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谋妃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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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惨遭新婚夫君灭门!姜云姝发誓,如有来生,定要渣男贱女共赴黄泉!中元节鬼门大开,她如愿重生,凭借一双虐暴B超和X光片的透视眼,手撕白莲,脚踏渣男,还顺便抱住了太子的大腿!奈何大腿太粗,她抱上怎么就甩不掉了?“本宫大腿是你想抱就抱的吗?”他睨了她一眼,“既然抱上了,还不抱紧点?”她一哆嗦,赶紧收回羞涩的目光。“女人,你的透视眼看了本宫的身子,就要对本宫负责。”他耳根微红,霸道地将她扯进了怀中……

《弃女谋妃医天下》精彩片段

太德三十一年,冬。

屋外寒风大雪,屋里烧着地龙,暖室生香。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

铜镜前,姜云姝坐在轮椅上,看着镜中的美人,一身凤冠霞帔,娇艳动人,淡漠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气。

再看向自己的哑巴娘亲,她心里生出无限悔意,双手抓紧了手中的密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外头响起阵阵鞭炮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新郎到了……

姜母见她周身气氛凝重,以为女儿心中不舍,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姜云姝察觉到母亲的担忧,努力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扬唇朝她一笑。

姜母稍稍安心,将红绸盖到了她头上。

红绸落下,她伪装的笑意顷刻消散,一双杏眸寒冷彻骨。

姜母慈爱地看着轮椅上的姜云姝,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己不能言语,女儿又是个瘸子,女儿此番进宫做皇后,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

不过云姝和皇上情投意合,他们姜家又一路扶持他从藩王到登基,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仿佛要出事。

终于,母女二人心思各异地穿过回廊,同一行嬷嬷到了前厅。

这里红绸漫天,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皇上乃九五之尊,却屈尊降贵地亲自出宫迎亲,可见对姜家嫡女事事上心啊!”

“可不是!自古以来,皇帝出宫迎接新妇还是头一回呢!”

“快看啊,新娘子来了!”

天子成婚,与庶民同乐,姜云姝听着丫鬟婆子的讨论声,慢慢抬头。

红绸外,是他那张她爱了十多年的脸。

一见倾心,再见拱手送终身。

可他……

可怜!可叹!

心口像被人刺了一刀,姜云姝握着轮椅的手指倏然收紧。

“吉时到!”

太监一边说,一边递上茶盏。

东楼懿将胸前的红绸花往旁边拨了一下,正欲抬手去接,忽听耳旁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不必了!”

众人心下一紧,循声一看,只见姜云姝缓缓取下红绸,一张脸冷艳绝美,眼神淡漠,“我姜云姝配不上皇上,今日我宣布,这门婚事就此作废!”

此言一出,众人大震。

姝儿,她疯了吗?!

姜母瞬间站起身,双眼圆瞪。

东楼懿眉头微蹙,神色担忧,“云姝,你怎么了?”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演戏!

“啪!”

一封斩杀令,当即被她拍到地上。

看到这封密信,他脸色陡然一变。

这是他昨夜才下的一道密令,只要今日她一进宫门,御林军便立刻将她关押起来,待他从姜父手中拿到夜光圣杯以后,再立刻诛杀。

她怎么会知道?!

姜云姝那双冰冷的杏眸,如同要将他身心洞穿,看得他心下泛寒。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岂会不知他此刻所想,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轻轻一敲轮椅,“带上来。”

“呜呜呜......”

只见两个婆子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扯下她嘴里的布条,一把将她丢到了东楼懿的脚下。

“救我啊皇上,救我,快救救我!”女人蓬头垢面,看到东楼懿如同看到救星,双眼发亮,双手立即抱紧他的腿。

东楼懿脸上一阵嫌恶,但还是压下反感的情绪,捏起她的下巴仔细一瞧,脸色顿时一僵,“画兰?!”

“是我啊皇上,是臣妾!”白画兰浑身发抖,死死攥着他的大腿,然后指向姜云姝,“是她,是她逼臣妾交出密函的,臣妾不是有意背叛皇上,是她拿酷刑折磨臣妾,臣妾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住!”

东楼懿立时看向姜云姝,双眸微眯,这个蠢女人,经过京城的尔虞我诈,是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姜云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好表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三年前,姜府落难,父亲在边疆参军,她和妹妹娘亲三人回娘家避难,她及笄没多久,她坠下山崖摔断双腿,娘亲被人毒哑,妹妹也被人轮/奸致死。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白画兰所赐!

要不是她昨夜设计好一切,准备杀了白画兰报仇时,白画兰岂会为了自保,就透露出密函一事?

