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美艳的不可方物,可她看向他的眼神只有厌恶和痛恨,没有半点温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对他向来百依百顺,满眼爱慕。
究竟哪里出错了?
难道就是因为他带着柳萋依回京?若他没和柳萋依勾搭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他依旧是侯府少爷,而她是只爱他的少夫人!
想到此,陆奕后悔莫及,奋力扑到柳萋依的身上。
柳萋依大着肚子,无法反抗。
被掐着脖子差点死过去。
“疼,我要生了!”
宋青宁看够狗咬狗,吩咐道:“给她找个接生婆,务必要帮她保住孩子。”
前世柳萋依在她的庇护下生下孩子,和陆奕过得如胶似漆,她倒要看看今生,一家三口,还能不能美满!
“喏。”张保颔首。
……
回到宫中,皇上很快就来了。
他满眼疲惫,但身影依旧挺拔如竹。
宋青宁温柔地给他揉着太阳穴。
“朕这些时日没有来看你,你可怨朕?”
宋青宁柔柔地道:“即便皇上不来,妾身也知道皇上惦记妾身。”
皇上握住她的手:“可顺心了?”
“嗯。”
“为何不直接处死他们,还要给她找接生婆?”皇上问。
果然,张保将天牢里发生的事都转告了皇上。
宋青宁趴在他的膝盖上,楚楚可怜地道:“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说。”皇上宠溺地看着她。
从晋阳侯那里查到了镇南王造反之心,一石二鸟,让他心情很愉悦。
“在诛连九族时,妾身希望皇上能留下陆奕和柳萋依的命。”她顿了顿,“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
皇上揽住她,没了之前的冷厉:“好,朕都依你。”
说着,他手摸着她的腹部。
“好像大了点。”
宋青宁娇羞地道:“以后会越来越大,皇上会嫌弃妾身吗?”
“朕爱你还来不及。”皇上觉得宋青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福星,让他杜绝了一场造反。
皇上在她额头上亲了口:“等你生下孩子,不管男女,朕都封你为后。”
宋青宁低下头。
仿佛害羞了。
如今陆家已经没了翻身的可能,那接下来便是李锐!
她要将这人先废了下面再灌毒药,百般折磨!
直到主动跪地求死!
皇上挑起她的下颌,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他暗骂了声。
妖精!
他以往的克制与帝王威严,在宋青宁这,土崩瓦解!
三日后,皇上杀伐果决,处置了镇南王和陆家。
株连九族。
群臣皆惊,似乎都没想到镇南王和陆家勾搭上了,只是镇南王提前得到消息,带着家人连夜奔逃。
皇上派了大将军过去追杀,一月后就传来捷报。
……
宋青宁听着消息,满意地勾起唇。
没了镇南王,那她日后可以好好的在后宫里待着了,还有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如今进宫四月,宋青宁越发圆润,连腹部都隆了起来。
再过段时日,有身孕的事怕是隐瞒不住各宫眼线。
妙语端来一碗羹汤。
宋青宁刚接过,就察觉到不对劲,汤里有毒。
有人要谋害她!
这还是没孩子,要是那些人知道她有了龙种,手段怕是要无孔不入!
宋青宁目光沉下,一口闷下半碗羹汤,紧接着就吃了解毒丸。
下一刻,她当着妙语的面,重重地晕倒在地。
“娘娘!”
宋青宁晕倒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皇上和太医同时到达昭阳殿。
“怎么回事?”皇上逼问。
太医号了脉,战战兢兢地道:“娘娘这像是中毒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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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龙颜大怒:“她如何?孩子如何?”
“臣会竭尽全力保住孩子和娘娘!”太医不敢多说,提着药箱进了内室。
皇上知道现在不是对太医发作的时候,转身去到外面。
找来了妙语和连珠。
“说!”
妙语红着眼眶道:“娘娘方才喝了那碗羹汤,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羹汤?”
皇上心底疑惑,朝桌上扫了眼。
妙语连忙将剩下的羹汤端来:“这是御膳房送来的,说是滋补的汤药。”
边上的太医闻言接了过去,用银针验毒。
片刻后,太医心惊地道:“有毒,皇上这羹汤有毒!”
“谁敢在贤妃羹汤里下毒?”
皇上满脸阴沉,气压骤降。
殿内的众人噤若寒蝉,都被他的气场吓到了。
不多时,宣太后听见消息赶了过来,连带着,还有以静贵妃为首的诸位嫔妃。
“人怎么样?”宣太后问。
皇上眉眼之中充满疲累:“昏迷不醒。”
宣太后怒不可遏地道:“究竟怎么回事,毒药是谁下的,谁这么心狠手辣?给哀家查,不管是谁,一律诛九族!”
宋青宁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和皇上唯一的希望。
决不能出事!
满屋子的妃嫔打了个冷颤,宣太后向来仁慈,如今居然为了个贤妃要诛九族。
静贵妃不由地深深地看了眼宣太后。
她安抚道:“太后,贤妃妹妹年纪轻轻,肯定不会有事。”
“她不会有事,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宣太后冷冷地看向静贵妃。
如今,她看谁都像是害宋青宁的凶手,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静贵妃吃惊地道:“孩子?贤妃有身孕了?”
