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间的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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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斗,
与地斗
与人斗,
与鬼神斗,
其乐无穷!
王正阳说:“我只想好好的开个饭店,能不能别再惹我了,否则......老子就送你入地狱!!!”

《我是人间的鬼差》精彩片段

金秋九月,H市以北三十里外的城中村内。
与繁华都市里的万家灯火相比,这里略显萧瑟与落寞,
刚入亥时,路上便已看不见人影,只有几只乌鸦攀附在野蛮生长的老树枝丫上,发出不祥的声音。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山寨雪梨X发出寂寞的响铃,我顺手拨开床头柜上的成人纸巾,拿起手机眯眼望去,是民间搜救队长李长新打来的。
“你小子没睡吧?“刺耳的大嗓门令我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回道:”人睡着了,魂在等你电话呢。“
“你可拉倒吧,我跟你讲昂,队里刚接到一个紧急任务,酬劳还行,哥哥我知道你的处境不易,可优先通知你了......”
一听到有任务,我瞬间来了精神,问了一下大概情况后,便披上破洞风衣,火急火燎的往外赶。
对了,简单介绍一下,我姓王,名正阳,这名字是我爸给我取的,寓意正义阳刚,希望我长大后是名铁血汉子。
我今年二十二岁,读初中时因太过叛逆被家人送去了武校,本以为毕业后能当个武打演员什么的,但坑逼的学校直接给我分配到一家寺庙当看门护院去了,扫了半年的地,又念了半年的经,实在看不破红尘,便选择下海经商。
我家庭条件较差,父母走的早,由舅舅一手带大,成年后他根本不怎么管我,所以第一次创业的钱是我自己攒下的工资。
由于资产有限,第一次创业我选择了较为传统稳固的早餐加盟,
干了不到两个月加盟品牌便因违反食品安全法被立案调查,旗下的加盟商也跟着遭了秧,五万块打了水漂;
第二次创业是受了方丈的蛊惑,他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拉着寺庙内外的僧人陪他炒黄金,就连辞职的人也没逃过他的手掌心,知道我没钱,还热心的给我联系了无抵押贷款人员,又给我弄了六万多,十几个师兄弟加在一起一共投了将近两百万。
方丈告诉我们现在是虚拟经济时代,一定要学会与时俱进,他说他的身份证开过佛光,做任何事情都能如鱼得水,还特地带我们去杭州参加了期货交流大会,然后......没然后了,方丈这个老秃驴操控着我们的账户在货币世界里横冲直撞,最终铩羽而归,亏得双肾发抖。
后来我才知道,方丈自己并没有投资,他跟他小舅子沆瀣一气,通过操盘拿手续费,挣了不少钱......去它妈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第二次创业失败后我开始负债,打工的话我心有不甘,便破釜沉舟做了第三次大胆尝试,继续贷款开了一家炸鸡店,线下流量加上外卖的收入,虽然辛苦了些,但每天能挣五百以上,真的要谢谢那些懒人。
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但老天爷喜欢作弄人,在我刚捞回一些成本的时候又开始作妖,
鸡流感的新闻报道一夜之间传遍了H市的大街小巷,没人敢吃鸡肉,连*也暂时歇业,
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是顺心的,我......又失败了!
没有了收入来源,高利的债务越滚越多,我拆东墙补西墙,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刻意寻找下,发现了一种高薪的职业,专门干一些冷门的事情,简称“偏门人”,
比如说给死人背尸,或者给没有儿孙的家庭当守灵人,诸如此类,
说直白点,就是干常人不愿意做的事情,需要高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拿的酬劳自然也普通职业多,
这些在别人看起来忌讳非常的事情对我而言却如同天上掉下的馅饼,完成一个任务得有上千块的收入,还有这等好事?