今日就让他们两个一起下黄泉!

她握紧拳头,朗声道:“今日皇上大婚,嫔妃白画兰唯恐失宠,妄图取我性命,圣上为保我无虞,以身相挡!随行侍卫失职不察,自觉有罪,全部自裁!”

潜伏在宾客中的杀手,瞬间飞跃而出,拔刀砍向侍卫。

顷刻间,全场大乱。

白画兰脸色惨白,拼命往东楼懿怀里钻,东楼懿紧紧搂着她,像极了相依为命的夫妻。

姜云姝杏眸倏然一紧,掠过一丝茫然。

他们……到底是何时这般好了?

东楼懿见她愣神,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放箭!”

眨眼之间,成千上万的箭矢,飞射而来!

白茫茫的庭院,瞬间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血花。

他居然早有准备!

姜云姝眼眶通红,双眸震惊。

“你确有几分脑子,不过还是太嫩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朕岂能没有两手准备?”

东楼懿笑得讽刺,接着走到她身边,一手扼住她的喉咙,既然她已知情,自己何必在伪装?“快说,夜光圣杯在哪儿?!”

她抬起头看着他,咧嘴一笑,“杀了我,来地狱里找我,我就告诉你。”

他气得面颊紧绷,“啪”的一声将她扇到在地,一脚踩上她的脸,怒极反笑,“好啊,朕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地狱!画兰,这个贱人是怎么折磨你的,现在,你就怎么还回去!”

“谢皇上替臣妾做主!”

白画兰顿时挺直后背,此刻也不觉得身子痛了,浑身也有劲儿了,她咬着牙,握着剑,踉踉跄跄地走到早已被人控制的姜父姜母身边,嘴角狰狞地扬起,然后一剑捅进了姜父胸口里。

今日刺杀东楼懿一事,本就只有姜父一人知晓,也是父女二人一起策划,为了不让东楼懿起疑,他们宾客照常宴请,就连姜母也没有告诉!

可此事,终究还是败了。

姜父满目愧疚地看了女儿一眼,气绝身亡。

到处都是温热的血……

溅在她的眼睛上,世界一片猩红。

“不!”姜云姝魔怔了一般,哭着朝父母爬去,去被白画兰狠狠踢了一脚脸颊,翻身滚了回来。

见她滚向自己,东楼懿嫌恶地皱了下眉头,又一脚踩上她的胸口,使她被迫停下来,不叫她碰脏了自己的袍摆。

看吧,皇上根本一点也不在乎她!

现在……早已不是姜家的天下了!

最后的赢家是她白画兰!是她的夫君东楼懿!

白画兰看罢,笑得更欢乐了,蓦地回头就将剑送进了姜母的心口。

姜母瞪着双眼抽搐了一下,最后轰然倒在地上,可怜她是个哑巴,连遗言都不能说。

“娘!”姜云姝猛地挣脱开东楼懿的脚,不要命地朝那边爬过去,将死不瞑目的姜父姜母抱进怀里,哭声震天。

杀红眼的白画兰欲一剑了结了她,东楼懿却握住她的手腕,“姜云姝,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再不识好歹,朕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光圣杯,是父亲曾用命换来的东西,据传,得之可得天下。

她杀不了他,是她现在还技不如人,但她岂会愚蠢到交出圣杯?

姜云姝仰头大笑起来,最后极尽嘲讽地望着他,“去你娘的狗皇帝,还想得天下,做梦去吧!”

东楼懿双眼猛地瞪大,没想到一向温婉淑女的她,竟然会爆粗口,一张黑沉的脸是变了又变,咬牙切齿道:“将她做成人彘,朕要她看着姜府的尸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再找道士堵了她的轮回路,永生永世不能超生!”

“皇上英明!”白画兰冷冰冰地瞧着姜云姝,如一条毒蛇。

风雪漫天……

姜云姝到底是被砍断了手脚,只留了一双眼睛。

东楼懿命人将她装进一口满是蛊虫的大翁里,大翁就放在前厅,目所及处,全是姜家人的尸体。

她没有闭上眼,反而大大地睁着双眼,她要看着这些尸体怎么腐烂、怎么变成白骨,她要永远刻在心中.....

这些仇!这些恨!她就是化为厉鬼,也要他们血债血偿!“府上的人都快走/光了,就差咱们上竹院,姜小姐再这么昏迷下去,我们都要被她牵连!”

