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倚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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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钟铃儿总想着自己贵为嫡女,就算母亲死了,母亲那边还无人肯关照,自己依然尊贵,最起码应该嫁个身体健全的王公贵族,可却被许给了半身残疾的明世谦。成亲以后,哪怕那个人对自己再用心再体贴,她始终不满足,一有点事情就把火发在他身上,打他骂他已经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把他从轮椅上推下去,让他在下着大雪的晚上自己挣扎着爬回房间。直到被诬陷与侍卫私通,被游街示众三日,被明世谦暗中放过,钟铃儿才知道当初的她有多傻多蠢。这一世……

《爱倚萧墙》精彩片段

“哎哎!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穿过拥挤的人群,挎着花篮子的小丫头急切地往大路中间看去。
这几天街上都封了,天天两边都围着这么些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你这丫头这么急做什么?这可是有大好戏可以看呢!”
“什么好戏?”
“这你都不知道?九皇子妃钟铃儿和府内侍卫私通被抓了个正着。贤妃,也就是九皇子的母妃一怒之下让皇上下旨叫九皇子妃游街三日。”
“什么九皇子妃啊?这名头早被废了。听说马上钟铃儿的妹妹钟情要进皇子府取代她的位置呢!”
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卖花女心里有些犯嘀咕。
九皇子是那个腿残疾的皇子吗?
那位大人虽然身体不好,不过个性倒是没得说,温润儒雅有善心,还经常拿钱去救济贫苦百姓,自己平日里倒是穿的朴朴素素的。
这么好的人都不珍惜,九皇子妃也太过分了吧?
“人来了!人来了!”
迎着焦灼的烈日,一辆囚车缓缓驶来,车上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女子,女子头上还沾着菜叶子、鸡蛋渣甚至是粪水,脸上也尽是污秽。
所过之处,人们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破口大骂。
“贱人!九皇子哪里对不起你了?贱人!”
“不要脸的浪蹄子,居然和侍卫私通?应该送去浸猪笼!”
“坏女人!你快点去死吧!你配不上九皇子!”
说着又开始往她身上丢东西,都是些腐败的脏东西。
卖花女也有心扔点啥,可花篮里都是漂亮的花,扔了太浪费了,只能在一边围观。
等囚车路过,花女这才多少看着了车上女子的模样。
虽然脸上都是脏污,但仅露出的眉眼却是格外干净澄澈,还带着一股子遗世独立的坚韧。
这,好像和其他人说的有点不一样。
穿过漫长的大街,马车拐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几个看押囚犯的官兵捂着鼻子松开钟铃儿手上脚上的桎梏,一把把人推到地上:“滚吧!”
“你们不杀我吗?”
呆呆地站在原地,钟铃儿手上脚上已经被桎梏勒出了血痕,皮开肉绽。
“本来该弄死你的,不过九皇子心善。让我们把你放了,叫你自生自灭,我们会另外找个死囚代你受刑。真搞不明白,九皇子那么好一个人,你这种贱胚子怎么就不知道惜福呢?”
看着官兵们离去,钟铃儿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软软地靠在墙边。
闭上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
是啊,怎么就不知道惜福呢?
当初满脑子想着自己贵为嫡女,就算母亲死了,母亲那边还无人肯关照,自己依然尊贵,最起码应该嫁个身体健全的王公贵族。
可却被许给了半身残疾的明世谦。
成亲以后,哪怕那个人对自己再用心再体贴,自己始终不满足,一有点事情就把火发在他身上,打他骂他已经是家常便饭。
甚至还把他从轮椅上推下去,让他在下着大雪的晚上自己挣扎着爬回房间。
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能干出这些该遭天打雷劈的事儿来的呢?
现在可算是遭了报应吧?
“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个爱装模作样作威作福的姐姐吗?”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钟铃儿从过去的思绪中挣脱,睁开眼,眼底充斥着滔天的愤恨:“你还敢来找我?”
