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欢元翼州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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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翼州眉心微皱,可再一睁眼,那里什么都没有。“元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庆皇开口打断他的沉思。元翼州静立片刻后,莫名没再说下去:“没有。”庆皇点了点头:“那就如元爱卿所言,李氏军功当赏!李家兄妹欺君瞒上,当斩!”

《李常欢元翼州小说》精彩片段

元翼州眉心微皱,可再一睁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元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庆皇开口打断他的沉思。

元翼州静立片刻后,莫名没再说下去:“没有。”

庆皇点了点头:“那就如元爱卿所言,李氏军功当赏!李家兄妹欺君瞒上,当斩!”

微风吹入宫殿内,好似要轻飘飘的李常欢吹散。

她看到元翼州弯下腰,恭敬道:“臣遵旨!”

“元翼州——!”

李常欢凄惨的喊出他的名字,但他听不见。

擦肩而过之际,李常欢没有动。

她不想再跟着元翼州,因为他,她身死异乡!因为他,李家如今也要遭受厄难……

神秘的力量再次拖拽起李常欢的魂体,她奋力地挣扎,抓住墙壁,抓过地面……

可没用。

李常欢再一次被带回了元翼州身边,逃不掉,挣不脱。

马车车轮碾压过春日未化的雪,咯吱作响。

最后停在李家门口。

曾经的将门之家,门庭只有残花败柳,已不复当年荣光。

李常欢跟看着久违的家,心里悲色蔓延。

元翼州拿着圣旨走入李家。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中走出。

见到元翼州,她脸色一变:“谁让你踏入李家大门的?!”

李常欢一眼就认出了多年未见的闺蜜,书和院院长的孙女许念汐。

这么多年来,她们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她的事情,许念汐都知道。

元翼州冷眼睨她:“陛下有圣旨,我来宣读。”

许念汐不安地皱了皱眉,嘴上一点不服输:“你亲自来,估计没什么好事!当初我就该去一趟边疆,把常欢带回来!”

“她不会和你走。”

元翼州的笃定让李常欢忍不住自嘲苦笑。

许念汐一噎,她嘴硬道:“常欢前段时间和我回信说了,她回来就退军,找一位良人共度余生!”

此话一出,元翼州冷硬的下颚线倏然绷紧,眼中闪过一丝冷怒:“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女人,还想嫁人,痴心妄想。”

许念汐霎时白了脸:“常欢可是李家大小姐,你居然拿她和青楼女子对比?!”

李常欢早已心痛到麻木,比起自己,她更关心李家人。

她正要往堂内去,却见母亲从堂内走出,她两鬓斑白,步履蹒跚。

李常欢见到她如此苍老,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四年前,兄长李末阳死去的那天。

母亲一刀剪断她的长发,扔给她一副染血的盔甲,疯魔般在她耳边重复:“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李家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后来身份暴露,李常欢深陷地狱,无助求救时,她托战友送了封信给母亲。

可她的回信,却令李常欢如坠深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灾星!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如今母女再见,却是生死相隔。

李常欢心情复杂。

这时,李母开了口:“元将军,陛下有何旨意,请说吧。”

“李常欢欺君瞒上,罪不容赦,当诛全族!”

一道惊雷炸响,许念汐怒斥道:“元翼州!你还是不是人?!李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我只是秉公办事。”元翼州冷声回应。

一旁,李常欢看着他们争论,感觉自己好像劈成了几片,痛不欲生。

她甚至不敢看母亲的脸色。

李母冰冷的话却砸在耳畔:“李常欢已被李家除名,所有罪责她一人承担,与李家无关!”



李常欢僵硬的站在原地,明明只是魂体,却还是感觉到了冻骨的寒风!

许念汐惊讶的看着李母。

元翼州却不以为然:“陛下圣旨谁敢反抗?将人带走,抄家!”

一声令下,粗鲁的士兵一间间房翻过,如劫匪过境。

“哗啦!”

“砰!”

所有东西都被丢砸在地上,一团糟乱。

许念汐连忙站出来,慌张阻止:“元翼州!你这样做,常欢若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李常欢苦涩一笑,就算不原谅又如何,元翼州根本不在乎。

果然,元翼州充耳不闻。

他大步走进李常欢曾经的院子。

院子里,一股腐朽荒败的味道扑面而来。

元翼州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像。

画像上,男子身着银色盔甲,手握红缨长枪,骑着高大的黑马,目光坚定地望着天空,一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模样。

正是元翼州第一次出征的模样!

李常欢看着画像陷入怀念,那是她第一次送兄长出京,却只看到了军队前方如烈日般耀眼的元翼州。

一眼定情,动魄惊心。

回到家中,李常欢作下此画。

那时,她根本不会想到与元翼州的再遇,会让自己落到香消玉殒的下场。

李常欢转头看向元翼州,却目睹他双眸倏然被厌恶吞噬。

元翼州碰都不愿意碰画像,冷声道:“处理掉。”

“是。”

士兵正要走上前,许念汐突然冲出来。

“住手!”她越过士兵,挡在画卷面前:“元翼州,这么多年,你对常欢当真没有一点情吗?”