从接触到现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当了一年多的“偏门人”,接触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见过太多恶心恐怖的场面,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为了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适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位说的好听些是民间搜救队的成员,但其实就是一帮被生活所迫的人组成的捞尸队,在这一带小有名气,我属于挂职人员,由于我水性好,体力强,要价低,所以一有任务李长新就会主动喊我。
目的地离城中村不远,是五公里外的一处水库,这里属于城市边缘的农村地带,较为空旷。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在水库边,他们声音压得很低用方言窃窃私语,根本听不见在说啥,唯一刺耳的就是跪在水库边的一个穿着红色外衣妇女的哭喊声。
“小鹏啊......你去哪里啦......别跟妈妈玩躲迷藏了.......“
妇女应该叫了有一阵时间了,声音干哑,听着不像是在叫人,倒像是在喊魂。
李长新朝我这边快步走来,除他之外,队里的老张和老刘也在现场,他们默默的抽着烟,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以往捞尸前的兴奋劲儿。
“小王啊,这水库有点邪门,要不要下去你得好好斟酌。“李长新将我拉到一旁,小声道:”都说这水库里有脏东西,近两年淹死不少人呐。“
“这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还有人信这一套啊?”我满脸不信,李长新也没再劝:”就知道你小子有种,价钱都给你谈好了,一小时四百,老规矩,七三开。“
在捞尸行当里,大致有两种收费法,
其一,是按天数算,搜寻一天的价格在3000-8000之间,找不到你也得给,找到了还得再加价,
其二,按小时算,难度越高给的钱也就越多,像这一小时四百的只能算是普通,毕竟水库再大也比不上江河,难度只能算是一般。
捞尸人属于特殊的行业,近些年来备受社会舆论的质疑和批判,说他们金钱至上,唯利是图,冷血不近人情等等,
实则不然,捞尸人需要专业的设备和过人的技术,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换位思考一下,给你这些钱让你去水里,甚至钻到水底下找尸体你愿意不?
你有那个胆不?
捞尸是门技术活,讲究的也比较多,就好比这个任务,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男孩小鹏因贪玩被父亲暴打一顿,负气离家出走,走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直到天黑时父母才外出寻找,最后在水库旁发现了儿子的书包,
由于村子里一直流传着水库里有怪物的传说,所以这对夫妇怀疑儿子被怪物拉下去了,他们报警,但失踪的时间不到24h,加上他们没有实锤证明儿子入水,所以老警也没太在意,让他们去网吧或者其他地方找找,等天亮再说。
有种现象叫做母子连心,妇女强烈的感觉到孩子就在水里受苦,所以他们兵分两路,孩子的父亲带人去附近寻找,母亲则联系搜救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张和老刘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他们对这些民间传说相当忌讳,没有下水的勇气,所以我这次算是孤军作战,操作起来也相对麻烦一些。
我戴好头灯,理好装备,踩上了破旧的木船,这一刻,我莫名的感受到一股不安的气息。
“小心点儿~”李长新怕我有危险,特地弄来两根长绳,一根系在船头,一根系在我的腰上,他说如果真的碰到怪物,一定会拉我上来。
“希望孩子不在水里。”这是我的心里话,虽然说捞到尸体我能多挣几千,但我情愿挣那几百的辛苦费。
见我上船,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没管这些,掌控着划桨,沿着水库周边搜寻起来,
按理说,如果水面一直产生波动的话,尸体很有可能会被推到边角地带。
有些品性不佳的捞尸人会故意拖延时间,明明一小时能找到非得拖一天,这样能多拿些钱,
但我从来不干这些缺德的事,能四十五分钟完成的事情绝不拖到一小时。
水库占地面积不小,得有好几个足球场大,整体为椭圆形,周边呈碗口状,据说是天然形成,后来被人改造成养鱼的地方,原先还经常有一些远道而来的钓客,但近些年来频频出事,也就给荒废了,成为了一潭死水。
一般的自然水库,边缘会相对浅一些,有些失足掉下去的人或许还有机会能扑腾上来,但我发现,这个水库的边缘地带竟有四米多深,而且周围的泥土相当滑腻,更没有任何能够抓住的东西,若是不会游泳的人掉下去怕是难活。
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周围扫了一圈,挑了不少杂草和垃圾,就是没有发现男孩的尸体,
但我心里并没有松气,因为在这段时间里,男孩的父亲也没有找到他。
“不行等明天再找吧。”李长新朝我喊了一句,跪在地上的妇女听见后停止了呜咽,愣着眼珠子朝他叫道:“找不到我儿子你们谁也别想走!”
