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他清冷撩人,娇妻夜夜难眠》,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姜芙白杏,作者“橘子软糖”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阿芙,今日要谢谢你,表姐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明月公主从未出过宫门,摘星殿除了皇后和太子会去,也就只有她会去了。许蕴知道,明月公主是害怕孤独的。如今除了自己,还有阿芙妹妹陪着她,表姐终于开心起来。“明月公主很好的,还请我吃好吃的点心,阿芙很喜欢她。”姜芙杏眼澄澈,说话时会看着人,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真诚。......
《全本小说推荐他清冷撩人,娇妻夜夜难眠》精彩片段
林贵妃点到即止,林雪燕眼神亮了。
“姑姑,我知道了,宋承元!”
这宋承元是宋将军之子,传闻面如鬼煞还克妻,先后克死了三任妻子,在京城恶名昭著,根本无人敢嫁。
若姜芙嫁进去,说不定新婚当晚就被吓死了。
林雪燕越想越激动,但也不至于失了理智,“那我们怎么让宋家去提亲啊?”
林贵妃低头摸了摸小腹,唇角勾起笑意,“这件事本宫会解决。”
“娘娘,谢大姑娘来了。”
门外宫女的声音传进来,林贵妃止住话头,她看向林雪燕低声吩咐,“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没成之前谁也不许说,知道了吗?”
林雪燕瑟瑟点头,“知道了姑姑。”
“嗯,走吧。”
林雪燕行礼离开,在门口正好和谢婵遇上。
她心中疑惑,姑姑找谢姐姐做什么,难道是生病了?
......
这边姜芙和许蕴也从摘星殿出来。
明月公主很舍不得她们,一直送到门口。
“阿芙妹妹日后也和蕴儿多进宫陪陪我吧,我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多小点心吃,都是外面吃不到的。”
姜芙喜欢吃点心,听到明月公主的话她眼神都亮了。
许蕴和明月公主被她逗笑,“表姐,看来你已经把这小馋猫给勾住了。”
“勾住不走了才好呢。”
明月公主很喜欢姜芙,她难得遇见这么可心意的小姑娘,恨不得将她留在宫里作伴。
姜芙羞涩一笑,“不行的,我要回家的。”
“噗!傻姑娘!”
最后出来时,白杏手中提了大包小包,都是明月公主给姜芙准备的点心。
许蕴和姜芙走在前面,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穿过宫墙落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温暖而肃穆。
“阿芙,今日要谢谢你,表姐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明月公主从未出过宫门,摘星殿除了皇后和太子会去,也就只有她会去了。
许蕴知道,明月公主是害怕孤独的。
如今除了自己,还有阿芙妹妹陪着她,表姐终于开心起来。
“明月公主很好的,还请我吃好吃的点心,阿芙很喜欢她。”
姜芙杏眼澄澈,说话时会看着人,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真诚。
许蕴握紧她的手,“那我们以后多来看表姐。”
“嗯!”
姜芙重重点着小脑袋,发髻上的流苏簪子都晃了晃,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问许蕴。
“公主的脸治不好吗?”
她可听说过,宫里好多太医,尤其谢老太医还有神医的称号。
许蕴神情黯然,“表姐脸上的红斑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是胎记,姑母和皇上找遍世间名医也没找到医治的办法,如今也只有谢家能配出些祛斑的药膏,但抹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效果。”
姜芙低下头,小脸皱巴巴的,许蕴看出她的纠结,以为她在替明月公主伤心,遂捏了捏她的小手。
“世间大夫这么多,说不定日后有人能为表姐医治。”
“蕴姐姐,若明月公主脸上的红斑不是胎记,是中毒呢?”
轰!
......
直到许蕴坐上马车,耳边还在回响着姜芙的话。
不是胎记,是中毒......
若真如姜芙所说,那表姐的脸就有治了!
旁人或许不知,可许蕴作为明月公主的表妹最是知道她的痛苦。
作为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却被拘在深宫中从未见过生人,太后当她是邪祟转世心怀厌恶,皇上心疼女儿可却从未踏足过摘星殿。
姑母每每提起都要暗自流泪,而太子表弟则少年老成,一心想守护长姐。
姜芙怕水。
她七岁时就曾被姜瑶推进过水里,父母去世后,姜家就再也没人能庇护她,姜瑶的欺负也从偷偷变成明目张胆。
那天若不是姜琦恰好经过,她说不定就已经死了。
初夏的湖水冰凉,衣裙在水中漂浮遮住她的脸,姜芙的口鼻被掩住无法呼吸,胸口则闷得似要炸开。
姜芙胡乱挣扎着,可她越挣扎,衣裙贴得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白光,她好像看到了爹娘。
‘爹娘是不是来接阿芙了,阿芙好累......’
如果活着这样难,那她还不如跟爹娘一起走。
姜芙渐渐松开手,任由湖水将她卷入其中。
“姜芙!”
就在她即将窒息崩溃之时,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双手。
男人的铁臂揽住她的腰,衣裙飘散上去,男人的掌心和她的纤腰贴在一起。
灼热,强劲,以及活的希望。
姜芙想要抓住他的手,可被衣裙闷住的窒息让她失去了大半力气,她连掀开衣裙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姑娘素手绵软,却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像把自己都交给他。
萧荆冷硬的心软成一汪水,从后擎住她腰肢,将小姑娘面上的裙子掀下来,也遮住了裙下的无限春光。
“姜芙,醒醒!”
