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同淋雪,你我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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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大人,快醒醒.....”“大人.......”萧建业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他猛地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都疼。抬头看着头顶白色的帐子,恍惚了一会,是谁把他搬来床上了?

《一朝同淋雪,你我共白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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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大人,快醒醒.....”

“大人.......”

萧建业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他猛地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都疼。

抬头看着头顶白色的帐子,恍惚了一会,是谁把他搬来床上了?

“主子,该喝药了。”

萧建业被李晨扶着从床上坐起,靠在床沿,开始喝药。

“不喝,拿走。”

萧建业低沉开口,喝药还有什么意义?

萧建业侧过脑袋,牵扯到身上的伤,他抬起左手捂住胸口,忽地瞥见自己空空的手腕。

他一愣,急忙问道:“明雪寺方丈给我佛珠呢?”

李晨一脸疑惑:“什么明雪寺?主子,您不是从来都不带佛珠吗?”

萧建业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名穿着飞鱼服的女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萧大人,你终于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闯进来的人正是白馨。

萧建业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半年前,他受过一次重伤,当时想到府里的江慕蕊,要是知道自己受伤,定是要哭哭啼啼,担忧这,担忧那,便决定留在府外养病,将近一月未曾回府,可随后江慕蕊却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落脚处,寻了过来,被他训斥了一顿。

回府之后,江慕蕊便第一次提出要他休妻。

他现在竟然是回到了半年前?

他真的重生了??

萧建业专注的望着自己空空的手腕,那串佛珠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脑海中回想起那方丈的话“带上它,施主会见到想见之人。”

在他奔溃的瞬间,他便在想要是一切能重来…

萧建业眼眸泛亮,忍不住一阵激动,难道自己的愿望实现了?

就是因为明雪寺,就是因为那串佛珠???

“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白馨看着萧建业变换莫测的脸色,一脸担忧上前。

萧建业意识到自己可能回到了江慕蕊死后半年前之时,便一脸喜色,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如果是真的,待会是不是就能到…她了?

也就是说,江慕蕊还活着,她没死!

可刚一站起,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萧大人!”

白馨一脸紧张,搀扶着他。

可就在她的手刚触碰到衣袍的那一瞬,萧建业便厌恶的蹙起眉头。

然而还没挣脱开,门口倏地传来“哐当”一声。

屋内三人齐齐望过去,只见江慕蕊扶着门框,脸色惨白,贝齿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他和白馨接触之处。

萧建业的心也随之漏了一拍,一股闪电般的感觉从心底传遍四肢。

是真的,是真的!

江慕蕊还活着,他回到了半年前!

原来,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有所接触时,是如此伤心。

记得那时,她的表情也是如此,如今回想起来,他才恍惚发现,自己对她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

想到这,萧建业胸口又开始抽疼起来,他连忙挣开白馨的双手,朝着江慕蕊的方向而去。

“…”一开口,萧建业便顿住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呼喊过她的名字。

江慕蕊转身便跑走了,萧建业追到门口,江慕蕊已经不见踪影。

他撑在门框上,脸上血色尽失,目光望着江慕蕊消失的方向,近乎贪婪。

重来一次,他定然会好好疼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帮她治病,让她长命百岁。

“萧大人,您伤得太重了,还是回床上休息吧!”

白馨上前来提醒道,依旧想要扶萧建业。

这次萧大人可是为了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自当好好关怀他。

虽然她知道萧大人不喜人触碰,但萧大人都为了救自己受伤了,应当不会厌恶她的触碰。

谁知萧建业将手收回,冷冷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白馨你以后不必如此。”

白馨尷尬的收回手,只得用眼神示意李晨上前扶萧建业去休息。、

“李晨,快点扶大人回床上休息。”

萧建业冷冷的瞥了白馨一眼,道:“回什么床,本官要回府养伤。”


