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仁术医院。
简星澄不记得这是她做的第几台急救手术,这一整夜,她忙得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直到天明。
她顺着冰冷的墙壁,身子渐渐滑落,累得跌坐在地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缓了换一会儿,她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医生休息室,坐在床上,抓住自己发抖的左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陈天奕推门进来,刚好看到她在按自己的手,他立刻关上门,脸色严肃:“你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复查一下,别再耽搁。”
简星澄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中秋之后吧。”
“小瓷,干嘛非要等到中秋?你的情况不乐观,再拖下去……”
“往年中秋,我和嗣聿都会一起去老宅陪爷爷吃团圆饭,也是我和他能见面的日子。”
她已经结婚三年,她的丈夫是航空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机长,经常飞往世界各地,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导致他们夫妻聚少离多,关系比合租室友还要疏离。
“为了和他见一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值得吗?”陈天奕一脸忧地伤望着她憔悴的脸。
沉默片刻,简星澄微笑着点头:“为了爷爷,值得。”
……
中秋来临,本是团圆的喜庆日子,可是傅嗣聿却迟迟没有回来。
一桌的菜,几乎都是他喜欢吃的,已经快凉了。
傅老爷子冷着脸坐在桌前,面色严峻,愤怒。
“爷爷,他工作太忙了,也很不容易,咱们先吃吧,别等了。”
她暗自神伤,看来,嗣聿是不会回来了。
“唉。”傅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倒没什么,可他天天不回家,苦了你。”
“没关系爷爷,我也忙,这样挺好的,要不然他回家可能也会见不到我。”她强颜欢笑。
“你们夫妻俩不见面,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傅老爷子唉声叹气,“好了,不说了,这么好的日子,得珍惜,爷爷已经过一年少一年了。”
简星澄忧心忡忡,她是医生,当然能看得出来爷爷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爷爷特别希望她和傅嗣聿能够有孩子。
可是她跟嗣聿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深夜,简星澄躺在床上,给丈夫发了微信,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结婚三年,她从来不打电话给他,怕耽误他工作,也怕他会觉得烦,她有事只会发短信等他回复。
结果他连中秋都不愿意回来了。
就算他不想见她,但是傅老爷子是他的亲爷爷。
她想不通,于是鼓起勇气打了三年来第一通电话。
足足几十秒,那一头才接通,“喂。”
“嗣聿。”简星澄心里有些紧张,“你今天怎么没回家?”
“忙。”他的态度十分冷漠,“有什么事等我忙完才再说,先挂了。”
简星澄刚要开口问他什么事,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女人声音,柔媚入骨,“嗣聿,我洗好了。”
然后,傅嗣聿挂断。
那声音,分明是……汪云霜。
简星澄颤抖的手,鬼使神差地去翻汪云霜的微博动态。
汪云霜的账号下面显示:【东临航空副机长】。
她发的微博内容,大多都跟傅嗣聿有关。
不知不觉,简星澄翻到了汪云霜一个月前的博文:【给某个迷糊的大帅比送钱包去~】
这条博文的配图,简星澄很熟,是傅嗣聿的钱夹。
今年春节爷爷给的礼物,她也有一只同款。
简星澄视线模糊地继续往下翻,发现在此之前,汪云霜还发了一篇博文:【世界黑暗,你是唯一的光亮。长夜漫漫,幸而有你。】
博文配图是傅嗣聿模糊的背影。
原来他们早已在尘世喧嚣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翌日。
简星澄难得有假期,一早就去傅嗣聿的单位送她亲手做的月饼。
刚到办公室门口,便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傅嗣聿怀里痛哭。
“嗣聿哥,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你了,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傅嗣聿并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搂住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清冷的俊颜此刻温柔至极。
“云霜,别担心,我不会不管你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简星澄愣住了,一股股酸楚涌上心头。
她的丈夫一年和她见面不超过三次,却对别的女人说会保护她一辈子。
疼痛感再一次袭来,简星澄的手开始发抖,甚至握不住手中的点心盒。
啪!