萧荆轻轻拍着她的脸,小姑娘因为窒息脸色发白,在水中显得格外可怜。
萧荆唤了好几声姜芙都没有反应,他心里一急,也顾不得礼仪规矩,捏着她的下巴就将唇覆上去。
姜芙迷迷蒙蒙中忽觉唇上一软,有人掐住她的腰,又按住她的胸口,冰凉的湖水冲刷着她的眼睛,让她置身于黑暗中,无依无靠只能攀附着身前的东西。
萧荆被她柔软的身子贴上来,手臂抱得更紧。
小姑娘的唇很甜很软,可他此时都顾不上。
“姜芙,醒醒!”
他继续唤着,启开她的唇将气渡过去,连续渡了几口小姑娘才终于有了反应。
水中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杏眼缓缓睁开。
姜芙知道有人在救自己,这是谢家的园子,谢婵自然不会放任她死在湖中。
只是她不知这人会是萧荆。
男人紧紧抱着她,两人身子紧密贴在一起,甚至唇都是贴着的,姜芙还能感受到他微凉的舌尖。
她杏眼倏地睁大,脑中一片空白,重重咬了他一口。
他怎么能亲她!
而且还摸她那个地方!
姜芙完全没注意自己胆子有多大,她这会儿刚得救脑子尚未清醒,等看到男人黑了脸,姜芙才后知后觉。
她又咬他了!
萧荆下水来救她,她却不知好歹的将人咬了。
姜芙手抓着他的衣襟,整个人瑟瑟发抖。
萧荆不会气得将她再丢回湖里吧,他一定会掐死她的。
萧荆确实生气了,但不是气姜芙咬他,而是每次见面,姜芙都怕极了他。
明明梦里他们那样亲密,可现实中小姑娘却对他敬而远之。
萧荆说不住心头的情绪,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气,想散却散不出来。
他黑沉着脸,姜芙忍不住嘴角一撇,谢家的仆妇游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姜芙毕竟是女子,顾忌着男女大防谢婵也不会真让侍卫来救她,只是仆妇们游过来时萧荆已经把人救回来了。
谢家的仆妇们看着萧荆黑沉的脸色,鼓起勇气游到两人面前,“三爷,将姜四姑娘给老奴们吧。”
萧荆掐住姜芙纤腰的手一紧,心里很是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今日下水救人已经将小姑娘推到风口浪尖上,若还抱着她不放,岸上的那些人还不知怎么欺负她。
她胆子这样小,被欺负了也只会偷偷哭。
萧荆放开手,看到仆妇们将姜芙稳稳接住才冷着脸转身回了岸上。
可他却不知,他这番压抑的冷面模样落在小姑娘眼中就成了嫌弃。
姜芙趴在仆妇们怀中,眼圈泛红。
她就知道萧荆是讨厌她的。
园心湖里种满了荷花,水下发生的事都被遮掩住,萧荆湿身上岸,贵女们盯着他的劲腰长腿眼神火热。
“以前觉得三爷冷冰冰的,没想到这样心善,早知道刚才我也跳下去了。”
哪里会让姜四占了便宜!
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就连谢婵都忍不住想了想。
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她是谢家贵女,自然不必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她要萧荆,就会堂堂正正的嫁给他。
“三爷快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我已经让下人们煮了姜茶。”
萧荆略微点头,“有劳了。”
说完就从她身边掠过,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谢婵咬了咬唇,正好姜芙也被仆妇们带上岸,夏衫轻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她姣好的身形。
岸上的贵女们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姜四容貌倾城就罢了,身材也这样好,每分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真真是男子喜爱,女子艳羡。
想到刚才在水下萧荆抱了她,贵女们酸的手中帕子都要绞烂了。
谢婵的脸色难看至极,强忍着怒火,“还不带姜四姑娘下去换身衣裳!”
“是。”
仆妇们不敢怠慢,架着姜芙就赶紧走了。
姜瑶看着姜芙狼狈的模样捂着嘴偷笑,却不想谢婵凌厉的眼神望向她。
“姜二姑娘,我不管你们姜家姐妹有何龃龉,但这是谢家,奉劝你还是收起那些小心思。”
姜瑶脸上的笑意一顿,谢婵当众指责她,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可她一个破落户,自然不敢跟谢婵争执,只能强忍住难堪解释,“是姜芙不小心,我没拉住她,不信你问琳儿。”
姜琳被她拉扯进来,眼中闪过懊恼,但自己只是个庶女,不敢违背姜瑶的话,面对谢婵的冷脸只能附和点头。
“是......是姜芙自己掉下去的。”
蠢货!
谢婵心中郁气难发,不愿再看两人一眼。
等谢婵从身边走过,姜瑶身子一软,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将谢婵得罪了。
不过姜芙也一样,当着京城贵女的面,她被萧荆抱在怀中,已然是众人的眼中钉。
尤其是谢婵,比起自己,她相信这位谢大姑娘更恨姜芙。
她不好过,也绝不能让姜芙好过。
“难道是我来晚了,宴会怎么散了,还有,我三叔呢,难道没来?”
突然院门口传来一阵少年清亮的嗓音,林雪燕眼神一亮,提起裙摆就迎上去。
“还不是姜芙,大家都赏荷呢,她好端端掉进水里了,连累三爷下去救她。”
听到姜芙的名字,少年的脸上浮现一抹怒意与不自在。
“怎么又是她!”