“姐姐这话说的,我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怎么就不敢来了?”
“没做?难道不是你把我灌醉了,把侍卫放进我房间的吗?”
说到这里,钟铃儿眼里布满了血丝,一双手握得紧紧的,手背上也爬满了狰狞的青筋。
她虽然不爱明世谦,但这几年过去了,她也没当初那么嫌弃他了,想背着他出墙这种恶心事她更是想都没想过。
要不是这个妹妹居心叵测的给她灌了酒,根本就不会出那种事!
“哈哈,没想到姐姐你还记得呢!”
穿着一袭彤色的交领绣桃花束腰百褶襦裙,梳着可爱的垂鬟分肖髻,钟情一如既往的可爱动人,只是现在再看她这张单纯不谙世事的小脸,只叫钟铃儿毛骨悚然。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是吗?你害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
也不嫌脏,钟情伸出手猛地扣住钟铃儿纤细的脖子,杏眸瞪得跟牛目一样又大又骇人。
“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你做嫡女那会儿在家里对我们这些庶女庶子有多蛮横了?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的嫡女,居然敢对我们这些人颐指气使,你真以为我们是心甘情愿听你差遣的吗?”
自己……有吗?
被掐的头晕目眩,钟铃儿努力在脑中回忆,可却什么都记不起。
她当初是很骄横跋扈,可她并没有苛责这些弟妹啊!
或者说因为自视甚高,她根本就不会亲近这些人。
这个妹妹是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吗?
“算了!动你会脏了我的手,毕竟我还要嫁给世谦,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做了这些事情。”
世谦?!
一说起这个名字,钟铃儿瞬间清醒,拉住钟情的裙角怎么也不肯放开:“你,你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太子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世谦了?你想做什么?”
“呵呵,姐姐,太子现在有了正妻,四妃也都齐了,我去那里争个什么劲?还不如嫁个得皇上宠爱脾气又好的九皇子。我可不像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啊!会好好“照顾”世谦的,等他病逝以后也会替他好好管着皇子府的。”
“你,你!不行!你不能这么对他!”
自己虽然对明世谦各种虐待,可自己没想过要他的命啊!
那个男人娶了自己已是造孽,为什么还要娶个惦记他性命的女人。
老天爷,你就如此不公吗?
“现在才关心九皇子,晚了!”
一脚踢开钟铃儿,钟情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边:“对了,姐姐这边巷子里可是有不少流氓、乞丐的,你小心被他们看上。我呢,就先回去准备成亲之事了啊!”
第二日清晨,钟铃儿的尸首被发现在小巷不远处的池塘边,听说是被乞丐们追着宁愿投河自杀也不肯就范……
依然是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这一次花女终于看清了钟铃儿的脸,长眉若柳,凤眸纤纤,琼鼻微翘,唇似点朱。
尤其是那张脸又白又细腻,竟比她过去看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
听说这个九皇子妃过去也是朱雀国第一美人,现在看来倒是不虚。
只可惜红颜已赴黄泉路,还是在被千万人唾弃的情况下,倒也是可悲可叹。“钟铃儿,你想不想重活一世,修改命途?”
“想!”
“那也行吧!毕竟你阳寿未尽,我这阴曹地府也不能随便收了你。不过重生毕竟是有代价的~这么着吧,本王就夺了你喜怒哀乐的权利。这些你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找回来吧。”
“……”
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大的母亲温柔美好的脸,钟铃儿有些惊讶: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四处看了一圈,大大的木摇床,围在自己身边的父亲、奶娘还有板着个脸的奶奶,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岩儿,这丫头出生到现在连哭都不会哭,该不会哪里有毛病吧?”
手里稔着一串碧玉佛珠,老夫人连看都不想看这个孙女一眼。
说起来这都后院的第几个孩子了?怎么又是个丫头?
他们老钟家要续个香火,有那么难吗?