盒子垂直掉在地上。
听到动静,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同时往门口看。
汪云霜先是愣了愣,随后轻轻挑了挑眉,一脸挑衅。
但是当她面对傅嗣聿的时候,又是一脸无辜和大方,“机长,那我先去准备下次的飞行会议,你忙好了也赶紧过来。”
傅嗣聿点头:“好。”
一个“好”字便能听出,他对汪云霜有多纵容。
可是对于自己这个妻子,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温柔过。
哪怕是他本应该做的事情,他都不愿意说一个好字,就像这一次中秋,他应该回来,可是却理直气壮的在外面厮混,连他亲爷爷都不愿意见。
简星澄拖着疼痛的手,回医院复查。
确诊中期骨癌。
得知这个结果,简星澄并不意外。
只是感觉心里彻骨的凉。
癌细胞在她的手骨重要位置,最好直接手术,但是很大概率会导致手臂瘫痪。
若是进行化疗,可以消灭部分癌细胞,降低手术难度和瘫痪风险,但可能化疗无效,拖成了癌细胞转移。
简星澄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化疗。
她的爱情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总不能连事业也毁了!
如果化疗失败她就认了,这是她的命。
吃了止疼药后,她继续用工作麻痹自己。
……
一个月后。
简星澄如往常一样在医院忙碌。
她还没有开始化疗,主治医生一直在催她,但因为不确定是否怀孕,简星澄一直在拖延。
上一次和傅嗣聿发生了关系,算算日子差不多了,今天忙完,她会去做个检测。
她刚给一个急诊病人做完检查,手腕一把被人抓住。
简星澄转过身,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她以为明年才能见到他。
傅嗣聿脸色格外严峻、着急,“跟我来。”
他拉着简星澄,停在一张病床前。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下面都是血,脸上毫无血色,呼吸微弱!
“她怀孕两个月,意外流产,救她!”傅嗣聿开口。
怀孕两个月?
简星澄似乎想起什么,心里陡然一阵刺痛。
难道这孩子是他的?
简星澄茫然的看向傅嗣聿。
他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不满她的走神,傅嗣聿手上用了些力气:“简星澄,你的专业素养呢?”
“啊!”汪云霜痛呼出声。
“快救她!”傅嗣聿冲简星澄怒道。
简星澄强忍心痛,给汪云霜进行了检查。
随后,她脸色一惊,立刻跟护士说,“患者大出血,准备手术室!”
现在只有她能给汪云霜做手术,别的医生来不及赶过来。
“她的血型?”简星澄问。
傅嗣聿毫不犹豫道:“AB型。”
简星澄跟几个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傅嗣聿一路跟着,紧紧地握住了汪云霜的手,“别担心,我就在外面,你一定会没事。”
王云霜不停地流着眼泪,盯着傅嗣聿。
进手术室前,傅嗣聿抓住了简星澄手,一脸冷厉,“向我保证,你会治好她!”
简星澄心头一疼,用力甩开他的手,“既然你找我,就必须信我。”
说完,她走进了手术室。
一切准备就绪。
麻醉师刚准备打麻,汪云霜忽然开口:“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简星澄问。
汪云霜虚弱道:“你们……你们是夫妻,你会不会因为我和嗣聿哥的关系,再加上我怀孕,故意针对我?”
汪云霜的话更加确定了简星澄心中的想法,这果然是傅嗣聿的孩子。
她心脏就像被刀子狠狠地切碎,血肉模糊!
手术室的人很诧异,简医生结婚了?
简星澄刚要开口,却看到医用监控仪上不断下降的数字,迅速对麻醉师说:“快给她麻醉。”
手术过程中,面对浓重的血腥味儿,简星澄竟然有好几次都想吐,她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
或许因为傅嗣聿出轨恶心到她,所以才会引发生理不适。
……
傅嗣聿在外面焦急地等候,却接到了一份病危通知书,要切除子宫。
他脸色大惊,却还是签了字。
“告诉简星澄,如果云霜出事,我不会放过她!”