萧建业的话一出,李晨和白馨都愣住了。

不是都传萧大人和萧夫人感情不睦,萧建业就算是受伤也不愿意回府养伤,更何况刚才明显就是行踪被不喜的人探查,他该生气才对。

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要回府养伤了?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萧建业蹙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李晨。

自己的随从,怎么这么不聪明。

“可是您的伤大夫说不宜移动。

“速去准备马车。”

半个时辰后。

萧建业乘坐马车径直进了萧府,停在竹院门口。

他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着熟悉的竹院,心中感慨万千,深呼吸一口,才抬步走了进去。阳光明媚,道路两旁的竹子生长茂密,郁郁葱葱,微风吹过,竹叶飘落在地上,下人在院子里洒扫。

一片生机。

萧建业不由在李晨的搀扶下加快脚步,停在了门口,他便推开李晨自己站立着,有些紧张的整理整理了易容。

李晨悄悄掀起眼帘。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仪容了,莫非是开窍了?

门内。

江慕蕊正在书桌旁,不断的写着什么,只看到开头“休书”二字格外的明显。

虽是不想拖累他,希望他能寻觅更好的良人,可真的见到那样的画面,心中便翻涌起屈辱和伤心。

她还记得新婚之夜,揭开盖头,还没来得及欣喜,便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上前挽留,抱着他的腰,便被他一阵嫌恶的挥开。

成亲已两载有余,却从来没有近过自己夫君的身。

想到此处,江慕蕊心底情绪翻涌,喉间一阵痒意,轻咳了两声。

心口一阵悸痛,江慕蕊倏然脸色苍白,忍痛想着。

自己的手也是凉的,怎么焐热他的心呢?

萧建业听到里间传来的咳嗽,神情一紧,连忙推开门,抬步走了进去。

“姑爷,您怎么回来了?”

红袖惊讶的声音传进江慕蕊的耳朵。

萧建业进到内室,便见江慕蕊匆忙将正在书写的纸藏在身后,微微朝他福身。

该有的礼仪未曾少。

萧建业见状微微蹙眉,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多余至极。

他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心地询问:“你身体如何了?”

江慕蕊看着他搭在她身上的手,心底发烫,但更多的是不适应,身体一僵,怔怔地答道。“夫君不必担忧,妾身很好。”

“那便好。”萧建业端详着她的面色,脸色些许苍白,却不似前世即将离世那一月的病态。只要好好休养,不经历大悲大喜,心情开怀,便能安然度过难关。

萧建业松懈着注意力转向她藏在背后的手。

“你背后藏的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温和,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她身后在藏着什么。

江慕蕊悄悄掀起眼帘打量着他,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还没想明白,便陡然听她一间,心底咯噔一下。

在他炙热的目光下,江慕蕊硬着头皮将休书递到了萧建业面前。

“妾身自知配不上大人,自请下堂!”

萧建业看着这封休书,呼吸一窒,双腿失去力气,狼狈后退两步。

随即他捏紧了手,在原地站定,面上一派镇定地模样:“萧家从来没有休妻的先例。”这只是借口,但是架不住一点也不好说话。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一无所出,二患恶疾,三不侍姑婆,就算你不休妻,我朝律例也不容忍。”江慕蕊为了让萧建业休掉她,不惜诋毁自个。

萧建业见她如此决绝,便明白她的决心,颤抖着手去接休书。

此事并不是她的错,是他从未曾碰过她。

身患恶疾…

他多想告诉她,自己不介意,往后一定会治好的。

就算没有孩子,他也要定了她!

就在手即将要摸到休书之时,萧建业忽然虚弱的跌坐在旁边的绣墩上,扶着受伤的肩膀,白色的月袍逐渐被染红。

“夫君,你没事吧?”

