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一世无忧
继续看书
感情的世界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颜清然不懂感情的路要怎么走,所以一路走的跌跌撞撞,伤的铭心刻骨!花了六年的时间,一味献出自己的所有以为能捂热了那颗坚硬的心脏,结果他一转身娶了别家豪门名媛她死心,决定退避三舍他不依,言语威胁,“你若敢耍花样,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她愤然撕下那张“温和无害”的首席秘书面具,转身成了豪门世家掌门凌厉归来,将六年委屈一笔清算他幡然悔悟,却是迟了......

《护你一世无忧》精彩片段

夜风将窗帘吹得烈烈扬起,有雨水就着窗户的缝隙飘进无半点灯光的屋内。
漆黑的天幕一道白光闪过,闪电撕破夜空,小屋和占地数亩的花田霎时间闪得亮如白昼,同时也照亮了端坐在屋内、目光锐利的男人。
周寒墨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眉间深锁,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像鸷鹰在黑夜中寻找猎物,专注而认真。黑色的衬衫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勾勒得十分出彩,熨烫得线条分明的黑色西裤束着那双长腿,指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檀香木的椅子扶手。
“少爷,出事了!”一双粗糙男人的手递过一份蓝皮文件,声音带着些焦急。
周寒墨低眉看着手下递上来的文件,墨眉微挑地说道:“什么?出车祸了!”
“是。十五分钟前的巴黎外郊,二少爷的车被一辆没有车牌的绿皮卡车撞下安全栏。司机当场死亡,二少爷重伤。”身着黑衣的周永尽职的汇报着。
周寒墨面无表情地翻阅文件内的详情页,加长版宾利车的车头被撞得严重变形,车身也受了重创,歪斜地倒在路边,面色十分惨烈。
照片中面容温润尔雅的周寒宣背部被数枚玻璃插进,表情却异常的安详着,紧紧护住怀里的女子。只需一眼他就知道她是谁,那张无垢纯净的脸庞仿佛浮现在他面前,那么的惹人怜爱,那么的让人心折……
周寒墨的目光一滞,他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
周寒墨抬头见刚才做汇报的周永还躬身站在面前,“下去吧。”
“是。”
周寒墨合上文件,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永走了几步,脚步犹豫地停下,回头看着周寒墨落寞的背影。
那个拥有修长身形、俊朗面孔的男人,在耀眼的闪电映照下成了半黑半白,仿佛从地狱穿梭而来,冷淡疏离的面孔里带着绝望。
周永只觉得喉口突然泛酸了,庄重地对着周寒墨的背影鞠了一躬,说道:“少爷,这正好是一个机会!您不如趁这个时候将二少爷手上的股份拿回来!”
“周永,你跟我几年了?”周寒墨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弧,笑意没有进入眼底,目光看向那飘摇的窗帘。
白色翻飞的窗帘在浓墨般的夜色纷飞,白得异常醒目,像无数朵玉兰花瞬间怒放,美丽异常。
周永恭声答道:“少爷,十年了。”
“十年还不能让你足够了解你的主子,我想你该换工作了。”周寒墨冷声说道。
“少爷,属下知错。请少爷责罚!”周永连忙低头认错。
“告诉所有人,周寒宣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周寒墨露出邪魅的笑容,冷声说道:“把车祸的原因清楚!然后送给周寒宣!”
“是,少爷!”周永应声道,见周寒墨不再说话便无声地退了出去。
周寒墨起身,走到那扇宽大的落地窗边,将紧闭的落地窗“啪”地一声打开,任那凛冽的寒风骤雨打在他的身上,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仍看着远处。
腰身微弯,像被什么重压着似的。
周寒墨近乎无声地低喃道:“寒宣,是什么肯让一向将身体看得比谁都重的你,放弃了本能冒死相救?”