丫鬟墨琴一手叉腰,一手端着凉水,蹙眉盯着昏睡的姜云姝,满眼怨恨。

跟着这对母女已经够惨了,样样都比别院的丫鬟差,倘若再被罚,她们这些下人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白倾柔虽然是主子,却和下人一样穿着简陋,一看墨琴就要泼水,她急忙张开双臂护住床上躺着的少女,满脸心疼,“你再等等,她就要醒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等什么等!”墨琴一手将白倾柔推开,一盆凉水对着少女就泼了上去。

白倾柔被墨琴推到一边,手肘撞到桌角,立时就擦出了血。

“你疯了呀!”她连忙爬起来,顾不得自己的伤,迅速拿起干净的毛巾替少女擦水,“我们都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好冷……

黑暗的世界,熟悉的声音,快要炸掉的脑袋。

姜云姝拼命想要挣脱,身子却重如千斤,就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不断下沉。

墨琴满不在乎,毫无歉意地解释道:“不这样,小姐怎么会醒来?姜夫人,奴婢这可是在帮你啊!”

什么小姐夫人的,不过都是丧家之犬,姜家被流放,所以她们才到了白家,跟着她们的丫鬟,也别想有什么出头之日!

她脸色愈发刻薄起来,一副伶牙俐齿,反而教训起她们来了,“谁让她这么蠢,都跟她说了,不要和四小姐一起玩,她非不听,在中元节昏倒是大忌,要是让老太君知道了,奴婢看姜夫人怎么跟她交代!”

黑暗中,姜云姝隐隐听到这些话,顿时怒火攻心,好一个以下犯上的贱婢!眼皮顿时用力一掀。

“大胆!”

她紧盯墨琴,一巴掌用力扇了过去。

“啊!”墨琴摸着滚烫的脸后退一步,神色错愕,好啊!她竟敢打我?骨子里的反叛,让墨琴抬起手就要反击过去,但触及姜云姝眼底的冰冷寒霜,动作骤然僵在半空,“姜姜......姜小姐,你醒啦?”

姜云姝一脸冷漠,并未答话,而是警惕地观察起四周环境。

破漏的窗户,蛀虫腐蚀的床板,瘸腿的桌子,还有院外成片的竹林……

这是......白家上竹院?

她怎么到这儿来了,她不是死了吗?

她眉头一蹙。

难道……她重生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手心瞬间传来的疼痛,证实了她重生的事实。

接着,她又看到了身边的白倾柔,心里顿时一酸,立刻投进娘亲的怀中,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兰花香,嗓音一哽,“娘,女儿好想您,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三年前,祖父因为牵涉宫中一件秘案,姜府上下受牵连,父亲被罢官充军,姜府四分五散,娘亲只好带着她们投靠娘家白府,从此过着寄人篱下的清贫日子。

没想到,她惨死以后,又回到了这一年。

白倾柔一愣,女儿是做了噩梦,所以才会失手打墨琴吧?

抱紧怀里的瘦小人儿,她宠溺一笑,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傻孩子,又做噩梦了?别怕,娘亲在身边保护你。”

她指尖一点点收紧。

哪里是什么噩梦……

姜府连同做客的亲朋好友全部被屠杀,她被做成人彘立在门口三天三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尸体暴晒雨淋,无人收埋,散发着阵阵恶臭!

白府……

白画兰!

顷刻间,姜云姝眼神里灌了滔天恨意,她摸了摸自己还健在的双腿,又生出一丝侥幸。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没有被白画兰推下山崖双腿残废,娘亲没有被毒哑,闺阁中的妹妹也没有被打死。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她一定要保护好亲人,手刃白画兰和东楼懿!

她直起身子,抬头看到白倾柔手腕上的擦伤,满腔怨怒再也压抑不住,冷冷看向仍旧趾高气扬的丫鬟,“墨琴,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墨琴有大夫人撑腰,早已习惯了作威作福,又岂会因为她一个巴掌就吓退了,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嗤笑道:“难道不是吗?”

姜云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语如寒冰,“只要我还姓姜,我娘还姓白,那你就是下人,越俎代庖,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眼神……好狠……

墨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今日的姜家大小姐怎么不一样了?

晕倒前还软弱可欺,而且从来都不会拿架子。

怎么被四小姐的鞭炮一吓,醒来就这样了?

今天是中元节……

难道……有鬼神作祟?!

不行,她要赶快告诉大夫人才好!

思罢,她转身就欲跑出上竹院。

然而……

“贱婢墨琴,未经得主子同意,擅自将冷水泼向熟睡中的小姐,以下犯上,杖责三十大板,立刻执行!”姜云姝看出她心思,唇角一勾,“佳风,佳雨,还不快押住这个贱婢!”

