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亲娘后,我成了将军娇宠结局+番外
  • 穿成恶毒亲娘后,我成了将军娇宠结局+番外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周小蝶
  • 更新:2025-05-19 14:07:00
  • 最新章节: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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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浅笑没再说其他,忙着将饭菜准备好。


只等喜梅来问,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让下人将饭菜全端出去,云舒坐在厨房里,跟几个厨娘吃着饭。

没等多久,罗嬷嬷就笑呵呵的过来了。

往云舒怀里塞了个钱袋子。

“顾娘子,这些时日可是麻烦你了,这是王妃特意给你的。日后,若是再来庄子上,还来找你。”

云舒接了钱袋子,掂量了下,还挺重。

王妃到底是王妃,给的钱都那么多。

云舒将钱放到怀里的衣裳夹层中,“罗嬷嬷,借一步说话……。”

罗嬷嬷正是要转身走,听得云舒的话,便往外走了两步,俩人站在一起。

“顾娘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日我呆在庄子上,也瞧见过王妃几次,我见她总是手按着腹部,可是有妇人疾病?”

罗嬷嬷眼睛亮了下,“顾娘子好厉害,这都瞧的出来?”

“到底生养过孩子,知道一些。”

其实不然,女人有妇科病,很正常,跟一些生活习惯有关系,只要注意卫生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得了病,还是要治的。

“我家王妃自打生了小公子后,月事总是稀稀拉拉,一个月能来三次,就那么几天好的,也是身体不爽利。倒也是瞧了大夫,可不见好……。”

云舒低声说道:“这就是经期不调,倒是知道一个土方子,用丝瓜络,棕榈炭,各十五克,煎汤,空腹服用,每日用两次。倒也不是个精贵的法子,就怕王妃瞧不上去,不过这法子当真有效。”

“回头我且试试。”

罗嬷嬷与云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便到了宝玉院,万宝兰坐在软塌上,靠着打盹儿。

听得声音,才微微抬头。

“王妃,方才,顾娘子给了个偏方,我说了您听听!”

万宝兰:“是什么偏方?”

“说是能治经期不调……。”

罗嬷嬷将云舒的话,讲给了万宝兰听。

万宝兰眼睛突地亮了下,“当真能行?”

“顾娘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不像是骗人的,再说了,她骗咱做甚?我瞧她养的面白红润,还生过一对龙凤胎,倒是个懂得调养的。”

万宝兰手摸着腹部,皓儿身体不好,她还想着再生下一个,将来好能兄弟互相扶持。

“去,给顾娘子赏钱,没有瞧病不花钱的。再将从京城带来的料子,香脂,给顾娘子送去一份。听说,顾娘子的小姑子在绣坊做事?”

“对,在绣坊做事。上次,咱家小公子还讨要了人家的卤肉呢。”

罗嬷嬷说着笑了起来。

万宝兰心情好,也跟着抿嘴笑着。

“给绣坊的嬷嬷说,给那姑娘添些工钱,一个月给三两银钱。”

***

厨房这边,云舒本想将厨房收拾下,这就离开的。见喜梅来喊,说罗嬷嬷给赏赐了,让云舒去领。

云舒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喜梅拉着,到了库房这边。

罗嬷嬷挑选了一匹紫色、一匹浅黄色的料子,又拿了一个装着香脂的小木盒。

“顾娘子,这是王妃给你的,可是要收着吧。光是这香脂,在京城出了名的玉珍珠坊买的,价值可不低。”

“罗嬷嬷,舒娘受之有愧啊,我也没做什么事儿。”

罗嬷嬷笑呵呵说:“瞧你傻的,王妃给,你就收着。”

“是!那我等下去给王妃道谢,可不能那般无礼。 ”

她来庄子上做事三五日,已经得了五十两银子,这还没走出万家庄子,又得了两匹好料子还有一盒的香脂。

瞧这装香脂的盒子,如此精致小巧,肯定是王妃带回万家,送给万家女眷的。

接了东西后,云舒转身去跟庆王妃道了谢。

刚出了宝玉院,瞧见院门往外走的一年轻男子。

“你就是今日做了玉盘珍珠肉的那厨娘?怎生哪里瞧见过?”男人一身玄色长衫,额头跟胳膊上都带着伤。

怕是因为受伤,才不得不来万家庄子上借个方便吧!

“我是今日做饭的厨娘,倒是不曾瞧见过你。麻烦公子借光,我赶着回家去!”

明日庆王妃将带着小公子离开万家庄子,而明日卯时,顾临渊则会带着镖局的人护送他们到县城万家。

出了万家庄子,就瞧见门口等待着的顾临渊。

“不是说了早点出来,怎么还晚了?”顾临渊瞧见云舒,便走了过去,“王妃给你的东西?”

“是啊,今日可是给了不少。 ”云舒抿嘴笑着,“我们先回家吧,饭馆有庄学明在,我倒是不担心。”

“嗯!”顾临渊刚将东西放到马车上!

瞧见万家庄子内又出来一人。

姜显看到顾临渊后,顿时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云舒了。

那次在天湘楼的饭馆。

女子生的美艳动人,难免不会让人多瞧上两眼。

“顾……。”

姜显话还没喊出来,膝盖就被一石子打中了。

嘶,好疼!

这个顾临渊,真是……太粗鲁了。

让云舒坐在马车内,顾临渊将马车帘子放下,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塞给了她。

“暖暖手,等我一下。”

“嗯。”

云舒看着那还温热的烤红薯,嘴角轻扬,这个顾临渊,还挺暖。

——

“姜大人,怎么还在运河镇?事儿没办成?”

之前听姜显说过,出现在运河镇,在找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

“可别说了,没找到人。小王爷回京,我还得在这里继续找。卫夫人下令,必须找到。”姜显看着顾临渊,“顾将军怎么回来了?没去军营?”

“解甲归田了。”顾临渊睨了姜显一眼,“我家娘子胆子小,之前的事儿,姜大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省的她担心。”

姜显:……

我信你个鬼。

刚才那小娘子牙尖嘴利让他让路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胆子小。

“顾大人,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一脸瞧不上我的样子?”

顾临渊:“……没有!”

前世,姜显的下场不好。

故而,顾临渊不想跟下场不好的人走太近。

包括那个小王爷白明修,他们现在看似风光,而后会因为政治立场,产生极大的分歧。

自相残杀。

他又何必去蹚浑水。

《穿成恶毒亲娘后,我成了将军娇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云舒浅笑没再说其他,忙着将饭菜准备好。


只等喜梅来问,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让下人将饭菜全端出去,云舒坐在厨房里,跟几个厨娘吃着饭。

没等多久,罗嬷嬷就笑呵呵的过来了。

往云舒怀里塞了个钱袋子。

“顾娘子,这些时日可是麻烦你了,这是王妃特意给你的。日后,若是再来庄子上,还来找你。”

云舒接了钱袋子,掂量了下,还挺重。

王妃到底是王妃,给的钱都那么多。

云舒将钱放到怀里的衣裳夹层中,“罗嬷嬷,借一步说话……。”

罗嬷嬷正是要转身走,听得云舒的话,便往外走了两步,俩人站在一起。

“顾娘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日我呆在庄子上,也瞧见过王妃几次,我见她总是手按着腹部,可是有妇人疾病?”

罗嬷嬷眼睛亮了下,“顾娘子好厉害,这都瞧的出来?”

“到底生养过孩子,知道一些。”

其实不然,女人有妇科病,很正常,跟一些生活习惯有关系,只要注意卫生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得了病,还是要治的。

“我家王妃自打生了小公子后,月事总是稀稀拉拉,一个月能来三次,就那么几天好的,也是身体不爽利。倒也是瞧了大夫,可不见好……。”

云舒低声说道:“这就是经期不调,倒是知道一个土方子,用丝瓜络,棕榈炭,各十五克,煎汤,空腹服用,每日用两次。倒也不是个精贵的法子,就怕王妃瞧不上去,不过这法子当真有效。”

“回头我且试试。”

罗嬷嬷与云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便到了宝玉院,万宝兰坐在软塌上,靠着打盹儿。

听得声音,才微微抬头。

“王妃,方才,顾娘子给了个偏方,我说了您听听!”

