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续看书
一万年后,当年的沼泽地已经变成了一片葱郁的田野。一群约莫六七岁的孩子在田埂上肆无忌惮的奔跑嬉戏,他们欢呼、跳跃着,在这片坚实的大地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情绪。当所有孩子都围绕在一起时,只有一个孩子远远的坐着,眺望着人群,像极了一万年前的那粒种子注视着麻雀时的样子。

他叫繁树,自出生在这片村庄后,便一直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生活。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很远的地方务工,一年只能回来一次。村里不少小孩家里都有人出去务工,但双亲都去了外地的就只有繁树一家。爷爷六十多岁了,常年吸烟使他患上了严重的慢性肺病,时不时要咳嗽几声,一剧烈运动便会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子常常在想,等自己老到走不动了,就把繁树送去寄宿制学校,繁树的爸妈在孩子假期接回去就好。

繁树从不主动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嬉笑打闹,因为他知道他和那些孩子不一样,他只有自己陪着自己。繁树约莫三岁时,南方的建设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展,无数工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开平市,繁树的父母就是那时候离开家乡的,他们在钢筋与混凝土的交响乐里筑就了一座又一座漂亮的大厦。大厦建成后穿着西服、皮鞋的都市白领挤满了这些大厦。他们夜以继日的忙碌着,房间里一盏盏灯光将墨色的天际渲染为霓虹。干净的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旁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像血液般运转着这座巨型都市的繁华。

繁树的父亲繁桦升常常在下工时坐在人行道旁凝视着这座城市的喧嚣,里面有他自己的一份心血。来到这座城市里快五年了,可繁桦升和繁树的妈妈春花还是只能同来时一样,住在城中村的民房里。

他们想在这座城市的边角处有一个小小的家,不求真的融入这里,只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过日子,也算是对得起数年的付出。

民房里繁桦升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地抽着烟,春花在一旁的案板上零敲碎剁的处理着大烩菜,白菜切的见方,粉条未熟还带着白芯,丸子在汤锅里上下浮动着。厨房里的氤氲之气和繁桦升的烟气混合在一起碰撞、相融又消散,弥散出奇怪的味道。房间里阴沉杂乱,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传出轻柔的声响。

繁桦升熟练的弹了弹烟灰,开口说道:“马上立秋了,天凉了。”

春花一边翻滚着锅铲,一边说道:“那件事你和张老板商量的咋样了?”

繁桦升说:“张恒说过几天人员就位了就开工,赶在春节前就能完工。”

繁桦升说罢就掐灭了那只光秃秃的烟头,随即合上了眼睛,皱着眉头自顾自的思索着。

》》》继续看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