他甚至有些后悔找简星澄。
手术终于结束,汪云霜被推了出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简星澄,什么也没说,跟着汪云霜去了病房。
简星澄盯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嘴角扬起绝望的笑容。
手术后。
简星澄以为会等来傅嗣聿的离婚协议书。
没想到,最先到来的,却是汪云霜的起诉书。"
院长让简星澄去汪云霜的病房解释清楚,争取获得她的谅解。
简星澄感到可悲,她拼尽全力将汪云霜的命救了回来,可最终结果却是被她起诉。
她走到病房门口时,汪云霜正在声嘶力竭的哭诉。
“嗣聿哥,我没有子宫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她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恨我,故意报复我!”
“手术之前我还问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当时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给我打了麻醉。”
“嗣聿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傅嗣聿很自责,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为她抹去眼泪,“是我的错,我不该找她。”
当时云霜出事,这家医院是最近的,他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找了简星澄。
汪云霜哭的濒临崩溃,傅嗣聿很心疼,“别哭了,好好养病。”
简星澄本来想去解释,可是看到她哭成这样,就想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她刚要走,汪云霜发现了她!
“是你!”汪云霜狠狠地瞪着她,“你为什么走?心虚了吗?”
简星澄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她已经里外不是人,但是她得向患者解释,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先对上的,便是傅嗣聿冰冷的眼神,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鄙视和失望。
避开男人令自己心痛的眼神,她面向愤怒的汪云霜,“汪小姐,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听我解释……”
“你真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汪云霜打断她的话,“我当不成母亲了,你的子宫还好好的,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
“……”
是呀,自己的子宫还好好的,可是她得了骨癌,如果她怀孕了,选择生下孩子她会死。
如果她没怀孕,那么后续的化疗,大量的药物和手术,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让她再也无法生育。
所以自己怎么就是说风凉话了?
委屈的不是汪云霜一个。
只是汪云霜的委屈,全世界都能看得到,都会心疼她。
而简星澄的委屈,没人看到,也没人在意。
“汪小姐,之所以切除你的子宫,是因为手术过程中,我在你的子宫里发现了肿瘤,这颗肿瘤是导致你流产的原因,当时肿瘤已经破裂,如果要保住你的命,必须要切除子宫。”
“我还得感谢你吗?”汪云霜哭着说:“你是医生,你当然怎么说都有理,我又不懂医!”
汪云霜楚楚可怜地蜷缩在傅嗣聿怀中发抖。
傅嗣聿心疼不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转过头冷冷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简星澄,我就问你一句,肿瘤是你弄破的吗?”
沉默了片刻之后,简星澄点头,“是的,但那是因为……”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出去!”
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女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简星澄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病房。
他们以为,医生在手术室里,是全能全知的神吗?
就算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她做手术,那颗肿瘤也大概率会破。
“嗣聿哥,我该怎么办?我生不了孩子,谁还会去娶我?”
“我娶你。”傅嗣聿紧紧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的一生,我负责。”
简星澄脚步骤停。
病房里传出来的承诺,就像尖刀一样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她走到病房门口时,汪云霜正在声嘶力竭的哭诉。
“嗣聿哥,我没有子宫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她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恨我,故意报复我!”
“手术之前我还问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当时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给我打了麻醉。”
“嗣聿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傅嗣聿很自责,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为她抹去眼泪,“是我的错,我不该找她。”
当时云霜出事,这家医院是最近的,他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找了简星澄。
汪云霜哭的濒临崩溃,傅嗣聿很心疼,“别哭了,好好养病。”
简星澄本来想去解释,可是看到她哭成这样,就想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她刚要走,汪云霜发现了她!
“是你!”汪云霜狠狠地瞪着她,“你为什么走?心虚了吗?”
简星澄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她已经里外不是人,但是她得向患者解释,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先对上的,便是傅嗣聿冰冷的眼神,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鄙视和失望。
餅餅付費獨家
避开男人令自己心痛的眼神,她面向愤怒的汪云霜,“汪小姐,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听我解释……”
“你真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汪云霜打断她的话,“我当不成母亲了,你的子宫还好好的,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
“……”
是呀,自己的子宫还好好的,可是她得了骨癌,如果她怀孕了,选择生下孩子她会死。
如果她没怀孕,那么后续的化疗,大量的药物和手术,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让她再也无法生育。
所以自己怎么就是说风凉话了?
