让他看着点饭馆,有事儿就喊人,她去外面街道上走走。
转悠了一圈,手里买了一些吃的小零嘴,估摸着时间,婆婆也该带寒寒,知知来了。
她说让李氏早点带俩孩子来,她要去给孩子们买点笔墨纸。
这才刚转身进饭馆,门口碰到了一人。
“顾娘子……。”
“顾娘子,可还记得我?先前在你饭馆里吃过饭?”
“有些印象,倒是不知,您是……。”瞧着挺眼熟的。
“前日我来吃饭,昨儿我当家的来,都点了你这招牌糖醋松鼠鱼。”
云舒:“哦,原来是李掌柜的夫人。李夫人,您里面请。今日是堂食,还是外带?”
“顾娘子,我想跟你聊聊,可能行?”
云舒笑了笑,“机会我会给的,能不能进去,就要看绣工了。不过,秀云嫂子的绣工那么好,进去肯定是没问题的。”
杜秀云这才放心的笑了起来。
将顾小蓉送到杜氏家门口,云舒也没进去,托辞说家里还忙,且就回去了。
知道云舒家里还有一个腿被砸折了的婆婆在,杜氏也没强留。
回到家里,刚到院子门口,知知就跑了出来。
朝着屋里喊,“奶奶,是我娘回来了。”
云舒问,“咋了?你奶奶找娘?”
“嗯,奶奶问娘呢。”知知乖巧的说。
云舒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这就跨步入了屋里。
“娘,你找我。”
“小蓉说去学啥的绣活,咱不能白跟人家学,该给钱给钱,该给东西给东西,不能让人说咱家啥话。”
李氏说着去摸了下枕头下面,掏出一个钱袋子。
云舒忙道:“钱的事儿我给,也算是我给小蓉找了个差事做。您的钱你自己收着。腿可还疼?”
李氏摇头,“疼倒是不疼了,我寻思着,休息三两日,过两天再出去做事。”
“家里没啥事儿,不着急让你做。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儿就喊我。”
李氏嘴上应着好。
说是在床上养腿,李氏也没闲着,手边儿放着一个针线款子,正纳鞋底,瞧着鞋底大小,应该是给俩孩子做的。
早饭后出门去的顾临渊,一直到下午半晌,太阳都落山了,才回来了。
跟着一同回来的,还有四个浑身落魄凄惨的年轻人,正是顾长远他们四个。
突然瞧见他们这个样子,云舒也被吓了一跳。
“长远,你们这是啥情况?”
顾长远立刻上前来,可怜巴巴的,“嫂子,可是吓死我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了。”
“劫匪?”云舒顿时被吓着了,“那你们没事儿吧?遇到这种情况,舍财保命才是最要紧的。钱没了,没关系,我不怪你们……。”
这时,高原突然说道:“嫂子,我们没事儿。我们是遇到了劫匪了,可不是抢劫我们,就我们四个穷哈哈的,人家也看不上,是抢了我们前头的一辆马车。我们的钱……。”
“钱没事儿……。”在生死面前,钱真的不算什么。
“顾大哥给要回来了,这才耽搁了半天时间。”
顾临渊将马拴好后,将一袋子的钱,丢到了云舒的怀里。
“就几个小山贼,已经解决了。”
顾长远像个二傻子,从开始的害怕说起,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将他们从县城回来的路上,是如何遇到山贼,那些山贼是如何抢钱,还欺负了人……
“嫂子,你知道不,那个被抢劫的是镇上首富苏炳山的女儿苏如雪,长得可好看了。要不是我大哥帮忙,苏如雪肯定要遭殃了。”
“是吗?你大哥挺厉害的,英雄救美呢。”
掂量了下钱袋子,钱不少。
跟她预计的银钱差不多。
“长远,高原,你们三个,来,都跟我进屋来。”
想着将提前说好的钱都给他们,毕竟出门三天,还遭遇了被人抢劫的事儿,心里肯定是吓坏了。
刚到屋里还没喝口茶的顾临渊,看着一下子四个小伙子,都进到了屋里,眉头皱着,顿时不悦。
“出去等着……。”
顾长远撇了下嘴,立刻转身往外走。
大哥太凶,他不敢得罪。
云舒正坐在凳子上,将钱拿出来,分成了四份,瞧见顾临渊那张不高兴的脸,她还纳闷。
自己又得罪他老人家了?
“长远,高原,李勇,张志明,你们四个的钱,我之前答应你们的是回来给三百文,因为路上遇到了点事儿,我多给你们加两百文,给你们每个人,五百文钱。”
云舒说着,将钱递给了他们四个。
“拿着钱,先回家去,好好休息几天,等我这边需要你们跑货,会找你们。下次我保证让你们每个人挣一两银子,相信我的话吗?”