回答他的是一阵雷雨和低鸣的闪电,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还夹带着一丝茉莉花的香气……
周寒墨闻到那淡淡的茉莉香猛回头,看向自从房门缝隙流泄出来的光,照着那个裹着浴袍、一脸浅笑的颜清然。
颜清然只穿着一袭白色浴袍,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温润的光影里,美丽如画。
颜清然举起小手想拉紧松垮的领口,但想起他平日的习惯便缓缓地放下,笑道:“周先生,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锐利的黑眸顺着纸袋移上颜清然的脸,白皙、柔嫩的脸庞,不是惊艳的脸,却是极耐看的,但比不上周寒宣在车祸里冒死抱紧的女人。
黑白分明的眼里温柔似水,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溺毙,任何一个。
周寒墨的心底突然蹿起一阵莫名的怒火,恨不得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拆了入腹。
周寒墨大步走到颜清然面前,大手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如墨的眼直视着颜清然。
颜清然像是没有感觉疼痛一般,仍挂着微笑,轻声说道:“您需要休息,明天您有三个会议、一场与老太爷的谈判。”
周寒墨觉得自己的怒气打在了一团软软的棉花上,没有收到半分的回馈,反而更加生气。他不需要谁告诉他该怎么做,而且还是个爬上过他的床的女人。
“是吗?真是个称职的秘书。”周寒墨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不过,你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是周子柔的替身,如此而已!”
然后,双手环胸看着颜清然挣扎。
颜清然的手在周寒墨看不见的角落里微微握紧,抬头看向周寒墨,“您说的对,寒。”
颜清然说完,细白的小手解开腰间系着的束带,纯白的棉质浴袍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周寒墨的眼中的冷意和讥讽被一层独属男人的欲念所取代。
这该死的女人,没有上好的美貌,却拥有极为诱人的身体。她的身体几乎是女性中最完美的……
他知道这具柔软的身躯,有多让人爱不释手,让人沉迷沦陷……
周寒墨低咒着,眼底的欲火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大手攫住她的下颚,欺身上前,狠狠吻上那娇艳欲滴的唇瓣。
“周先生……”颜清然才张嘴,便被一股炙热的气息覆上。
他不是个温柔的情人,甚至是蛮横的。
周寒墨并没有给颜清然任何适应的时间,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断了她逃跑的后路。
她不是周子柔,根本不配他温柔对待。
炙热浓烈的气息一如他的人,像一杯醇厚的烈酒,张扬地进伫颜清然的身体、心上。
“没事了,没事了……”颜清然的唇凑到周寒墨的耳边,一声又一声的重复。
她知道他的痛,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不相信,他从来,都不肯相信。
一时间,空旷的玻璃房内,和上盛夏的雨的是暧昧的声音……
她知道,他只是受了伤,需要宣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传出周寒墨均匀有规律的呼吸声。
颜清然疲惫地张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眉眼,笑出苦涩味道。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她颜清然先爱,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颜清然收起思绪,托着酸软的腰身下床,轻手轻脚地将地下的衣服捡拾起来,无声地穿上。
在手触及到门把的时候,她转头看向昏黄灯光下的男人,微弱的光芒勾勒出他的眉眼,睡着的他多了份白日里少有的冷酷,多了份亲近……
亲近……
颜清然叹了口气,走入那浓墨般化不开的黑暗。
颜清然并不住在周家大宅,她的公寓位与南海路,离周家的富豪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早已习惯每天往返于环海大道上。
六年前,与周寒墨发生第一次关系后,她便开始往返于这条宽阔又无望的路。无论多累、多晚,她总是一个人从周家大宅离开,无人相送。