万宝兰:“是什么偏方?”

“说是能治经期不调……。”

罗嬷嬷将云舒的话,讲给了万宝兰听。

万宝兰眼睛突地亮了下,“当真能行?”

“顾娘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不像是骗人的,再说了,她骗咱做甚?我瞧她养的面白红润,还生过一对龙凤胎,倒是个懂得调养的。”

万宝兰手摸着腹部,皓儿身体不好,她还想着再生下一个,将来好能兄弟互相扶持。

“去,给顾娘子赏钱,没有瞧病不花钱的。再将从京城带来的料子,香脂,给顾娘子送去一份。听说,顾娘子的小姑子在绣坊做事?”

“对,在绣坊做事。上次,咱家小公子还讨要了人家的卤肉呢。”

罗嬷嬷说着笑了起来。

万宝兰心情好,也跟着抿嘴笑着。

“给绣坊的嬷嬷说,给那姑娘添些工钱,一个月给三两银钱。”

***

厨房这边,云舒本想将厨房收拾下,这就离开的。见喜梅来喊,说罗嬷嬷给赏赐了,让云舒去领。

云舒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喜梅拉着,到了库房这边。

罗嬷嬷挑选了一匹紫色、一匹浅黄色的料子,又拿了一个装着香脂的小木盒。

“顾娘子,这是王妃给你的,可是要收着吧。光是这香脂,在京城出了名的玉珍珠坊买的,价值可不低。”

“罗嬷嬷,舒娘受之有愧啊,我也没做什么事儿。”

罗嬷嬷笑呵呵说:“瞧你傻的,王妃给,你就收着。”

“是!那我等下去给王妃道谢,可不能那般无礼。 ”

她来庄子上做事三五日,已经得了五十两银子,这还没走出万家庄子,又得了两匹好料子还有一盒的香脂。

瞧这装香脂的盒子,如此精致小巧,肯定是王妃带回万家,送给万家女眷的。

接了东西后,云舒转身去跟庆王妃道了谢。

刚出了宝玉院,瞧见院门往外走的一年轻男子。

“你就是今日做了玉盘珍珠肉的那厨娘?怎生哪里瞧见过?”男人一身玄色长衫,额头跟胳膊上都带着伤。

怕是因为受伤,才不得不来万家庄子上借个方便吧!

“我是今日做饭的厨娘,倒是不曾瞧见过你。麻烦公子借光,我赶着回家去!”

明日庆王妃将带着小公子离开万家庄子,而明日卯时,顾临渊则会带着镖局的人护送他们到县城万家。

出了万家庄子,就瞧见门口等待着的顾临渊。

“不是说了早点出来,怎么还晚了?”顾临渊瞧见云舒,便走了过去,“王妃给你的东西?”

“是啊,今日可是给了不少。 ”云舒抿嘴笑着,“我们先回家吧,饭馆有庄学明在,我倒是不担心。”

“嗯!”顾临渊刚将东西放到马车上!

瞧见万家庄子内又出来一人。

姜显看到顾临渊后,顿时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云舒了。

那次在天湘楼的饭馆。

女子生的美艳动人,难免不会让人多瞧上两眼。

“顾……。”

姜显话还没喊出来,膝盖就被一石子打中了。

嘶,好疼!

这个顾临渊,真是……太粗鲁了。

让云舒坐在马车内,顾临渊将马车帘子放下,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塞给了她。

“暖暖手,等我一下。”

“嗯。”

云舒看着那还温热的烤红薯,嘴角轻扬,这个顾临渊,还挺暖。

——

“姜大人,怎么还在运河镇?事儿没办成?”

之前听姜显说过,出现在运河镇,在找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

“可别说了,没找到人。小王爷回京,我还得在这里继续找。卫夫人下令,必须找到。”姜显看着顾临渊,“顾将军怎么回来了?没去军营?”

“解甲归田了。”顾临渊睨了姜显一眼,“我家娘子胆子小,之前的事儿,姜大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省的她担心。”

姜显:……

我信你个鬼。

刚才那小娘子牙尖嘴利让他让路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胆子小。

“顾大人,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一脸瞧不上我的样子?”

顾临渊:“……没有!”

前世,姜显的下场不好。

故而,顾临渊不想跟下场不好的人走太近。

包括那个小王爷白明修,他们现在看似风光,而后会因为政治立场,产生极大的分歧。

自相残杀。

他又何必去蹚浑水。



云舒娇笑道了句谢谢,麻利的将面包放到烤箱里,转手开始做其他的。


李氏还在外面训斥顾长远,让他离朱翠兰远点,朱翠兰就是盯上他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过两刻钟,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

云舒烤了大排骨,所以就做了个干锅鹅肉,因为都是小孩子,便没放辣子。

以干锅鹅肉为主,吃完了后,放入高汤,吃火锅涮菜。

除了这些,还做了一些其余的食物,烤排骨,炖大肘子,红烧鱼块,清炒了两个素菜,一个玉米羹甜汤,除了烤面包,还做了几个碗烤小面包,里面放了一些水果,干果等物……

“寒寒、知知,准备吃饭了。”

“宸宸,进来帮我端菜好不好?”云舒见寒寒跟知知在与白延皓玩,倒是傅宸,坐在小凳子上,一脸沉闷,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小子,成熟的过于让人心疼。

傅宸起身,去了厨房!

“东家,我能做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喊我舒姨,不用喊东家。”

傅宸点点头。

云舒让他端了一盘菜,“放到里面桌子上,慢着点。”

“嗯,我可以的。”

李氏也忙着上来帮忙,“舒娘,这傅先生家的孩子,就是不错,懂礼数,看着就有学问。”

“娘你眼神厉害啊,她还那么小,您现在就看出来他有学问了。”

李氏一脸肯定,“我看人挺准的。傅家小子,将来是个成大事的。”

云舒就笑笑也没说话。

李氏又问,“舒娘,外头,那些万家庄子上的人,可咋吃饭?”

李氏不说云舒倒是忘记了。

“这样,给罗嬷嬷送一些干炒鹅肉,送点汤,其余的人,且就算了。毕竟是万家下人,又不需要咱们负责。”

李氏应着,说等下她去盛,让云舒去屋里,带着几个孩子先吃。

云舒端了烤排骨,而顾临渊则是将炭火引着,铜锅洗刷好……

一把端着放到屋内八仙桌中间,这是用村里的酸梨木打造的,结实耐用。

“小心点,别碰到铜锅,锅子很热。”云舒小声提醒几个孩子。

傅宸跟白延皓看到桌子上的食物,俩人目光都带了惊讶,到底是小孩子,学不会太深的伪装。

“姐姐,你家这锅的肉真香,这是什么肉?”白延皓一脸傻白甜的看着云舒问。

云舒:“鹅肉,先吃鹅肉,等下涮火锅。”

“姐姐真棒,姐姐太厉害了,我以后还可以来你家蹭饭吗?”

云舒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话真多,而且,还很会吹捧人。

“你娘答应就行。”

接着又端了一些菜来,傅宸则是沉稳的起身来,“舒姨,我帮你放……。”

这时,白延皓抬头看向傅宸,咧嘴笑了起来。

“你喊姐姐叫舒姨,我喊她姐姐,那你喊我……是不是要喊小舅舅?”

