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坐着等我!”
总不能他一个人受罪,她也要在这老实待着。
“知道啦!”
白纤凝四绕过屏风躺在小榻上,苦谁都不能苦了自己,她要躺着等他。
她开始闭目养神,慢慢地呼吸变得平稳进入了梦乡。
水波荡漾,池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冲洗掉残留的药味,顾瑜更衣完毕走向她。
树影透过窗棂洒向少女休憩的地方,晚风吹得枝叶轻摇沙沙作响,光影在此时像极了一个个小精灵,调皮地在衣裙上描摹勾绘。
望着这一幕他放轻脚步,脱掉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悄咪咪地去了书桌旁等她醒来。
这边白纤凝睡得安稳,外边的古朔却是恶狠狠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哥还在沐浴,谁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他要死死盯着,一旦听见动静就闯进去,绝不能让那个白纤凝靠近哥。
结果这一等便是月上枝头,黑夜袭来。
“那个私生女果然不安好心,还大言不惭能驱虫,招虫倒是挺厉害的。”
古朔嘟囔着,一手拍死落到手背上的蜘蛛,解下腰间的熏包扔掉。
灯火葳蕤,酣睡许久的少女睁开眼眸,触及到男人的外衫时微微愣神。
她粗略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裙,走向顾瑜:“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你找我还有其它事吗?”
刚睡醒的小姑娘眉眼倦怠,说话软软地仿若含了蜜,湿润润的眸子望着顾瑜。
他说起正事来:“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脉象?”
她双手托腮,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思索,半晌她放弃了。
“没有。”
御医代表着国家最高的医治水平,是经过层层选拔筛选才得以当值,她这个新手怎么可能瞒过御医啊,除非是叔叔出手才有可能。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的方法有点损。
“不过我有一种毒药可以掩盖脉象,符合您几天前的脉象,要吗?”
“可以!”
“但是这药现在不在我手上,在江府。”
谁闲的没事把毒药揣在身上呢?少女的眼神澄澈如水,明亮的眸子充满希望看向他。
“府内有药房,你现在去配。”
“不要,毒药都有副作用,炮制的过程中也会伤害我的身体。”
她扭头侧向一边,不去看他。
顾瑜哑声不语,须臾,他还是同意了。
也对,伤害她的身体得不偿失,跑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我二人前去,低调行事。”
白纤凝兴奋地跳了起来,察觉到失礼,又按捺住性子追问。
“现在吗?”
“现在!”
顾瑜看着她不乐意的样子随口说:“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现在去配。”
白纤凝连忙点头,能回家就算是好事,虽然时间不太对。
于是在灯火零星的漆黑夜晚,一辆马车显眼驰向江府,但是里面的人却像做贼一样翻墙而入,白纤凝跟着他偷溜进那个曾经居住了十六年的卧房。
她还真是不受宠,出嫁后连个洒扫的婢女也没有,这院子直接空着,几天没人住散发着冷气。
顾瑜双手交叉站在一旁,不慌不忙地扫视着周围,家具摆放简陋,整体简洁朴素,简言之就是穷。
而白纤凝此时已经找到了东西,看着他心情不错,不由自主地提出小要求。
“将军,我可不可以看望一下阿姐?”
她这话说的毫无底气,弱弱的尾音消失在某人冰冷的凝视里。
顾瑜冷嗤一声,轻敲腰间的玉扣,像是在她心口上磨刀子。
“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