顾长远点头如捣蒜。
“相信,嫂子你真的带我挣了,我相信你。”
“行了,都回去吧。”
等四个小伙子离开,云舒才将钱倒出来,仔细的盘算了下。
收货是她,出车马费是她,而顾长远他们四个,只是负责收货,往外送货,给他们这个价格,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而且,第一次让他们去卖货,云舒本身也担了风险。
不过,这个风险是值得的。
一趟下来,折腾了差不多七八两银钱。
云舒拿出一两碎银,递给顾临渊。
“作何?”男人垂眸看着她问。
“算是你的辛苦费,拿着吧。我现在是挣钱少,等以后稳下来,挣钱就多了。”
“我不需要钱,你自己收着。”
说罢,顾临渊顿了下,还是提了个建议,“你这样来回捣腾,钱少,还费劲,稍稍遇到点事儿,可能全赔光了。”
“我知道,这次就是试水。我已经盘算好如何做了。”
给钱都不要?
莫不是个傻子吧!
云舒欢喜的将钱重新塞回自己腰包,乐滋滋的将钱袋子都放到了屋里柜子里。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
云舒一高兴,就去屋后宰了两个兔子。
晚饭加餐。
知知看到是自己的小兔兔被杀了,哭着说,娘吃的,知知不哭。
倒是让云舒生了几分罪恶感。
可等到晚上,看到餐桌上,比谁都吃的很香的知知,云舒嘴角抽了抽。
兔兔那么可爱,还真就是用来吃的。
晚饭结束后,顾长远就立刻回屋睡觉去 。
这几天顾长远不在家,云舒担心寒寒一个人睡不放心,就一直带着他们兄妹在自己屋里。
现在寒寒要跟四叔去。
知知是在她这屋睡着了,等云舒出去洗漱了下,回屋就看到知知不在了……
“闺女呢?”擦了下手,云舒放下棉布帕子。
“送娘那屋去了。我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了。”他别有深意的说了句。
云舒满心思想着明日去镇上租铺子,没多深想,“这就要离开了啊?不是说要晚点的吗?”
顾临渊说的是家里建造房屋,他可能要往后延迟下。
“你答应娘要跟我好好过日子,记住你的话。”
咋的?顾临渊是担心她再跟人跑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会将寒寒跟知知养大。”
“夜深了,睡觉。”
云舒蹙眉,俩人的聊天,跳跃性也太大了。
想着明日还要早起办事,云舒也没忸怩,反正他们俩躺在床上,就是纯睡觉。
“明天我要去镇上看铺子,晌午工人吃饭的事儿,你找个人帮忙下。”
还没等云舒躺下,顾临渊伸手按着她的身板,便推倒了。
男上女下。
云舒看着他,“顾临渊,你要干嘛,咱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天真!”男人冷声呵呵。
云舒还没说话。
瞧见苏夫人身边的苏如雪,一脸轻蔑瞧不起人的嘴脸。
“娘,你还用问啊,她这样的人,不就是会做点饭。我看啊,肯定是庆王妃不喜欢她做的饭,所以将人给赶出来 了。”
苏如雪围在云舒身边,走着说着。
伸手煽风,嘴带嘲讽,“瞧瞧,这一身的油烟味。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油水做的吧?浑身脏又臭烘烘的。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小脸。”
“这就是苏小姐的教养?堂堂一个苏家大小姐,就这般的粗鄙无礼,我今天算是见识过了。”
苏如雪素来骄傲,喜欢听人吹捧,可听不得被人这般说。
上次在苏家,她就想给云舒两巴掌,没打着。
苏如雪记恨在心,伸手就要往云舒脸上抽……
云舒侧身,伸腿……
咣当一声,将苏如雪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云舒,你敢戏弄我。”
“苏小姐你摔跟头跟我有啥关系?”云舒浅笑说着,看了苏夫人一眼,“苏夫人您继续,我就先走了。”
苏夫人看着云舒这般,又看着地上趴着的苏如雪。
她恨苏如雪的不争气,“快,将小姐给拉起来。”
苏夫人气的一脸怒气。
苏如雪起来,哭着骂着:
“娘,你看看那个云舒。她刚才就是故意的,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云舒就是淫乱荡妇,顾大哥还没回来的时候,云舒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听说还跟一个长得五大三粗跟个黑牛似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雪儿,你看看你现在,如此粗鲁。你好歹是苏家姑娘,整天混迹在市井之中。云舒就是通天厉害,她也只是个市井妇人,她的丈夫也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
“你将来是要嫁给达官贵人,要做当家主母,你何必跟一个市井妇人计较这些?”