傅宸瞪了白延皓一眼。

傻得儿。

喊姐姐?将来有你后悔的。

较真儿铁三角的寒寒,凑了过去,“不对不对,我喊傅宸哥哥,也喊皓哥哥,你们都是哥哥,没有舅舅……。”

“我就是要当小舅舅……。”白延皓昂头,小脸带着几分小得意。

云舒刚好过来,瞧着他问,“你要当谁的小舅舅?白小公子,在我家里呢,你要听我的,不许张狂。乖乖的,姐姐才给你肉吃。”

刚才还得意的白延皓,顿时从老虎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

“姐姐对不起,我听你的话。”

“这才乖,开始吃饭…….。”云舒先拆出四根烤排骨,放到四个孩子面前的盘子里,“你们是小孩子,可以先吃。”

等将全部的饭菜都端来,李氏也给罗嬷嬷送去了饭菜,大家坐下后,才开始动筷子吃。

顾临渊给父亲顾大河倒上酒,爷俩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徐秀才上了运河镇的热搜。


言谈之间,大家都在传,徐秀才马上要成为运河镇首富苏斌山的女婿了。

苏家内宅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苏如雪跪在苏夫人面前,哭的凄惨,脸上没了妆容,人看上去憔悴不堪,头发凌乱。

“娘,我不能嫁给徐秀才,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娶我。他连给我提鞋的份儿都没有,娘啊,你快去求爹说说情……,我真的不能嫁给徐秀才。”

“瞧瞧你做的糊涂事儿。我让你想办法邀请顾临渊来内宅,我让你这样做了?你还擅自做主将徐秀才给放出来,话都传开了,你让我怎么办?”

苏夫人气的脸红脖子粗。

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张嬷嬷,立刻跑到苏夫人面前。

“夫人,可是不好了,外面传的厉害。都在说,小姐、小姐要嫁给徐秀才了。还说……。”

“说什么?”苏夫人厉声呵斥。

“还说,小姐跟徐秀才私通已久,这次是没伺候好小姐,才想着甩掉徐秀才的。”

苏如雪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有,不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徐秀才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是给顾临渊下的药。”

“愚蠢,你给他下药,还给自己下药?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愚蠢的女儿。”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翠枝的声音。

“夫人,老爷那边说,要询了你的意思,给喜鹊一个名声还是怎么办?昨儿晚上,是喜鹊在屋内陪了老爷一晚。”

喜鹊是她房里的奴婢啊。

苏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房内的奴婢,她严加管束着,还能爬上了老爷的床!

苏夫人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伸手指着门口,手中抓着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去、去将喜鹊给我叫来。”

“小贱蹄子,这就是给我办事的?将自己办到了老爷的床上去。”

张嬷嬷立刻出去,跟着翠枝,将那喜鹊给拽了过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苏斌山,胸口上被热水烫了好大一片。他昨儿喝醉,也闹不清楚,这伤是怎么来的?

加上他要了喜鹊,倒是不好面对苏夫人。

就让张嬷嬷将喜鹊给带走了。

喜鹊被按在了苏夫人面前,挨了无数个巴掌,左右两个脸都被打肿了,还被张嬷嬷灌了好几碗的避子汤。

这才被松开,关押到了厨房,苏夫人又让张嬷嬷去找人,立刻将喜鹊给卖掉。

苏如雪一直在抱着苏夫人的腿哭泣不止。

苏夫人看着不成器的女儿,踢也踢不开。现在还能怎么办?

就是不嫁给徐秀才,她还能嫁给谁去?

——

云舒在食味记,将账单算好后,她从苏家挣来的五十两,不算在这账单上。

想着那五十两银子,足够给前院翻盖新房子了。

她让庄学明盯着饭馆,云舒这便要出去,到镖局瞧瞧。

跟顾临渊商量下,翻盖新房子的事宜。

还没出门呢,瞧见门口来了一辆马车,灰色的马车,瞧着眼熟。

“顾娘子……。”马车内下来的罗嬷嬷,一脸笑意,“我家王妃邀请您去庄子上一趟。”

“现在要去吗?”云舒好奇,怎生邀请她啊。

“就是现在,小公子顺便让捎带句,您带着家里的俩孩子一同过去。”

云舒倒是闹不清楚了,庆王妃是想见她,还是白小公子要跟她家孩子玩耍?

“孩子在镖局,得去接了才行。”

“那就坐我这马车,一同去吧!”

云舒没拒绝,上了罗嬷嬷的马车,没往里坐,且就坐在车边边儿上!

到了镖局大门,云舒先进去,跟顾临渊说了两句。

“兴许是过几日他们要去县城。我陪你们娘仨过去一趟。”

云舒拦住:“可别,女人之间谈些话,你一个男人跟着掺和进去不好,让人笑话不是。我带寒寒、知知去一趟,下午回来不耽搁他们读书。”

“嗯,庆王妃为人不错,倒不会欺负你。”

他还担心着她呢?

云舒抿嘴笑着,带着俩孩子转身出了镖局,随着罗嬷嬷一同去了万家庄子上。

瞧见门口像门神一样站着的顾临渊,赵旭阳往外走了两步。

“大哥,嫂子看着极好,你之前还说不喜欢,怎么现在恨不得一双眼睛都缠在人家身上?”

之前在军营里,顾临渊可是说过,一点都不喜欢家里的媳妇儿。

现在,被打脸了吧!



晚上,云舒这边带着俩娃娃,给他们讲说,见到老师如何问好,要礼貌,懂事,乖巧,好好学习。


而李氏跟顾大河,则是盘算着,大孙子要读书,他们当爷爷奶奶的,也是要出点钱。

儿媳是说了,钱的问题,她自己来想办法,可李氏还是觉着,当爷爷奶奶的,该出出,该给给。

而那镇上天湘楼的李掌柜,一直在天湘楼忙了大晚上。

眼看着天都黑彻底了,才垂丧着个脸,回了家。

李掌柜名叫李明坤,是个乡下人,早些年在还是个小饭馆的天湘楼里做事,因为机灵,深得天湘楼主家喜欢,就培养成了如今的掌柜的。

李明坤也娶了个家底殷实的妻子,就在镇上安顿了下来。

住在前街富人区。

刚进入了大院门,妻子赵氏就忙着迎了出来。

“当家的,咋那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凉了。”

“别说了,我去那食味记,点了你说的糖醋松鼠鱼,原本想着让酒楼的厨子做出一样的味道,没想到,研究了一晚上,啥也没弄出来。”

赵氏:“当家的,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学习,能行吗?万一那顾家娘子……。”

“饭菜上,大相径同,凭的是本事。”李明坤说着坐了下来开始吃饭,“不过,不得不说,那顾家娘子,厨艺当真不错。你可知道,酒楼里卖的最火的五香茶叶蛋,就是顾家娘子卖的祖传方子。”

赵氏随即坐在李明坤对面。

“这样说,那顾家娘子还真是个厨艺了得的人呐。”

李明坤顿了下,“回头,你经常去食味记走走,旁敲侧击的问问,实在不行,你就直接找她问问,可能卖做菜方子?”

这道菜味道不错,他天湘楼招待的都是镇长,富商有钱的人,如果他们吃的喜欢了。

那钱可不是挣得更多了。

赵氏嘴上应着,“那行,明日我就去先探探她口风。我也挺喜欢吃他们家小菜,那味道,还真是不错。”

李明坤:“回头也带来一些,我尝尝味道。”

心里想吃,不好说出来。

李明坤心里还巴巴的想着那酸甜萝卜丝,味道真不错,吃着脆生生,甜丝丝,像是能让人上瘾。

——

隔日,云舒带着顾小蓉先去了镇上,如常准备当天的食材。

小菜都是现准备的,每天三个不同样的小菜。

需要的食材,也都是当天买了啥就做啥。

顾长远要用马车去收货,云舒跟顾小蓉则是推了板车去的镇上,家里俩娃娃就交给李氏了。

李氏说,等吃了早饭,再带着寒寒、知知去镇上。

忙好后,一切准备就绪,傅宸也来了,洒水扫地,小小的孩子全做了。

这个时候,还真是没有雇佣童工这一说话,很多家里穷的小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事了。

不久,张秀秀也来了,收拾的挺利索。

进门先喊了一声嫂子。

云舒从柜台前出来,“秀秀来了,今天你算是正式开始做事了,你先去厨房,小蓉告诉你,择菜,洗菜的事儿。”

“行,嫂子我先去做事。”

云舒点头。

这个时候也没多少人,云舒便跟傅宸说,让他看着点饭馆,有事儿就喊人,她去外面街道上走走。

转悠了一圈,手里买了一些吃的小零嘴,估摸着时间,婆婆也该带寒寒,知知来了。

她说让李氏早点带俩孩子来,她要去给孩子们买点笔墨纸。

这才刚转身进饭馆,门口碰到了一人。

“顾娘子……。”

“顾娘子,可还记得我?先前在你饭馆里吃过饭?”