宣太后道:“是,四个月!”
为了体面,宣太后少说了一个月。
“哀家告诉你们,倘若贤妃醒不过来,这孩子没保住,你们都给哀家削了头发去做姑子!”
静贵妃内心震颤。
看来宣太后是真的动了大怒,而且,宣太后和皇上不信任她。
不然宋青宁有孕怎么瞒的密不透风?
幸好郑良秀动手了,给她解决了这个隐患,否则等宋青宁真的生下皇子公主,那她还不得被宋青宁压得死死的!
“你们都给哀家滚出去,别在这碍眼!”宣太后呵斥。
诸位妃嫔不敢停留,福身往外走。
静贵妃本来想留下来,但皇上却寒着眸子望过来。
“贤妃真是好福分,刚进宫两月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不像我们,进宫多年,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
林美人妖妖娆娆地往静贵妃那边看了看。
“贵妃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静贵妃像听不懂,脸上充满笑容:“什么怎么办?”
“孩子啊。”林美人提醒。
静贵妃温良地道:“贤妃有孕自然是件喜事,只是她如今中了毒,我们能做的就是祈祷贤妃和皇嗣平安。”
“娘娘还真是大度。”林美人根本不相信静贵妃这么好心。
静贵妃淡然地道:“我可不想去做姑子。”
“太后只不过是气头上才说的那些话,怎么可能真让我们去做姑子。”
皇上还没死,她们没道理去尼姑庵。
静贵妃没接话,意有所指地朝郑良秀那边瞥了眼:“郑美人,你对贤妃中毒这件事怎么看?”
郑良秀脸色僵硬。
在得知宋青宁有了身孕后她就嫉妒无比,可听见宣太后那些话,她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妾身……妾身能有什么看法?”
就在这时,侍卫带着一个宫女从外面进来,诸位嫔妃停下脚步往回走。
“皇上,下毒之人抓到了!”
皇上和宣太后齐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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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色寒霜密布,往宫女那里望了过去,强大的压迫力,吓得宫女差点当场昏死。
“是谁指使你?”
宫女摇头:“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愿做的!”
“还要维护你家主子?”皇上平日里并不轻易动怒,如今却宛如阎罗。
“朕可没那么多耐性,再不说实话,朕便将你的家人全部抓过来,一个个杀给你看,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宫女吓得一阵瑟缩。
“奴婢嫉妒贤妃得宠,下毒之事,和旁人无关,更和奴婢家人无关!”
皇上懒得再听这种虚假之言。
给了侍卫们一个眼神。
侍卫们躬身,要去捉拿宫女家人,宫女慌了,猛地扑倒在地。
“奴婢说,奴婢招了!”
宫女伸出手,朝人群堆里指。
“是郑美人,郑美人让奴婢往贤妃娘娘羹汤里下毒,她还威胁奴婢若不听话就杀了奴婢家人!”
“皇上,求您替奴婢把家人救出来,奴婢甘愿赴死!”
郑良秀脸色铁青。
脑门上冒了一股子冷汗,苍白着脸摇头。
“妾身没有……”
宫女一口咬定:“就是你,你和贤妃娘娘同日进宫,贤妃得宠你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你心里嫉妒,不敢自己动手,只能威胁我们这些奴婢!”
郑良秀疯狂摇头,面对皇上和宣太后的怒目而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砰!
下一刻,宫女趁着众人不注意,一头撞死在了墙壁上。
断气前宫女动了动唇。
颤颤巍巍地看向皇上的方向。
“奴婢认罪,只求皇上不要为难奴婢家人。”
郑良秀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皇上,妾身只是让她给贤妃下些瞌睡药,根本没有下毒!”
她想让宋青宁每天无精打采,好让她不能伺候皇上。
根本就没有下过毒!
皇上一点没听她解释:“打入冷宫,等贤妃醒后再行发落!”
郑良秀疯狂摇头。
事情不是她做的,凭什么抓她?
就因为宫女的片面之词!
郑良秀被侍卫架着胳膊,灵机一动,大喊。
“贵妃娘娘,是你把瞌睡药换成了毒药!”
静贵妃训斥道:“把她嘴巴给本宫堵上,吵吵嚷嚷,胡乱攀咬,成何体统。”
郑良秀被堵了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静贵妃。
她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可惜,晚了!
静贵妃走上前,贤惠地道:“皇上,如今凶手已被抓住,当务之急是请太医治好贤妃的病。”
“即便孩子没了,只要贤妃妹妹还在,还可以继续怀。”
啪!
皇上一巴掌抽了过去。
静贵妃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蒙了,她甚至不敢去捂脸,心惊肉跳地跪了下去。
皇上凌厉地睨着静贵妃。
“贤妃会没事,孩子也会保住,静贵妃,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朕闭上,滚下去!”
静贵妃知道自己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
她强颜欢笑。
“是妾身说错话了,妾身告退。”
外边,诸位嫔妃时不时地往静贵妃那边瞅。
静贵妃自然感受到注视:“都看着本宫做什么,也想挨打?”
