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长
  • 寸长
  • 分类:美文同人
  • 作者:佚名
  • 更新:2023-08-08 02:39:00
  • 最新章节:第四节 天赋
继续看书
如果一个人可以直接控制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骨骼、关节、韧带发力,可以把各部分所发之力凝聚到一点,并且无限压缩,可以产生多大的力量?
如果是一个周身没有穴位阻碍,任何功法均可速成的天才掌握了这种发力的方法,他的实力会有多强?
如果这个人同时还掌握着天下最庞大、最顶尖、同时也是最权威的间谍组织,这个人将具有怎样翻云覆雨的力量?
一个人太出色,他身上那种强烈的光芒,就很容易被另外...

《寸长》精彩片段


灵武大陆,云州,苍梧镇,夏家庄,秋日的午后。一群孩子在麦田里玩耍、打闹,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默默地站在一旁,斜倚在一棵槐树下,嘴里叼着根麦穗,脸带笑意看着那群孩子。暖暖的阳光透过树叶撒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有人策马狂奔而来,同样是一位眉目清秀、衣着华丽的少年。他冲到槐树下的少年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马,说:“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下午爹要教你武技功法,你倒好,吃过饭就没踪影了,害我一通好找。连娘,好像都动气了。”
树下的少年看着气喘吁吁、面色通红的弟弟,说:“今天是我生日,天气又这么好,我出来转转,娘说过今天随便我玩的。整日被娘揪着读那没啥用的诗书经卷,每日还要早起晚睡不停练功,心里着实闷的慌。”
树下的少年叫夏凌雪,是夏家庄庄主夏瑞天的大儿子,今天满十岁了。马背上的少年叫夏凌风,是夏瑞天的次子,今年八岁。
夏凌风摸了摸头,笑了笑,说:“哥,你说的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娘哪天不把你盯的紧紧的?又是温诗,又是习武的。”
夏凌雪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倦意,说:“也不知道娘到底为什么就要这么对我,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每日随便到哪里撒野都没人管就好了。都是爹娘生的,怎么就那么偏心呢?”
夏凌风少年老成地说:“哥,娘这可是都为了你好,为了你日后有个好前程。”
夏凌雪瞪了弟弟一眼,说:“你想不想要好前程呢?娘每天这样管着你,你乐意不?”
夏凌风眼神里闪过几分惧意,说:“千万不要。我每日跟福叔骑马打猎便行,偶尔也练习一下拳脚。像你那样,简直跟坐牢一样。我怕!”
夏凌雪走近一点,抚了抚夏凌风座下小白马瘦长的马脸,又拍了拍弟弟肌肉结实的小腿,说:“凌风呀,要是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说完,将手指放到嘴边,长啸一声。
不一会,一批枣红色的小马便从远处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小红马跑过来后,摇头晃脑,打着喷鼻,伸出长舌头便往夏凌雪脑门上舔去。夏凌雪用手轻轻挡开,双手夹住小红马的马脸,伸脸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小红马兴奋地躁动着,四蹄乱动,却又老老实实地享受着夏凌雪的碰触,眼里闪露出温顺的光芒。