周寒墨这样的人永远不会为了一个称职的秘书、无味的床伴多付出什么。他不是不善于做表面工作,对旁人、或世家名媛他细心有礼,唯独对她,他不会多付出半分,只会一味的索取。
他知道,对于一个死心塌地、爱他爱到不能自已的女人,他无需做任何事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颜清然看向车窗外,此时大雨已停,夜风将海的咸味、苦味一起吹进车内。
她将车子停在空荡荡的环海大道旁,看着浩瀚又平静的海面。她的心情就像这面海一样,表面平静无垠,内里波涛暗涌。
她的心里也跟面前的这片海一样,深深的不安着。
今夜是她二十九岁的生日,六年前的今天她跟了周寒墨,她欢喜雀跃;六年后的今天,她恐慌、害怕。
是的,她害怕了。
她用六年的时间来等周寒墨爱她,可她失败了。他除了对她的身体和工作能力有需要,别的她丝毫吸引不了他。
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再吸引他,她能给他的已经全给了。可是他不说不要,照单全收后,却不给任何回应。
“颜清然,你该怎么办?女人的青春就要走到尽头。年老色衰,你还有勇气站在他面前接受他鄙夷的目光、冷声的嘲讽吗?”颜清然喃喃自语着。
语毕,将近深夜的环海大道,突然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颜清然心里一紧,顾不得自己的小心情,连忙转身跑进车内。
“颜小姐!”另一辆车里的人见颜清然的动作,扬声叫起来。
颜清然身形一顿,定睛看向来人,周家的侍从。
“有事吗?”颜清然心里渐渐升起了小小的火苗。
“这是少爷让我送过来的,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周家侍从将一个礼盒送到颜清然的手中。
“真的?”颜清然脸上漾起灿烂的微笑。
“是的。祝您生日快乐。”周家侍从说完,重新上车离开。
颜清然摩挲着质感普通的礼盒,笑靥如花。
颜清然手微抖地打开礼盒,是一束包裹简单的小雏菊,小小的花瓣上还有水珠,根须部分甚至还有来不及洗清的泥渍。可见这份礼物准备得多么匆忙。
但这一份礼物比任何钻石、首饰更让她喜欢。
“寒墨,对不起。我差点误会你了。”颜清然俯身亲吻花瓣上的小露珠,喜极而泣。
他的心,她终于慢慢等到了,是吗?翌日。
昨夜的雨将路面冲刷得干干净净,路边绿化带中的景观树也被清洗的青绿盎然,生机勃勃。
这样的景色让过往的人心情都轻盈了不少。
颜清然打转了方向盘将车停留在马路边一家非常简陋的花店旁,“老板,帮我包两束花。”
“好。小姐想要哪一种?”老板是位年轻的女人,相貌平常,衣着也十分普通,整体感觉却是十分舒服。
“每一种都要一点,然后单独包一束向日葵。”颜清然叮嘱道。
“你稍等。”女老板说完,转身倒了杯温水给颜清然,然后转身进店后开始忙碌起来。
颜清然看看时间,七点二十九分,时间还很充足。
索性打量起这间小小的花店,这里不过二十平米,被小柜台、花瓶、各色包装纸占满,除了她坐的小椅子便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但老板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窘迫,反而像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恣意不已。这样的人在物欲横流的都市里已经很难找到了。
“小姐,小姐……”
颜清然的手臂被轻拍了几下,猛地惊醒,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你的花好了。”老板扬了扬手上的花,露出浅浅的笑容。
“哦。多少钱?”颜清然笑道。
“一百二。”
“给。”颜清然掏出现金,抱起花转身往外走。
“哎,小姐,还没找你钱呢。”老板喊起来。
“不用了。我非常喜欢你的花,那些钱当做我对你的感谢。”颜清然头也不回地说道,将花轻轻地放进车内。
当颜清然来到周氏集团的大厦时,大厦内除了保全人员和清洁阿姨并没有其他人。
十二楼周寒墨的办公楼层更是如此,静悄悄的,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空荡回声。
颜清然将那束向日葵放在自己的桌面后,将另一束花打散,放在周寒墨秘书室里其他秘书的办公桌。
然后拿着青瓷古朴的花瓶走到左侧的茶水间,添了些清水加了适当的盐,便将那束向日葵细心的调整,插出好看的花型。
颜清然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自己是知道的,此刻她心里是幸福的。
等了六年,终于等到他亲手送的礼物,她怎么不幸福?他肯回馈她,她就是有希望的。
颜清然伸手握住门把,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缓缓推开门,里面的场景差点让她捧不住手中的花瓶。