妃嫔们一阵恶寒,匆忙行礼离开。
静贵妃阴沉着脸回到殿内,宫女给她找来了冷帕和煮好的鸡蛋,敷在肿起来的脸上。
静贵妃脸上还有余疼。
皇上那巴掌用的力气可不小,她脑袋现在还发蒙。
只是,想起宋青宁她就想笑。
静贵妃笑出声,声音又低又阴森。
“娘娘?”宫女心惊胆战,还以为静贵妃气疯了,“您没事吧?”
“本宫怎么会有事。”静贵妃捂着脸,“本宫只是挨了一巴掌,只要贤妃死,本宫就算再挨几巴掌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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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
皇上温和地看向宋青宁。
“宁儿,你受惊了。”
宋青宁摇了摇头。
她没说什么,但小脸惨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这乖顺的模样令皇上更加心疼。
太医很快过来请了脉,也确定手钏上有麝香。
皇上冷冷地道:“那个毒妇死不足惜!”
宋青宁故作大度。
“她好歹伺候皇上多年,太后娘娘又喜爱她,皇上饶她一命吧。”
静贵妃不只是后妃。
她还有家世背景,若轻易动了,肯定会让朝堂不稳。
最重要的是她孩子尚未生下,若在此时动了静贵妃,兴许会让大臣们说她祸国殃民!
皇上亲了口她:“还是宁儿大度,朕依你。”
仁明殿。
宣太后怒不可遏地道:“她居然敢拿哀家赐下的东西去谋害皇嗣!”
太监低头不敢言语。
“贤妃没事吧?”
“贤妃娘娘平安无恙,只是……”太监犹豫。
宣太后凌冽地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太监满脑门都是冷汗。
“废贵妃在冷宫里大喊贤妃娘娘肚子里是孽种,说皇上甘愿戴绿帽,这谣言传得满宫都是。”
宣太后一把砸了手中的佛串。
“贱妇!去,给哀家好好招待她,再敢胡言乱语就给哀家拔了舌头,以儆效尤!”
年轻时宣太后就不是个仁慈的。
如今为了自家孙儿更不惜露出残忍的一面,太监领命退去,很快就镇压住了整个后宫。
只不过,此事还是埋下隐患。
朝堂上纷纷扬扬。
早朝时,不少老臣们开始跪地请求皇上查验皇室血脉。
皇上嗓音冷厉:“是不是皇嗣,朕不比你们清楚?”
老臣们跪在地上,哭着道:“皇上,你多年来没有子嗣,如今贤妃娘娘一进宫就有了喜讯,只怕这血脉不纯。”
“臣知道你不想过继宗室之子,可皇室血脉切不能污浊!”
看着老臣们哭得如丧考妣,皇上不怒反笑。
“依你们看,是朕和贤妃合起伙来骗你们?”
老臣们连连摇头。
“定是贤妃娘娘蒙骗了圣上和太后,这才……”
宋父爱女心切,指着那人骂道:“这可是欺君之罪,本官女儿绝不会这般做,你说这话是何居心?”
“宋尚书,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急眼干什么?”
宋父撩起衣袖,打成一团:“我不仅急眼还要打你,只会泼脏水的狗玩意,我女儿岂能容你污蔑!”
皇上怒斥:“放肆!”
朝堂瞬间安静,殿前失仪,可是大罪!
“谁再以讹传讹,朕就抹了他的脖子!”
“皇上你不能清白不分!”
“拖下去!”皇上没有半点犹豫,“打入大牢!”
这边动静很快传到了宋青宁这边。
她没放在心上,她还有双胎丸、生女丸,等这胎孩子生下来,成了太子她再继续生,自然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娘娘喝药。”妙语端上汤药。
为了避免皇上派来的人起疑心,宋青宁需按时服药。
她有孕,后宫妃嫔们虽然满心嫉妒,但有静贵妃前车之鉴,都不敢造次。
之后的几个月,皇上一有空就陪在宋青宁身边。
同吃同睡,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
直到陆家行刑那日,皇上带着她去见了血腥场面。
“宁儿,你若不舒服就和朕说。”皇上语气越发温和。
今日他不打算让她出宫,宣太后也不同意,奈何宋青宁软磨硬泡,他最吃她这套,只好同意了。
“妾身知道。”宋青宁靠在皇上怀中。
她肚子越发大了,尖尖的,也越发犯懒,身上多了些母亲的慈爱。
“朕按照你说的,把陆奕和柳萋依绑在了能看到刑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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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宁娇弱地道:“谢谢皇上。”
下了马车,宋青宁就见到了不人不鬼的两人。
陆奕瞧见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陆奕,是本宫向皇上求情,留下了你和柳姨娘的贱命,你是不是很感激本宫?”
宋青宁笑着问。
陆奕发不出声音,盯着她明艳的脸蛋,似乎做了个梦。
梦魇里,他跟随镇南王平步青云,当今皇上被他一剑刺死。
宋青宁成了他争权夺利的工具,被他亲自送到别的男人的床榻上,他还与那人砍了宋父的脑袋。
他则和柳萋依带着孩子,越过越好。
一瞬间,陆奕竟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宋青宁让人端来盆盐水,往陆奕身上泼了过去,他瞬间疼醒过来。
“日后,你就好好和你的柳姨娘过完下辈子。”她高高在上,睥睨宛若蝼蚁的他。
如同前世他看她的眼神一样。
柳萋依崩溃大哭:“贤妃娘娘,求你放我走,我不跟你争了,身份地位我都不要了!”