李长新见惯了这种事情,也没跟她计较,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悠着点,十二点前不管成不成都得上岸。
晚上视线受阻,确实很不方便,我打算去水库中心看看,如果再没有发现的话只能等白天了,毕竟夜里潜水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好家伙,这得有多深呐。”我手中的伸缩探测棒最长可以延伸到七八米,但还没怎么靠近中间就触不到底了,
那中间得有多深?
十米?
二十米?
我怎么觉得是不像是水库,更像是一个无底巨坑呢。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颤了一下,我明显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船底,
我起初以为是鱼之类的东西,也没在意,
但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破船的速度骤然暴增,要不是我反应快已经栽进了水里,
荡起的水花朝左右扑溅,像是有人在水下托着船狂奔似得,令我产生一种开游艇的错觉。
“妈的,什么情况!”我以蹲马步的姿势勉强稳住身形,抽出背后的刺棍对着水底下狠狠扎去。
有东西,
我扎到它了!船速骤减,我习惯性的挑起刺棍一瞧,借着晃眼的灯光看见刺棍的尖头处粘了一点灰色的东西,
卧槽,这......这好像是人的皮肤组织?
不对,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是灰色的,或许是水濑之类的存在,听说这玩意在水里的劲儿是几个成年壮汉的总和,难道刚刚是好几只水濑在推着船往前游?
不管如何,都不能再继续搜下去了,
李长新他们离我较远,加上视野不清,所以没看见刚才那一幕,但能听见我的呼唤声,便拽着绳子往回拉,
“砰!”的一声闷响,船身左侧被不明物体狠狠撞击了一下,那是何等的力道,竟直接将船掀翻了过去,我人也跟着掉了下去。
水,冰凉刺骨,
但我的心寒意更甚,恐惧源于未知,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情,胆大如我也不得不一边快游一边狼狈呼救:“救命啊!拉我上......咕咕~~“
那个“岸”字还没说出来,我的脚裸像是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给缠住了,并且拽着我往水底深处去,
水里一片模糊,我憋足一口气,疯狂挣扎着,并用手里的刺棍往下乱戳,但根本使不上劲儿。
短短几秒的功夫,我感觉已经离水面很远了,恍惚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靠在了我的身上,我伸手一阵乱抓,好像揪住了一样东西,
再接着,我就呛了水,没了知觉.......
“咳咳~~”
五分钟后,我醒了过来,吐出一些浊水后渐渐的恢复了神智。
”算你小子命硬。“李长新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不得不佩服,若不是他在我腰上绑了绳子,此时我怕是已经成了水底沉尸。
围观的人已经退到了较远的地方,那个妇女手里死死的篡着一条红围巾,哭的撕心裂肺。
“咋回事?”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李长新叹了口气:“方才拉你上岸的时候,你手里握着一条红围巾,那妇女说他儿子喜欢在红围巾上涂鸦,几乎可以确定人没了......”
“小王啊,你是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要不是我们人多根本整不住,你看”老张和老刘摊开发红的双手,干枯瘦弱的手掌上有点点血迹,心有余悸道:”手上没老茧,皮都得掉一层,你到底碰到了个啥玩意?“
“我也没看清,船被撞翻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踝......”说着这里,我似有所感,盘起右腿,凝神一瞧,看见一小撮头发丝一样的东西缠在了我的脚脖子上。
“这......哪里来的头发?”我跟李长新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瞳孔中发现了恐惧。
“我就说嘛,这水库里有怪物,听我的,快把这鬼毛给烧了,然后去澡堂子狠狠搓一家伙,去去细菌和晦气,这活咱不干了,不至于为了点钱把命再给搭进去咯。”
李长新掏出打火机就要烧掉那撮发丝,但被我及时制止:“交给警察吧,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小鹏是短发,这撮毛自然不会是他的,水濑也没有这样的顺毛,
很大的可能性,水底下还有其他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还真不好说。
这回有了证据,可以报警了,我和李长新他们没有久留,我也没有听他的建议去搓澡,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廉价的单身公寓里。
临走前,李长新特地叮嘱我被怪物碰过的衣服一定不能穿了,说是染了污秽。
洗完澡后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躺在床上回想着水库里发生的怪事,心跳的厉害,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过了大概一小时,手机响了起来,还是李长新打来的。
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那个叫小鹏的孩子主动回家了,至于书包和红围巾那是他故意弄的假象,为的就是吓吓父母,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动手打自己。
这个理由,似乎......说的通,
但我却心乱如麻,我记得当时沉入水底挣扎的时候,有一个东西靠在了我的身上,那条红围巾就是从“它”身上扯下来的,
仔细一想,像极了一具尸体!