林雪燕见他态度厌烦,心中藏不住的喜意,还好萧玉璋来晚了,不然看到姜芙的美貌肯定会心疼她。
如今正好,姜芙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掉进水里只会让萧玉璋对她更厌恶。
“估计是看到萧三爷在旁边,想引起三爷的注意吧。”
林雪燕毫无顾忌的抹黑姜芙,萧玉璋脸上的厌恶渐深。
还好自己跟她退亲了,不然这不知羞耻的女子就要嫁给他了。
“我去找三叔!”
“哎!萧玉璋!”
他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林雪燕本还想挽留呢,人就已经消失在院门外了。
许蕴听着这边的动静,眼中闪过几分鄙夷。
萧大公子跟他叔叔比真是差远了,也不知他日后见了姜芙的容貌会不会后悔。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戏了。
一个脚步虚浮的男人伸手搂住老鸨,花妈妈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若不是她早就放话不接客,踏入她房间的男人也少不了。
男人伸手在她身上揩油,花妈妈调笑着将他手拍掉。
“齐爷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春风楼的规矩,姑娘们的初夜都是价高者得,您想要......就把这个准备好。”
她比了个银子的手势,惹得男人在她腰后揉了一把。
“你个老货,怕是钻钱眼里去了,行行行,若真的是好货色,爷少不了你的银子。”
他什么都不多,就银子多,全花在女人身上了。
花妈妈趁机推开他,“那您可要多准备点,这可是个贵女呢,若不是得罪了贵人,咱们春风楼可没这个福气收了她。”
花妈妈刚上楼看过,那姑娘虽蒙着脸,可身段却绝美,不愧是世家娇养出的贵女,不是寻常女子可媲美的,就连她们春风楼的花魁,都比不上她分毫。
花妈妈眼中流露出贪婪,她可不管这姑娘是哪家的贵女,只要能给她赚钱,就是她的摇钱树。
角落中,宋家主仆将花妈妈的话听到耳中,宋承元给宋甲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那两个绑匪,而他去楼上救人。
宋甲点头,悄悄潜入人群中。
楼上,明月公主依然戴着幕篱,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动都动不了。
“唔......有人吗?”
外面是恩客与女妓的调情声,明月公主怕得颤抖。
她又唤了几次,可仍是没人理她,甚至外面放荡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紧张的缩在床角,眼泪不由得落下来。
“玉红......蕴儿.......”
明月公主此时就盼着许蕴能快点发现她消失了,她心中后悔,不该偷偷跑出来。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宋承元从窗子里潜进来,就听到床角的小姑娘在默默啜泣。
她和自己一样,也蒙着面,只是从声音中就能听出她的悲伤。
宋承元略微停顿,他不是心善的人,追来春风楼也只是为了打探谁要陷害宋家。
可听着小姑娘害怕的哭泣声,他还是轻抬脚步走了过去。
“别哭了,我带你出去。”
“嗝!”
明月公主哭得入神,完全没注意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等宋承元走近开口,她直接吓得打了个哭嗝。
“你......你是谁?”
幕篱透光,明月公主隐约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男人虽然冷淡,但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只是明月公主这会儿也已经猜出来自己身处何地,青楼里的男人除了龟公就是恩客,眼前的男人会是哪一种?
但不管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噩耗。
明月公主费力缩着身子,想要离他远一点。
宋承元没说话,上前用匕首割断她手脚的绳子。
“能走吗?”
“能......能的。”
明月公主起身,因着被绑太久,腿脚有些发麻,她双腿一软就向前扑去。
宋承元下意识伸手接住她,小姑娘娇软的身子就落在他怀中。
“谢......谢谢。”
明月公主从未和人亲近过,更别说是男人,柔软的身子撞入坚硬的胸膛,她立马惊得退出来。
双腿酸软,她手扶着床架。
动作间,幕篱散落,露出下面她戴着面纱的脸以及那双如兔子般惊惶的眼。
她的眼睛极美,烛光在其中点缀,如同散落在银河的星子,宋承元原本还有些不耐的神色也多了惊艳。
男人停顿片刻,复而伸出手,“抓紧我。”
明月公主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攥住他的袖子。
“倒也不是,只是前几日查到工部铜铁丢失,说不定能在这群贵女身上找到线索。”
皇上就看着他瞎说,工部的事跟这群贵女有什么关系,肯定是这其中有萧荆看中的姑娘。
他生了好奇心,已经坐不住了。
“走,去看看!”
“皇上,三叔。”
萧荆和皇上刚走到御花园,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萧玉璋。
他也得了皇后设宴的消息,今日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一般,心思昭然若揭。
萧荆剑眉微凝,看这个侄子很是不顺眼。
皇上倒是很开心,别看他比萧玉璋长了两辈,可年纪还不如萧世子大,萧玉璋嘴甜讨喜,很得长辈们喜爱。
“大郎也来啦,今日宫里难得热闹,一块过来看看吧。”
“好!”
他带着两人走进御花园,贵女们又惊又喜。
原本她们只想在皇后和贵妃面前露个脸,哪想到皇上都来了,而且还带着萧荆和萧玉璋二人。
贵女们如花的脸上染了绯色,一个个眼含媚意的看着他们,可惜两人的眼神都没落在她们身上,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皇上,您要来怎么不和臣妾说呢,臣妾就和您一起了。”
林贵妃捏着嗓子,纤腰如细柳般摇曳,直接扭到皇上怀中。
“咳!不过是临时起意。”
皇上推开她,转头望向许皇后。
“这是要玩什么?”