宋青宁轻蔑一笑。
“如今,轮不到你选择。”
皇上见宋青宁对陆奕真的不再有半分感情,笑出声:“宁儿,如今这废物你也见过了,随朕回宫吧?”
宋青宁颔首,依偎进他怀里。
浓情蜜意地走了。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陆奕和柳萋依的眼。
……
一晃眼,产期将至。
宋青宁抿了口温水,看向妙语:“废贵妃想害我?”
“是,这是冷宫侍卫报上来的。”
后宫之人,皆看眼色行事,宋青宁得宠,又有身孕,自然有人百般讨好。
“想怎么害?”
妙语道:“她们说娘娘生产时最脆弱,想在稳婆里安插人手。”
“倒是聪明。”宋青宁轻轻地笑了起来。
下午,皇上和宣太后就要亲自为她挑选稳婆待产,想必废贵妃的人会插进来。
宋青宁特意留下了个没安好心的稳婆。
废贵妃没打算放过她,那她得利用这次,一次性将她给解决,免得日后生变。
生产之日,宋青宁示意妙语和连珠出去,只留稳婆在里面。
稳婆见四周没人。
知道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把拿起剪刀。
“贵妃娘娘谦和温柔,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她被皇上嫌弃,我现在就让你和你肚子里的杂种去地府报道!”
稳婆朝宋青宁扑过来。
宋青宁本来可以直接喊人。
但她没有出声,护着腹部朝外跑,身影颠颠撞撞,凄惨无比,稳婆拿着剪刀在后面追。
“皇上!”
见到皇上,宋青宁就喊出声,嗓音痛苦。
“宁儿!”皇上心惊肉跳。
稳婆杀红了眼,也不管是谁,直接扬起剪刀。
宋青宁见机会来了,奋力抱住皇上。
扑哧——
剪刀刺进了肉里,是皇上用手挡住了那把剪刀。
宋青宁眸底闪过异色。
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为了她以身挡刀,他可是天子……
下面流出阵阵暖流。
这是即将生产的前兆!
趁皇上不注意,宋青宁吃了止痛丸,紧接着便有规律地痛呼起来。
“疼,好疼!”
皇上顾不上礼法,抱起她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产房。
“皇上,你没事吧?”
宋青宁忍痛看向皇上的手,伤口很深,还在滴血。
皇上没回话,反而严厉地瞪着她。
“方才为什么要挡在朕的身前,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宋青宁凄然地道:“妾身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不能让皇上有事。”
要不是知道旁边侍卫众多不可能让稳婆扑过来。
她才不会以身试险!
皇上心里面划过热流,眸子绯红。
此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宋青宁对他的满腔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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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千里眼看到这一幕的沈青宁笑了起来。
前世,岑河因为沈青韵给了他几个她不吃的肉包子喜欢上她,今生还是因为包子,让岑河彻底厌恶了沈青韵。
这种感觉还真是妙不可言。
“你笑什么?”
躺在床上的慕容绝问了句。
慕容绝看不见千里眼里的内容,这些东西只有她能看见。
沈青宁收回思绪,继续给他喂粥:“我笑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了。”
慕容绝觉得她心中有事,笑的不是这个。
但她不肯说,他这个白吃白喝的病号也不好意思逼问。
“这几日外边搜查的侍卫变多了,是不是因为你?”沈青宁故作不知,试探了句。
慕容绝道:“若是,你要把我交出去?”
沈青宁一脸苦恼。
见她这样,慕容绝脸色黑了点。
沈青宁摇头。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救都救了,即便是坏人我也认了。”
“愚不可及!”慕容绝觉得沈青宁真的傻,好在碰见的是他,万一是别的男人,后果还不知道如何。
等好了他再报答救命之恩。
沈青宁不恼怒,脸颊飞过红霞,娇羞地道:“对了,我要嫁人了。”
慕容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不爽。
“嫁给谁?”
“太子殿下。”沈青宁双手托腮,像是很期待。
慕容绝表情差点没绷住,蹙眉道:“我听说是你大姐姐要嫁给太子,怎么变成你了?”
“大姐姐她听说太子殿下出事,不愿意了。”
沈青宁像是无意间说起这个。
慕容绝眸底藏着阴翳。
“她不愿意,你就愿意了?”
还不等她说话,慕容绝语气瘆人:“你是被逼的?”
“说什么呢,谁会逼我?”沈青宁轻哼了声,“我这样的身份能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是求之不得的福气,当然是我自愿的。”
慕容绝双眸闪过异色。
他不相信有人在知道他不能人道后还愿意嫁给他。
“听说太子日后都不能行欢好之事,你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这样你还愿意嫁?”
沈青宁眸子澄澈,坚定道:“那又如何,我钦佩的是太子殿下这个人,又不是世俗之物,即便他日后因为身有残缺被废,我也不后悔!”
半真半假的话,沈青宁不信拿不下慕容绝!