真皮沙发上,一个衣着凌乱的美艳女子跨坐在身着黑色衣裤的周寒墨腿上,娇声入骨。
是施佳媛,那个新闻中最有可能成为周寒墨妻子的施家千金。
颜清然听过她的声音,一个T市知礼的世家名媛竟然跟他在办公室……
颜清然看着几乎缠绕在一起的男女,心下一遍苍凉,眼前的那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此时却显现异常的刺眼。
她扭转门把,无声地将周寒墨办公室的门合上,轻轻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身为周寒墨的首席秘书,她在他办公室的斜对面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有扇宽敞的窗户,可以随时看到周寒墨办公室的情况。
不一会儿,秘书室里的另外三位秘书也陆续进来,看到办公桌上的花均眼前一亮。
“颜姐,今天什么日子,竟然送花给我们。”小莫笑兮兮地问道。
“肯定是颜姐男朋友送的,颜姐一个人看着浪费,干脆拿来送我们了吧。”青青说道。
“颜姐,那束向日葵是给周先生的吧。我正好要拿昨天的会议报告给周先生,要不我帮你拿进去吧?”李秘书说完,拿起花瓶就要往周先生办公室走去。
“你这是准备把颜姐的功劳抢走吧?”小莫问道。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李秘书急忙解释。
“都别开玩笑了。”颜清然笑着打断李秘书的话,“周先生今天来得早,正在休息。我们先开早会,开会结束再拿过去吧。”
三位秘书立时安静下来,纷纷拿出桌上的笔记本和文件夹。
“小莫,你待会儿和茂峰的经理确认一下合作案的签约时间,确定后把名单发给我。”颜清然翻开自己笔记本中看着几条重点圈起来的工作要点,开始说起来。
“嗯,知道了。我等下打电话确认。”
“好。青青上午去看看下周举行公司晚宴的场地,位置和名单千万不能出错。这关系到我们周氏的公关和专业问题。”
“是。”
“李秘书上午继续负责你之前跟进的策划案,中午后看看周先生的私人休息室是不是有需要换洗的衣服或是床上用品。”
“我吗?”李秘书欣喜地大叫起来,不相信这项工作会落到她的头上。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不勉强。毕竟让一个年轻女子负责不是丈夫的男人的起居不太合适……”颜清然为难地说道。
她发现她没有勇气去看他办公室里和私人休息室里的凌乱画面,让她去收拾他与另一个女子欢爱后留下的残局她……做不到。
“我合适,我不嫌弃的。”李秘书急切地表态,让小莫和青青顿时掩嘴笑起来。
“好,那辛苦你了。”颜清然暗舒了口气,“大家开始忙吧。”
颜清然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手上的工作。
总裁办公室内。
周寒墨看着眼前的美艳女人,眼里没有半分情欲。
“寒……”施佳媛吻着周寒墨,能明显地感觉到皮肤下微微的紧绷感。
施佳媛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个冷情的男人并不是对她毫无感觉。
周寒墨皱眉,毫不掩饰他眼底的厌恶。他不是贪恋肉欲之欢的人,尤其是被物质与金钱堆砌出来的女人。
“够了。”周寒墨轻声制止施佳媛的行为,自真皮沙发上起身。
他的衣服相较于施佳媛而言,算是十分整齐的,只有衬衫的衣扣解了几颗,领带歪斜而言。
施佳媛则半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黑色的沙发与她白嫩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样的诱惑对周寒墨却无半点吸引力。
周寒墨回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目光专注在文件上,丝毫不理会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半裸的女人。
“如果想待在这儿,就进休息室里休息。不想,就马上离开。”周寒墨冷声道,冷淡疏离的嗓音成功制止了欲再靠近的施佳媛。
施佳媛不依地跺了跺脚,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一脸不情愿地进入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周寒墨抚额,眸内闪过一丝不悦。
施家与周家的财力和影响力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有施家的势力,对他接下来的事情而言将是一大助力。