“娘,你胡说什么呢?”
老实厚道的大将军钟岩从夫人手上接过小丫头,对着她那睁的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孩子的小脸。
“大夫说了,铃儿身体健康。没事的。”
“哼!总之你尽快给我生个孙子出来。不行就后院再添几个妾室!林鸢,你没意见吧?”
被点了名,钟铃儿的生母林鸢一张小脸煞白,支支吾吾着半天也没个准话,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情没有感觉呢?
从她进府,每次府里生个女孩,这婆婆就要夫君再纳几个妾,现在都十来个女子了……
“妈!你就先别说了,孩子才刚刚生出来,你急什么呢?又不是不能生!以后总会有儿子的!”
“哼!你就宠着她吧!”
老夫人拐杖一顿戳地,气呼呼地转身出了门。
“夫君,”用手帕捂着嘴唇低声啜泣,林鸢伤心地靠在钟岩身上:“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和那么多人分享你而已。”
“鸢儿,没事的,我都明白。你啊!就别哭了,你看孩子在看呢,多丢人!”
于是,夫妻俩又同时把慈爱温柔的目光投到了钟铃儿身上。
说来奇怪,跟老夫人说的,这孩子出生不会哭就算了,还板着一张小脸,不管怎么逗都没反应,就好像什么感情都没有一样。
“铃儿,你笑一笑,让娘亲看看好不好?”
“……”
钟铃儿倒是努力想咧开小嘴儿,可跟黑暗中那个人说的一样,她现在不管听到什么都没感觉,更别说给点反应了。
“咿呀,咿呀!”
没办法,只能张嘴流流口水伸伸小拳头讨他们开心了。
不过既然真的重生了,那这一世无论如何都得活的像模像样不留遗憾才好,尤其,要弥补了那个人……
时间一晃便过去五年。
“小姐,小姐,你也稍微出去走走啊!天天窝在房间里,会发霉的。”
“不必了。”
躺在大大的狐皮美人椅上,钟铃儿慵懒地看了一眼窗外,正如青萝所说,阳光正好,微风和煦,不经意间还会有几朵紫藤花飘进来。
着实是勾人的好风景。
可她现在还没把书看完,就这么出去了,明儿个不得熬夜看吗?
“唔,小姐~”
看了看自家虽然只有五岁,但已经出落的相当可爱秀气的小姐,青萝戳了戳手指头。
“那书有那么好看吗?”
这个小姐从三岁就缠着夫人教她识字,四岁就学会自己看书,如今已把已经把明月国的历史都翻了一遍,现在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医书。
倒是没见她去念三从四德的东西。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青萝不知道的是那些女德的东西钟铃儿在上辈子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至于医术,自有她学习的必要。
“还好吧。你先出去,晚膳时候再来叫我就行。”
“好。”
傍晚,天空中红黄相间的霞光将这方小院落也洒了个遍。
钟铃儿沐浴完,换上母亲新给她制的祥云纹交领胸口绣莲花青白短衫,搭上一件滚金边杏红百褶裙,梳上一个可爱的丱髻,在两个高高翘起的羊角辫上插了两朵金茶花流苏簪。
“小姐,可真好看!比府里其他小姐都要好看!”
“够了,”打断青萝的赞美,钟铃儿淡淡的细眉微蹙:“这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被人听去了不好。”
“是,是。”
没想到自家小姐虽然年纪小,说话却这么有魄力,青萝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她的小手:“那小姐,我们先去前厅吧。”
“嗯。”
以往吃饭的时间,都是各自在小院的小厨房里解决,今儿个倒是不同了。
钟铃儿细想了一下,倒也没想起来是个什么事。
“老爷,夫人,小姐到了!”
“铃儿来了啊!”
走进前厅,迎着光亮却不温暖的烛火,还有其他人各异的视线,钟铃儿面无表情地跪到地上:“铃儿见过奶奶、爹爹、娘亲。”
“起来吧!这孩子天天僵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膈应谁呢!真是晦气!”