江慕蕊一脸担忧,连忙上前搀扶,扶完才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

恨自己不成器,明明都已经放弃了,却还忍不住关心他。

想要松手,可萧建业整个人顺势靠在她身前:“休妻的事,待到我伤好了再说。”


竹院。

江慕蕊看着萧建业肩膀上越来越多的血,一脸的紧张和慌乱,手紧紧的揪着月白色的帕子,转身道。

“我去叫大夫。”

萧建业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缓缓开口:“不用请大夫…”

手腕也太细了,一定要多补补。

“可是你流血了。”

萧建业却缓缓的牵起唇角:“烦请夫人帮我换药。”

看着她为他担心的模样,即使流再多血,心中依旧泛着甜意。

刚那一封休书,仿佛让他有一种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空息感,担忧她收回了对他的心意。可现在看着她为他手足无措的模样,他便庆幸。

一切还来得及。

江慕蕊扶着萧建业来到床边坐下,萧建业便开始脱外衫递给她。

她接过外衫放在架子上,转过身来去接另一件,目光触及萧建业赤裸着上半身,

“哗”的一声,衣服便掉在了地上。

江慕蕊连忙转身,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萧建业匀称的身材,宽肩窄腰,脸上出现一抹潮红。

她今天见到的已经是寻常见不到的了。

今天的萧建业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时,身后再度想起萧建业低沉的声音。

“夫人在想什么?再不帮为夫换药,你就直接当寡妇了。”

“没想什么,夫君,妾身见不得血,还是让李晨帮你换药吧!”

江慕蕊找了个借口,慌忙逃离现场。

直到跑出竹院,她才撑着墙壁,大口的呼吸着。

他只不过是让她帮忙换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江慕蕊,不可自作多情。

江慕蕊再心中告诫自己。

“嫂嫂,你怎么在这里?”这时,萧晴高兴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慕蕊转过身,恢复如常:“夫君在换药,我便出来了。”

萧晴瞧了瞧四周,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凑到江慕蕊耳边说。

“嫂子,我听说大哥这次是为了救一名女锦衣卫才受伤的,你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照顾大哥,他一定会对你有所改观的,不能让外边的小狐狸精有机会。

江慕蕊闻言,心中旖旎尽散。

她望着十分为自己着想的小姑子,心中酸涩不已,缓缓启唇:“晴儿,怎么胡乱说别人是狐狸精,至于你哥哥喜欢的谁,是他自己的事。”

萧晴甩了甩帕子,嘟着唇。

“我明明就觉得哥哥是喜欢嫂嫂的,就是不承认。”

“晴儿,不许乱说,待会你哥哥又要罚你面壁思了。”江慕蕊压下心底的酸涩,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让她不要乱说话。

曾经,萧晴是当着萧建业的面说这话的,当场萧建业便沉下脸来,罚萧晴禁足,抄了足足一月的《女德》和《女戒》。

“那是他恼羞成怒。”萧晴敢用下半辈子的幸福担保,绝对不会出错的。

可看着嫂嫂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叹气妥协。

“好嘛,好嘛,我不乱说,不过嫂嫂,你还是快去照顾哥哥吧!”

萧晴狡黠的眨了眨眼,不给江慕蕊拒绝的机会,便将她重新推进了竹院。

此时,李晨已经利落的帮萧建业换完药了,又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进门来。

“先放到一旁。”萧建业坐在江慕蕊常常躺着的软榻上,翻看着手中的书,头也没抬。鼻尖耸动,一股檀香味沁入鼻尖。

萧建业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望向江慕蕊,眉头舒展。

“夫人,你回来了。”

江慕蕊点点头,捡起一旁的绣品,和萧建业隔着一段距离,看似认真,实则目光不时的撇向萧建业和那碗冒着热气腾腾的药。

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

萧建业岂能察觉不到她的目光,心底暗笑,嘴上却吩咐李晨道。

“李晨,我不想喝,太苦了,拿去的倒掉吧!”

江慕蕊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东西,认真道:“夫君,一定要喝药。”

萧建业眼前一亮。

“只有夫人喂我,我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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