夏凌风看着小红马跟哥哥的亲昵样,说:“哥,你真应该跟福叔去打猎的。你跟那些马啊狗啊的,亲的就像自家兄弟一样,去山上打猎,动物肯定都不怕你。”
夏凌雪跟小红马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大笑着说:“凌风,我的亲兄弟可是你哦,瞧你这话说的,哈哈哈!”说完,便纵身上马,跟夏凌风并驰回家。
两匹马都年少好动,夏凌风紧紧拽着缰绳,一路不停地吆喝。夏凌雪却一声不发,也不用拽缰绳,小红马稳稳当当地载着他在田野中的小径上飞驰。
穿过大片大片的麦田后,是一块布满野菊花的草地。草地的尽头,有一排高大的栅栏。栅栏外,大批的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头戴皮帽子、身着紧身衣服的牧人骑着马在四周游荡。栅栏里,是一所古朴的房子,双层,五开间,重檐,攒尖顶,檐角高高翘起指向空中。正中一扇乌漆大门,上挂一匾,大书三个镏金字:夏家庄,笔走龙蛇,气势恢宏。
夏凌雪和夏凌风一进入庄内,便有两个青衣奴仆上前牵马。几只高大的牧羊犬和猎犬欢叫着抢先扑了过来,接近马匹后,便掉转头散步在四周跟着前进。
“煤灰”、“火焰”……夏凌雪热情地呼唤着这些狗的名字,有几只狗便上来咬他的裤管。夏凌风也卖力地呼喊着,却没有狗上前去跟他亲昵。他羡慕地看着哥哥,眼神沮丧。
二人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仆役。夏凌雪一边跟狗群打闹,一边往大门走去。进去以后是一个大院子,里边还有好几个进深的房子,各个进深之间的房子用回廊和一些矮小的房子相连。夏凌雪和夏凌风连续穿过几个院子,前面几个院子都很空旷,只在两侧植一排树。最后一个院子,满院被花草树木遮蔽,只留中间一条过道。院子正中有一个池塘,从左侧引入的一道流水,池塘边建了一个亭子,中间一个青石桌,三个青石凳。亭子周围,点缀着几株修竹木兰。
二人进入最里边的房子,正中是一个大殿。大殿宽敞明亮,中间垂一雕花藻井,地上铺着金边毛毯。梁栋间彩画绚丽,鲜艳夺目。大殿正前方树一朱漆方台,方台上有一尊小巧精致的铜鼎。方台前,是一把镀金交椅,大殿两侧各有十来把银色椅子一字排开。
大殿正中,一个浓眉大眼、满面风霜的中年男人端坐金椅之上,正是夏家庄庄主夏瑞天。左侧上首坐着一个面容苍老的中年男人,额头上堆积着层层叠叠的皱纹,眼珠深陷于眼眶里,凌乱的长发披散于脑后,鼻翼微微张开,鼻孔宽大。一个异常挺直的鼻子,两腮紧绷,嘴角微微下垂,面容冷峻。他眼睛的颜色是深蓝色的,眼神沉着坚定,在深陷的眼眶里显出几分深沉和神秘。结实的肌肉,在宽松的衣服下微微隆起,似乎蕴藏着无穷力量。这个人,便是夏家的管家乐福。
夏凌雪和夏凌风二人上前给父亲行礼,夏瑞天微微颔首,语气充满威严地说:“凌雪,你刚刚上哪去了?昨天晚饭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讲过,下午要传授你灵武技法的吗?”
夏凌风敬畏地看着父亲,夏凌雪满不在乎地说:“出去逛了逛,这不回来了吗?”
夏瑞天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出言责备,说:“凌风,你跟你福叔下去吧,让他再监督你练会功,我带你哥去挑选武技功法。”
一听到武技功法,夏凌风眼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说:“爹,我也要去。”
夏瑞天沉声道:“你还未满十岁,不能修习灵武技,先跟你福叔去练习基础功夫。瞧你每日在外面瞎蹦跶,就算十岁以后,能不能修习灵武技还是个问题。快点去!”
