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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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表是惹人怜爱的小白免,内里却是狡猾的一只小狐狸,精明能干,善于伪装,机巧善谋。他外表是温润谦和的山鹿,内里却是凶悍自私,狡诈恶劣的一头猛狼。候门深院里,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斗小妾,哄公婆,帮娘家,巩固地位,更是将那头狡诈的猛狼打成真正的山鹿,摸顺他的狼毛,收伏狼心,将他变成小狐狸最爱的点心。

《侯府锁娇》精彩片段

顾谨言小心地迈着碎步,双眼平视,两手平叠于胸前,尽量使自己走路的姿势符合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身份,嘴角微翘,脸上带着亲切和暖的笑容,身后跟着贴身丫环琴儿,正向榕园走去。
顾家老祖宗就住在榕园里,老祖宗已经七十多岁了,身子也不大好,喜好清静,又信佛,成天呆在榕园里念着佛经,不爱孙辈儿见天的去给她请安,男孙还好一点,每月初一是固定要去给她老人家请次安的,顾府十几个孙女里,除了那几个嫡出的能每月去上一次,其他的,像谨言这种,既是庶出,娘亲又不得寵的,更得是过年过节,一大家子吃团园饭时,才能远远的见着这位老祖宗一面。
今天不是初一,更不是年节,但不知为什么,老祖宗突然使了身边的小丫头过来,让谨言去请安。
当着那榕园小丫头的面,谨言微惊了下,眼中露出受寵若惊的欣喜,琴儿塞了一吊钱赏了那丫头,又刻意帮谨言打扮得齐整了,才在琴儿的陪侍下,出了自己住的竹园。
一路上遇到顾府里有些身份的婆子时,谨言总是平视着对方,含着亲切地笑容微微点头,婆子们见了,有些诧异,却都难得地笑着给她问好请安。
谨言不由在心里叹息,势利可真是不分时空,不分国界,随时随地都存在的啊。
往日里这些婆子们待自己可没这么友善,路上遇到,好一点的,拿她当空气,那不好的,当然是下巴比她抬得高得多了,看她的眼神也是鄙夷的。谁让她的娘亲如今是大爷身边最不得寵的小妾呢?
一过前面的月亮门洞,就是榕园了,谨言心里不免微微地紧张起来,叠放在胸前的手心有些微潮,面上就仍带着亲和的微笑,与守园的婆子打了声招呼,轻抬脚,迈过了石槛。
老祖宗身子虽不好,却很懂得养身之道,一进榕园,里面便都是铺上了鸽子蛋大小的石子路,听说老祖宗每日用过早饭后,都要在这石子路上围着走一圈,谨言知道,常走石子路确实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可谨言在前世穿惯了塑胶或牛筋底的鞋,这会子只穿了双细底子做的绣花鞋,踩在这石子路上就觉得脚铬得慌,加之早上下了场小雨,路滑得很,她不由更小心起来。
低着头,提着裙摆,细心地看着脚下的小石子路,却感觉有一丝寒意射向自己,谨言微抬头,迎着冰寒之源看去,只见自己同父异母的二姐顾默言正高傲的扬着下巴,斜睨着着自己,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
顾府二小姐顾默言是嫡出的姑娘,年方十五,正值花信年纪,长得花容月貌,擅诗文,弹得一手好琴,又如男子般熟读百家经言,作出的策论竟是比一般太学士子还要强,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才女,性子极为清高,眼睛里当然容不下谨言这个庶出的妹妹。
谨言含着笑,清亮的眼睛直视着顾默言,神态自若地微福了福道:“二姐姐好。”顾默言的眼神冷峻孤傲,带着股凛列的冰寒,除了大姐顾慎言外,府里一众的小姐们一触到她的眼神便会低下头,以免被冻住,可一惯懦弱的顾谨言今天竟然敢直视她的眼睛,这让顾默言有些意外,她凤目微眯,鼻子里哼了一声,对谨言的问候置若罔闻,与谨言擦肩而过。
谨言微微一笑,提了裙继续走,就听身后顾默言讥笑道:“提裙露脚,低头含胸,哪里有半点相府千金的气度,倒底是小妇养的。”
她身边的丫头画眉接口道:“可不,这府里除了大小姐,谁还能越得过您去,您可是咱大锦京都城里有名的才女,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有些人,就算是搭了梯子爬,也够不着您的脚尖尖儿。”那语气,竟是比她小姐还要傲着。
小妇养的谨言听了只当那是苍蝇在嗡,微笑不改,继续提了裙子走,身后的琴儿却慌张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二小姐还在身后看着,既然已经指出了她姿态不雅,就收敛些吧,何必杵了二小姐的意思,这可是榕园,可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啊。
谨言回头看了琴儿一眼,琴儿一震,小姐的眼光并不怎么严厉,却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拉着衣袖的手不由就松了。
谨言自若地向前,身后顾默言脸上的神情变得更为冷峻了,怒喝道:“你站住。”
谨言微叹口气,依她言站住了,回头淡淡微笑地看着顾默言,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老祖宗房里的孙妈妈正绕过几树梅枝朝这边走来。
顾默言被她嘴角的那抹讥笑刺了眼,突然毫无征兆地扬手向谨言打来。
清脆的巴掌声立即在早上清静的榕园里响起,谨言被默言一巴掌扇到了地上,新换的淡紫色蜀锦长裙上染上一大片乌黑的泥水,头上的那枝半新不旧的金镶玉步摇也歪到了一边,样子很是狼狈,琴儿吓了一跳,没想到二小姐下手这么重,就算三小姐举止有些不雅,也不至于要打成这样,看着自家小姐白晰的脸上多了五个可怖的指印,琴儿是又气又急,却也不敢露出半分,只得忙上前去扶仍坐在地上的谨言。
顾默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那一巴掌打下去时,她分明感觉到谨言不但没躲,反而向自己的手掌迎了过来,所以响声才那样清脆响亮,看着地上狼狈的谨言,她突然在想,自己的手劲何时变得这么大了,竟然能将她打出那么远?