果不其然,等她说完,慕容绝愣在那不动了。
“还吃吗?”沈青宁催促了声。
慕容绝久久没回过神:“不了。”
“那我去收拾下。”
沈青宁站起身去了外头,慕容绝盯着她的背影,脑子里还是那番话。
被废……
身有残缺继承不了大统,更何况还是子嗣方面的问题。
如今朝堂大臣还没开口是因为对他还有期望,可若下了最后通牒,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倘若让那些兄弟们继承皇位,他恐怕万死难辞其咎!
门口,沈青宁将碗筷递给芙蕖。
芙蕖知道屋内有个男人,但不知道慕容绝的身份,她站在原地没动,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芙蕖沉默了会道:“小姐,若是被人发现,对你名声有损。”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还不把人送走?”芙蕖不明白,沈青宁向来守规矩,如今怎么这般肆意妄为。
沈青宁言简意赅:“快了。”
明日慕容绝身上的毒素就会清除,到时候他就可以走了。
只不过在走之前,得让他再留点印象。
沈青宁熬了药让慕容绝喝完就睡下了,两人如今都睡在床上,一人一半的位置,中间还放了枕头。
井水不犯河水。
慕容绝闻着鼻尖淡淡的幽香,感觉浑身燥热,尤其是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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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语和连珠心疼地道:“娘娘,你毒刚解,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无碍。”宋青宁摆手。
她若是休息闭门不出,静贵妃那边还怎么搞事!
……
此时,静贵妃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
宫女缩着脖子道:“娘娘,贤妃和孩子都保住了,奴婢看到皇上去上朝了。”
“这怎么可能!”静贵妃维持不了淡然的神色。
她能肯定那毒至毒无比。
只要吃了,人必死无疑,宋青宁和皇嗣怎么可能保得住!
宫女不敢直视:“奴婢也不清楚,但昭阳殿传出来的消息确实如此。”
“随本宫前去看看。”静贵妃坐不住了。
即将出门时,她看向宫女。
“去把本宫的红珊瑚手钏拿过来。”
宫女眸底一闪,立马取了手钏。
静贵妃戴在手腕上,嘴角轻轻地扯了扯,现出极为平和的笑容。
“贵妃娘娘,你不能进去!”
还没进昭阳殿,静贵妃就被拦了下来。
静贵妃温和地道:“本宫过来看看贤妃妹妹,你们为何要拦本宫?”
御林军眼皮都不眨一下。
“皇上有令,无论是谁,都不能靠近贤妃娘娘,属下只是听皇命办事,还请贵妃娘娘莫要为难属下。”
静贵妃目光闪烁不定,皇上竟然把宋青宁看得这般重要,御林军都派来了!
简直跟护眼珠子似的!
她从善如流地道:“本宫没有恶意,就算皇上知道本宫来,也会让本宫进去的。”
御林军依旧挡在门口,压根不给静贵妃面子。
静贵妃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
“大胆!我家娘娘岂是你们能拦的?”宫女呵斥。
殿内的宋青宁听到了声响。
她走出来,嗓音柔和地道:“贵妃姐姐来看本宫是本宫的荣幸,你们怎么能拦她,快让姐姐进来吧。”
不让静贵妃进来,怎么坐实静贵妃谋害皇嗣的罪名!
御林军左右为难。
宋青宁轻声道:“怎么了,皇上不是说让你们听从本宫的吩咐吗?”
御林军撤了兵器。
静贵妃看见宋青宁真的还活着,心底一个激灵,迈步过去。
“妹妹可好些了?”
“好多了。”宋青宁笑。
静贵妃关怀备至:“妹妹真是的,有了身孕也不知会我们一声,是怕我们嫉妒吗?”
宋青宁不安地道:“这是皇上的命令。”
“这样啊。”静贵妃仿佛刚明白过来,语重心长,“郑美人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妹妹不必忧心。”
静贵妃有意无意地将戴着珊瑚手钏的那只手在宋青宁跟前晃悠。
淡淡的麝香味充斥鼻间。
宋青宁嘴角抿了下。
静贵妃还真是心急,是因为她有孕,所以静贵妃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都没得罪过郑美人,真不知道她为何要谋害我。”宋青宁感慨出声。
静贵妃苦口婆心地道:“后宫女人的心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妹妹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宋青宁抬起眉梢,似笑非笑地问。
“贵妃姐姐不会害我吗?”
静贵妃心惊肉跳,缓缓道:“自然不会。”
“是吗?”
宋青宁捂着肚子,用力抓住静贵妃的手腕。
“那为何姐姐身上带有麝香,难道不知道有孕的女子不能闻麝香吗?”
静贵妃眸底现出恐慌。
她想挥开宋青宁的手,可宋青宁越抓越紧。
“来人!”
宋青宁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朝外大吼。
“静贵妃想谋害皇嗣,来人!”
御林军一拥而上。
正巧,皇上刚下完朝,也出现在了门口。
听到声音,宋青宁收起笑容,惊慌失措地往皇上那边跑。
“宁儿!”
皇上把她抱进怀中,安抚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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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宁泪眼迷蒙。
“皇上,贵妃姐姐方才说来看妾身,妾身心里感激就把她放进来了,哪知道她没安好心!”