夏凌风听了,吐一吐舌头,乖乖跟着乐福走了。


多年以前,夏瑞天是洛州金家的马夫,负责照顾金府日常动用的马匹。金家在金系灵武技的修炼上渊源深厚,是金铎国的支柱家族。金家的四小姐,金凤,那时十六岁,喜欢上了炎州火耀国派来的质子,火家的三公子火狄。
精修火系灵武技的火家,是火耀国的支柱家族,而金铎国与火耀国之间,曾经战乱不止,仇怨颇深。两国的两大支柱家族,金家和火家,也是势同水火,互不相让。后来两国在多年战乱之后缔结了合约,互派了各自支柱家族的青年才俊作为质子,暂时换来了和平。然而日积月累的国仇家恨,却没有那么轻易散去。
金凤年少痴心,见了风流倜傥的年轻质子火狄后,居然暗生情愫、茶饭不思。火狄从十二岁起便作为质子离亲别舍移居洛水城,那时已经在洛水城中生活六年。年纪轻轻便在一个敌对的国家,一座敌对的城市,作为筹码活在敌人眼皮底下,火狄过的并不容易。因此察觉到金凤的痴心后,他很快心动了。两位年轻人,抛却国仇家恨,轰轰烈烈地爱在了一起。他们甚至交换了各自的家传绝学:火狄学会了金家绝学金刚破,金凤学会了火家绝学日灼功。
两人甜蜜而隐秘爱情持续了二年,金家的家长,武烈侯金威察觉了。武烈侯一身功名,多半是在跟火耀国的战斗中打下来的。他多位亲如兄弟、生死与共的战友,便是死在火耀国火家的绝学手下,其中也包括他的父亲和哥哥。
火家死于金家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火狄的父亲,便是在与金威大哥的一场战斗中跟他同归于尽。多少英雄豪杰,共同战死沙场,这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那时两国已经停战近十年,年轻的后辈,未经血与火的洗礼,因此淡忘了历史的仇恨,春心萌动,坠入了爱河,誓不回头。但作为家长的金威,是不可能容忍金家的子女与火家的后人相好的。
火狄找上门来,愿意承受金威三掌,替先人赎罪。如若不死,便要勾销仇怨,与金凤相好。日后回国,便要取金凤过门。那一日,他一缕白衣,衣冠胜雪,走入金府大堂。长发飘逸,脸色苍白,眼神略显忧郁,却又坚定无比,眼瞳中隐隐跳跃着强劲的火焰。
当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找到成名已久的金威,愿意承受他三掌的时候,金家上下的人,全都被震动了。讲到此处,夏瑞天脸上显出神往的样子,感慨地说:“那时候,很多人都为这个年轻人感到可惜。除去他火家子弟的身份,论相貌,论人品,论武技,论才学,他都是洛水城的年轻人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一位拔尖的人物,却要为了宿敌的女儿,如飞蛾扑火一般死在金系灵武技下。”夏凌雪在一旁也听的入了神,在脑海里想像着这样的场景。
金威那时候的金刚破真气,已经练到第七层。金系真气是至坚至锐之气,据说金刚破练至九层最高巅峰,可以徒手破开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刚石。而火系灵武技,同样是以攻击见长,却并不精于防守的灵武技法。火狄从十岁起才能修炼灵武功法,到那时不过十年而已。金威却已在金系灵武技上浸淫数十年,并且经过了战场的千锤百炼。火狄受他三掌,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金威三掌,第一掌击在火狄肩头,震断他右臂。出掌之后,金威说:“放弃我女儿,到此为止,你还可以活命。”火狄轻笑一下,摇头拒绝。金威第二掌击在火狄胸前,震断他七根肋骨。火狄身子被震飞,又强忍着走了上来。第三掌,金威不再留情,全力击在了他心口。火狄被震伤五脏六腑,尤其心脏受重创,吐血三升。然而金威没有震碎他内脏,他活了下来。卧床三月之后,他便可下地走动,半年之后回复如初。
火狄如何在金威掌下活下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金威当时已有考虑,早已布下其他安排。火狄是质子,在和平时期不能死。因此手下留情,只是打伤他。他虽然不死,伤好之后,却也再见不着金凤。另一种说法,便是金威全力出击,然而火狄天赋奇才,从十岁起便兼修火系、水系和木系灵武技,并且进展神速,因此扛住了金威的攻击而不死。
但不管是哪一种说法,火狄挨那三掌都没有换回他与金凤的爱情。也许是金威早有安排,也许是他见火狄不死才出此下策,总之,金威以堂堂武烈侯的身份,居然反悔了。他趁火狄养伤之际,自作主张,将金凤许配给了家中的一名马夫,夏瑞天。然后,他解除了夏瑞天的仆役契约,给了他一批金银,打发他带着新婚妻子返回云州老家,并且让他日后永世不得再踏足洛州。