苏夫人表面上瞧云舒不错,可心里对于这般出身市井的人,骨子里是瞧不起的。
“娘,既然你也瞧不起云舒,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进入咱们苏家大门来做饭。”
苏夫人往前面马车跟前走着,“她不过是个厨子,来家里做饭,也跟个奴才似的。穷人就是这般,你稍稍对她好点,她就对你感恩代谢的。”
“娘说的是,奴才就是奴才,穷人就是穷人,努力一辈子也够不着咱们的脚指头。”
“快上车吧。过几日等万家大夫人前来庄子上,咱们再去拜访。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庆王妃多少也能帮点忙。咱们家,就指望你了。”
苏如雪的心情很是复杂。
想要是是飞黄腾达,可心里,还惦记着……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顾大哥。
——
云舒回到饭馆,瞧见门口坐着的那嬷嬷,不在了。
“秀秀,刚才坐在这里的婆婆,已经走了?”
“走了,吃了一碗面。”张秀秀收拾着餐桌,边说:“嫂子,那人可奇怪了,一直打听着你的事儿,问你多大了, 家是哪里的?”
“那你是如何说的?”云舒直觉!
那嬷嬷肯定是有问题。
回头她得去找人问问。
“我又不傻,我肯定不说,万一是个拐子,想要拐走嫂子你呢。”
云舒正经的脸上,有点抽抽……
她又不是个小孩子,还能稀里糊涂的被人拐跑了?
“嫂子,我真的啥都没说。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多大啊。”
云舒嗯了一声,回到厨房,让庄厨开始准备大家吃的午饭。
没想到的是,午饭时间,顾临渊来了。
顾名思义,蹭饭的。
吃过午饭,云舒闲了下来,俩孩子跟傅宸要去读书,云舒找了油纸,包了一些牛肉干。
塞到了知知的小书包里。
“娘,知知吃不了那么多的,你要多吃点。”
小姑娘皱着脸,看着亲娘往里面塞东西,跟不要钱似的。
“这个是给傅先生吃的。明日就要休息了,今天将这些带给先生吃。”
“娘真好,对先生也好。”
寒寒跟傅宸在门口,等着知知的小书包装好,三个人手牵手的离开。
男人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板着脸,十分严肃。
“你不去镖局?”
“近期没什么事儿。明日就到了俩孩子生日……。”
云舒点了下头,“我知道,刚好家里有块牛肉。再去集市上买点其他的,我想着,将家里装扮下,你觉的如何?”
头次给俩孩子过生日,云舒想搞的热闹点。
“很好!”
云舒撇嘴,他这当爹的未免太冷淡了点吧!
——
整个下午时间,云舒将自己该买的东西都买齐全了。
等天差不多将黑,他们一家四口才回去。
李氏跟顾大河已经驾了骡子车回去了。
顾长远跟张尧在收货,这些事儿,云舒没插手,想锻炼顾长远自己来管。
一行往家里去,云舒坐在马车内,俩孩子挨着她。顾临渊驾车,晃荡晃荡,入了村,直奔去了顾家前院。
吃过晚饭,便聊了下,寒寒、知知过生日的计划安排。
俩孩子没办满月酒席,李氏也很支持,还问云舒,有几桌客人。
云舒只说,全家人一起吃喝一顿就行了。
寒寒知知明日不上学,晚上可是闹腾了云舒许久。
云舒想着早上她折腾了顾临渊,这狗男人十分记仇,她不敢回屋,索性睡在了孩子的厢房。
男人在屋里等了许久,不见云舒回来,他这才起身去了厢房。
瞧见他们娘仨,睡的还挺香。
伸手将抓着云舒衣裳的小手给拿开。
男人抱起云舒,出了厢房,刚放到床上,云舒就醒了。
“顾临渊,我错了,我道歉……。”
“睡觉,明天你不是还要早起。”
男人倒是没折腾她,往怀里搂着她,紧了紧,盖上被子。
云舒舒服的往他怀里钻了下。
***
殊不知,那从食味记离开的嬷嬷,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那孩子,竟然长大了。
当年她与叶氏一同从京城离开,回到陇北之后,叶氏就将那孩子带走了,她说过会处理掉的。
没想到,竟然还将那孩子给养大了。
估计,叶氏能死,也是跟养大那孩子有关系。
明日,她得去找一下老成。
老成应该跟京城那边还有联系,若是不能处理掉这个孩子,怕是被京城那位知道,定然是会要了她的小命。
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不!
“我这里可是俩娃娃,男娃,女娃都长得好看,你看好了给价格,要是低了,我可不卖。”
牙婆看着榕树下坐着玩石子的俩孩子,三四岁,长得玉雪可爱。
就是可惜了,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只能给二十两,不能多了,你要是俩小子,还好要。这女娃便宜货, 能卖个五两银子都算是多的了,再说,你家娃娃太小,三岁大点,根本不能做事。”
牙婆心道:男娃好卖,卖给没儿子的门户,好赖转手就搞了几十两。就是卖不掉,送到小倌里,有钱男人都好那口。
女人一脸泼妇恶相,“那不行,你要俩都带走,我只要钱。一百两,给我一百两,俩孩子都给你……。”
她只要有了一百两,就能离开这个小破山村了。
牙婆头次遇到这种狮子大开口,当下不愿意。
“不成,一百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哪有你这样的,给你二十两就足够了……。”
二十两太少,女人不愿意,转身要走,嘴里说,不卖了。
牙婆哪里放人,素来这做买卖人口的牙婆,都不是啥好东西。
当下抓着女人,猛地一推,“说好的买卖,你说不做就不做了……休想。”
女人没站稳,转身要走的时候,加上被牙婆的一推,脑袋直接撞在了门框上,身子一顿,便倒了下来。
牙婆被吓了一跳,她是来买孩子的,要是死了人,以后都不好在这个镇上买卖孩子了。
“你别装死啊,我告诉你,我黄牙婆在运河镇,可是有点权力的……。”
女人还是没任何反应!