宋青宁一边哭一边恭维。
“曾经皇上和妾身说过,有孕的女子不能闻香,妾身就多了个心眼,方才感觉腹痛才发觉贵妃姐姐身上竟然带了麝香,姐姐估计不是有意的,皇上还是莫要怪她。”
静贵妃看宋青宁变脸的速度比自己还快,嘴巴张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妾身……”
皇上脸色乌云密布,扬起手往静贵妃扇去。
“朕说过,谁敢打宁儿的主意,朕就诛谁九族,静贵妃,是不是朕平日里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本分!”
静贵妃歪了脸,嘴角渗出血。
但心里更疼!
皇上居然都不听她解释就给她定了罪!
“妾身没有做过!”
皇上一把摘下她手腕上的手钏:“那这是什么?”
“珊瑚手钏是太后娘娘赏赐给妾身的,妾身想起来就戴上了,哪知道上面竟然有麝香!”
皇上眸子毫无温度,盯着静贵妃,阴恻恻地道:“贵妃是觉得朕好糊弄?还是说,你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
静贵妃汗毛直立。
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上知道是她换的毒药?
不可能,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只有她亲信知晓,皇上无从得知,肯定是贤妃这个贱人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了!
“妾身不知皇上话中之意,妾身无辜!”
皇上见静贵妃还嘴硬不承认,无情地使了个眼色。
张保立即从外面带来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宫女。
宫女嘴角渗出血,脸色扭曲。
看见静贵妃,宫女就激动起来。
“奴婢辜负贵妃娘娘所托,奴婢该死!”
这宫女就是给静贵妃敷鸡蛋的那位。
看见她,静贵妃知道事情败露,从脚底窜出一阵寒气直冲天灵盖!
皇上厌恶地盯着她,觉得她就是个毒妇!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有人冤枉妾身,皇上你千万不能信奸佞小人!”
说着,静贵妃发髻散乱地爬到皇上腿边。
用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期望皇上能看在她多年的侍奉听她解释。
皇上揪起她的发髻,睥睨着她。
“装什么无辜,你所做之事,朕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些年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宁儿下手,从今往后,你就剥去贵妃服制,去冷宫与郑美人常伴青灯古佛吧。”
皇上看透了静贵妃的伪装,没有半分温情。
静贵妃摔倒在地,却感觉不到疼,她只觉得恐慌。
“妾身不去,妾身还要伺候皇上!”
“皇上!这些年妾身打理六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了一个贱人,就不要妾身了吗?”
“她有什么好?除了比妾身年轻貌美点,还有哪点比得上妾身?”
静贵妃抬起那张泪眼模糊的脸,想要皇上心软。
毕竟两人也有多年的情分。
可她想错了,皇上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绝情无比!
“还是说,皇上是因为她怀了皇嗣才如此心疼她?她可以怀,妾身也可以!”
皇上不想再听静贵妃废话,摆手示意拖下去。
静贵妃知道没希望了,撕心裂肺地吼道:“皇上,这么多年后宫无一人有孕,那个贱人进宫就怀上孩子了,你不觉得奇怪?”
“她可嫁过人,指不定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皇上眉眼森然,扫了静贵妃一眼。
张保心惊肉跳:“愣着干甚,还不赶紧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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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在批奏折,后宫最为得宠的静贵妃在旁边伺候着。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太后金安。”静贵妃恭敬地拜了下去。
宣太后平日里还挺待见她的,毕竟静贵妃最为得宠,是最有可能怀孕的妃子。
但今日她心里头揣着金孙,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起来吧,你先下去,哀家有话要对皇上说。”
“妾身告退。”静贵妃没有任何怨言,起身走了。
皇上要和宣太后见礼,被她一把拉住手:“皇上,你可知道宋氏有孕了?”
“是朕的?”皇上不敢相信这件事。
这些年他一直想有个子嗣,但始终没有喜讯,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抱任何期望了。
宣太后责怪地道:“若不是你的,哀家来找你做什么?”
“朕有孩子了?”皇上欣喜若狂,恨不得现在去找宋青宁问个清楚。
宣太后道:“皇上,你怎么比哀家还不冷静,现在她还是陆家的儿媳,可不能操之过急,你先去稳住她,然后徐徐图之。”
“好!”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对皇上来说尤为重要。
两人商量了下,发现最大的阻碍就是陆奕。
要是不解决陆奕,不管是孩子还是宋青宁,他们都带不回宫!
翌日早朝。
皇上坐在高位,不容反抗地道:“陆爱卿,你失踪三年,如今回京,也该官复原职,不过你那个位置已经有人顶替,朕不能亏待你。”
“朕想着,甘州府还缺个州府,你正好过去。”
陆奕整个眼睛瞪大:“臣……”
“怎么,你不愿意?”皇上还不等陆奕说话,直接打断了他。
陆奕有苦说不出。
他怎么可能愿意,明升暗贬,甘州是什么地方?边疆荒凉之地,他过去就是吃苦受罪的!
哪里有京城好,指不定还没到那地方就死在路上了!
这跟流放没啥区别!
他什么时候得罪皇上了?