近年来,施家开始有意无意地让人联系他,现在施家那只老狐狸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惜推进他的怀里,这决心可下得够大的。
周寒墨讽刺地想着,拨通了手边的电话,“让老头子接电话。”
“是,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声,显然在交换电话。
“什么事?”周世宏宏响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如你所愿,你安排吧。”周寒墨冷声说道。
“什么如你所……”
电话那头的人还没问完,周寒墨已经挂断了电话。
颜清然不时看着对面的总裁办公室,那门一直紧闭着,连几位企业高管敲门也没有任何动静,里面发生着什么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这让颜清然心里像堵了一个石块,重重地压着。
直到快中午,她桌上的对话机才响起,传来那声慵懒的嗓音,显然是刚刚睡醒,“十分钟后,陪我去医院。”
话一说完,便挂断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颜清然立刻起身拿起外套和公文包出门,坐着员工电梯下到停车场,把车开到周氏大厦的大门前。
然后,转头看着周寒墨与施佳媛携手走来。
他们都是样貌身段极为出色的人,气质也沉稳大气,站在起来不轻易间就能收获所有人惊羡的目光。
周寒墨仍是黑色的衣裤,深浓的黑色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感,而他那双纯黑的眼似乎比最黑的黑色都还要黑上几分,像一块磁石一样轻易的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注目,薄薄的唇瓣时常紧抿着,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如刀凿一般的五官不算严厉,却也不温和,不会给人特别突兀的感觉,反倒平添了几分清贵之色。
施佳媛美艳优雅,一身蓝色的连身裙,将她一米七的身材衬得高挑又纤细,一双细跟高跟鞋让她刚好到周寒墨的耳边,这是最佳的情侣高度呵。
颜清然将目光移开,虽不愿意承认,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认为他们十分相配,甚至比周子柔更适合他。
颜清然连忙下车,为两人打开车门。
“谢谢颜秘书。”施佳媛有礼地道谢,笑容甜蜜。
“施小姐客气了。”颜清然脸上挂着甜美的职业笑容,转身对着周寒墨说道:“周先生,需要先送施小姐回家吗?”
“直接去医院。”周寒墨的目光停留在颜清然那刺眼又多余的笑容上,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的爱原来都是假的吗?
思及此,周寒墨心里一遍恼怒!
“是。”颜清然点点头,将车发动起来。T市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位于城西,是T市中最好、也是最昂贵的医院,医院的最大股份是周氏。这家医院是周寒墨担任周氏集团总裁的时候临时起议的一个项目,当时只是想建一所像花园的医院,并没有刻意宣传。
但随着医院的建成,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竞相将自己或家人的健康交付到这家医院,倒也让这家医院一时间成为了T市商业圈的一个大冷门。
颜清然没有从医院正门进入医院,而是转上了条稍微冷清些的路,拐进VIP病房所在的位置。
黑色的卡宴才一停下,周永便快步走过来为周寒墨打开车门。
“少爷,二少爷现在上午十点才出手术室。现在人还没清醒,老太爷已经到了。”周永介绍周寒宣的情况。
“老太爷说了什么?”周寒墨牵过施佳媛的手,步履如常。
“一直沉着脸,应该是气得不轻。”
“哦?这种反应倒是特别。”周寒墨淡声道,迈步向医院走去。
一行四人走到专用电梯,电梯在五楼停下。
整个五楼就一间病房,豪华得像酒店的总统套房一般。如果没有医用器材,谁也不会想到这是间病房。
病房前站着几位周家的家仆,周寒墨、施佳媛和周永走在前面进入了病房。
到颜清然时,却被拦了下来,一位家仆冷声说道:“老太爷吩咐,外人不许入内。”
颜清然笑笑,转身走到离病房门口稍有距离的长椅上坐下。
外人?施佳媛不也是外人,为什么能进去?难道她已经是周家已定的孙媳?
想到此,颜清然嘴笑露出苦涩的笑容,步伐平稳地走到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静静地等待着。
堪比总统套房一样华丽、舒适的病房内,周寒墨笔直地站着,目光锁在半趴在床上有微弱呼吸的周寒宣身上,“情况很糟糕?”