夏瑞天脸上显出复杂的情绪,望着夏凌雪,说:“凌雪,你的母亲,姓金,叫金凤。而我,多年以前,只不过是金家一个下贱的马夫。机缘巧合之下,却能娶她为妻。新婚之后,我足足在她床前守了九天九夜,才让她喝下第一口粥。”
夏凌雪这才明白,为何父亲对于母亲,一向如此恭敬,言听计从,体贴入微。全家上下,都生怕她动气。为何母亲的脸,总是冷若冰霜,只有看到自己,脸上才有难得的笑意。
夏瑞天顿了顿,又说:“凌雪,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告诉你。我跟你母亲成婚不到三月,便有了你。实际上,直到一年之后,她才接纳我,我们才睡到一张床上。其实为父,是个卑微的人。有幸娶你母亲这样高贵的女子为妻,诚惶诚恐。生怕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让她不如意。好在回云州以来,我凭借对马匹的了解,苦心经营马场,并未坐吃山空。尤其是七年前收留你乐福叔,得他相助后,事业更是大有起色。你母亲在云州的生活,并不比之前在金家差。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再贵,再难得,我也会设法买回来。这十年来,除了经营生意,我也一刻不停地苦练灵武技。我希望在你母亲的眼里,也是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虽然我知道,我再练一百年,也比不上他心底那个人的十分之一。”
夏凌雪望着父亲,心内深受震动,说:“这么说来,我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
夏瑞天点点头,说:“是的,而你,虽然你跟着我姓夏,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甚至比对凌风还要疼爱几分,但你,并不是我的孩子。你天资聪颖,天赋过人,我并不想据为己有。大陆之上,男孩十岁之后,可以修习灵武技,便算成年。所以,这件事情,我今日也一并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火狄。八年之前,他已结束质子生涯回到炎州。以他的才能,回到炎州,想必是如鱼得水,一飞冲天。为父在云州虽有家业,跟金家、火家的势力相比,却是不值一提。你在夏家一天,我便照顾培养你一天。日后你若想有更好的发展,想去投奔你外祖父或者亲爹,为父不会阻拦你。”
夏凌雪怔怔地看着父亲那张黝黑而诚恳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说:“爹,我现在还小,并不知道怎么做决定。”
夏瑞天露出慈祥的微笑,说:“孩子,爹并不是让你做决定,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而已。你母亲对你期望甚高,这么多年为你尽心竭力,我不想瞒着你,耽误你的前程。我知道我出身卑微,武艺不精,配不上你娘。你娘的心里,一直放不下当年的那位青年才俊,火狄。她肯定希望把他们的儿子,也培养成他父亲那般的人物,以慰她心。她不跟我说,也是顾及我的面子。我心里清楚的很,她有这个心愿,我自然要尽力助她完成。”
夏凌雪回想这十年来的经历,自从有记忆起,母亲便没有哪一天不在身边监督自己,让自己读诗书,习武艺,强筋骨。虽然备受她宠爱,却也备受束缚,没有一丝童年的乐趣可言。现在才明白,原来母亲是要在他身上弥补曾经的缺憾。
以前他常觉得父亲在母亲面前太懦弱,经营这么大一份家业,在外面说话掷地有声,在家却对妻子言听计从,不敢稍有违逆,没有男儿气概。今日知晓原委,才明白父亲是真正能屈能伸、地天立地的男子汉。
虽然他以前只是一介马夫,新婚之后,却能用耐心与关爱支撑心灵遭受重创的母亲活下去。后来又在十年之间,经营起这么大一份家业,让母亲能随心所欲过日子。虽然他年龄大了,面貌也不英俊,地位并不显赫,武功也不高强,然而,他给了一个心灵受创的女人一个温暖的家,给了她一辈子的安逸,给了她无所保留的爱。他给了她肚中的孩子一个稳定而健康的环境,还给了这个孩子充分的自由。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夏凌雪对父亲的敬意又增加几分,说:“我在云州生活的很好,没必要去投奔别人。”说完,仔细看了看金刚破功法上描述的打坐方法和真气运行路线,记牢之后,的走到墙边的蒲团上,按姿势摆下来。