林贵妃当着众人的面被皇上推开,脸色难看的很,许皇后心里爽快极了。
她将贵女们要比试才艺的事跟皇上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和林贵妃都添了彩头。
皇上闻言来了兴趣,“哦?那我也添块玉佩。”
帝后贵妃都放了彩头,贵女们激动的大气不敢出。
若是赢了,这些东西都是她们的。
而且除了奖品贵重,这场比试更是她们扬名的机会,贵女们越想越激动,就连谢婵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谢姐姐,头筹肯定是你的,这些人哪个能比得过你。”
林雪燕自然也想要奖品,可她清楚自己的本事,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不过她和谢婵交好,谢婵赢了她这个做小姐妹的,脸上也有面子。
“比赛还未开始,胜负未定。”
谢婵看了眼萧荆,并未被林雪燕的奉承迷惑。
林雪燕撇撇嘴,心里觉得她装。
比赛不拘于某类,让贵女们各自发挥,擅长什么就表演什么。
萧玉璋和萧荆坐在皇上下方,他抻着脖子看向姜芙,屁股下面像长了钉子一样扭来扭去。
“坐好!”
萧荆看不惯他这副丢人的模样,低声呵斥。
萧玉璋苦着脸,“三叔,你说阿芙妹妹能赢吗,她要是什么都不会待会儿哭了怎么办?”
姜芙从小关在二房,身边没有长辈,自然是没人教导她才艺的。
阿芙妹妹胆子那样小,别人都会才艺,就她不会,待会儿轮到她表演时该多窘迫啊。
萧玉璋都想替她上了。
萧荆其实也有些担心,可看着小姑娘埋头吃枇杷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忧大可不必。
小姑娘比他想的更要豁达,那些冷言冷语伤不到她分毫。
只是小姑娘不介意,他却忍不了,若待会儿有人欺负她,他都会记下来,秋后算账。
姜芙察觉到有人看她,懵懵的抬起头就看到萧玉璋傻笑着跟她招手的模样,她嫌弃的立马低头,萧玉璋见状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
“三叔,我怎么觉得阿芙妹妹不喜欢我啊。”
萧荆唇边笑意淡淡,“嗯。”
刚入夏,京城就已热了起来。
姜家二房的院子早早熏了香,丫鬟白杏匆匆跨入院门,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姑娘可醒了?”
她声音放得很轻,但还是惊扰了床帐后的人。
只见那白色纱帐掀起一角,伸出一只圆润白皙的小脚,朝着外面晃了晃。
白杏知道这是自家姑娘醒来了,遂上前撩开纱帐。
姜芙素手掩着唇打着哈欠,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抹青色的小衣,鼓起的弧度饶是女子都忍不住吞一吞口水。
再看那张脸,尚且稚嫩的面容已初显媚意,慵懒的姿态更是让人禁不住酥到骨子里。
白杏低下头不敢多看,拿起衣服伺候她起身。
“姑娘这样困,可是昨夜又做梦了?”
自从去年及笄,姑娘就夜夜惊梦,每次醒来身上都像水洗过一般,面容更是娇媚的不成样子。
姜芙的哈欠就这样哽在喉中,昨夜的缱绻仿佛还在眼前,就连腰间都似残留着男人掌心的灼热。
她红着脸含糊应了一声,索性白杏急着给她穿衣,没发现她的羞意。
“萧家来人了,大太太让您过去呢。”
小丫鬟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意,“姑娘及笄已满一年,萧家这次来定是说大公子跟姑娘成亲的事。”
她手巧,伺候姜芙穿完衣后,又给她挽了个仙螺髻,发髻簪了支金钗,钗尾是只金雀咬着红珠,下坠流苏,动作间轻轻摇曳,越发衬得姜芙明媚动人。
白杏仔细给她上完妆,姜芙眯着眼困得都要睡过去,她眼尾用青黛稍稍勾勒,姑娘家的娇憨掩去了些媚意。
看着她这副心大的模样,白杏又好笑又心疼。
自家姑娘年仅五岁就失了双亲,大房亲厚不足,除非年节平日见都不见姑娘一眼,姜老夫人更是个不管事的,院门一关自顾礼佛,哪管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白杏心里堵着一口气,还好姑娘自小就跟萧家大公子定了亲,萧家风头渐盛,等姑娘嫁进去,看谁还敢小看她。
白杏越想越是这个理,说起萧家来语气万分亲昵。
“我听大房的王妈妈说,大公子已经在朝中担了职务了,就算日后不承爵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而且萧家还有三爷呢,大公子这位小叔叔可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掌管了金吾卫,可是天子座下第一人呢。”
她说得眉飞色舞,好似那萧家已经是囊中之物,殊不知姜芙眯蒙着眼,一句也没听进去。
昨夜她被那梦里人翻来覆去的折腾,天亮才睡熟,这会儿脑子正混沌得很,半边身子压在白杏身上,浑似那没骨头的人儿一样。
白杏说得口都干了,但也知晓自家姑娘的性子,叹了口气扶住她。
“姑娘没有助力,日后嫁进萧家定要笼络住大公子的心才行。”
“一定要嫁人吗?”
姜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突然开口。
她早晨醒来喜欢喝一盏蜜水,这会儿嗓音也如那蜜一般,甜得入耳。
白杏的心一下就软了,“自然是要嫁人的,不然姑娘日后孤苦无依,难道要去道观里当姑子?”
