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没谈过恋爱。

上个月她给自己好好的过了一个三十岁的生日会，参加人员只她们两母女。她记得非常清楚，上一次过生日是二十年前，在父亲离开她的第三年。她不知道父母离婚的原因，也从来没想过要问，两母女都自觉避开这个话题。时间长了，白芸觉得她就像孙行者一样与众不同，别人有爸有妈，她只有妈，所以她要活的与众不同。

父母离异后，白芸就跟着母亲回到了外公家，住进了部队大院。白芸记忆中没见到外公笑过，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她甚至曾经怀疑外公是不是面瘫，直到有一次见到外公目露凶光狠狠给了二舅一巴掌，她才推翻了自己的怀疑。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外公发火，如今已经80岁的外公虽然依旧保持着几十年不变的表情，但也保持着几十年的平静。

白芸在外公家陪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了五年，升初中换了新的学校，也搬了新家。在大院住的五年让她见识了大院生活，认识了部队子女，间接接受了部队教育。当别的同学每天都在家长的接送下上学放学，他们五六个大院子弟自觉地结伴上学放学，不会漏下任何一个。也招来一些议论。但是这些议论没人传到他们耳里，他们也就当不知道。白芸只是从同学瞧她的眼神中感觉到某些异样，这更加坚定她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想法。

这五年外公好像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外婆也只是照顾她的起居，而母亲一直都在忙，也不知道忙什么。忙得她慢慢习惯了忘记自己也是有生日的，就像她也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