院子口的榕树下玩耍的俩小孩子,小男生突然抬头,拽着小女孩的手。
“知知,娘不要咱们了。”
“不会的,娘要知知,娘最疼知知了。”
黄牙婆见女人起不来,上前探了下她的鼻息,还没碰到她。
便张口哇哇叫唤了起来:“疼,疼死我了 ,你这个女人力气真大。”
女人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含着冷光,她最讨厌被人靠近。
伸手,攥着牙婆的手,咔嚓一声,疼的牙婆嗷嗷的喊。
“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就说你没死,赶紧起来,别给我装死。爱卖不卖,不卖拉倒,你可别来搞黄我的生意,把钱给我,带着你孩子赶紧滚蛋。”
听那说话语气也不是个好东西。
云舒猛地甩开她,刚要起身,一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叫云舒,已婚,已育,一对龙凤胎!
丈夫,未知!
长啥样子,脑子里没记忆。
而她来这里,是……云舒都有点难以启齿,她竟然是来卖儿卖女的。
时年大旱,易子而食,买卖儿女,极为正常。
可他们两个才三岁半!
云舒来自于二十三世纪,人类幼崽,已经属于备受保护的小崽子了。
她可不舍得卖。
抬头,云舒对上门口站着的一对儿女,小手牵着。
“娘,哥哥说你要卖了我们?娘,我饿了,想回家!”
小东西,长得还真挺漂亮。
二十三世纪的她,事业成功,有钱,有别墅,有豪车,唯一欠缺的就是孩子。
她可以不要丈夫,就想要两个孩子。
没想到,一朝穿越。
儿女双全了。
云舒嘴角勾起,冲他们笑着,“寒寒,带着妹妹去外面等。等下,娘就带你们去吃饭。”
小男孩格外戒备的眼睛,带着疑惑,他没说话,牵着妹妹的手站在门口位置。
他想,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要卖掉他们,他就带着妹妹跑。
跑的远远的,不要娘了。
这个娘总是打他们,还总是不让他们进屋睡觉。他讨厌她,要不是自己太小了,他早就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
***
云舒扶着门框,站好,将袖子往上撸上。
眸子里含着冷厉寒意。
“我脑袋上的伤口,你弄得?”
牙婆看着突然变了性的女人,“你,你要干嘛?”
“我来教你,如何做个人。别长着人的皮,尽做一些不是人做的事儿。”
买卖孩子,这些孩子就成了商品。
商品,能得到怎样的厚待?
男的成奴才,世世代代为奴。
女的好点当个婢女,要是不好的,被卖到窑子里,千人骑,万人枕。
这个老虔婆,尽是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儿。
而且,能买卖孩子,难保不准,暗地里也做拍花子,拐卖儿童妇女。
黄牙婆被云舒按在身下,骑坐在她身上,左右巴掌抽着,只听得啪啪啪的巴掌声。
“姑奶奶,饶命啊,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被我看到一次我就揍一次。”
云舒拍了下巴掌,起身,顺手,将黄牙婆裤腰带上绑着的钱袋子,给扯了过来。
“这些钱,算是你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了。老娘脑袋都被你打出血了,拿你点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姑奶奶,全给你了,你拿走……。”
这女人也不知道拳头是什么做的,硬的跟个石头似的,砸在她身上,快砸死她了。
云舒握着拳头,很满意,她的大力气跟着穿越来了。
别看云舒个子不高,长得娇俏,典型的江南扬州女子,可却天生有一把大力气。
揍起人来,就是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汉,都承受不了。
拎着钱袋子,云舒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沉甸甸,应该不少。
出门往外走,看着俩刚到她大腿高度的人类幼崽。
“不是饿了,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原主为了卖孩子,是特意带着他们俩到邻近镇上的村子里,往前走一条街,就是镇上的街道了。
原主也忒不是东西了,大清早的,俩孩子啥都没吃,她带着他们徒步走到了这里。
这可是有五公里的路啊。
知知伸手,扑向云舒怀里,小脑袋贴靠在她腿上,蹭了蹭。
“娘,你不要卖掉我们,我长大了,挣钱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花衣裳,比后村的寡妇,还要穿的漂亮!”