“有些印象,倒是不知,您是……。”瞧着挺眼熟的。

“前日我来吃饭,昨儿我当家的来,都点了你这招牌糖醋松鼠鱼。”

云舒:“哦,原来是李掌柜的夫人。李夫人,您里面请。今日是堂食,还是外带?”

“顾娘子,我想跟你聊聊,可能行?”



云舒笑了笑,“机会我会给的,能不能进去,就要看绣工了。不过,秀云嫂子的绣工那么好,进去肯定是没问题的。”

杜秀云这才放心的笑了起来。

将顾小蓉送到杜氏家门口,云舒也没进去,托辞说家里还忙,且就回去了。

知道云舒家里还有一个腿被砸折了的婆婆在,杜氏也没强留。

回到家里,刚到院子门口,知知就跑了出来。

朝着屋里喊,“奶奶,是我娘回来了。”

云舒问,“咋了?你奶奶找娘?”

“嗯,奶奶问娘呢。”知知乖巧的说。

云舒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这就跨步入了屋里。

“娘,你找我。”

“小蓉说去学啥的绣活,咱不能白跟人家学,该给钱给钱,该给东西给东西,不能让人说咱家啥话。”

李氏说着去摸了下枕头下面,掏出一个钱袋子。

云舒忙道:“钱的事儿我给,也算是我给小蓉找了个差事做。您的钱你自己收着。腿可还疼?”

李氏摇头,“疼倒是不疼了,我寻思着,休息三两日,过两天再出去做事。”

“家里没啥事儿,不着急让你做。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儿就喊我。”

李氏嘴上应着好。

说是在床上养腿,李氏也没闲着,手边儿放着一个针线款子,正纳鞋底,瞧着鞋底大小,应该是给俩孩子做的。

早饭后出门去的顾临渊,一直到下午半晌,太阳都落山了,才回来了。

跟着一同回来的,还有四个浑身落魄凄惨的年轻人,正是顾长远他们四个。

突然瞧见他们这个样子,云舒也被吓了一跳。

“长远,你们这是啥情况?”

顾长远立刻上前来,可怜巴巴的,“嫂子,可是吓死我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了。”

“劫匪?”云舒顿时被吓着了,“那你们没事儿吧?遇到这种情况,舍财保命才是最要紧的。钱没了,没关系,我不怪你们……。”

这时,高原突然说道:“嫂子,我们没事儿。我们是遇到了劫匪了,可不是抢劫我们,就我们四个穷哈哈的,人家也看不上,是抢了我们前头的一辆马车。我们的钱……。”

“钱没事儿……。”在生死面前,钱真的不算什么。

“顾大哥给要回来了,这才耽搁了半天时间。”

顾临渊将马拴好后,将一袋子的钱,丢到了云舒的怀里。

“就几个小山贼,已经解决了。”

顾长远像个二傻子,从开始的害怕说起,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将他们从县城回来的路上,是如何遇到山贼,那些山贼是如何抢钱,还欺负了人……

“嫂子,你知道不,那个被抢劫的是镇上首富苏炳山的女儿苏如雪,长得可好看了。要不是我大哥帮忙,苏如雪肯定要遭殃了。”

“是吗?你大哥挺厉害的,英雄救美呢。”

掂量了下钱袋子,钱不少。

跟她预计的银钱差不多。

“长远,高原,你们三个,来,都跟我进屋来。”

想着将提前说好的钱都给他们,毕竟出门三天,还遭遇了被人抢劫的事儿,心里肯定是吓坏了。

刚到屋里还没喝口茶的顾临渊,看着一下子四个小伙子,都进到了屋里,眉头皱着,顿时不悦。

“出去等着……。”

顾长远撇了下嘴,立刻转身往外走。

大哥太凶,他不敢得罪。

云舒正坐在凳子上,将钱拿出来,分成了四份,瞧见顾临渊那张不高兴的脸,她还纳闷。

自己又得罪他老人家了?

“长远,高原,李勇,张志明,你们四个的钱,我之前答应你们的是回来给三百文,因为路上遇到了点事儿,我多给你们加两百文,给你们每个人,五百文钱。”

云舒说着,将钱递给了他们四个。

“拿着钱,先回家去,好好休息几天,等我这边需要你们跑货,会找你们。下次我保证让你们每个人挣一两银子,相信我的话吗?”

顾长远点头如捣蒜。

“相信,嫂子你真的带我挣了,我相信你。”

“行了,都回去吧。”

等四个小伙子离开,云舒才将钱倒出来,仔细的盘算了下。

收货是她,出车马费是她,而顾长远他们四个,只是负责收货,往外送货,给他们这个价格,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而且,第一次让他们去卖货,云舒本身也担了风险。

不过,这个风险是值得的。

一趟下来,折腾了差不多七八两银钱。

云舒拿出一两碎银,递给顾临渊。

“作何?”男人垂眸看着她问。

“算是你的辛苦费,拿着吧。我现在是挣钱少,等以后稳下来,挣钱就多了。”

“我不需要钱,你自己收着。”

说罢,顾临渊顿了下,还是提了个建议,“你这样来回捣腾,钱少,还费劲,稍稍遇到点事儿,可能全赔光了。”

“我知道,这次就是试水。我已经盘算好如何做了。”

给钱都不要?

莫不是个傻子吧!

云舒欢喜的将钱重新塞回自己腰包,乐滋滋的将钱袋子都放到了屋里柜子里。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

云舒一高兴,就去屋后宰了两个兔子。

晚饭加餐。

知知看到是自己的小兔兔被杀了,哭着说,娘吃的,知知不哭。

倒是让云舒生了几分罪恶感。

可等到晚上,看到餐桌上,比谁都吃的很香的知知,云舒嘴角抽了抽。

兔兔那么可爱,还真就是用来吃的。

晚饭结束后,顾长远就立刻回屋睡觉去 。

这几天顾长远不在家,云舒担心寒寒一个人睡不放心,就一直带着他们兄妹在自己屋里。

现在寒寒要跟四叔去。

知知是在她这屋睡着了,等云舒出去洗漱了下,回屋就看到知知不在了……

“闺女呢?”擦了下手,云舒放下棉布帕子。

“送娘那屋去了。我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了。”他别有深意的说了句。

云舒满心思想着明日去镇上租铺子,没多深想,“这就要离开了啊?不是说要晚点的吗?”