委屈的不是汪云霜一个。
只是汪云霜的委屈,全世界都能看得到,都会心疼她。
而简星澄的委屈,没人看到,也没人在意。
“汪小姐,之所以切除你的子宫,是因为手术过程中,我在你的子宫里发现了肿瘤,这颗肿瘤是导致你流产的原因,当时肿瘤已经破裂,如果要保住你的命,必须要切除子宫。”
“我还得感谢你吗?”汪云霜哭着说:“你是医生,你当然怎么说都有理,我又不懂医!”
汪云霜楚楚可怜地蜷缩在傅嗣聿怀中发抖。
傅嗣聿心疼不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转过头冷冷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简星澄,我就问你一句,肿瘤是你弄破的吗?”
沉默了片刻之后,简星澄点头,“是的,但那是因为……”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出去!”
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女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简星澄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病房。
他们以为,医生在手术室里,是全能全知的神吗?
就算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她做手术,那颗肿瘤也大概率会破。
“嗣聿哥,我该怎么办?我生不了孩子,谁还会去娶我?”
“我娶你。”傅嗣聿紧紧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的一生,我负责。”
简星澄脚步骤停。
病房里传出来的承诺,就像尖刀一样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她还是他的妻子,他却说要娶别的女人?
通过未关紧的门,简星澄看到男人紧紧握着汪云霜的手。
简星澄盯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嘴角扬起绝望的笑容。
手术后。
简星澄以为会等来傅嗣聿的离婚协议书。
没想到,最先到来的,却是汪云霜的起诉书。
院长让简星澄去汪云霜的病房解释清楚,争取获得她的谅解。
简星澄感到可悲,她拼尽全力将汪云霜的命救了回来,可最终结果却是被她起诉。
她走到病房门口时,汪云霜正在声嘶力竭的哭诉。
“嗣聿哥,我没有子宫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她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恨我,故意报复我!”
“手术之前我还问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当时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给我打了麻醉。”
“嗣聿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傅嗣聿很自责,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为她抹去眼泪,“是我的错,我不该找她。”
当时云霜出事,这家医院是最近的,他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找了简星澄。
汪云霜哭的濒临崩溃,傅嗣聿很心疼,“别哭了,好好养病。”
简星澄本来想去解释,可是看到她哭成这样,就想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她刚要走,汪云霜发现了她!
“是你!”汪云霜狠狠地瞪着她,“你为什么走?心虚了吗?”
简星澄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她已经里外不是人,但是她得向患者解释,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先对上的,便是傅嗣聿冰冷的眼神,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鄙视和失望。
餅餅付費獨家
避开男人令自己心痛的眼神,她面向愤怒的汪云霜,“汪小姐,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听我解释……”
“你真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汪云霜打断她的话,“我当不成母亲了,你的子宫还好好的,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
“……”
是呀,自己的子宫还好好的,可是她得了骨癌,如果她怀孕了,选择生下孩子她会死。
如果她没怀孕,那么后续的化疗,大量的药物和手术,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让她再也无法生育。
所以自己怎么就是说风凉话了?
委屈的不是汪云霜一个。
只是汪云霜的委屈,全世界都能看得到,都会心疼她。
而简星澄的委屈,没人看到,也没人在意。
“汪小姐,之所以切除你的子宫,是因为手术过程中,我在你的子宫里发现了肿瘤,这颗肿瘤是导致你流产的原因,当时肿瘤已经破裂,如果要保住你的命,必须要切除子宫。”
“我还得感谢你吗?”汪云霜哭着说:“你是医生,你当然怎么说都有理,我又不懂医!”
汪云霜楚楚可怜地蜷缩在傅嗣聿怀中发抖。
傅嗣聿心疼不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转过头冷冷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简星澄,我就问你一句,肿瘤是你弄破的吗?”
沉默了片刻之后,简星澄点头,“是的,但那是因为……”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出去!”
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女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简星澄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病房。
他们以为,医生在手术室里,是全能全知的神吗?
就算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她做手术,那颗肿瘤也大概率会破。
“嗣聿哥,我该怎么办?我生不了孩子,谁还会去娶我?”