几分钟之后,脚心、手心、脑顶生出一股热流,全部缓缓汇聚于丹田,与其中原有的微弱内力汇聚到一起,形成了最初的真气。三股热流之前不受他控制,沿着经脉自由流动。成为真气后,凝重许多。他缓缓催动真气,朝第一道穴位冲击而去。按照父亲教给他的知识,真气接近穴位时,会有凝滞之感,流通减慢。真气太弱,就会被穴位所阻,无法通过,此时就需反复凝气冲击。出乎他的意料,在穴位所在之处,微弱的真气畅通无阻地通过,朝第二道穴位涌去。第二道穴位,依然如故,真气没有任何凝滞之感,直接通过。
金刚破专门修炼金系真气,第一层真气所经穴位也有148道,路线错综复杂。一道一道打通,然后依照路径熟练运行,要想做到畅通无阻,就算有功底的人,也要三四年才能做到。经脉畅通之后,再反复练习,真气便可迅速增强,直至第一层巅峰。不过所谓的迅速,只是相对最初打通经脉时的速度而言而已,实际耗费的时间,依然很长。夏瑞天十年之前开始练习金刚破,如今也不过是练到第二层。夏凌雪初次练习,真气微弱,然而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打通了整条经脉。
夏瑞天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见夏凌雪很快睁开眼睛望着他,便问:“怎么了,凌雪?”
夏凌雪脸上显出困惑的神色,说:“爹,你确定打通这第一层的经脉需要三到五年?”
夏瑞天点点头,说:“根据我的经验,以你的基础,快则三年,慢则五年。如果你资质异常好,起码也要两年以上。”
夏凌雪说:“这就怪了,难道刚刚我没有记清楚,练错了?怎么我一下就把第一层的经脉打通了。”
“什么?”夏瑞天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你已经打通了第一层经脉?”
夏凌雪瞧了瞧父亲,说:“好像是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不可能!”夏瑞天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有高手利用真气助你打通经脉,也不可能这么快。”说完,他快步走到夏凌雪身旁,伸出两根手指把住他劳宫穴,说:“你再运行一遍看看。”
夏凌雪依言又让真气在体内依照经脉运行一遍,夏瑞天果然在劳宫穴的位置感觉到了微弱的真气流动。为了确定无误,他又换了几处穴位,真气的流动虽然微弱,但其存在却是毋庸置疑的。
夏瑞天禁不住又感慨起来:“凌雪啊,你这,这完全就是神一般的速度啊!我都不敢想象你日后的发展了。以你的速度,突破九层巅峰,达到先天境界,练成体外劲气,成为先天武者,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
“先天境界是什么?”夏凌雪问。
“先天境界,就是将真气练至巅峰之后,可以凝聚于体外,形成劲气,可以凌空击物。大陆之上,先天武者,是很高等级的存在。”
夏凌雪对父亲所说的境界生出几分向往,不过,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遐想一番后,他便说:“既然第一层的经脉已经打通了,我就来修习第二层吧。”
夏瑞天大惊,说:“万万不可!凌雪,你要谨记一点,习武之道,需要循序渐进,不可冒进。前人创出的这些功法,都是经过数代人的实践才不断总结确定下来的。你只有先修习第一层,将真气连至巅峰,才可尝试去冲击第一层的壁垒,以求突破至第二层。真气不足,经脉不稳,贪功冒进,会走火入魔,适得其反。如果严重的话,还有性命之忧。经脉犹如河道,真气犹如河水。每日修炼,以河水反复冲刷经脉,可令经脉逐渐强健宽阔。修炼到家,河道自然拓展。越级修炼,犹如将河水引入无河道之处,真气会四处乱溢,脱离控制。从今日起,你便要苦练金刚破第一层。直到达到一层巅峰,真气充盈现有经脉后,再冲击第二层。你周身经脉无穴位阻碍,真气流动畅通无阻,修练之时,也必然比别人快上很多,不必心急。”
夏凌雪见父亲说的有道理,说:“我听父亲的,从现在开始便用心练习,争取早日突破第一层。”