周寒墨的声音十分冷淡,比他冷淡的表情更冷上几分。
周寒宣背后的伤口触目惊心,连头部都受到了重撞,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医生说三个月下不了床。”满头白发却面色红润的周世宏端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不合年纪的清朗目光在周寒墨与周寒宣身上徘徊,表情里闪着令人不适的狡黠。
“你认为是我让人干的?”周寒墨斯条慢理地整理手上的衣服,像是在讨论天气好坏一般。
“周家的人没那么笨。寒宣重伤后,谁都知道最有利的就是你,你可以坐拥周氏集团,太明显也太直白。我想你的智商还不至于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周世宏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因隔着地毯只发出了钝钝的响声。
“哦?也许就是我呢。”周寒墨笑道。
“如果是你,我会让你受跟寒宣一样的苦。”周世宏冷声道,并没有任何的思考。
“是吗?您真是位‘公平’的爷爷,那您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我。如果侥幸是我,那请您为我安排一场车祸吧。”周寒墨眼睛一遍冰凉,看着周寒宣的目光更冷上几分。
周世宏冷哼一声,转头看到施佳媛正侧身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好像没有留意到他们的谈话。
这个女人太聪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合适出现在这里,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让人将目光留在她的身上。
不过,施家大小姐,来得真是凑巧啊。
周寒墨没有理会周世宏的冷哼,径直走向病房内的另一个房间。
那是个被布置成粉色的病房,连床单都是甜甜的粉色,床间躺着一个气息香甜的女孩儿,让人一看心里便忍不住的生起怜惜之情。
周寒墨更是如此,周子柔算是他亲手带大的。
没有血缘,却比亲人更亲密。
她出生的时候,他九岁,他心里讶异地软绵绵的婴孩儿怎么会呼吸、会痛,还会大声的哭。
他开始偷偷去婴儿房看她,逗她,甚至因为好奇开始喂她吃东西。小不隆咚的她睁大着眼睛直巧他,一点不生殊,还大胆得可以。
张着粉嫩的小嘴,开始吸着他的手指。
柔软的触感,一直从指尖软进心里,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份柔软随着时间的碾磨慢慢变成了爱,亲人之爱、朋友之情、甚至夹杂了明显的男女之情……
病床间的周子柔轻轻揉开双眼,清澈白净的眼睛抬头四下看着,模样十分可爱。见到周寒墨的时候,愣了一下。
随后,双手朝着周寒墨张开,小嘴一撇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寒墨。
周寒墨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大手轻轻拍着周子柔小小的背。
“乖,别哭了。”周寒墨柔声哄着,他永远对她恨不下心,即使她转向别人的怀抱,他也狠不下心。
“寒,我好怕。车祸发生得那么突然,我好怕我死掉。再也看不到你,我好害怕……”周子柔哽咽着,一双手紧紧地圈住周寒墨的腰,将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脸擦在他昂贵得不像话的西装上。
“子柔,你只是害怕见不到我吗?”周寒墨的心抑制不住上扬着,嘴角也跟着上扬。
“当然,我怕见不到你,怕见不到宣。宣会不会死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周子柔说着,哭得更加大声。
“寒宣没事,医生会竭尽全力地救他。”周寒墨脸上还未形成一个微笑,便硬生生的僵在那里。
失望了无数次,但见她谈他,他会忍不住幻想那个不该有的可能。
“嗯。”周子柔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这场严重的车祸里,她几乎没有受伤简直是个奇迹。
周子柔放开周寒墨扬起小脸,嘟着嘴问道:“寒,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周寒墨的手习惯性地拨开周子柔微微汗湿的刘海,手指忍不住地勾勒着她细细的五官。
周子柔为他的动作笑得更加甜,“寒,你永远不要结婚好不好?我不喜欢你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如果以后你寂寞了,我把我和宣的孩子送给你,你帮我照顾他们好不好?”
周寒墨的心被狠狠地碾着,压成一地碎片……
“子柔丫头,寒墨会结婚,而且还是与你和寒宣同一天结。”周世宏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看向周寒墨的目光有一丝隐秘的心疼。
只是周寒墨没有看到这样的目光。
周子柔看向周寒墨,不可置信地扬起声音,可怜兮兮地问道:“寒,是真的吗?你怎么可以结婚呢?你不要我了?”