小男孩却很冷淡的说,“知知,你不要求她,她不高兴了还会打你。”
知知摇头,“不会,娘对我最好了。我是娘亲生的,娘肯定会对我好的。”
知知说着,求证似的盯着云舒!
云舒看着知知那双单纯无辜的眸子,根本无法拒绝。
再说了,她本就喜欢孩子,也不舍得拒绝。
“你们是我生的孩子,我肯定会对你们好。今天娘带你们来是要账的,你们看,这个就是娘要来的钱。现在娘有钱了,带着你们去吃好吃的。”
三四岁的小豆丁,估计没啥智商,哄骗下就过去了。
知知单纯好骗,可寒寒,看着云舒,蹙着眉头。
“我刚才听人说,她是牙婆,牙婆是买卖小孩的。”
他是小孩子,可不代表就容易被骗。
云舒挑眉:“小崽子,你不听话是不?小心被揍屁股哦。”
云舒将知知抱起,小包子太瘦小了,除了小脸白胖,身上全是骨头,没半两肉。
“知知,娘给你买肉吃好不好?”
“好啊好啊,知知最喜欢吃肉了,娘最好了!”
吧唧,知知在云舒的脸上亲了下。
寒寒看了下知知,嘴角拉下。
哼,知知是个笨蛋。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他们,二奶奶一直说,娘要跟人跑了,不要他们了。
云舒才不管小破孩愿意不愿意,一手抱着知知,一手抓着寒寒的手。
根据原主的记忆,往前走几百米,拐个弯就到街市上了。
小镇街市还算热闹,云舒就近,找了个苍蝇饭馆,掂量了下钱袋子。
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记住,财不外露。
小饭馆很简单,就一个煮面的档口,三张桌子,六条凳子。
云舒坐下,“老板,来三碗面,另外要一份卤肉。”
“好嘞客官。”
寒寒跟知知坐在一张凳子上,云舒坐在他们对面。
等卤肉先端上来,云舒立刻夹起一筷子,送到知知嘴里。
“知知吃,以后跟着娘,大口吃肉。”
知知点点头,满足的咬下,小嘴巴被塞的满满的,咀嚼着。
云舒又夹起一块肉,递到寒寒嘴边,“啊,张口……。”
“不要。”
这个女人肯定是收了牙婆的钱,想要先给他们吃饱了,好卖个价格。
“你是怕我给你下毒?那我先吃给你看!”
知知嘴里的肉吃完,伸手要去抓,可眼神却盯着云舒,“娘,知知还可以再吃一块吗?一小块可以不?”
“当然可以,但不要吃太多,还有面没上来!”
也主要是怕小孩子肠胃不好,肉吃多了,容易反胃呕吐。
寒寒那小子不吃,云舒倒是吃了三块。
卤肉味道一般,还不如她自己做的好吃。
云舒是个创业者,做的就是餐饮。
她可是创办了国内最火的连锁火锅店。
为了做出最好吃火锅,她走遍全国各地,尝试了各种口味的汇合,找其精华,终于开创了自己的特色火锅连锁店。
但现在,为了填饱肚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很快,面也上来了。
三碗面,不是很多,碗口小,一把面,半碗汤,上面零星洒着一些葱花,半勺的猪油浇上,带着浓郁的香味。
刚开始还拒绝不吃云舒所给的食物的寒寒,小嘴巴一直舔着,口水泛滥……
云舒嘴角勾了下,往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三块肉。
“这饭你要是不吃,那可就浪费了。”
寒寒小脸垮着:“我是为了不浪费才吃的。”
“你要是想要钱,就卖掉我吧。我是男孩,我值钱。知知不值钱,你别卖知知。”
寒寒扒着面,往嘴里塞,圆大而清澈的眼睛,泪水颗颗掉落,都掉在碗里了。
云舒看到了,寒寒的泪水落到汤里面……
莫名,她的心被揪的难受,像是被人攥着,心脏很不舒服,喘不上气儿来。
“吃饭,不许瞎想!”
这俩孩子,她一个都不卖。
趁着吃饭的时间,云舒也理清这个家的大概情况。
云舒所嫁的男人叫顾临渊。
世代农民,顾家老爹是老大叫顾大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早已成家分单过。
顾大河娶妻李氏,隔壁镇的,夫妻俩生了五个孩子。
老大就是云舒所嫁的男人叫顾临渊,顾临渊下面俩弟弟,跟他一同去打仗,但都死在了战场上,只有顾临渊回来了。
也是四年前那次,顾家怕顾临渊也死了,没给家里留个后,就逼着顾临渊娶了云舒。
云舒是隔壁村的,她娘带着她嫁给了她继父。
亲娘死后, 云舒就被各种欺负,继父再娶的后娘就把云舒打包直接给卖到了顾家。
原主云舒是有意中人的,是同村的徐秀才,人长得好看,白面小生,识文断字。
云舒爱的死去活来,非卿不嫁。
原主卖掉儿子想要钱,也是徐秀才教唆的。
他说让云舒带着钱,他带着云舒去京城,等他考中举人,让云舒过上荣华富贵。
原主这个没脑子的就答应了。
卖儿卖女,跟情郎私奔。
想到这里,云舒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原主一通。
呸,真不配当娘!