姜芙嘟囔了一句,“当姑子也没什么不好。”
她每晚做那样荒唐的梦,成亲才要糟。
只是这话跟白杏也不能说。
倒是白杏见她这幅娇憨可爱的模样放下了心,自家姑娘媚色倾城,性子又娇憨可人,只要那萧大公子不瞎,定会喜欢她。
白杏满怀信心扶着姜芙进了大房的院子,却被姜大太太口中的消息砸得眼晕。
“萧......萧家要退亲?怎么会?”
姜大太太严氏睨了堂中人一眼,此时姜芙已经站直了身子,低垂着头手指绞着衣带,不知在想什么,但看模样是极可怜的。
严氏心里此时畅快的很,二房这个孤女生得比大房的姑娘好看就罢了,攀的亲事也惹人羡,还好那萧家明智跟她退了亲。
只是姜芙被退亲,姜家其她姑娘的名声也要受影响,尤其是她的亲生女儿姜瑶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
想到这,严氏又看她不顺眼了。
姜芙对严氏的心思一无所知,她这会儿困意消了,肚子就饿了,脑子里酱水鸭、蜜汁肘子、板栗鸡的乱想一通。
这些好菜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她才能吃上,所以每次饿极时脑子就忍不住想。
萧大公子于她而言还不如盘蜜汁肘子吸引人,退亲自然在她心中掀不起波澜。
白杏的话严氏没搭理,倒是她旁边的婆子接过了话头。
这人看着眼生,出口才知身份。
“我家老太太从立春就缠绵病榻,京城的大夫不知看了多少,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请遍了,可一直没好,上月世子夫人请了泓济寺的圆光大师,这一看可不得了......”
她说话抑扬顿挫,跟说书一样,就连白杏都被她勾住了情绪。
可婆子悄悄看向堂中,小姑娘依然低着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婆子深吸一口气,打的腹稿差点忘记,顶着白杏和严氏的目光将剩下的话说完。
“原来啊,我家大公子跟姜四姑娘八字不合,硬要结亲恐怕会危害亲人,我家大公子是个孝顺的,听到大师的话不顾世人非议要来退亲,这事本是萧家做得不对,但老太太年事已高,萧家上下不敢怠慢,只能对不住姜四姑娘。
不过世子夫人说了,当初萧家下的聘礼姜家不必退,除此之外,萧家再赔偿姜四姑娘二成,姜四姑娘意下如何?”
婆子的话看似是商量,实则已经下了决定,跟萧家比起来,姜家这个忠勇伯府已经是没落贵族,萧家愿意赔偿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严氏心中恼火,面上却不敢说什么,只藏着火气怒瞪着姜芙。
姜芙这会儿才回过神,刚才她差点就想起板栗鸡的味道了。
“哦,那就退吧。”
小姑娘甜腻的嗓音说着轻飘飘的话,好似说吃饭那样简单,将婆子剩下的威胁警告都堵在了口中。
婆子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她肥厚的手掌压着胸口,沉声道,“那麻烦姜四姑娘将信物换回来,我家三爷已经在贵府花厅里等着了。”
萧家这幅迫不及待退亲的模样让严氏侧目,若是她的瑶儿,她拼尽力气也要闹上一场。
可如今退亲的是姜芙,严氏气归气,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思。
“去吧。”
姜芙屈膝行礼,搭着白杏的手走了出去。
花厅离这不远,周围都是大房的人,白杏心里再气也不敢这会儿说话给自家姑娘惹麻烦。
她气鼓鼓的,一路无话,姜芙想着退完亲就去吃午膳,脚步走得很快,几步路就到了花厅。
今日天气正好,蔷薇月季开得绚烂,铺满了整片花墙。
花厅中立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他脚踩金色祥云纹靴,黑色的官服衬得他气势威严,还未见其貌,就隐隐感受到寒气。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逆着光姜芙看清他的相貌。
只见他斜眉入鬓,眸如电闪,丰神俊美的脸上透着冷意,双手垂在身侧,右手还夹着块白玉细细摩挲。
姜芙盯着那双手,腿软的厉害,昨夜他也是这样摩挲着她的腰腹,让她在梦里哭了半宿。
姜芙捏着白杏的手,不敢再踏进去。
造孽啊,她梦中的男人,怎么活了!
想什么来什么,林子里一阵马蹄的践踏声,就连皇上都忍不住微微直起了身子。
虽然宋承元很厉害,但他们心里都相信萧荆比他更强。
“燕戈打到了什么,快让朕看看。”
在皇上的催促下,萧荆让姚沐阳他们将猎物放在地上。
姚沐阳出身将门姚家,功夫自然出众,但是比宋承元还差了一点。
他虽然猎到了狼,可在宋承元的老虎面前就稍逊一筹了。
众人有些失望,但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个队伍的主力是萧荆,现在就看萧荆猎到了什么。
反正,萧家三爷从不会让人失望。
可这次,萧荆注定要让众人大跌眼镜。
他从马背上丢下一个麻袋,这麻袋很大,能装得下两只老虎,现在里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打到了很多猎物。
众人眼巴巴看着,就等着萧荆拿出比老虎更厉害的猎物。
可他一掏就是一只兔子,再掏还是兔子。
就这样一只一只,地上多了一堆兔子。
众人接连扭头,想从身边人的眼中看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萧三爷怎么打到了这么多兔子,难道是摸到了兔子窝了?”
“不是,现在是不是兔子比老虎厉害了,不然三爷怎么只打兔子,不打别的?”