佳风和佳雨是姜府带来的下人,当年就是他们充当车夫,一路护送母女三人到了白府,是院里唯一值得信任的两个家丁。

墨琴一看,赶紧加快脚步逃跑,但哪里比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没两步就被死死按在地上,挣扎不得,只能拼命喊道:“我是大夫人派来的,你们谁敢动我?!”

“堵住她的嘴。”姜云姝双眸一眯。

中元节晕倒是大忌,她必须让墨琴没办法开口说话,才能坚持自己是休息小睡的说法。

二人立刻拿布塞住她的嘴,然后拖到院子里,拿起板子闷声打了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

几十大板下去,墨琴不一会儿就昏死了过去。

姜云姝心里这才痛快了点,前世她那么惨,和这个丫鬟的吃里扒外脱不了干系。

闭了闭眼,神色恢复如常。

姜云姝看了眼天色,这才转身看向白倾柔,神情镇定道:“娘,你快去帮我拿做花灯的材料来,我需要马上赶制一座花灯。”

白倾柔眉头紧皱,见她言行举止突然变得雷厉风行,对墨琴更是杀伐果断,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心里忽然很是不安,“云姝,你……没事吧?”

姜云姝心下一忐忑。

她只顾着收拾墨琴,都忘记前世自己是什么样了。

“娘,女儿没事,只是女儿这次被四小姐捉弄,女儿觉得咱们不应该再这么软弱下去,必须强硬起来!”她秀眉微蹙,装出一副愤世嫉俗、大彻大悟的模样,“女儿今年十四岁了,也算是半个大人了,该成事了,娘不是一直希望女儿快些长大,独当一面吗?”

回想起她被四小姐捉弄的种种,白倾柔轻叹了一口气,也觉得四小姐确实是欺人太甚,遂暂时放下了疑虑,“娘知道了,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娘亲这就去为你拿材料。”

姜云姝颔首,转身去衣柜里拿出白布衣,迅速换下湿衣,然后才去书房拿佛经。

这一天正是中元节,家家户户都会祭祀先祖。

她之所以昏迷,是因为白家四小姐戏弄她,故意将炮竹扔到她身上,她才被吓晕过去。

后来,她不但耽误了祭祀放花灯,还因为昏迷,被认为会给白府带来灾祸和不详,从此不被白府人接纳。以前外祖母一直很同情她们母女,因为这事也慢慢疏远了。

四小姐见她好欺负,便接二连三地戏耍她。而白画兰看到了,就会经常站出来帮她。时日一长,她就对白画兰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对她的话更是坚信不疑,直至灭门那一刻,她才彻底看清了白画兰的嘴脸。

闭上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据传,中元节鬼门大开,也许她就是通过鬼门重生到了这一天,她前世向天起誓的诅咒,现在终于灵验了!根据前世的记忆,姜云姝知道,现在赶去风淮河已经晚了,索性不如将功补过,做一盏漂亮的花灯,让众人大开眼界,从而引得老太君的重视,成功在白家站稳脚跟。

只要熬到两年后,父亲会在边防军医院立下军功,凯旋而归,到那时,她就不必再忌惮白家任何人。但是现在,她必须拉拢外祖母这一靠山。所以今夜的祭祀是最关键的一战。

当姜云姝和白倾柔将蜡烛放进花灯,做完最后一道步骤时,只见老太君身边伺候的雪婆,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一看她们还坐在桌边赶制花灯,她急得一拍大腿,“天杀的啊!风淮河那边人都到齐了,你们还在做花灯,快别磨蹭了,老太君已经急得叫老奴来催人了!”

“马上马上。”白倾柔恭敬地笑道,然后赶忙去拿她自己的花灯,不敢丝毫怠慢。

雪婆是老太君跟前的老人,和老太君一起长大,可谓情同姐妹,白府无人不敬重她。

姜云姝将花灯装进匣子里,然后和白倾柔、雪婆一同前往风淮河。

走到白府大门前,三人正欲上马车的时候,雪婆忽然难受地咳嗽了一声。

姜云姝听见咳嗽声,回头便看了一眼,不曾想看过去以后,整个人当场就僵住了!

只见雪婆的五脏六腑,血淋淋的、红腥腥的,如被人剖腹般,赫然展现在她眼前!