而顾家,前面仨孩子,死了俩,剩下的顾临渊,还在打仗。
现在国事动荡,边境很不稳定,顾临渊都三年多没回来了。
村里人也传言,说顾临渊早死在战场了。
顾大河跟李氏,后又生了俩孩子,今年刚十二岁的顾长远、十岁半的顾小蓉。
这俩也不让人省心,一个是不学无术,偷鸡摸狗,在村子里被人嫌弃。
一个是好吃懒做,才十岁半,就已经胖成球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家里那么穷,还能吃成胖子,那也真是个人才了。
理清楚了家里的事儿,寒寒跟知知也吃好饭了。
俩小家伙吃的可不少,一碗面全吃光了。
倒是剩下的卤肉,没吃完,云舒就给包了起来,提溜着回去,晚上还能吃一顿。
“走吧,咱们回家去。”
寒寒眼睛格外看了云舒一眼。
咦?她不是要喂饱自己,好去卖个大价格吗?
云舒低首,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想把自己给卖了?牙婆说了,你还小,不能做事,卖了你也没人要,赔钱的生意人家可不做。”
“那、你想带我回家,养养再卖掉吗?”
寒寒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想得美,养你不需要粮食啊,不需要钱啊?”
云舒牵着知知的手,看着寒寒还站着不动,便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往前带。
云舒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钱是如何算的,想着这些钱都是一些不义之财,她就买了一些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东西繁多,云舒提着倒是不累,可俩孩子走的路有点多,身体承受不住那么长远的路途。
“知知,娘背你。”
知知摇头,“不要,不要,娘累,知知自己走!
“寒寒,还能走的动吗?”
小正太一脸认真。
六月的天,很热,云舒自己都觉着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看着俩小孩热的红彤彤的脸,云舒心疼,便让他们坐下休息会儿。
“知知,寒寒,你们先别走了,坐下休息会儿。”
云舒自己那么一大人都累的直喘气,更别说是俩才三岁半的孩子了。
寒寒狐疑的扭头,盯着云舒,攥着妹妹的手更紧了。
又怕娘使幺蛾子。
“知知别怕,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的。”
“哥哥,娘好了,娘现在是好娘了。”知知松开寒寒的手,跑到云舒面前,仰着一张明媚的小脸,“娘,知知说的对不对,娘已经变好了。”
云舒扬手,还没碰到知知……
却见寒寒立刻伸手将妹妹护在了身后。
“不能打知知,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云舒:“……”
她只是想帮知知脸上的碎发整理下。
可怜见的,小丫头长得挺漂亮,就是原主太埋汰,也不待见俩孩子。
别说给孩子扎头发,就是给他们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寒寒的性格,也正是因为亲娘的不疼,谩骂,才变得冷淡。
而知知,则是像个小太阳,使出全身力气的去靠近云舒。
原主是属于那种,心情好了,就逗一下俩孩子,心情不好,打骂从来不带心软的。
可偏生原主不但脾气大,说话也十分嚣张跋扈。
在顾家,只有她奴役别人,谁也不能反抗。
更是因为原主给顾家生了两个孩子,顾家公婆对她,只能容忍。也怕,大儿子不在家,好不容易花钱娶了个儿媳妇,要是儿媳妇跑了,他们可就是人财两空。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导致原主,越发嚣张。
都想着卖掉儿女,带着钱给小白脸私奔了。
云舒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耐着性格解释。
“寒寒,我不是要打妹妹,我是看到妹妹的头发都沾在脸上了,我想帮妹妹。”
寒寒看着她,眼神里就带着不信任。
知知却靠在云舒的怀里。
“娘最好了,只要知知乖,娘就不会打知知。”
知知其实最怕娘打了,娘打的好疼,每次打完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舒服,屁股疼,脑袋疼。
可知知相信,只要娘在,她跟哥哥才有娘。
要是娘真的跟别人走了,她跟哥哥就没有娘了。
所以,娘打她可以,但是不能走。
知知要娘!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云舒本身就喜欢孩子,加上知知那么可爱,还抱着她撒娇,云舒有点抗拒不了。