李常欢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在军营的这两年,元翼州偶尔疲惫了都会来找她,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还会在情动时,一遍又一遍低喃她的名字:“常欢……”

那一刹那,李常欢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的全部温柔。

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是有机会的。

元翼州的话却打碎了李常欢所有的憧憬。

他瞥向许念汐,毫无半点迟疑:“没有。”

随后再次对士兵下令:“动手!”

士兵立刻上前去拿。

许念汐连忙将画从墙上取下,紧紧抱在怀里。

可她一介女子,终究敌不过士兵,画卷瞬间被抢了过去。

只见两个士兵抓住画卷边缘,手中向外用力——

许念汐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挣扎着欲要阻止:“不要!”

然而,“嘶拉——”一声。

画像,瞬间被撕碎成两半!

撕裂的画像落在李常欢的脚边。

她垂头看着,脸色苍白灰败。

回想起自己每当节日,都会在画像前为他祈福,祈求上天护他平安凯旋,岁岁安康。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元翼州看不见李常欢,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转头看向屋内的柜子。

打开一看,居然都是各种檀香。

元翼州眉头一皱,甩手将檀香瓷瓶砸在地上:“都丢掉。”

看着滚落在脚边的檀香,李常欢眼底一片悲哀。

这是她唯一的爱好,却被元翼州如同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地上,一文不值。

这时,只听隔壁院子里传来李母的哀鸣:“不要!”

李常欢心一颤。

随着元翼州快步走过去,屋内的景象也映入两人眼中。

一个刻着‘李末阳’名字的灵牌,躺在满地狼藉中,支离破碎。



李常欢呼吸一颤,连忙跑过去想将灵牌捡起。

可双手穿过了实物,无法触碰。

李常欢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去捡,可无济于事。

元翼州看着那牌位上李末阳的名字,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李末阳死了?

元翼州抬头看向被士兵押住的李母,沉吟片刻后,没有多问。

“将李家人压入诏狱,择日问斩。”

随着令下,李家几十口人被捆上铁锁链带走。

任凭李常欢如何哀求,恳求,元翼州都听不见。

她想陪着族人一起,却又一遍遍的被拉回元翼州身边。

最后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垂眸看着地上兄长碎裂的令牌,泪流满面。

“兄长,对不起,对不起……”

“我护不住母亲,护不住李家荣耀,如今连你的灵牌我都护不好……”

李常欢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去地下见兄长。

如果死的时候,她能魂飞魄散就好了,那样就不用看到这一切,不用这么受折磨。

李家人烟尽散。

许念汐怀抱着碎裂的画卷,看向元翼州的眼里尽是怨责:“元翼州,你会后悔的!”

元翼州置若罔闻,直接转身回了将军府。

远远就看到元瑶影坐在庭院里,低头看书。

恍然间,元翼州仿佛看到了营帐内,李常欢坐在烛台下看兵书的模样。

这时,元瑶影瞧见他,起身迎来:“翼州,你回来了。”

元翼州回过神:“你怎么过来了?”

“我闲着无事,煮了一碗银耳羹给你。”

元翼州看着她手中的银耳羹,莫名又想起了李常欢。

在军营时,她便总做各样的羹汤给他。那时,李常欢的眼中总映着笑,高兴的,爱慕的……

她会在战事吃紧时,坚定鼓舞:“翼州,我们会赢!”

“翼州,你怎么了?”

元瑶影疑惑的声音拉回了元翼州的思绪。

“没什么。”他接过碗喝了一口,正要说话。

元轶云走了进来,他一身盔甲,像是要出征。

“哥,陛下已为我和常欢赐婚,!”

元翼州眸色一沉:“李家满门将诛,你胡闹什么?!”

元轶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李末阳死了,李常欢也是没办法,才女扮男装替兄从军!她何错之有?”

“这件事你何时知道的?”

想到元轶云比自己更早知晓,元翼州心里有些不舒服。

元轶云没回答,只说:“我以再不入京,永驻边疆向陛下求旨,赦免李家,陛下已经应允。”

“哥你曾教过我,敢于争取才能得到想要的!既然你不要李常欢,那我要!”

李常欢也没想到元轶云会这样做,她看着少年人熟悉的面容,眸色复杂。

“咔嚓!”一声脆响,元翼州生生将手里的瓷碗捏碎。

元瑶影吓了一跳,眼底闪过抹狠意,随即柔声劝:“翼州,轶云这么深情,想来和李小姐应该是早有情分,你何必阻止?”

元轶云想要否认,但不知为何,又没开口。

在元翼州逐渐黑沉的脸色里,他扔下一句:“我定会娶李常欢为妻,你不同意也没用。”

李常欢目送着他背影,心想,元轶云注定要失望了。

她,已经死了。

这时,元瑶影开口问:“翼州,你……为何不愿轶云娶李小姐?”

李常欢也看向元翼州。

只见他将元瑶影搂进怀里:“你的病还需她的命来换,轶云若娶了她,不太好办。”

当初的爱慕好似冻成千年寒冰,砸在地上,碎的彻底。

这一刻,李常欢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扯成两半。

李常欢只觉得好痛,比那日死守廷阳时,所受的百孔千疮还要更剧烈的疼!

恍惚间,李常欢听见元瑶影又问:“军中四年,你对她就没有半点儿欣赏?”

“没有。”元翼州毫无半分迟疑,“我此生最厌恶她这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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