她脸色霎时一白,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还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缰绳,这才稳住身子,再回头过去看时,雪婆又突然变回了正常的样子。

“姜姑娘,你看什么呢?还不快上马车去?”雪婆忍不住催道,见她神色异常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也跟着看了一眼,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姜云姝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有多想,立刻钻进了车厢。

盛国的上元节有个风俗,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寒门贫农,都会到河边去放花灯、烧纸钱、上祭品,用以祭祀先祖,并祈求家族旺盛,来年平顺。为了讨个好彩头,还会在花灯中选一位做花灯魁首。

因为闺阁女子也会参加,所以有头有脸的家族都会让家丁守在附近,不让外人靠近。

当姜云姝走下马车赶到河边时,和她预料的场景一样,河面布满了五光十色的花灯,纸钱和祭品都已经供奉结束,白家长辈们的花灯也都放完,就只剩小辈们的花灯还在手里了。

她走过来,正好赶上白家几位小姐放花灯。

此时,队伍最中间,是一身缟素的白家老太君,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喜欢礼佛,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此刻正养尊处优地被二人搀扶着。

二人分别是白家掌事的大夫人康玉梅,衣着白色绸缎,脸上没有肉,加之眼窝深邃,显得凌厉刻薄,另一位则是她的夫君,白府大老爷,由于长期从商,骨子里透着一股老奸巨猾。

在大夫人身边,分别站着三个沉鱼落雁的闺阁女儿。

最靠近康玉梅的是大小姐,穿着一身雪色长裙,裙摆拖地,柳腰不盈一握,头上插着一朵菊花,在河边花灯映衬下,显得那么洁白无瑕,楚楚无辜。

由于她才情美貌并重,府里人将她视为白府的希望,暗中有意将她培养成未来的皇后。

而她就是姜云姝此生最大的敌人,白画兰!

姜云姝一双眼紧紧盯着她,袖中五指捏得“咯吱”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

前世,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被这么一朵白莲花欺骗,害得家破人亡、惨死乱葬岗!

她闭上眼,拼命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仇恨,她要冷静,这一世不能再被这个贱人牵着鼻子走了。

看到姜云姝迟到,站在白画兰身旁的白心兰嗤笑了一声。白心兰是白府的四小姐,因为是大夫人嫡出的二女儿,所以站在姐姐白画兰身边。

她相貌姣美,下巴微扬,鼻孔朝天,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模样,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今夜姜云姝之所以会迟到,全是败她所赐。

姜云姝心中冷笑,白心兰,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站在队伍最后的是三小姐白蕊,她相貌清秀,脸色却过分白皙。本来是大老爷房里的庶女,没有资格参加今夜的祭祀,可因为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所以被老太君养在身边,地位就比寻常庶女高了许多,才破格出现在风淮河。

三位小姐的对面,则是二小姐白锦兰,她性子特别,相貌英气,双手环抱于胸,一身打扮似男儿,由于是二老爷家的嫡女,比较受宠,也没人置喙。她不喜欢女儿家的勾心斗角,所以离她们很远。

虽然今夜是白府人的祭祀,然而今夜的主角却不是白家的人,而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大人物。

依照前世的记忆,姜云姝的目光,缓缓投向老太君的左上侧。

在这个朝代,男尊女卑,左上右下,此人站在老太君的左上侧,就代表了连白府最尊贵的老太君,也得位居他之下。

很快,她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只见清朗的月色下,他一袭白衣飘飘,负手而立,一头如绸缎般的黑发披散肩头,只用一根翠绿色的玉簪束了一半在脑后。

此时,他容颜俊美,神态雅静,嘴角噙着一抹从容淡笑。晚风拂过,吹起他的三千青丝,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一股出尘脱俗之气自他体内散出,仿佛周遭都沾上了他的仙气。

他就是盛国太子——东楼池月。

他地位崇高,身份尊贵,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京城十二位皇子无人能及。

据传,他五岁就成为了闻名天下的神童,诗词歌赋造诣不凡,为受锻炼,六岁就被送去邻国做质子,十二岁考中进士,十五岁做了国师......

姜云姝双眸微眯,在前世,此人被她父亲和东楼懿联手扳倒,要不是父亲借用了夜光杯的能力,他才是前世的君王!

这段时日,他刚回国不久,皇上让他在各城多走走,了解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最近他刚好到青州,所以就被白家奉为上宾,邀请到了风淮河观看祭祀。

这一世……他或许有用。

感觉到一道耐人寻味的目光投向自己,东楼池月便循着看了过去,一双凤眸无悲无喜,只看了她一眼,便清冷地收回了视线。

一个黄毛丫头,没趣。

黑暗中,姜云姝狡黠地勾起唇角,并未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重活一世,脑子活络了许多,短短时间就给自己定了目标。目前先要报复白画兰,同时对他徐徐图之,获取靠山,才有机会接近她最终的敌人,东楼懿。

等了大半个时辰,白倾柔和姜云姝才姗姗来迟,大夫人康玉梅柳眉横蹙,板着脸斥责道:“说好酉时三刻到这儿,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戌时了!你们姜家人眼里还有没有白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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