“娘怎么会打知知呢,知知那么可爱,那么听话,对不对。”
母女俩坐在,云舒坐在地上,知知坐在她的腿上,寒寒站在一侧,两个小手握成拳头。
哼,知知笨蛋,这么快就被她给骗了。
云舒也注意到了寒寒的小表情。
没办法,这个事儿是怪原主的。
原主想要卖掉俩孩子,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按照原主的记忆,好像有次,是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家里挺有钱,她不能生养,打听到了后,就想买走寒寒。
价格也谈好了,原主抱着孩子,直接给送过去了。
可没想到,原主前脚刚回来,寒寒后脚就跟着跑回来了。
那可是寒冬腊月,三岁大的小男孩,一路上也不哭不恼,回来后啥也没说。
再看原主,心里就带了深深的戒备。
后来孩子奶奶知道了,原主那天晚上抱着孙子并不是说回娘家要吃食,而是去卖孙子。
直接气病倒了。
而那买主觉着寒寒都记事了,肯定是养不熟,就买了另外村的一个男娃。
原主为了这事儿还在家里闹过一阵子。
云舒真想伸手给自己两个巴掌,不,是给原主两个巴掌。
好在,原主现在死了。
娘仨歇着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同村的几个妇人。
瞧着是出去做事的,刚回来,手上还拎着包袱。
瞧见云舒在路边坐着,身边放着好些料子,糕点几包,还有一条子的肉。
穿蓝色衣裳的妇人,撇嘴冷眼的。
“顾家娘子,这是干啥去了,弄那么多的东西。别又是去卖孩子了。这顾家大郎上了战场,好些年不回来,就那么一个独苗苗,你也是狠心给卖掉。”
“我看她这肯定是去找那相好的去了,这些东西怕都是那相好的给的吧。”
“一身狐媚子劲儿,专门勾搭人,不要脸的贱皮子。”
随着那蓝色衣裳的妇人,其余的人也毫不客气的说了起来。
云舒的确是长得好看,说是十里八村第一美也不为过,巴掌大的鹅蛋脸,肌肤赛雪,弯弯柳叶眉,一双眸子饱含水雾,身段纤细妖娆,走路一扭三转,腰细屁股翘。
云舒没嫁到临溪村的时候,前街的马寡妇是村里出了名的美娇娘。
云舒来了后,马寡妇就像是那黯然失色的昨日黄花。
云舒嘴角微扬,“一群老梆子,能说点人话吗?我啥时候卖孩子了,我一双儿女,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干啥卖?”
“我告诉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否则……。”
没等云舒话说完,寒寒伸手就抓了路边的石子,怒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你才找相好的去了。”
“你娘才是狐媚子……。”
相好的,狐媚子,要跟人跑了……
这些话,寒寒已经懂得是啥意思了。
几个妇人被寒寒手上的小石子砸到,脾气也上来了。
“你个狗东西,有娘生没娘养。你娘就不是个正经女人,整天勾三搭四,迟早你娘跟人跑了,把你们都卖到青楼。小瘪犊子,什么东西,还敢打我王婆子……。”
王婆子伸手拽着寒寒,那巴掌就要下来。
云舒一个健步起来,握着王婆子的手,眼神迸发寒意,“你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王婆子的丈夫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老骚货,不但跟村子里的马寡妇有一腿,还总是盯着云舒。
正因为这事儿,王婆子看云舒不顺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一直想找机会,揍云舒一顿。
现在可算是来着机会了。
王婆子还往上撸了下衣裳袖子,正准备开干……
听得咔嚓一声,接着就是王婆子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的娘啊,胳膊废了。”
“你个挨千刀的小娼妇,浪蹄子,你弄折了我的胳膊啊……。”
“闭嘴!你再继续叫唤,我不但弄折了你的胳膊,我还打断你的腿。”云舒冷眸厉声呵斥。
王婆子被吓的不敢说话。
“寒寒是我儿子,知知是我女儿,以后你们谁在他们面前说,娘不要他们了。老娘就弄残你们。”
“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嚼舌根,也不怕嘴烂掉了。”
甩开王婆子,云舒拉起知知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
“寒寒,知知,我们走!”
寒寒再看云舒,小脸上带着疑惑,她好像真的变好了。
催促俩孩子跟着,云舒提着一直往前走,眼看着要走过去看……
寒寒:“你要往哪里去?”