顾临渊说的是家里建造房屋,他可能要往后延迟下。

“你答应娘要跟我好好过日子,记住你的话。”

咋的?顾临渊是担心她再跟人跑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会将寒寒跟知知养大。”

“夜深了,睡觉。”

云舒蹙眉,俩人的聊天,跳跃性也太大了。

想着明日还要早起办事,云舒也没忸怩,反正他们俩躺在床上,就是纯睡觉。

“明天我要去镇上看铺子,晌午工人吃饭的事儿,你找个人帮忙下。”

还没等云舒躺下,顾临渊伸手按着她的身板,便推倒了。

男上女下。

云舒看着他,“顾临渊,你要干嘛,咱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天真!”男人冷声呵呵。


云舒还没说话。


瞧见苏夫人身边的苏如雪,一脸轻蔑瞧不起人的嘴脸。

“娘,你还用问啊,她这样的人,不就是会做点饭。我看啊,肯定是庆王妃不喜欢她做的饭,所以将人给赶出来 了。”

苏如雪围在云舒身边,走着说着。

伸手煽风,嘴带嘲讽,“瞧瞧,这一身的油烟味。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油水做的吧?浑身脏又臭烘烘的。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小脸。”

“这就是苏小姐的教养?堂堂一个苏家大小姐,就这般的粗鄙无礼,我今天算是见识过了。”

苏如雪素来骄傲,喜欢听人吹捧,可听不得被人这般说。

上次在苏家,她就想给云舒两巴掌,没打着。

苏如雪记恨在心,伸手就要往云舒脸上抽……

云舒侧身,伸腿……

咣当一声,将苏如雪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云舒,你敢戏弄我。”

“苏小姐你摔跟头跟我有啥关系?”云舒浅笑说着,看了苏夫人一眼,“苏夫人您继续,我就先走了。”

苏夫人看着云舒这般,又看着地上趴着的苏如雪。

她恨苏如雪的不争气,“快,将小姐给拉起来。”

苏夫人气的一脸怒气。

苏如雪起来,哭着骂着:

“娘,你看看那个云舒。她刚才就是故意的,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云舒就是淫乱荡妇,顾大哥还没回来的时候,云舒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听说还跟一个长得五大三粗跟个黑牛似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雪儿,你看看你现在,如此粗鲁。你好歹是苏家姑娘,整天混迹在市井之中。云舒就是通天厉害,她也只是个市井妇人,她的丈夫也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

“你将来是要嫁给达官贵人,要做当家主母,你何必跟一个市井妇人计较这些?”

苏夫人表面上瞧云舒不错,可心里对于这般出身市井的人,骨子里是瞧不起的。

“娘,既然你也瞧不起云舒,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进入咱们苏家大门来做饭。”

苏夫人往前面马车跟前走着,“她不过是个厨子,来家里做饭,也跟个奴才似的。穷人就是这般,你稍稍对她好点,她就对你感恩代谢的。”

“娘说的是,奴才就是奴才,穷人就是穷人,努力一辈子也够不着咱们的脚指头。”

“快上车吧。过几日等万家大夫人前来庄子上,咱们再去拜访。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庆王妃多少也能帮点忙。咱们家,就指望你了。”

苏如雪的心情很是复杂。

想要是是飞黄腾达,可心里,还惦记着……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顾大哥。

——

云舒回到饭馆,瞧见门口坐着的那嬷嬷,不在了。

“秀秀,刚才坐在这里的婆婆,已经走了?”

“走了,吃了一碗面。”张秀秀收拾着餐桌,边说:“嫂子,那人可奇怪了,一直打听着你的事儿,问你多大了, 家是哪里的?”

“那你是如何说的?”云舒直觉!

那嬷嬷肯定是有问题。

回头她得去找人问问。

“我又不傻,我肯定不说,万一是个拐子,想要拐走嫂子你呢。”

云舒正经的脸上,有点抽抽……

她又不是个小孩子,还能稀里糊涂的被人拐跑了?

“嫂子,我真的啥都没说。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多大啊。”

云舒嗯了一声,回到厨房,让庄厨开始准备大家吃的午饭。

没想到的是,午饭时间,顾临渊来了。

顾名思义,蹭饭的。

吃过午饭,云舒闲了下来,俩孩子跟傅宸要去读书,云舒找了油纸,包了一些牛肉干。

塞到了知知的小书包里。

“娘,知知吃不了那么多的,你要多吃点。”

小姑娘皱着脸,看着亲娘往里面塞东西,跟不要钱似的。

“这个是给傅先生吃的。明日就要休息了,今天将这些带给先生吃。”

“娘真好,对先生也好。”

寒寒跟傅宸在门口,等着知知的小书包装好,三个人手牵手的离开。

男人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板着脸,十分严肃。

“你不去镖局?”

“近期没什么事儿。明日就到了俩孩子生日……。”

云舒点了下头,“我知道,刚好家里有块牛肉。再去集市上买点其他的,我想着,将家里装扮下,你觉的如何?”

头次给俩孩子过生日,云舒想搞的热闹点。

“很好!”

云舒撇嘴,他这当爹的未免太冷淡了点吧!

——

整个下午时间,云舒将自己该买的东西都买齐全了。

等天差不多将黑,他们一家四口才回去。

李氏跟顾大河已经驾了骡子车回去了。

顾长远跟张尧在收货,这些事儿,云舒没插手,想锻炼顾长远自己来管。

一行往家里去,云舒坐在马车内,俩孩子挨着她。顾临渊驾车,晃荡晃荡,入了村,直奔去了顾家前院。

吃过晚饭,便聊了下,寒寒、知知过生日的计划安排。

俩孩子没办满月酒席,李氏也很支持,还问云舒,有几桌客人。

云舒只说,全家人一起吃喝一顿就行了。

寒寒知知明日不上学,晚上可是闹腾了云舒许久。

云舒想着早上她折腾了顾临渊,这狗男人十分记仇,她不敢回屋,索性睡在了孩子的厢房。

男人在屋里等了许久,不见云舒回来,他这才起身去了厢房。

瞧见他们娘仨,睡的还挺香。

伸手将抓着云舒衣裳的小手给拿开。

男人抱起云舒,出了厢房,刚放到床上,云舒就醒了。

“顾临渊,我错了,我道歉……。”

“睡觉,明天你不是还要早起。”

男人倒是没折腾她,往怀里搂着她,紧了紧,盖上被子。

云舒舒服的往他怀里钻了下。

***

殊不知,那从食味记离开的嬷嬷,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那孩子,竟然长大了。

当年她与叶氏一同从京城离开,回到陇北之后,叶氏就将那孩子带走了,她说过会处理掉的。

没想到,竟然还将那孩子给养大了。

估计,叶氏能死,也是跟养大那孩子有关系。

明日,她得去找一下老成。

老成应该跟京城那边还有联系,若是不能处理掉这个孩子,怕是被京城那位知道,定然是会要了她的小命。

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不!



“我这里可是俩娃娃,男娃,女娃都长得好看,你看好了给价格,要是低了,我可不卖。”

牙婆看着榕树下坐着玩石子的俩孩子,三四岁,长得玉雪可爱。

就是可惜了,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只能给二十两,不能多了,你要是俩小子,还好要。这女娃便宜货, 能卖个五两银子都算是多的了,再说,你家娃娃太小,三岁大点,根本不能做事。”

牙婆心道:男娃好卖,卖给没儿子的门户,好赖转手就搞了几十两。就是卖不掉,送到小倌里,有钱男人都好那口。

女人一脸泼妇恶相,“那不行,你要俩都带走,我只要钱。一百两,给我一百两,俩孩子都给你……。”

她只要有了一百两,就能离开这个小破山村了。

牙婆头次遇到这种狮子大开口,当下不愿意。

“不成,一百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哪有你这样的,给你二十两就足够了……。”

二十两太少,女人不愿意,转身要走,嘴里说,不卖了。

牙婆哪里放人,素来这做买卖人口的牙婆,都不是啥好东西。

当下抓着女人,猛地一推,“说好的买卖,你说不做就不做了……休想。”

女人没站稳,转身要走的时候,加上被牙婆的一推,脑袋直接撞在了门框上,身子一顿,便倒了下来。

牙婆被吓了一跳,她是来买孩子的,要是死了人,以后都不好在这个镇上买卖孩子了。

“你别装死啊,我告诉你,我黄牙婆在运河镇,可是有点权力的……。”

女人还是没任何反应!