“娘!”
“我说错了吗?这都五年了,你这个当爹的看过这孩子哭或者笑吗?又不是脸中风了!怎么就天天摆出这么个死样子?”
时过五年,老夫人依然没有如愿抱着孙子,火气倒是大了不少。
其他孙女时常在她面前说点好听话讨个巧,倒也不会惹她生气。
唯有钟铃儿,哪怕这一年来风雨无阻地每日去给她请安,依旧没能得到老夫人的一句夸奖。
不过她也不在意,毕竟上辈子境况差不多,只要老人家没有害她,她也就当什么话都没听到了。
“娘又何必生气呢?”
站在老夫人身后,钟情的母亲钱氏贴心柔和地给老人家倒了一碗人参乌鸡汤,用那丹凤三角的美目偷偷看了钟铃儿一眼,掩唇轻笑。
“小姐虽然总面无表情,可这模样却是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以后不怕找不到良婿。”
“呸!她有什么本事能嫁个好人家?靠着大将军府的名头?谁不知道她那外祖母家根本不管她们母女俩,以后嫁出去没人帮扶着也是个受苦受难的命!我们大将军府可不会管她!”被老夫人和钱氏的一唱一和气的脸色发白,林鸢本就瘦削的身体颤抖不止,这手一抖,又直接把筷子抖掉了。
“没用的东西!吃个饭筷子都拿不住,那你吃什么饭?还有你们这些人,在后院里呆多久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也是没用!”
老夫人越说越来劲,那唾沫星子满天飞。
钟铃儿偷偷瞧了一眼,把老夫人面前那几个菜记在了心里,暗自想着这些一会儿可吃不得。
“够了!”
看到自己心爱的夫人被贬斥的如此一文不值,钟岩也有点憋不住火气,一拍桌子,小山样高大的身子直接站了起来。
“娘,你说够了吗?你忘了鸢儿是怎么和婆家断绝关系的?当年我还是个没用的臭当兵的时候,是鸢儿一直在接济我照顾您。为了嫁给我这个穷小子,她和爹娘闹翻了。如今鸢儿无依无靠,我们应该疼她才是,你怎能反过来贬讽她?”
“你!你!反了你!”
被钟岩怼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夫人浑身颤抖,钱氏连忙替她拍背舒气。
说起来这老夫人也只是个乡野村妇,靠着儿子富贵了以后也只是华了外表,内里还是那副贪小利而无不明理的性子。
这不,被儿子呛的没法反驳,干脆哭着骂起来了:“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啊!居然为了个女人来怪我!你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吗?”
听到老夫人的话,旁边站着的几个妾室也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只觉晦气。
钟铃儿看戏看累了,滴溜溜的黑眼珠子就那么转一圈,乖巧地跑到钟岩身边。
“爹!是铃儿不好,让爹跟奶奶吵起来了,我在这里给爹和奶奶赔不是。你们能不能别吵了?书里说“家和才能万事兴”。”
“你这丫头啊!”
一把把钟铃儿抱起来,钟岩温柔地拍着她的脑袋:“你哪有什么错啊?你又没说话。”
“爹不发脾气了就行。对了!爹!你今天找我们来是做什么啊?不只是用饭吧?”
“你这鬼机灵啊!”
点了点钟铃儿的鼻尖,抱着她坐在椅子上,钟岩给她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翅根,一边喂她,一边对着其他人吩咐。
“明日皇子们要过来将军府学习武艺,约摸要待一个月,你们可别随便叨扰了皇子们。”
“是。”
而听到钟岩的话,钟铃儿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事儿了呢?
这么说她明儿个就能看到世谦了?
回到院子,钟铃儿还是没法平静下来,就连平日里最爱看的药材绘本都没法吸引她。
她现在隐约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事情了。
她还记得那一个月钟情经常往练武场跑,然后看上太子了。
她呢!