“说不定里面还有别的,那麻袋这么大,不可能只装兔子。”
惊讶的有之,怀疑人生的有之,盲目信任萧荆的也有之。
可直到麻袋掏干净,里面除了兔子也只有兔子。
“怎么回事?”
人群中爆发出窸窸窣窣的惊奇声,皇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本就忌惮宋家功高盖主,想让萧荆给宋承元点脸色瞧瞧,让宋承元知道这京城不是他们宋家说了算。
哪想到,他精心策划的围猎让宋承元出尽了风头。
“燕戈,你给朕解释一下!”
圣上一怒,在场的众人都揪紧了心。
萧玉璋原本还有些生自家三叔的气,但现在见皇上发怒,他又忍不住替三叔担心。
姜芙站在人群中,吓白了小脸。
倒是萧荆临危不惧,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猎物不分大小,皇上并未说过不能只猎兔子。”
他用话堵回去,皇上确实没立过这个规矩,现在想发做都不行,只能黑着脸把奖励给宋承元。
“宋凛养了个好儿子!”
宋承元鬼面遮脸,众人看不出他神情的变化,只知道这人不卑不亢,对于皇上的不喜也没有任何恐慌。
“谢皇上夸赞。”
“你!”
皇上觉得宋承元这是在挑衅,却对他没有任何办法,尤其大周的边境还需要宋家,只能将怒气忍下去。
他摆摆手,让大太监上前,“既然狩猎已经结束,那大家就各自烤肉开宴吧。”
这是每年的传统,女眷们不能跟男人一样上猎场,可烤肉却能参与。
夫人小姐养在深闺后宅,能接触野味的机会不多,除了特别娇气的,都很珍惜能自己动手的机会。
许蕴的几个哥哥给她送来了不少野物,姜芙跟她一起处理。
明月公主走到纨绔那边,胜负已分,大家都在分钱呢。
“哎呦,没想到最大的赢家竟然是公主。”
纨绔心疼的捧着一大匣子金银珠宝给明月公主,大多数人都压的萧荆,谁知道萧荆不按常理出牌打了一堆兔子回来,让宋承元夺得头筹。
若不是萧家跟宋家都看不上他这点钱,纨绔都怀疑是两个做局打假赛了。
可心里却在想,反正药丸已经吃完了,日后还不是梦不到他。
等回了府,院门一关,萧荆可抓不住她。
姜芙想得好,可却还是没看清萧荆,这个男人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
......
萧老太太原本上香次日就该离开的,但因着心疾发作,又在寺里多待了两天,等身子养好才回去。
而许蕴知道萧荆想和姜芙多待一会儿,便拖着她也多待了两天。
回城的路上,萧老太太特地把姜芙叫过去,说是怕路上颠簸心疾复发,有姜芙在身边,她也能放心。
姜芙对萧老太太很有好感,应了她的所求。
倒是一开始打着照顾老太太名头的谢婵成了边缘人,她被安排在后面的车上,恨的一路都顺不过气来。
猜出萧荆对姜芙存了心思,老太太看姜芙就越发顺眼。
原本以为三儿子要打光棍呢,现在却动了春心,老太太别提多高兴了。
“姜四姑娘以后要多陪陪老婆子才是。”
“您叫我阿芙就好。”
姜芙虽然跟姜家的长辈不亲,可也不知怎么滴,见萧老太太就觉得亲昵。
她长相好看,性子又乖,很难有不喜欢她的。
萧老太太被她哄得脸笑成朵菊花,“好好,阿芙。”
她之前还错认为萧荆喜欢的是许家的小姑娘,没想到是姜芙。
也难怪萧荆没透出信,姜芙跟萧玉璋订过亲的事确实会让她惹非议。
不过萧老太太活了这把年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对这些名声规矩早就已经看淡,儿子的幸福在她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萧荆从小性子就冷淡,老侯爷去的又早,她一个寡母将他拉扯大,虽然不少他吃穿,可萧荆的性子却已掰不过来。
随着萧老太太年龄增长,她就越担心这个三儿子,就怕自己死后他还是孤身一人。
如今好了,老三有了心仪的人,她也不怕了。
她死后,也会有人陪着他,老太太安心了。
萧家的马车惹眼,当初出城时就吸引了一波人,现在回城也多的是人看热闹。
“谢大姑娘陪了萧老太太这么多天,是不是说明萧老太太属意她当儿媳妇了?”
“肯定的啊,除了谢姑娘,这京城还有谁能配得上三爷!”
众人最关心的就是萧荆跟谢婵的八卦,作为京城最佳的金龟婿,萧荆的亲事一直是京城百姓的热门话题。
萧家的马车所到之处,都围满了许多人,还有不少跟着车到萧家门口的,就为了能亲自看到谢婵从萧家马车上下来。
他们也确实看到了。
不过谢婵是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的。
“嚇!谢大姑娘竟然没跟老太太坐一辆车,出城的时候可是在一起的啊?”
众人的眼神直白,谢婵握着小丫鬟的手,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哎,也可能是老太太不习惯跟人同车,喜欢自己待着呢,反正谢姑娘是第一个出现在萧老太太身边的人,萧谢两家的亲事啊,必成!”