院子口的榕树下玩耍的俩小孩子,小男生突然抬头,拽着小女孩的手。

“知知,娘不要咱们了。”

“不会的,娘要知知,娘最疼知知了。”

黄牙婆见女人起不来,上前探了下她的鼻息,还没碰到她。

便张口哇哇叫唤了起来:“疼,疼死我了 ,你这个女人力气真大。”

女人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含着冷光,她最讨厌被人靠近。

伸手,攥着牙婆的手,咔嚓一声,疼的牙婆嗷嗷的喊。

“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就说你没死,赶紧起来,别给我装死。爱卖不卖,不卖拉倒,你可别来搞黄我的生意,把钱给我,带着你孩子赶紧滚蛋。”

听那说话语气也不是个好东西。

云舒猛地甩开她,刚要起身,一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叫云舒,已婚,已育,一对龙凤胎!

丈夫,未知!

长啥样子,脑子里没记忆。

而她来这里,是……云舒都有点难以启齿,她竟然是来卖儿卖女的。

时年大旱,易子而食,买卖儿女,极为正常。

可他们两个才三岁半!

云舒来自于二十三世纪,人类幼崽,已经属于备受保护的小崽子了。

她可不舍得卖。

抬头,云舒对上门口站着的一对儿女,小手牵着。

“娘,哥哥说你要卖了我们?娘,我饿了,想回家!”

小东西,长得还真挺漂亮。

二十三世纪的她,事业成功,有钱,有别墅,有豪车,唯一欠缺的就是孩子。

她可以不要丈夫,就想要两个孩子。

没想到,一朝穿越。

儿女双全了。

云舒嘴角勾起,冲他们笑着,“寒寒,带着妹妹去外面等。等下,娘就带你们去吃饭。”

小男孩格外戒备的眼睛,带着疑惑,他没说话,牵着妹妹的手站在门口位置。

他想,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要卖掉他们,他就带着妹妹跑。

跑的远远的,不要娘了。

这个娘总是打他们,还总是不让他们进屋睡觉。他讨厌她,要不是自己太小了,他早就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

***

云舒扶着门框,站好,将袖子往上撸上。

眸子里含着冷厉寒意。

“我脑袋上的伤口,你弄得?”

牙婆看着突然变了性的女人,“你,你要干嘛?”

“我来教你,如何做个人。别长着人的皮,尽做一些不是人做的事儿。”

买卖孩子,这些孩子就成了商品。

商品,能得到怎样的厚待?

男的成奴才,世世代代为奴。

女的好点当个婢女,要是不好的,被卖到窑子里,千人骑,万人枕。

这个老虔婆,尽是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儿。

而且,能买卖孩子,难保不准,暗地里也做拍花子,拐卖儿童妇女。

黄牙婆被云舒按在身下,骑坐在她身上,左右巴掌抽着,只听得啪啪啪的巴掌声。

“姑奶奶,饶命啊,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被我看到一次我就揍一次。”

云舒拍了下巴掌,起身,顺手,将黄牙婆裤腰带上绑着的钱袋子,给扯了过来。

“这些钱,算是你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了。老娘脑袋都被你打出血了,拿你点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姑奶奶,全给你了,你拿走……。”

这女人也不知道拳头是什么做的,硬的跟个石头似的,砸在她身上,快砸死她了。

云舒握着拳头,很满意,她的大力气跟着穿越来了。

别看云舒个子不高,长得娇俏,典型的江南扬州女子,可却天生有一把大力气。

揍起人来,就是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汉,都承受不了。

拎着钱袋子,云舒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沉甸甸,应该不少。

出门往外走,看着俩刚到她大腿高度的人类幼崽。

“不是饿了,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原主为了卖孩子,是特意带着他们俩到邻近镇上的村子里,往前走一条街,就是镇上的街道了。

原主也忒不是东西了,大清早的,俩孩子啥都没吃,她带着他们徒步走到了这里。

这可是有五公里的路啊。

知知伸手,扑向云舒怀里,小脑袋贴靠在她腿上,蹭了蹭。

“娘,你不要卖掉我们,我长大了,挣钱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花衣裳,比后村的寡妇,还要穿的漂亮!”

小男孩却很冷淡的说,“知知,你不要求她,她不高兴了还会打你。”

知知摇头,“不会,娘对我最好了。我是娘亲生的,娘肯定会对我好的。”

知知说着,求证似的盯着云舒!

云舒看着知知那双单纯无辜的眸子,根本无法拒绝。

再说了,她本就喜欢孩子,也不舍得拒绝。

“你们是我生的孩子,我肯定会对你们好。今天娘带你们来是要账的,你们看,这个就是娘要来的钱。现在娘有钱了,带着你们去吃好吃的。”

三四岁的小豆丁,估计没啥智商,哄骗下就过去了。


知知单纯好骗,可寒寒,看着云舒,蹙着眉头。

“我刚才听人说,她是牙婆,牙婆是买卖小孩的。”

他是小孩子,可不代表就容易被骗。

云舒挑眉:“小崽子,你不听话是不?小心被揍屁股哦。”

云舒将知知抱起,小包子太瘦小了,除了小脸白胖,身上全是骨头,没半两肉。

“知知,娘给你买肉吃好不好?”

“好啊好啊,知知最喜欢吃肉了,娘最好了!”

吧唧,知知在云舒的脸上亲了下。

寒寒看了下知知,嘴角拉下。

哼,知知是个笨蛋。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他们,二奶奶一直说,娘要跟人跑了,不要他们了。

云舒才不管小破孩愿意不愿意,一手抱着知知,一手抓着寒寒的手。

根据原主的记忆,往前走几百米,拐个弯就到街市上了。

小镇街市还算热闹,云舒就近,找了个苍蝇饭馆,掂量了下钱袋子。

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记住,财不外露。

小饭馆很简单,就一个煮面的档口,三张桌子,六条凳子。

云舒坐下,“老板,来三碗面,另外要一份卤肉。”

“好嘞客官。”

寒寒跟知知坐在一张凳子上,云舒坐在他们对面。

等卤肉先端上来,云舒立刻夹起一筷子,送到知知嘴里。

“知知吃,以后跟着娘,大口吃肉。”

知知点点头,满足的咬下,小嘴巴被塞的满满的,咀嚼着。

云舒又夹起一块肉,递到寒寒嘴边,“啊,张口……。”

“不要。”

这个女人肯定是收了牙婆的钱,想要先给他们吃饱了,好卖个价格。

“你是怕我给你下毒?那我先吃给你看!”

知知嘴里的肉吃完,伸手要去抓,可眼神却盯着云舒,“娘,知知还可以再吃一块吗?一小块可以不?”

“当然可以,但不要吃太多,还有面没上来!”

也主要是怕小孩子肠胃不好,肉吃多了,容易反胃呕吐。

寒寒那小子不吃,云舒倒是吃了三块。

卤肉味道一般,还不如她自己做的好吃。

云舒是个创业者,做的就是餐饮。

她可是创办了国内最火的连锁火锅店。

为了做出最好吃火锅,她走遍全国各地,尝试了各种口味的汇合,找其精华,终于开创了自己的特色火锅连锁店。

但现在,为了填饱肚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很快,面也上来了。

三碗面,不是很多,碗口小,一把面,半碗汤,上面零星洒着一些葱花,半勺的猪油浇上,带着浓郁的香味。

刚开始还拒绝不吃云舒所给的食物的寒寒,小嘴巴一直舔着,口水泛滥……

云舒嘴角勾了下,往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三块肉。

“这饭你要是不吃,那可就浪费了。”

寒寒小脸垮着:“我是为了不浪费才吃的。”

“你要是想要钱,就卖掉我吧。我是男孩,我值钱。知知不值钱,你别卖知知。”

寒寒扒着面,往嘴里塞,圆大而清澈的眼睛,泪水颗颗掉落,都掉在碗里了。

云舒看到了,寒寒的泪水落到汤里面……

莫名,她的心被揪的难受,像是被人攥着,心脏很不舒服,喘不上气儿来。

“吃饭,不许瞎想!”