“我已经三十岁了,早已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周寒墨笑道,表情平淡,完全不像在谈论自己的婚事。
“可是我不想让你结婚……”周子柔委屈地说道。
周寒墨没说话,坐在周子柔床边的椅子上,手仍然轻拍着她的背。
周子柔生气地拨开,闷声道:“你们都欺负我!颜姐姐呢?我要找颜姐姐。”
周世宏对着周永打了个手势,周永转身出去。
周永从病房内出来,四下望了望,见颜清然独自坐在走廊内的长椅上发呆,轻声喊道:“颜秘书,子柔小姐请你进去。”
“好。”颜清然起身,轻步走进病房。
路过病房的宽敞的会客厅,颜清然顺着周永的手势走进左手边的病房。其实周永不用给她指路她也会知道周子柔的病房是哪一间,因为那里有周寒墨、周世宏和施佳媛。
周家的公主永远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尤其是他。
颜清然挂着灿烂的笑容,走到周子柔的病房前,笑着问道:“周小姐需要我帮什么忙?”
“颜姐姐,你跟寒说别跟施佳媛结婚好不好?人家不要他结婚。”周子柔像找来救兵似的,直拉着颜清然的手。
施佳媛因为周子柔孩子气的话微微皱起眉,她的异样只是一闪而过。仅一刹那便恢复原来的典雅与端芳。
颜清然则胸口猛地一滞,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周寒墨的身影,他的心此时该有多痛。他深爱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呵?
“周小姐,您这有些强人所难了。”颜清然低声劝着。
“颜姐姐,你也怪我?”周子柔闻言更觉委屈。
颜清然暗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人,总是会寂寞的,会想找个人陪着。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们背负的压力、责任越来越多,又不能随便找别人来诉苦。夫妻会是最好的人选,痛了、累了都可以抱怨,抱怨之后又会充满力量。你和小周先生想必也是如此。另外,婚姻是爱情最好的归属,您和小周先生拥有了幸福。周先生也应该拥有这样的幸福啊。假如您阻拦,等您老了,还有小周先生和儿女陪着,而周先生只能孤身一人,对他而言太残忍了。爱,不是给予对方灾难。”
“哦。好吧。”周子柔歪着头想了很久,才闷闷地点头,躺回病床间,将自己从头到脚地盖起来。
颜清然脸上挂着浅笑,视线轻轻收回来,却撞上周塞墨看向她的眼。
周寒墨的表情与神色在其他人看来,十分平常。
颜清然却明白,那是一双隐藏着痛苦的眼,这样的眼神让颜清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失声哭出来。
颜清然暗暗握紧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插进掌心里,疼得几近麻木。她保持着笑容缓声说道:“周先生,周老先生,施小姐,我先出去了。”
周寒墨没说话,周世宏摆了摆手,颜清然转身出去。
她没有继续在长椅上坐着,而是极力隐忍着即将逃离的步伐,缓步走着。离开病房门口周家家仆的视线时,她的眼泪猛地滑下,嘴唇也惊慌地颤抖着……
整个神智只记得一句话: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
她早该明白,他永远不会属于她,他的眼里不会有她,他的心里也不会有她,为什么一听到他结婚的消息,她会这么想哭?
颜清然,你不该这样一直挣脱不出来!
颜清然不断地自我说服着,但无论如何她也无法让自己信服。她的心跳无法不为此失序。
颜清然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稳步走进旁边的卫生间,掬起一把冷水拍着自己的脸,冰敷那泛着浅红的眼敛,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狼狈不堪。
她拿起手包里的粉底盒,将哭得有些通红的鼻头打匀了粉,看起来不至于太突兀后才走出卫生间。
她到病房门口发现周家家仆已经离开了,病屋内只有医生和护士在忙碌,周家人都已经离开。
大概是忘了还有一个她吧。
颜清然表情淡然地走到电梯间按下电梯,下楼。
医院门后那辆黑色的卡宴仍然停在那里,颜清然快步走到卡宴的旁边探下身体,周寒墨坐在驾驶座的位置。
“周先生,您在等施小姐吗?您和施小姐要是有约,我等下自己回公司就可以……”颜清然笑道。
周寒墨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也一样地冰冷,“上车!”
“这……”颜清然见周寒黑越来越冷的脸色,不再说什么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
还未等她坐稳,车子便向离弦的箭一般呼啸而去。
颜清然抖着身体,连忙抓好手边的扶手,咬牙压抑着本能的尖叫。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