“这是怎么了,哎哟,三小姐,老祖宗可是正在等着你呢,你这是。。。。?”谨言被琴儿扶着慢慢从地上起来时,孙妈妈正好赶到,看到谨言脏乱的一身,神情就些不豫,睃了二小姐顾默言一眼,心里很有些不以为然,就算看不起庶出的,可那到底也是妹妹吧,怎的如此狠心。。。。
“妈妈,谨言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去见老祖宗了,嘛烦您去帮我给老祖宗告个罪,等谨言换身衣服了再来吧。”谨言一手抚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一手提着湿污的裙摆,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半点也没有责怪二小姐的意思。孙妈妈不由在心里点了点头,识大体,知进退,是个好性儿,只可惜是庶出的,脸上的不豫消散了不少,看着谨言湿漉漉的样子,心里就不忍了,微笑着对谨言道:“别介,就去侍书那先凑合着换件衣吧,老祖宗一会可得去佛堂了。”
说着,对二小姐顾默言轻点头,主动上前与琴儿一起扶了谨言向侍书住着的屋里走去。
画眉在一旁看儍了眼,孙妈妈可是老祖宗身边的老人,是老祖宗陪嫁过来的,在府里的地位可比得上半个主子,身份比谨言那样的庶女还要尊贵一些,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顶的角色,往日里府里的小丫头们见了她都有些畏惧,今天对谨言却和善得很,还真怪了,她不由担心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顾默言也感到有些沮丧,孙妈妈是什么人她当然是最清楚的,只是事情都发生了,自己到底是嫡出的小姐,打个庶出的妹妹小什么了不起的,就算老祖宗知道了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这样一想,脸上又恢复了孤傲冷峻的神色,清冷地看了画眉一眼,径自走了。
侍书是老祖宗房里的大丫头,这会子正在老祖宗身边服侍着,孙妈妈扶了谨言到了穿堂,示意谨言先等着,自己进去叫侍书。
老祖宗正微眯了眼歪在大迎枕上,身边小丫头轻轻地帮她捶着腿,孙妈妈便对侍书使了个眼色,侍书怔了一下便悄悄地走了出去。
老祖宗眼都没睁,“又有什么事?”
孙妈妈一怔,知道瞒不过去,堆了笑道:“三小姐摔了跤,衣服湿了。”
老祖宗微睁了眼,向孙妈妈扫了一眼道:“是二丫头吧,读了几句书,识得几个字,就眼里没人了。”
二小姐可是正经的主子,老祖宗能说,作下人的可不能评论,孙妈妈听了仍笑着,却没接话。
“你看三丫头怎么样?”老祖宗突然坐起了身,让那捶腿的丫头退下,问道。
“是个好性儿,守礼,知进退。”孙妈妈笑着答道。
老祖宗眼里精光一闪,点了点头,侍书带着换好衣服的谨言里来了。侍书虽是丫环,可因着是在老祖宗房里的,又是贴身的大丫环,衣服用度倒是比谨言还高了一层,衣服料子也是上品,只是侍书个子高些,衣服穿在谨言身上略长了一点。
前面炕上坐着一位体态微胖的老太太,容长脸,眉目慈祥,神态宁静中带着丝疏离,头上戴了个宝石头箍,活像个红楼梦里的贾母,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和贾母一个是个假慈悲的人物。
小心地望了一眼,谨言不敢多看,低眉顺眼地上前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懒懒地看着她,“多大了?”
“回老祖宗,十四了。”谨言恭谨地答道,心里却在腹诽,哪有亲生奶奶不知道孙女年龄的,庶女还真不是人当的。
“明年就及笄了,是该说门亲事了。”老祖宗听了便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
谨言心里却一楞,一丝慌张在心里滑过,面上却仍恭谨得很,也不敢说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十四岁啊,放在前世只上初二的年纪,就嫁人,不是残害未成年少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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