“我娶你。”傅嗣聿紧紧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的一生,我负责。”
简星澄脚步骤停。
病房里传出来的承诺,就像尖刀一样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她还是他的妻子,他却说要娶别的女人?
通过未关紧的门,简星澄看到男人紧紧握着汪云霜的手。
那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姿态!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
一股怒意混杂着酸涩直冲头顶,她抓住门把手,很想推门而入,质问他们的关系。
然而她的手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
简星澄慌忙松开手,她一把握住手腕,狠狠的将发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转身离开。
因为走得急,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陈天奕,差点摔倒。
陈天奕将简星澄搂在了怀里,一脸焦急,“小瓷,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简星澄摇摇头,“没事,只是手有点疼。”
陈天奕发现简星澄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连忙抓住她的手为她打掩护,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们走。”
病房门口,傅嗣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看着举止亲密的二人。
眼底涌出阴沉之色。
……
陈天奕关上诊室的门,立刻将简星澄扶在病床上让她坐下。
一边给她检查手腕,一边眉头深蹙:“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既然现在那个人要告你,你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暂时停职,接受治疗吧!”
简星澄抚着小腹,一时无言。
她有些虚弱地对他笑了笑:“天奕,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又是为了傅嗣聿?你到底怎么想的,他都这么羞辱你了,你还能忍?”陈天奕有些恼火地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小瓷,他难道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吗!”
这些天,傅嗣聿带着小三来做流产手术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那种男人,到底哪里值得她留恋?
简星澄苦笑,“不是因为他。”
“那是为了什么?”
“汪云霜的手术,我没有做任何违规操作。但如果我现在停职离开,就会给她制造舆论的机会,如果医院迫于压力将我不明不白地辞退,那么我一生都将背负着这个污点。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告诉我作为一个医生,即便遇到最糟糕的时刻,也要勇敢面对。”
简星澄看着自己身上圣洁的白大褂,目光清澈坚定:“简家世代从医,仁心仁术,我作为简家的女儿,即便真的要离开手术台,也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陈天奕还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呼叫机响了
是科室紧急呼叫他。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陈天奕离开没多久,简星澄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她的抽血化验结果出来了。
她怀孕了。
玛⃙丽⃙
简星澄将手机挂断,倒在了床上。
曾经她盼望这个孩子,可如今她的丈夫都要娶别的女人了,她留着这个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简星澄离开了诊室。
路上,她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简医生已经结婚了,他丈夫居然带着怀孕的小三来医院找她治疗,还把简医生告了。”
“天哪,简医生也太惨了吧。”
“我本来还以为,简医生跟陈医生是一对呢。”
“会不会是简医生跟她老公在外面各玩各的?”
“八成是这样,要不然她老公干嘛这么对她,说不定是她先绿了他老公。”
正在说闲话的护士,忽然看到了简星澄走了过来,吓了一跳,连忙闭了嘴。
简星澄就像没听到这些话,走进了妇科,找到了妇科同事。
“张医生,我要预约人流手术,越快越好。”
简星澄预约好后天的手术后,向院长请了一天假。
因为第二天是爷爷的生日,她要为他准备生日,往年也是如此。
刚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她接到了汪云霜的电话。
“简医生,你不是要跟我解释吗?你来吧,我听你的解释。”
说完,汪云霜便挂了手机。
向病患解释,是简星澄的职责,虽然她不想去,但还是去了。
病房里只有汪云霜一个,傅嗣聿不知去哪了。
“我想吃同福楼的粥,他立刻去买了。”
汪云霜在无形地炫耀,是在告诉简星澄,只要她想要的,傅嗣聿都会给她。
简星澄忍着心痛开口:“关于你子宫肿瘤,当时……”
“好了简医生,你不用说了,反正我也听不懂。”汪云霜打断她。
简星澄皱眉:“你不是要听我解释吗?你到底想怎样?”
“简医生,其实我也不想太为难你,只要你答应我件事,我可以撤销对你的控告。”
简星澄怔了怔,看到汪云霜一脸微笑,哪里有半点之前的痛苦伤心。
她还真是会装。
这样的女人,傅嗣聿为什么就看不清?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简星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