夏瑞天又交代一番,便退出石室,任由夏凌雪在室内练习。夏凌雪依旧根据功法所记载的姿势打坐入定,然后让真气在经脉内运行。因为真气畅通无阻,流速很快,运行一周所需时间极短。几个时辰后,他已经记不清真气在体内绕行了多少周,感觉经脉一点点被冲刷开来,体内真气的流量也有了大幅增加。真气流过的位置,体表微微多出一股暖融融的气息,肌肉骨骼活力大增。
夏凌雪修炼了几个时辰后,便去附近的山谷里找弟弟。一条四十多米的瀑布从青翠的山峰上倾泻而下,巨大的水柱撞击在岩石上,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夏凌风在瀑布底下,踩着光滑的石头,走到瀑布底下,很快被巨大的水流冲到下面的水潭里。他从水潭里游出来,又一步一步走到瀑布底下,迎接水流的冲击。乐福犹如一尊雕像,立在旁边,小心守护。
夏凌雪抓着悬崖上的藤蔓,轻快地降落到谷底。夏凌风又被冲进水潭里几次,刚好爬出来,甩了甩脸上的水,说:“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在瀑布底下站稳脚跟呢?”
夏凌雪笑了笑,说:“练习,不断地练习,只有这样,才能提升实力。”
夏凌风苦着脸说:“我已经练习半年了,现在还站不定。哥你能给我示范一下吗?有没有什么技巧?”
夏凌雪看了看天色,说:“太阳就快下山了,等下衣服晒不干,下次吧。”
夏凌风也抬头看了看天色,对乐福说:“福叔,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去石头上把衣服晒干。”
乐福点了点头,说:“好,等衣服干了我们就回去。”等夏凌风去一旁晒衣服了,他又对夏凌雪说:“凌雪,怎么不激励一下你弟?你那时候为了练习下盘的力量,经常在瀑布底下站到深夜,抗击水流的冲击。”
夏凌雪看着蹦蹦跳跳的弟弟,说:“凌风想要玩,就让他多玩会吧。娘对我管的很紧,偏偏我又不服输。我那时就想,我的力量每天都在增长,这瀑布的高度却是固定的,我就不信我斗不过那股水流,所以有时到深夜都不自觉。娘虽然管教甚严,她要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一件都做到了。总有一天,她不会再管我,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乐福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说:“很多事情,不仅仅要凭毅力,还要靠天赋的。天赋再强的人,也总不会对所有的事情都擅长。你的天赋,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强的,没有之一,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可是你做的事情太多了,诗文、音乐、灵武技法等等。有些特殊的天赋,却因为没有去挖掘而荒废了。”
夏凌雪看着乐福那双深邃而神秘的蓝眼睛,说:“福叔是不是有所指?”
乐福纵声长笑,说:“其实世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绝对。成为强者,也并不是只有一条道路。我不是灵武者,不会灵武技,你觉得我弱吗?”
夏凌雪认真地回答:“听父亲说,这些年来,自从有了福叔巡夜以后,附近的野兽就很少侵害马匹。在押送马匹的路上,很多次也是福叔吓退土匪歹徒。父亲常说,虽然他在灵武技上有一定修为,如若真动手,却未必是福叔的对手。你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场,这,我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
乐福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说:“凌雪,这是一种天赋,一种特殊的能力。其实这种天赋,你也有,不过你荒废了。人一旦有了天赋,就要勤勤勉勉、尽心尽力去配合它。荒废掉,太可惜了。”
夏凌雪正想继续问下去,周围的柴草一阵响动,一股大力的摇动从附近的柴草中由远至近,朝正在晒衣服的夏凌风所在的位置袭去。夏凌雪和乐福几乎同时感觉到了这股波动,早在柴草有动静之前,他们就感觉到了,有异物在靠近。然而这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夏凌雪甚至都来不及大声喊叫,提醒弟弟小心。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