谢婵在京城的名声太好了,这些年传她和萧荆般配的人本就多,就算她没和萧老太太坐一起,旁人也能给她找到理由。
然而很快他们就被打脸了。
只见萧老太太的车帘被缓缓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美貌的小姑娘。
虽然京城的贵女们都已经对姜芙很熟悉,可京城的百姓却没见过。
他们齐齐吸了一口气,然后互相打探消息。
男人们一人一匹马,由众人选出领队,哪队猎到的猎物最多,哪队获胜。
以往都是萧荆夺得头筹,今年有宋承元参与,谁胜谁负就不确定了。
不过认为萧荆胜的人多,还有人开了赌局,姜芙在萧荆那边押了一对金叶子。
许蕴笑着闹她,“这么相信三爷会胜?”
姜芙脸色羞红,不想理她的打趣,可许蕴就喜欢她这副羞恼的模样,两人在围场追跑着打闹起来。
倒是将明月公主留在了赌局那。
“公主,您要压谁?”
开赌局的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却对遛狗逗鸟很是精通,这玩笑的东西搬到围场来都开的风生水起。
明月公主面纱遮脸,没人看到她脸上的羞意。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串东珠,直接放在了对应宋承元的匣子里。
“压他。”
“嚇!”
明月公主这出手阔绰的样子惊到了纨绔,相较于萧荆,压宋承元的人很少,而且大多只压了个银锞子,哪像明月公主,价值连城的东珠都说压就压。
她就这么相信宋小将军?
纨绔摸了摸下巴,忽地想起来当初救公主的正是宋小将军,公主这是投桃报李给他撑场面呢。
想通了,纨绔也不纠结了。
倒是明月公主的这一手,给宋承元拉了不少的票。
队伍们纷纷进了猎场,萧荆和宋承元打头阵,两个性格同样冷厉的男人相视一眼,竟看出点惺惺相惜的意味,不过两人的眼中都含着战意。
他倒要看看这金吾卫指挥使/战无不胜宋小将军的本事!
两人同时拍了马背,两匹良驹齐头并进,互不相让,将剩下的人都甩在了后面。
这场围猎本就是两人的战场,其余人想参与的心思都没有。
以前他们被萧荆虐,现在又加了个宋承元,只不过虐的更厉害了。
反正有两人在,他们都排不上号,索性也不拼命了,悠闲的骑着马随便猎猎。
就如萧玉璋,他今日的目的就是给姜芙打两只兔子。
他带队领着自己那帮狐朋狗友,浩浩荡荡的进了林子。
“能抓活的,就别打死了,知道吗?”
萧玉璋连声嘱咐着,生怕队友们不记得他的话。
小姑娘都胆子小还心善,再说了兔子养在身边,看到了不就正好想起他了。
萧玉璋想得美,摩拳擦掌兴致冲冲的提箭进去。
后面跟着的都知道他对姜芙的心思,一个个的不停起哄,林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前面,萧荆和宋承元不分胜负,你猎个狐狸,他就能抓只鹿,半个时辰过去竟还是平手。
“早听闻萧指挥使百步穿杨,如今见了果不其然。”
宋承元性子虽冷,但英雄见英雄总是会欣赏,惺惺相惜。
萧荆也拱手抱拳,“宋将军也不遑多让。”
说起来,萧荆的功夫不如宋承元,对方是从战场上真正厮杀历练出来的,每支箭都带了杀气。
“那继续!”
宋承元战意蓬勃,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最让人高兴。
他腿夹马腹先行一步,萧荆正要跟上时,突然听到后面的喧闹声。
“兔子就在前面,你们快帮我拦住!”
是萧玉璋。
利箭破风而来,萧荆凝眸,手搭在弓上,先他一步射中兔子。
“中了,中了!”
灰色的兔子被箭钉在树根上,两腿一蹬没了气息。
一声欢呼,人群呼啦啦围上来。
萧玉璋满脸喜意,然而等看到萧荆时他愣住了。
她连忙伸手将寝衣拉起,也露出了包扎过的手指。
“怎么弄的?”
小姑娘生得精致,无一处不美,即使手指也如玉一般,如今包上白布,这处艺术品就有了瑕疵。
姜芙低头不说话,她心里乱得很。
自己夜夜意/淫萧荆,幻想他抱她哄她,甚至代入现实中,奢想嫁给他。
姜芙知道这是不对的。
她的身份注定不会入萧荆的眼,他以后会娶妻的,自己梦中缠着他像什么样子呢。
小姑娘眼泪砸在他手背,萧荆慌了。
“乖阿芙,是不是手疼了?”
这还是萧荆第一次唤她的乳名,姜芙哭得更凶,他越好,她就越难过。
小姑娘抽抽搭搭哭得喘不上气来,萧荆心疼的不行,顾不得她怕他,捧起小姑娘的脸,寸寸吻过她的眼泪。
“三爷......”
男人的脸近在眼前,薄唇落在她脸上,滚烫。
姜芙惊得打了个哭嗝,却也止住了眼泪。
萧荆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乖阿芙,莫哭。”
“我不想哭的。”
姜芙实在扛不住他的亲近,低头羞红了脸。
萧荆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小姑娘脸颊饱满,像树上的杏子,咬一口都能流出甜蜜的汁水,让他怎么亲都亲不够。
小姑娘身子轻颤,萧荆许久才放开她。
“手给我看看。”
他还不知小姑娘是怎么受的伤,但只是小伤他也会心疼。
姜芙伸出手,萧荆将白布拆开,雪白的指腹上有一道血痕,并不深,而且上了药已经快要愈合,可萧荆还是凝了眼。
“疼吗?”
姜芙性子本就娇气,萧荆越哄她,她就越觉得委屈。
“疼的。”
她话音刚落,就见男人捧起她的手,将那根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口中。
白杏觉得今日自家姑娘有些奇怪,醒来就捧着手看,还边看边脸红,好像那手上长了花一样。
“姑娘可是手还疼?”