小鹏离家出走的时候,红围巾是系在脖子上的,从推理的角度来看,那东西如果真的是一具尸体,最大的可能就是小鹏的尸体,
但李长新却告诉我小鹏回家了,这样一来推理便不成立,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除非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胡思乱想中,我沉沉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
巨大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我听见李长新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预感。
果不其然,开门后李长新在我身上来回摸了几下:“你昨晚......没事吧?”
“咋的了,盼着我不走运啊?”
李长新递了根红塔山给我,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出事了,出大事了!!”
据他所言,昨晚小鹏回家后,事情本该告一段落,但就在今天早上,邻居发现小鹏家大门敞开,一家三口离奇消失,地面上只剩一套湿漉漉的校服,加上昨晚在水库发生的怪事,有人猜测他们一家已经遇害了。
“我听他家邻居说,那个男孩昨晚回家的时候浑身漆湿,就像在水里泡过似的,怪的很......”李长新的话听的我心中一凉,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挂断电话后脸色白了几分。
“警方在水库边上找到了一条飘起来的红围巾,上面的涂鸦和昨晚的那条一模一样,你是唯一一个接触到那怪物的人,警方让我带你过去一趟。”李长新弹了弹烟灰,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一圈后,谨慎道:”这事儿咱们就别瞎掺和了,你把你知道的跟他们说说就行,我陪你一道去。“
二十分钟不到,我们赶到了水库边。
今天是阴天,失去阳光的照射,水面显得无比阴沉。
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些闻讯而来的男女老少在线外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脸上露着惋惜和忌惮的神色。
询问我的是队长,叫林建国,是个中年汉子,他跟我原先一样,根本不信邪,甚至认为我有说谎的嫌疑。
“林队长,你还真别不信,昨晚发生的事情村里人都有目共睹,水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膜,里面包着的正是昨晚黏在我脚裸上的发丝,将它交给了林建国,他派人拿去化验。
“先不说有没有怪物,目前的迹象来看,人肯定是失踪了,有可能在水里头,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不管如何,我们得一一排查,眼下水库是我们重点的搜索对象,但我们警队在这方面没有你们专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
林建国这话是对李长新说的,话没说完,李长新头就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你放心,钱由我们队里出。”
“这不是钱的事情呐。“
”我说你......“林建国还想再劝,却被我给打断:”我去!“
“你疯了啊?昨晚没死心里不快活是不?”李长新还以为我中了邪,用手捂了捂我的额头。
我无奈的亮出手机,上面是一条催债短信,李长新欲言又止,在我肩头上拍了拍,有些感慨道:“人为财死啊。”
最后,我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绝不下水作业,
第二,要有警员陪同,而且天黑之前一定得上岸。
林建国全部答应,给我派了两个队员配合我的行动,令我安全感大增。
这次的保护措施更加的夸张,我身上绑了三根绳子并且穿上救生衣,那两个队员却不以为意,在我们的劝说下才绑了一根绳子。
相比较夜里,白天视野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水面上并没有明显的浮尸,并非所有尸体都会飘上来,有的只露出手脚或者头尖儿,所以对眼力劲儿有很强的要求。
在指导两名队员一些观察技巧时,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激灵,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回眸一看,差点没给我吓的跳到水里。
平静的水面上,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我再一眨眼,她又消失不见了。
“靠!”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目光,但我还是认出了那身惹眼的红色外套,
是她,
是小鹏的妈妈!”怎么了?”两名队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很显然,只有我一人看见了。
大白天的,我不认为那是一种幻觉,手机跟李长新开了视频,我没回队员的话,而是让另一头的李长新把船拉上岸。
“这才多久啊,再仔细找找。“这是林建国的声音,他不让李长新拉我回来,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我旁边那名矮子队员忽然伸手叫道:“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水面上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直觉告诉我,那是头发。
将船靠近,我锁紧了眉头,是个人脑袋。
“林队,发现了一具尸体。”队员没有擅自动手,而是先打了报告。
“先捞上来。”林建国通过对讲机指挥道。
我心里冒着突突,发现尸体的地方正是那妇女刚刚立足的位置,这绝对不是巧合!
