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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太爷爷叫王生,一九五七年的时候,他带着我爷爷从山东来到了东北大兴安岭。

我小的时候,太爷经常会给我讲一些他年轻时的故事,都是那个年代诡异又神奇的事情。吓得我一愣一愣的。太爷爷看我快吓哭了,才用苍老却格外温暖厚重的双手捏住我的胖脸,笑骂一声“小犊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颗沙果给我。

我笑了,他的故事也不讲了。

那时的我只知道害怕,体会不到他故事中隐藏的细节和道理。他的故事也永远没有讲完,挖了无数个坑。

我慢慢长大,太爷也越来越老,变成了老年痴呆,忘了一切。但他的怀里永远都会揣着两颗沙果,给他擦身子的时候我总问他要那颗沙果。太爷笑着说不给,这是给他俩重孙子留着的,就这俩,不能给你。

那年冬天,马上就过小年了。太爷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围满了亲人,我和弟弟趴在床边看着爷爷奶奶流着眼泪给太爷换上了一身在民国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衣服。

我知道,太爷要死了。

他脸上的迷茫和痛苦已经消失不见,看着身旁的家人亲自为他送行,露出了微笑。

“我能死在家里就知足了,你们好好过日子,让孩子念书。哎呀,儿子啊,你妈来接我了。老伴儿啊,你可算是来了,这都多少年了……你咋没变样呢…………”

太爷闭上了眼睛,生命停止在了他九十岁的那一年。那一刻我也知道,他的故事,永远没有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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