“回家啊!”云舒回头,看向那俩站着路口的小娃娃。
知知伸手,指着前面的路岔口,“娘,回家要从这里过。”
寒寒则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云舒。
云舒赶忙往上提了下手中东西,这才返回来,嘟囔了句,“你知道还不早点喊我,让我一直往前走。”
她本来就路痴,记性好是记性好,跟认不认路是没关系的。
临溪村靠山,从山上而落一条溪流,横跨在整个村子里,故而,村庄便叫临溪村。
临溪村的村民多是贩卖茶叶为主,耕田极少,全是靠种植茶叶,给镇上的一个茶庄里,提供茶叶。
每年一年到头,虽说不富足,可日子也能过去。
这会儿刚是下午半晌,山上采摘茶叶的人也都下山回村了,村里的路上,随处可见,都是人。
云舒坦荡荡,一手提着好大一块料子,还挂着三五包的糕点,另一手提着一条子猪肉,扬眉吐气,步子轻快。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都目光坦荡自然,往前而走。
知知跟寒寒,到底还是三岁大的孩子,有些怯生生的。
尤其是知知,紧紧的攥着云舒的衣裳,云舒可不敢走快了,就怕俩孩子跟不上。
寒寒则是犹如小兽,眼神带着敌意,瞪着那些对他们投来不善眼光的同村人。
这时,那从山上下来的顾大娘,也就是云舒的婆婆李月梅,听到孙子喊奶奶的声音。
赶忙转身。
将身上的担着装了茶叶的担子放在了地上。
这就往俩孩子的跟前跑去。
“寒寒,知知,你们干啥去了,奶奶找你们一天了,可算是回来了。”
知知仰头,看着老妇人,嘴角笑着,极为满足的说,“奶奶,娘带我们去要账了,娘还给我们买了好吃的,我还吃了肉,吃了面。”
李月梅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云舒。
“舒娘,你可不敢再做那是卖孩子的事儿啊。你要是想走,你就走吧。这孩子是我们老顾家的,老大四年没回来了,他就这俩孩子,我求你行行好,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李月梅拉着知知跟寒寒。
旁人重男轻女,可她不是。
不管男娃女娃,她都稀罕。
更别说,这俩娃娃还是一对龙凤胎。
云舒实属有点尴尬。
“那个、我、真的是去要账了。先前有人欠了我钱,这不,现在给要了回来。我可没欺负他们俩,我带他们吃了喝了,我还给他们买了料子,回头给他们做成衣裳……。”
李月梅看了下那些东西。
这舒娘说的都是真的,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要相信。
以云舒的脾气,要是谁欠她账,她早打上家门去要回来了,哪里还要等到现在。
“奶奶,她没有卖我们。我们太小,不会做事,卖了也没人要。”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啊。
你这样一解释,我这处境更危险啊。
云舒蹙眉看了下寒寒一眼,真真儿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奶奶,我要娘,知知要娘,没有娘,知知就是野孩子了。”
知知说着,挣脱开李月梅,跑到云舒面前,抱着她哭。
那小模样,叫一个凄惨无比。
李月梅哪里敢撵云舒走啊,是云舒自己一门心思想要跟人跑。
“娘不走,知知别哭啊。”
云舒把布料跟糕点塞给了李月梅,她一手牵着知知,蹲下身来,哄着。
“呦,这是发啥横财了,不过节不过年的还买猪肉了?瞧孩子没卖出去,应该是找相好的得来的肉吧。”
“到底是长得好看啊,脱了衣裳,那好东西啊,就自动的往怀里飞。”
云舒没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
知知立刻伸手,抱着云舒,小脸抬起,带着气愤的看向那老女人。
“二奶奶你别说我娘,我娘现在可好了。”
“你娘好个屁,整天想着跟人私奔,不知道跟村子里多少个男人睡过了,这种女人,也就你们家,还当个宝贝一样养着,要是我,早打死扔山上喂狼去了。”
“老虔婆,就你嘴能说话是吧?”
云舒这暴脾气,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都是一个村的,反正也都没啥权利,瞧不过去,揍就是。
没等脑子思考,云舒的巴掌,直接抽在了老女人的嘴上。
“下次再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话,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我云舒之前可能是糊涂,做事不利索,但人总是有成长的时候,我现在忽然明白了,寒寒跟知知,是我的生的,我会养好。你们谁再说他们,我这巴掌可不是吃素的……。”
本来一些看热闹的人,也吓的往后退了下。
被云舒打的老女人,正是李月梅的妯娌宋晓娥。
妯娌之间,关系不好,宋晓娥更是因为李月梅的软弱,总是在事儿上压她一头。
按照老规矩来说,李月梅跟顾大河是大房,家里分的自留地,以及房屋,都是他们占大头。
就是因为李月梅跟顾大河的不争不抢,他们家仨孩子出去上战场,死了俩,老大还在战场上回不来。
家里剩下几个还小,不顶用。
他们家原本的宅基地,自留地,都被二房给霸占了。
说来更是让宋晓娥恼火的是,她俩儿子,都娶了媳妇儿,成亲五年了,俩儿子都没能生下一个带把的。
可偏偏顾临渊,就那么一晚上,让云舒怀孕,生了一对龙凤胎。
看着寒寒越长越大,这宋晓娥就各种心思不正。
整天在孩子面前,说云舒的各种坏话。
不是他娘要跟人跑了,就是要外面有相好的了。
背地里,又跟原主说,带着孩子不好改嫁,一直撺掇着让原主把俩孩子卖掉,最好是卖掉寒寒。
恶妇之心,犹如蛇蝎。
云舒看着那被她掌掴打了的老女人宋晓娥,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下。
寒寒也怒,捡起石头,往老婆子的身上砸了几下。
还是被云舒拉住,小家伙才不扔。
但他很生气,眼神极不高兴的瞪了云舒一眼,快步往前走,还不忘拽着知知的手。
云舒:“……”
她这是又哪里得罪那小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