这俩孩子,她一个都不卖。

趁着吃饭的时间,云舒也理清这个家的大概情况。

云舒所嫁的男人叫顾临渊。

世代农民,顾家老爹是老大叫顾大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早已成家分单过。

顾大河娶妻李氏,隔壁镇的,夫妻俩生了五个孩子。

老大就是云舒所嫁的男人叫顾临渊,顾临渊下面俩弟弟,跟他一同去打仗,但都死在了战场上,只有顾临渊回来了。

也是四年前那次,顾家怕顾临渊也死了,没给家里留个后,就逼着顾临渊娶了云舒。

云舒是隔壁村的,她娘带着她嫁给了她继父。

亲娘死后, 云舒就被各种欺负,继父再娶的后娘就把云舒打包直接给卖到了顾家。

原主云舒是有意中人的,是同村的徐秀才,人长得好看,白面小生,识文断字。

云舒爱的死去活来,非卿不嫁。

原主卖掉儿子想要钱,也是徐秀才教唆的。

他说让云舒带着钱,他带着云舒去京城,等他考中举人,让云舒过上荣华富贵。

原主这个没脑子的就答应了。

卖儿卖女,跟情郎私奔。

想到这里,云舒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原主一通。

呸,真不配当娘!

而顾家,前面仨孩子,死了俩,剩下的顾临渊,还在打仗。

现在国事动荡,边境很不稳定,顾临渊都三年多没回来了。

村里人也传言,说顾临渊早死在战场了。

顾大河跟李氏,后又生了俩孩子,今年刚十二岁的顾长远、十岁半的顾小蓉。

这俩也不让人省心,一个是不学无术,偷鸡摸狗,在村子里被人嫌弃。

一个是好吃懒做,才十岁半,就已经胖成球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家里那么穷,还能吃成胖子,那也真是个人才了。

理清楚了家里的事儿,寒寒跟知知也吃好饭了。

俩小家伙吃的可不少,一碗面全吃光了。

倒是剩下的卤肉,没吃完,云舒就给包了起来,提溜着回去,晚上还能吃一顿。

“走吧,咱们回家去。”

寒寒眼睛格外看了云舒一眼。

咦?她不是要喂饱自己,好去卖个大价格吗?

云舒低首,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想把自己给卖了?牙婆说了,你还小,不能做事,卖了你也没人要,赔钱的生意人家可不做。”

“那、你想带我回家,养养再卖掉吗?”

寒寒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想得美,养你不需要粮食啊,不需要钱啊?”

云舒牵着知知的手,看着寒寒还站着不动,便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往前带。

云舒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钱是如何算的,想着这些钱都是一些不义之财,她就买了一些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东西繁多,云舒提着倒是不累,可俩孩子走的路有点多,身体承受不住那么长远的路途。

“知知,娘背你。”

知知摇头,“不要,不要,娘累,知知自己走!

“寒寒,还能走的动吗?”

小正太一脸认真。

六月的天,很热,云舒自己都觉着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看着俩小孩热的红彤彤的脸,云舒心疼,便让他们坐下休息会儿。


“知知,寒寒,你们先别走了,坐下休息会儿。”

云舒自己那么一大人都累的直喘气,更别说是俩才三岁半的孩子了。

寒寒狐疑的扭头,盯着云舒,攥着妹妹的手更紧了。

又怕娘使幺蛾子。

“知知别怕,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的。”

“哥哥,娘好了,娘现在是好娘了。”知知松开寒寒的手,跑到云舒面前,仰着一张明媚的小脸,“娘,知知说的对不对,娘已经变好了。”

云舒扬手,还没碰到知知……

却见寒寒立刻伸手将妹妹护在了身后。

“不能打知知,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云舒:“……”

她只是想帮知知脸上的碎发整理下。

可怜见的,小丫头长得挺漂亮,就是原主太埋汰,也不待见俩孩子。

别说给孩子扎头发,就是给他们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寒寒的性格,也正是因为亲娘的不疼,谩骂,才变得冷淡。

而知知,则是像个小太阳,使出全身力气的去靠近云舒。

原主是属于那种,心情好了,就逗一下俩孩子,心情不好,打骂从来不带心软的。

可偏生原主不但脾气大,说话也十分嚣张跋扈。

在顾家,只有她奴役别人,谁也不能反抗。

更是因为原主给顾家生了两个孩子,顾家公婆对她,只能容忍。也怕,大儿子不在家,好不容易花钱娶了个儿媳妇,要是儿媳妇跑了,他们可就是人财两空。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导致原主,越发嚣张。

都想着卖掉儿女,带着钱给小白脸私奔了。

云舒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耐着性格解释。

“寒寒,我不是要打妹妹,我是看到妹妹的头发都沾在脸上了,我想帮妹妹。”

寒寒看着她,眼神里就带着不信任。

知知却靠在云舒的怀里。

“娘最好了,只要知知乖,娘就不会打知知。”

知知其实最怕娘打了,娘打的好疼,每次打完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舒服,屁股疼,脑袋疼。

可知知相信,只要娘在,她跟哥哥才有娘。

要是娘真的跟别人走了,她跟哥哥就没有娘了。

所以,娘打她可以,但是不能走。

知知要娘!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云舒本身就喜欢孩子,加上知知那么可爱,还抱着她撒娇,云舒有点抗拒不了。

“娘怎么会打知知呢,知知那么可爱,那么听话,对不对。”

母女俩坐在,云舒坐在地上,知知坐在她的腿上,寒寒站在一侧,两个小手握成拳头。

哼,知知笨蛋,这么快就被她给骗了。

云舒也注意到了寒寒的小表情。

没办法,这个事儿是怪原主的。

原主想要卖掉俩孩子,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按照原主的记忆,好像有次,是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家里挺有钱,她不能生养,打听到了后,就想买走寒寒。

价格也谈好了,原主抱着孩子,直接给送过去了。

可没想到,原主前脚刚回来,寒寒后脚就跟着跑回来了。

那可是寒冬腊月,三岁大的小男孩,一路上也不哭不恼,回来后啥也没说。

再看原主,心里就带了深深的戒备。

后来孩子奶奶知道了,原主那天晚上抱着孙子并不是说回娘家要吃食,而是去卖孙子。

直接气病倒了。

而那买主觉着寒寒都记事了,肯定是养不熟,就买了另外村的一个男娃。

原主为了这事儿还在家里闹过一阵子。

云舒真想伸手给自己两个巴掌,不,是给原主两个巴掌。

好在,原主现在死了。

娘仨歇着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同村的几个妇人。

瞧着是出去做事的,刚回来,手上还拎着包袱。

瞧见云舒在路边坐着,身边放着好些料子,糕点几包,还有一条子的肉。

穿蓝色衣裳的妇人,撇嘴冷眼的。

“顾家娘子,这是干啥去了,弄那么多的东西。别又是去卖孩子了。这顾家大郎上了战场,好些年不回来,就那么一个独苗苗,你也是狠心给卖掉。”

“我看她这肯定是去找那相好的去了,这些东西怕都是那相好的给的吧。”

“一身狐媚子劲儿,专门勾搭人,不要脸的贱皮子。”

随着那蓝色衣裳的妇人,其余的人也毫不客气的说了起来。

云舒的确是长得好看,说是十里八村第一美也不为过,巴掌大的鹅蛋脸,肌肤赛雪,弯弯柳叶眉,一双眸子饱含水雾,身段纤细妖娆,走路一扭三转,腰细屁股翘。

云舒没嫁到临溪村的时候,前街的马寡妇是村里出了名的美娇娘。

云舒来了后,马寡妇就像是那黯然失色的昨日黄花。

云舒嘴角微扬,“一群老梆子,能说点人话吗?我啥时候卖孩子了,我一双儿女,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干啥卖?”