同样的话昨夜男人也问过她,姜芙猛地将手放下,眼神闪烁,“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
白杏挠挠头,不疼就不疼,姑娘紧张什么。
姜芙见白杏不再追问,才长舒口气。
她低头看着被包住的手指,那些濡湿的余温仿佛也被包裹住,她脸颊倏地就烧了起来。
......
自从严氏母女被萧荆警告过之后,果然没再找过姜芙的事。
没人在眼前碍眼,姜芙清闲了下来。
她手养了几天,已经彻底好了,但白杏还是不准她碰针。
“印子还没消呢,姑娘再等等,若是三爷知道您受伤还给他做荷包,肯定也不会开心的。”
“唔。”
姜芙听不得萧荆的名字,含糊敷衍着白杏。
不过日子也没清闲几天,许蕴上门了。
“阿芙妹妹,你之前说表姐中毒是真的吗?”
那日许蕴听了姜芙的话就匆匆回了摘星殿,若明月公主真的是中毒,只要毒解了,她脸上的红斑就能消失。
明月公主困在摘星殿十九年,如今看到了希望,许蕴怎能不激动。
然而这些天明月公主悄悄看遍了宫中的太医,无一人诊出她是中毒。
许蕴开始怀疑是不是姜芙诊错了。
她一个没落世家的孤女,连教导的长辈都没有,怎么会医术呢。
许蕴苦笑,自己就是太想让表姐好起来了。
然而等到她回了家,闻到姜芙送的玫瑰香,她心中又忍不住燃起一丝希望来。
万一姜芙真的会医术呢,这香珠就已经不是凡品,阿芙妹妹会医术也不是没可能。
姜芙也是第一次给人号脉,明月公主的脉象确实和医书中说的一样。
“二姑娘,小的不敢欺瞒姑娘啊,四姑娘什么情郎小的真不知道,今日是马车坏了,四姑娘被萧家三爷送回来的......”
“你说谁送回来的?”
听到老刘头的话,姜瑶声音尖利,表情都变得狰狞。
老刘头:“萧家三爷啊......”
“我呸!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说谎,萧家三爷是什么人,怎么会送她回来?我看不把你打一顿,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
姜瑶厉声叫人,严氏也没拦着,她和姜瑶一样,自然不相信是萧荆送姜芙回来的。
这小贱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收买了老刘头,这在她管家之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严氏坐视旁观,老刘头知道这顿打自己是逃不过了,他嘴唇发乌,口中喏喏,“小的没说谎,四姑娘真的是被萧三爷送回来的......”
几个粗壮的下人就要进来,姜芙站到老刘头面前拦住他们,“刘叔没说谎,送我回来的确是三爷。”
“哈哈哈,姜芙,你编谎话也编个好听的,谁不知道萧家三爷不近女色,但凡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会被他赶走,你算什么东西还能与他同车?
我劝你还是赶紧将私会的情郎说出来吧,不然等娘查到人,他的命可要保不住了。”
姜瑶恶意满满,姜芙丝毫不怯,“若是真的呢,二姐姐打白杏的巴掌能不能让她还回去?”
姜瑶冷笑,觉得姜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收买了老刘头就没人查得到了。
“好!若是真的我就让她打回来,若不是,她和老刘头都要被杖毙!”
“好!希望二姐姐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姜芙声音软绵,可脸上的怒火却让她显得严肃极了。
严氏心里一跳,那股不妙的预感又来了。
难道这次她们又错了?
不可能!
上一个妄图接近萧荆的人已经被他吓得疯癫,姜芙怎么可能会跟他同车,这小贱人一定是在说谎。
严氏淡定下来,坐等姜芙被拆穿。
然而姜芙只是跟白杏耳语几句,白杏点点头去了后门。
姜瑶看着主仆两人的动作,表情不屑,“怎么?想去搬救兵啊?私会情郎这种腌臜事,就算你把许蕴叫来,她也不敢帮你。”
姜芙不愿与她争辩,“二姐姐等着便是。”
“哼!我看你能把谁请来!”
姜瑶几人也没等太久,就看到门外出现几道身影。
萧荆黑衣墨发,神情凌厉,周身寒气凛冽,即使是炎炎夏日,也让人感受到冷肃。
严氏直接白了脸,“三......三爷?”
姜瑶还没反应过来,见到萧荆她连忙摸了摸发髻,一脸媚笑的上前,“三爷,您怎么来了?”
“不是你要见我?”
萧荆在姜芙身边停下,剑眉微蹙开口道。
明明他声音平静无波,姜瑶却听出了杀气。
“我......我没有啊......”
姜芙拉住男人的衣角摇了摇,‘明目张胆’的告状。
“三爷,二姐姐不信今日是您送我回来的,还污蔑您是我的......情郎。”
最后两个字她难以启齿,素手捏着男人的衣角,指尖紧张的泛红。
情郎二字取悦了萧荆,他巴不得成为小姑娘的情郎呢。
他手痒,想摸摸小姑娘的发顶,但还有碍眼的人在。
萧荆沉下脸,姜瑶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真的是萧荆送姜芙回来的?
这怎么可能!
她人都傻了。
“姜芙肯定是在说谎,这不可能......”
“瑶儿闭嘴!”
严氏急忙拉住姜瑶,她现在已经能确定,她们母女又被姜芙耍了。
这小贱人果然邪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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