“臣没有,臣谢主隆恩!”陆奕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退朝吧。”
皇上站起身,不顾文武百官在想什么,他急切地回了养心殿。
他正打算换常服出宫,外面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
“皇上,张御史求见。”
“让他滚进来!”皇上没好气地开口。
张御史恭恭敬敬地下跪道:“皇上,臣有事禀报。”
皇上一边任由太监换衣服一边道:“说。”
张御史呈上折子,跪地道:“臣最近查到三年前赈灾银两和上报的钱数不一致,三年前就是晋阳侯府负责此事,这些都是贪污的证据。”
皇上抄起折子,一目十行。
看完,他脸上充斥着帝王的雷霆之怒。
“张御史,你有功了啊!”
张御史连忙道:“能为皇上分忧,是为人臣子的荣幸,更何况臣身为御史本就要为皇上督查臣子们的言行举止,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皇上当即伏案写了道圣旨递过去。
“这件事就拜托爱卿去彻查清楚。”
“是!”张御史看了下圣旨上面写的字,差点没吓死过去。
皇上居然要将晋阳侯满门都下狱!
张御史心里惴惴不安,同时又想到了些不该想的,皇上只听了他的话就信了,看来皇上真的非常信任他!
那他以后可要加倍努力,不能让皇上失望!
晋阳侯府,对不起了!
张御史抱着圣旨,谦卑地磕头道:“臣肯定不辜负皇上所托,把这件事查清楚!还三年前的灾民们一个公道!”
……
陆奕浑浑噩噩地走在下朝的路上。
突地,他似乎瞧见了柳萋依鬼鬼祟祟的身影,陆奕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萋萋。”
“陈郎,你当真不嫌弃我怀着别人的孩子?”柳萋依娇滴滴地问。
陈公子柔情蜜意地道:“自然是不嫌弃的,我倘若嫌弃,又怎么会来找你?”
陆奕只看见两人抱在一起。
这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陆奕本就因为被“流放”心底不痛快,此时更是犹如野兽般冲了进去。
“柳萋依!”
“你个贱人!”
柳萋依看见陆奕,宛若见鬼似的瞪大眼:“陆郎,你怎么在这?”
“怎么,撞破了你的好事,你不开心了?”陆奕冲过去,对着她又踢又踹,“居然敢给我戴绿帽,贱妇!”
陈公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陆公子,你不能忠于萋萋,还不能让萋萋跟我?”
“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我的女人?”
柳萋依哭道:“明明是你给不了我承诺的东西,我找别的男人不很正常吗?”
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
张御史站在最前面,御一冲进去,就看见了这热闹非凡的一幕。
陆奕回过神,斥责道:“张御史,你这是做什么!”
“本官奉命捉拿贪官污吏。”张御抬起下巴,“带走,都带走!”
陆奕听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可是朝廷命官!”
“少废话,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张御史不想啰嗦,示意御林军堵住陆奕的嘴和柳萋依的嘴,之后又看向旁边的宋公子。
宋公子讪笑了声。
张御史甩开袖子,他虽然看不起陆奕,但也看不起挖人墙角的男人,冷哼了声,扬长而去。
很快,晋阳侯府满门都被捉拿下狱。
只有宋青宁被安然送回了宋家,朝臣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为什么。
宋府后宅。
妙语将打听来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转告给了宋青宁。
“晋阳侯府满门下狱了。”
“怎么会这样?”宋青宁故作不知。
“好像是陆奕贪墨了赈灾款,皇上大怒,命令张御史带人彻查此案呢。”妙语声音透着幸灾乐祸。
闻言,宋青宁心里面略微诧异了下。
皇上动作居然比前世快了一些时日,是因为她这个变数吗?
“和小姐说这个做什么!”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的宋青安训斥了句,“下去,别说这些糟心话。”
见宋青安过来,宋青宁干脆不装了。
“二哥,我想去天牢。”
“去天牢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划清界限,免得受牵连,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
他怕见了面后宋青宁又心软,到时候被花言巧语骗过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青宁格外平静。
“我和陆奕还没和离,依旧是陆家的人,要是陆家被定了罪,我恐怕也会被抓起来,我得让他签了和离书!”
虽是这么说,但她根本不怕。
她现在怀有龙种,不用她出手。
宫里头的太后和皇上都不会让她出事,这几天她可察觉到周遭多了几个陌生的眼线了。
眼线一看到她拿出红花就摆出了要撞过来的架势,看见她放下红花又若无其事的扫地。
不用想,那些人都是皇上和太后安排的。
宋青安想了想:“好,我陪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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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陆家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尤其是陆奕,他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草堆里,陆家其他女眷同样气若游丝。
唯独大着肚子的柳萋依只是伤了点皮肉。
“我就不该跟你回来,你个没用的东西,好日子没过上,还让我进了大牢!”
柳萋依和陆奕关在了同一个牢房。
她边说边扬起手去撕扯陆奕。
陆奕心里面也觉得憋屈,见她这样,反手一巴掌甩了过来。
他掐着柳萋依的脖子。
“你个贱妇,给我戴绿帽还有脸怪我!”
陆奕毕竟没剩多少力气,柳萋依一挣扎,一下子就从他手里逃脱了。
她伸出尖厉的指甲去抓陆奕的脸。
“就许你养外室不许我找男人?”