既然找到了尸体,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衣服扣紧点,注意眼耳口鼻,别被寄生虫细菌感染了。“我一边提醒队员一边戴上了塑胶手套。
尸体对于水里的生物来说,那就跟一块肉没什么区别,很容易沾染上各种东西,干我们这行也从来不会跟尸体直接接触。
我尝试着用工具想将尸体挺出水面,但死者脚下像是被人拉住一样,根本弄不住。
”这是立尸,千万要小心呐!”李长新通过视频看见了我这边的情况,再三提醒我要谨慎。
立尸是我们这行的专业术语,指的是在水里立起来的尸体,也是捞尸行里最大的禁忌之一,
捞尸界从很有之前就有个传闻,但凡在水里立起来的尸体,必然是有冤魂附体,
捞尸人只图钱财,从不替鬼伸冤,一般来说给多少钱他们也不会去碰。
我是个百无禁忌的例外,也捞过几具立尸,啥也没发生,但是这水库太过邪门,令我头一次产生了顾虑。
在我的指挥下,矮个队员蹲了下来,由于尸体的双手是垂直落在水下的,只能先捧她的脑袋,准备往上提一点后再去拉她的身子。
“唉呀我去~”
当头颅浮出水面时,把两名警员吓了一跳。
泡了一宿的脸有些水肿,蜡黄中透着苍白,嘴巴唇子也被泡的起皮了,这些都是正常的溺亡症状,对我而言并不恐怖,
真正吓人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整体凸出了四分之一左右,眼白布满筋状血丝,睁得老大,用死不瞑目这四个字形容毫不为过。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看向那双眼睛时,总感觉她也在盯着我,想想背脊都有些发凉。
“你用手架住她的腋下,慢慢往上拉。”
“好沉啊,拉不动哇。”矮个队员脸瘪的通红,看的出来他使了不少劲,却无济于事。
“你平时吃饭的劲去哪了,看我的。”另一个强壮一些的队员接过手来,想拖住往上拽,牙龈都咬红了,也只能让尸体的肩膀露出水面。
按照常理,人在水里压力增加,重量也随之增加,但这妇女顶天一百斤,再怎么加重也不至于发生这种情况。
“把船扶好了。”我觉得不对劲,掏出伸缩棒,顺着尸体的身子往下探去,脸色骤然大变:“下面还有东西!!”
两个队员被我的口气给惊到了,没敢轻易动手,呼叫了岸边支援。
林建国又加派人手,在四名警员的合力下,终于将尸体给拉了上来,尸体下面的“东西”也浮现了出来。
不是旁物,正是小鹏和他父亲的尸体,
他们的模样比女尸好不了多少,最为诡异的是他们的姿势,
男孩的手死死的拽着女尸的脚,这是要把她往下拽的动作,
而男人的动作也很奇怪,他前胸紧紧贴着男孩的后背,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男孩的手腕子。
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符合常理,我甚至可以脑补当时的画面,
父亲发现了小鹏的不对劲,为了救妻子,想要跟小鹏同归于尽,但小鹏却死死的抓住母亲的脚把她往深水底拉,一家三口在挣扎中失去了生命。
“这.......”
在场警员无不骇然失色,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匆匆忙忙的将尸体运上了岸,李长新站在我身旁神神叨叨:“无意冒犯,邪灵走开.......”