不屑于和那些姐妹们一起,一直待在院子里没出去。
唯一听到的一点事情就是太子在来的第一天因为天儿太热,中了暑气,昏倒了。
刚好那一阵子府医回家探亲去了,可把父亲急坏了,自己亲自跑出门找大夫。
对了!
猛地合上药材书,钟铃儿偷偷摸摸地绕过在床脚守夜睡着了的青萝,钻进旁边的小厨房,没一会儿那烟囱上头就飘起了青烟。
而同一时间,其他院子里的妾室们正仔细给她们的女儿挑选着衣服、配饰,把那些最好最上乘的胭脂水粉都从箱子最底下拿了出来明天用。
甚至还特意去烧了香,求菩萨保佑自家的女儿能被哪个皇子看上,哪怕带回去当小妾也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啊!
“女儿啊!明天去练武场记得想法子和那些皇子们套近乎,知道了吗?”
仔细端详着钟情的小脸蛋,钱氏越看越得意,虽然女儿的样貌比不上钟铃儿那个丫头,但也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胚子。
“知道了知道了!”
不耐烦地回声,钟情来来回回地翻着自己面前那件绣娘新制的艾绿色绣葡萄的衫子,怎么看怎么不喜欢,这可比姐姐那件差多了。
还有姐姐用的是金簪子,怎么她只有这种银铃铛可以戴啊?
这叫她怎么比得上姐姐?
第二日一早,钟铃儿顶着个重重的眼圈就跟着青萝一起出门跪迎皇子们了。
等那些华丽的轿撵一整排停在门前,钟铃儿提起了精神,心跳如擂鼓般等待着那个人出现。
“哎!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呃,没,没看什么。”
低下头,钟铃儿在心里暗骂“倒霉”,怎得和钟情跪一起了?
这下看不着人了!
“姐姐,你一会儿会去练武场偷看吗?”
“不会。”
“真的吗?”
“真的!”
“确实?”
“……”
午饭以后,烈日越发暴躁起来,花架上的紫藤萝都打了卷儿蔫了,廊檐下的雀儿都不叫了。
青萝却精气神十足地时不时往院子外头跑一趟。
“小姐,你真的不去吗?”
“去哪里?”
待在冰鼎旁边,钟铃儿都舒服地快睡着了。
“还能是哪儿啊!”
青萝急得快跺脚了:“当然是练武场啊!小姐,其他小姐们都去献殷勤了。你也最起码在皇子们面前露个脸啊!”
“行吧。”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钟铃儿站起身,理了身上的衣裳,拿起冰鼎旁边的锦盒出了门。
“小姐,你这是?”
“这你就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主仆二人刚刚走到练武场那儿,就看见钟岩飞快地跑了过去,还用上了轻功。
“这是怎么了啊?”
“看那边。”
指了指练武场旁边的凉亭,钟铃儿径自走了过去,青萝也连忙跟上。
听到脚步声,凉亭里围成一圈的人也看了过来,而在他们注意到那个小小的人儿时都有些愣住了。
这小女娃?怎生的这般好看?
却见钟铃儿随意地披散了长发,只在两边扎了两个小团子,簪上一朵碧玺蝴蝶花钿。
身上一件墨色烟云粉彩蝴蝶裙,外罩一件霜色散花烟罗纱,倒是衬的小脸儿又白又精致。
在钟铃儿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下是纤细浅淡的柳眉,漆黑水灵的杏眸,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样,眨巴间能在眼下能投出阴影,琼鼻小巧挺拔,紧珉的小嘴儿就像是樱桃一般红润。
只是这脸虽好看,却没个表情,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对了!
没有表情!
那这不就是外界盛传的将军府里的五岁面中风嫡小姐吗?
钟铃儿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只是利落地走进凉亭,走到躺在长椅上的太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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