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将散落的棋子收回,空荡的棋盘纹路清晰,看来也并非凡品。
“还未请教?”中年儒士扶起袖子,落下一枚白子。
“不敢,在下荆水寒!”
“在下姓索,索清秋,可否对弈一局?”
我看着棋盘上来来回回的纹路有些眼晕,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对棋局一窍不通!”
中年儒士仰天大笑,道:“荆兄弟果然是豁达之人,索某一时忘形,还请荆兄弟海涵。”
“哪里,哪里。”我撩开挡在眼前的长发,吐了一口气,幸亏茶是我的老本行,要不真就成了山野村夫了。
只是原本还气定神闲的索清秋却一时间僵在那里,然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在我的身上乱抓一遍,抓得我骨头像裂开那般疼,最后定格在我的额头上!
“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索清秋连说了三次,看他吃惊的样子,一旁抚琴的歌姬也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
“索先生?”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索清秋恍然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喝了一杯茶,正色道:“荆兄弟,适才索某失态,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享受这样的说话方式,还是做古代人好,说话都这样规规矩矩。
“若是荆兄弟不嫌弃,索某斗胆与你讲讲在下刚才为何会如此举动。”
“但说无妨。”我回敬索清秋的话。
“索某今日夜观星象,发现帝星明亮,可是在帝星周围却没有祥和的紫气,一时间好奇,所以驱船而来,在大佛附近遇见荆兄弟你,看来并非缘分此等巧事。”
索清秋看着夜空郎朗,繁星点缀,却如同读书一般,诗词信手拈来:“正所谓‘帝王之命万世久,繁华紫气绕东来’帝星与紫气本是相伴相随在一起,可是天生异象必有妖,所以索某想一查究竟。”
“索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人了?”我有些摸不到头脑。
“说来惭愧,索某一开始也以为荆兄弟不是我想找的人,可是当看到荆兄弟面相的时候发现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哦?”我有些疑惑。
“荆兄弟你的面相乃是难得一见的日月伏羲骨,你额头方正而大,上至百会穴,下至中正部位,形状如印绶之方型,这是最好的日角相,拥有此相之人如同长虹贯日,耀于九天,这便是奇骨贯顶,便是帝王之命!”
索清秋的话我并没有当真,只是看他认真的表情,一时之间不敢打断他。
“只是……”看索清秋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有难言之隐。
“索先生有什么话请讲。”
索清秋尴尬一笑,道:“适才索某失态之举实则是在给荆兄弟摸骨!”
“摸骨?”
“对,人有面相,也有骨品,傲骨一说绝不是空穴来风,你的骨是难得一见的剑骨!”
“剑骨?”
我越听越玄,命理之事本来我就极为相信,现在索清秋说的头头是道,更让我深信不疑。
“剑,乃百兵之君,你生得剑骨又是帝命,所以你将是万世不可多得的用剑奇才。可是,兵,乃血腥不祥之物,所以破了你该有的紫气,你的剑骨嶙峋而狭长,形单影只,帝命本就是孤清之命,所以你的一生注定孤之,绝之。”
索清秋的话字字珠玑,看我如今身体所穿的衣服,一身粗布麻衣,短褐穿结,想必也是无父无母的清苦之人。
或许是看到我落魄的样子,索清秋宽慰道:“正所谓相由心生,荆兄弟你生性豁达,索某之话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索先生劳心,男子汉顶立于世,就应当敢爱敢恨,若是畏首畏尾,来到人世不也是白走这一遭!”
“好!荆兄弟小小年纪就有此等胸怀,不愧是剑中皇者!”
索清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木船乘着清风,看他豪迈的样子就像是徐克武侠电影里侠客饮酒那般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