现场被警方保护,没多久法医赶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三具尸体分开。
我注意到两个比较特别的点,
其一,只有女尸的眼睛是睁开的,如果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魂的话,为什么我只看见了女人的鬼魂,她男人和她儿子的去哪了?
第二,小鹏失踪的时候穿的是校服,但尸体上却是一套秋衣,说明他昨晚的确回去了,然后在深夜利用某种方法将父母弄到水库里,溺死了她们,
再做一个大胆点的推测,小鹏昨晚回去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初步鉴定后,法医将尸体带走,警方则继续留下盘问调查,相较于灵异事件,他们更偏向于是人为或者是自杀。
林建国给我拿了五百块,余下的他说等案子结了再给,但我能感觉到,这丫的怕是不想给了。
事情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接下来交给警方就行,但好奇心强的我心里痒痒,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水底的怪物是什么?
那撮发丝又是谁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也令我头一次对鬼神产生了敬畏。
回到家中不久,我身体开始发烫出汗,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这是发烧的症状。
自从我习武以来,几乎没有生过这些病,到附近诊所一瞧,都四十多度了,一下午的时间吊了三瓶水才好了一些,
服完退烧药后,倦意袭来,我沉沉睡去。
”滴~滴答~“
脸部皮肤传来的凉意将我唤醒,我本能的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全是水渍。
“怎么搞的?”余烧未消,我甩了甩发晕的脑袋,按下灯的开关,却发现失灵了。
此时窗外已经大黑,我拿起手机一瞧,都快十一点了。
打开手机手电筒,这两天也没下雨啊,墙顶好端端的怎么漏水了?
我住的公寓是由民房改修而成的,一共只有两层,我就住在第二层,所以不存在是上面的原因。
掀开被子,我感受到屋内的温度格外的低,冻的我直哆嗦。
“哗哗~~”
卫生间里的水龙头突然发出流水的声音,我心中发慌,做防护状,大喊了一句:”谁在里面!“
没有任何回应,气氛越来越压抑,我知道,越拖下去就会越害怕,我果断出击,抄起墙边的刺棍,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将手机手电筒对准里面。
“没人?”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水龙头发出的哗啦声,我拧了一下,居然拧不动。
太他妈邪门了!
我有些急眼,想往外跑,但卧室的门把子也出了问题,根本打不开,看来只能从窗户跳下去了。
就在我转过身的时候,一道鬼魅的影子从未眼前一晃而过,隐约间,我好像在黑暗里看见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怎么可能,她找上门来了?
我毫不犹豫,就往窗户口跑,刚起脚两步,一旁的凳子突然移位将我绊倒,腿都磕出血了我却丝毫不觉疼痛。
“大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行行好放过我可照,大不了那捞尸费我退给您.......”我咬着牙,东张西望,紧张到不敢呼吸,生怕下一秒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我看过不少鬼片,那些厉鬼折磨人可是一套一套的,附你的身吃你的肉,甚至还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在我喊完后过了不久,“她”终于有了动静,
桌子上的本子自动翻开,笔也立了起来,好像在书写着什么。
我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吓哭了,我强撑着胆子咬牙等候,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吧。
两分钟后,笔落,水龙头也自动停下,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恢复了过来,那种压抑紧迫的感觉随风而逝,我能感觉到,“她”离开了。
卧室的门也能打开了,我顾不得太多,瘸着腿往外头窜,跑了两步停了下来,
“如果她真要害我的话我怎样也跑不掉,倒不如坦然面对。”
想到这,我给李长新打了个电话,将大概的情况告诉了他。
没多久,他骑着抽风的摩托来到公寓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桃木剑。
“你还好吧?“
我摇了摇头,又详细的复述了一遍,他拧着眉头想了一会,正色道:”先上去看看。“
屋内的开关恢复正常,亮灯后,我俩并肩而行慢慢的走到了桌子旁。
笔记本依旧是摊开状态,上面布满水渍,还有一段歪歪扭扭的字体,被水染的有些模糊,但能勉强认清。
看完内容后,我像是吃了狗屎一样,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无比。
李长新忍不住叹了一声:“老弟,你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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