宋青宁到的时候,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她戴着帷帽,站在牢房外,旁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前世,她为了捞他们出去耗尽心力,散尽嫁妆,到最后还要被陆奕那般背叛,如今倒好。
真是一场好戏!
“青宁?”
陆奕眼尖,停下了争斗。
他连滚带爬地道:“你快去求你父亲,让你父亲帮帮我们,我们陆家是被冤枉的!”
瞧瞧,一来就让她去求人脱罪,从不为她着想。
前世她当真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瞎了眼!
宋青宁眼圈发红:“夫君,我知道你们是被冤枉的,我也求了父亲,可父亲说了,此事事关重大,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他也没办法。”
听见这话,陆奕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这么说,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在这天牢里?”
再不出去,每日的刑罚轮一遍,他可撑不住!
宋青宁着急忙慌地摇头。
陆奕松了口气,像是拿捏住了她:“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
“办法……”宋青宁欲言又止。
宋青宁像是下定了决心,惨白着脸道:“父亲说要想他救你们,就要你们在这张和离书上签字。”
要不是没有休夫书,她都想写休夫书!
陆奕深深地看了眼宋青宁。
他是知道宋青宁对自己的感情,此时也不怀疑她,直接拿了笔墨在上面签了字,摁了指印。
宋青宁拿着和离书,看着上面真真切切的名字。
如释重负地笑出声。
陆奕催促道:“你快回去让你父亲想办法救我出去。”
宋青宁突然变了张脸。
“救你?陆奕,你们就在这等死吧!”
陆奕意识到不对劲,慌了神:“什么意思,宋青宁,你把话说清楚!”
回应他的,是宋青宁头也不回的步伐。
走出天牢,宋青宁就将和离书递给了等在外面的宋青安,让他去善后,而她则坐上马车回了府。
一进屋,她便小声哭了起来。
声音哀怨又心酸。
院外的眼线立即将这件事报给了皇后和宣太后。
“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宣太后嗓音凌冽。
太监连忙道:“方才宋小姐去天牢见了陆家人,似乎在那受了不少委屈,红着眼睛回得宋府。”
“他们好大的狗胆!”宣太后怒不可遏。
太监不敢吭声,只是将脑袋低得更低了。
宣太后看向坐在旁边不发一言的皇上:“还不赶紧想想办法,杵在这做什么,哀家的孙儿若出了事,哀家就上吊给你看!”
“母后,朕在想了。”皇上对宣太后很是无奈。
宣太后虎着脸道:“真在想了?”
“不好了,宋小姐又在熬红花汤药了!”
倏地,外面又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宣太后被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瞪向皇上:“你给哀家即刻出宫,务必稳住她!”
“朕这就去!”
他是帝王,自然比宣太后镇定许多。
一路上,张保和皇上说了来龙去脉。
本来宋青宁只是默默地哭,可不知道怎么了,又传出了她和陆奕和离的消息,她便悲痛欲绝,彻底心死了。
皇上想着,宋青宁不愧为陆奕守寡三年。
即便被背叛,还是因此事伤到了心,果真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
到了陆府,皇上没有立即去见宋青宁,而是在外面等了会。
直到天黑看不见路了,他才登了门。
宋父知道皇上突然造访,吓了一大跳,之后又想到陆家发生的事和在家里的女儿,心里七上八下。
“臣参见皇上!”宋父连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亲自搀扶了一把:“起来吧。”
宋父有些受宠若惊:“不知皇上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他怕皇上是冲着宋青宁来了,或者冲着宋家来的,想要将他们也跟着陆家一起下狱。
那可该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他一直恪守本分,没有那些小心思,更没得罪皇上,皇上应该不会连累无辜之人。
“朕出宫走动,路过宋爱卿家门口就寻思着进来看看,怎么,朕不能来?”
宋父狂冒冷汗,生怕皇上误会:“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如此说,便是臣冒犯了。”
皇上没再吭声,目光扫视了圈。
过来招待的只有宋父和宋青安,女眷并没有露面,他想见见宋青宁都没机会。
“宋爱卿。”
宋父躬身道:“臣在。”
“这不是皇宫,用不着如此拘束。”皇上明知故问,带着对臣子的试探,“朕听说你女儿与晋阳侯之子和离了?”
宋父眼皮子跳了跳。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
当即,宋父带着宋青安跪在地上,地板磕得砰砰作响!
“皇上明鉴,臣的女儿命苦啊!那陆奕明明没死却一直不回来,现如今一回来就带了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宋父老泪纵横。
“臣能肯定,她与陆家一案绝无牵扯!”
皇上淡漠地听着。
京城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一清二楚,所以宋父说的,他心如明镜。
“是么?”
宋父一把鼻涕一把泪:“是!若皇上不信,臣可现在带着家人辞官回乡,再也不踏足京城!”
“不行!”皇上想到宋青宁也会走,一口回绝。
宋父愣住了,怔忡地看向皇上。
皇上面不改色地道:“朕是说,你是国之栋梁,怎么能说辞官就辞官,陆家的事朕知道与你们家无关,只是顺便一问罢了。”
宋父看皇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当即磕头谢恩:“谢皇上信任。”
“起来吧。”
皇上想去见见宋青宁,可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他打心眼里担心宋青宁趁他不注意喝了红花汤药,把孩子给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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