“我告诉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否则……。”

没等云舒话说完,寒寒伸手就抓了路边的石子,怒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你才找相好的去了。”

“你娘才是狐媚子……。”

相好的,狐媚子,要跟人跑了……

这些话,寒寒已经懂得是啥意思了。

几个妇人被寒寒手上的小石子砸到,脾气也上来了。

“你个狗东西,有娘生没娘养。你娘就不是个正经女人,整天勾三搭四,迟早你娘跟人跑了,把你们都卖到青楼。小瘪犊子,什么东西,还敢打我王婆子……。”

王婆子伸手拽着寒寒,那巴掌就要下来。

云舒一个健步起来,握着王婆子的手,眼神迸发寒意,“你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王婆子的丈夫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老骚货,不但跟村子里的马寡妇有一腿,还总是盯着云舒。

正因为这事儿,王婆子看云舒不顺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一直想找机会,揍云舒一顿。

现在可算是来着机会了。

王婆子还往上撸了下衣裳袖子,正准备开干……

听得咔嚓一声,接着就是王婆子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的娘啊,胳膊废了。”

“你个挨千刀的小娼妇,浪蹄子,你弄折了我的胳膊啊……。”

“闭嘴!你再继续叫唤,我不但弄折了你的胳膊,我还打断你的腿。”云舒冷眸厉声呵斥。

王婆子被吓的不敢说话。

“寒寒是我儿子,知知是我女儿,以后你们谁在他们面前说,娘不要他们了。老娘就弄残你们。”

“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嚼舌根,也不怕嘴烂掉了。”


甩开王婆子,云舒拉起知知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

“寒寒,知知,我们走!”

寒寒再看云舒,小脸上带着疑惑,她好像真的变好了。

催促俩孩子跟着,云舒提着一直往前走,眼看着要走过去看……

寒寒:“你要往哪里去?”

“回家啊!”云舒回头,看向那俩站着路口的小娃娃。

知知伸手,指着前面的路岔口,“娘,回家要从这里过。”

寒寒则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云舒。

云舒赶忙往上提了下手中东西,这才返回来,嘟囔了句,“你知道还不早点喊我,让我一直往前走。”

她本来就路痴,记性好是记性好,跟认不认路是没关系的。

临溪村靠山,从山上而落一条溪流,横跨在整个村子里,故而,村庄便叫临溪村。

临溪村的村民多是贩卖茶叶为主,耕田极少,全是靠种植茶叶,给镇上的一个茶庄里,提供茶叶。

每年一年到头,虽说不富足,可日子也能过去。

这会儿刚是下午半晌,山上采摘茶叶的人也都下山回村了,村里的路上,随处可见,都是人。

云舒坦荡荡,一手提着好大一块料子,还挂着三五包的糕点,另一手提着一条子猪肉,扬眉吐气,步子轻快。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都目光坦荡自然,往前而走。

知知跟寒寒,到底还是三岁大的孩子,有些怯生生的。

尤其是知知,紧紧的攥着云舒的衣裳,云舒可不敢走快了,就怕俩孩子跟不上。

寒寒则是犹如小兽,眼神带着敌意,瞪着那些对他们投来不善眼光的同村人。

这时,那从山上下来的顾大娘,也就是云舒的婆婆李月梅,听到孙子喊奶奶的声音。

赶忙转身。

将身上的担着装了茶叶的担子放在了地上。

这就往俩孩子的跟前跑去。

“寒寒,知知,你们干啥去了,奶奶找你们一天了,可算是回来了。”

知知仰头,看着老妇人,嘴角笑着,极为满足的说,“奶奶,娘带我们去要账了,娘还给我们买了好吃的,我还吃了肉,吃了面。”

李月梅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云舒。

“舒娘,你可不敢再做那是卖孩子的事儿啊。你要是想走,你就走吧。这孩子是我们老顾家的,老大四年没回来了,他就这俩孩子,我求你行行好,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李月梅拉着知知跟寒寒。

旁人重男轻女,可她不是。

不管男娃女娃,她都稀罕。

更别说,这俩娃娃还是一对龙凤胎。

云舒实属有点尴尬。

“那个、我、真的是去要账了。先前有人欠了我钱,这不,现在给要了回来。我可没欺负他们俩,我带他们吃了喝了,我还给他们买了料子,回头给他们做成衣裳……。”

李月梅看了下那些东西。

这舒娘说的都是真的,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要相信。

以云舒的脾气,要是谁欠她账,她早打上家门去要回来了,哪里还要等到现在。

“奶奶,她没有卖我们。我们太小,不会做事,卖了也没人要。”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啊。

你这样一解释,我这处境更危险啊。

云舒蹙眉看了下寒寒一眼,真真儿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奶奶,我要娘,知知要娘,没有娘,知知就是野孩子了。”

知知说着,挣脱开李月梅,跑到云舒面前,抱着她哭。

那小模样,叫一个凄惨无比。

李月梅哪里敢撵云舒走啊,是云舒自己一门心思想要跟人跑。

“娘不走,知知别哭啊。”

云舒把布料跟糕点塞给了李月梅,她一手牵着知知,蹲下身来,哄着。

“呦,这是发啥横财了,不过节不过年的还买猪肉了?瞧孩子没卖出去,应该是找相好的得来的肉吧。”

“到底是长得好看啊,脱了衣裳,那好东西啊,就自动的往怀里飞。”

云舒没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

知知立刻伸手,抱着云舒,小脸抬起,带着气愤的看向那老女人。

“二奶奶你别说我娘,我娘现在可好了。”

“你娘好个屁,整天想着跟人私奔,不知道跟村子里多少个男人睡过了,这种女人,也就你们家,还当个宝贝一样养着,要是我,早打死扔山上喂狼去了。”

“老虔婆,就你嘴能说话是吧?”

云舒这暴脾气,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都是一个村的,反正也都没啥权利,瞧不过去,揍就是。

没等脑子思考,云舒的巴掌,直接抽在了老女人的嘴上。

“下次再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话,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我云舒之前可能是糊涂,做事不利索,但人总是有成长的时候,我现在忽然明白了,寒寒跟知知,是我的生的,我会养好。你们谁再说他们,我这巴掌可不是吃素的……。”

本来一些看热闹的人,也吓的往后退了下。

被云舒打的老女人,正是李月梅的妯娌宋晓娥。

妯娌之间,关系不好,宋晓娥更是因为李月梅的软弱,总是在事儿上压她一头。

按照老规矩来说,李月梅跟顾大河是大房,家里分的自留地,以及房屋,都是他们占大头。

就是因为李月梅跟顾大河的不争不抢,他们家仨孩子出去上战场,死了俩,老大还在战场上回不来。

家里剩下几个还小,不顶用。

他们家原本的宅基地,自留地,都被二房给霸占了。

说来更是让宋晓娥恼火的是,她俩儿子,都娶了媳妇儿,成亲五年了,俩儿子都没能生下一个带把的。

可偏偏顾临渊,就那么一晚上,让云舒怀孕,生了一对龙凤胎。

看着寒寒越长越大,这宋晓娥就各种心思不正。

整天在孩子面前,说云舒的各种坏话。

不是他娘要跟人跑了,就是要外面有相好的了。

背地里,又跟原主说,带着孩子不好改嫁,一直撺掇着让原主把俩孩子卖掉,最好是卖掉寒寒。

恶妇之心,犹如蛇蝎。

云舒看着那被她掌掴打了的老女人宋晓娥,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下。

寒寒也怒,捡起石头,往老婆子的身上砸了几下。

还是被云舒拉住,小家伙才不扔。

但他很生气,眼神极不高兴的瞪了云舒一眼,快步往前走,还不忘拽着知知的手。

云舒:“……”

她这是又哪里得罪那小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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