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她亡于箭下长篇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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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她亡于箭下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说来也是凑巧,顾栩念前日傍晚在家门口捡了只小猫,通体漆黑只有四爪雪白,一大早起来便去附近人家敲门询问是谁家丢了这宝贝儿,掌事太监去宣旨时她恰好没在家。

顾丞相虽然叩首接了旨,可脸色绝称不上好看,丞相夫人甚至当场气晕了过去。

这并非小题大做,名门望族本就颇重身份,张口就要自家宝贝女儿去做妾室,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何况他们连句牢骚都发不得,否则就是藐视天家威仪,夫妻二人皆愤懑难当倒也情有可原。

过了晌午顾栩念才给小猫找到主人,回来时却见府里忙作一团,抓了个丫鬟来问才知道出了大事,并且板上钉钉,再无转圜余地。

刚得知这一消息时顾栩念相当平静,对于会被赐婚这件事毫不意外。

像她这种士族背景,要么入宫为妃,要么就是指婚给王公贵族或重臣之子,楚慎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力排众议,没由着其他人给她乱点鸳鸯谱——虽说存了私心,但楚肃的确好过别人。

只是这圣诏来的太快,倒是让人无从招架了。

丞相夫人一时半会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顾丞相便一直在旁边陪着,端着水盆的丫鬟、提着药箱的郎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顾栩念在主卧室门外站了片刻,便抓起那倒霉催的诏书转身出了门。

诏书上写了什么内容,她本身不太在意。侧妃也好侍妾也罢,她都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位分如何对她而言并无不同。

可丞相夫人因此气逆晕厥,这就由不得她不在意了,她是一定要找楚肃问个清楚的。

她向来见不得身边的人受哪怕一点委屈,何况是她娘亲。

***

“当朝丞相养育前朝遗孤十余载,这件事不知皇兄知道了该做何感想。”楚肃的语气漫不经心,就像谈论喝水吃饭一样轻松。

虽然他平时周旋各间,言辞上颇能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但好歹也是参政亲王,平时就很会用些手段。雷霆万钧倾庙堂,抑或微雨无声护忠良,皆在他一念之间。

只不过用在顾栩念身上,还是第一回。

谦王楚肃系玄甲军统帅,又兼有匡正朝纲之职,手下不乏密谍暗探,若他想查,绝无一事瞒得过他。

顾栩念知他的本事,出口之言绝非空穴来风,虽仍免不了惊惧,一腔被冒犯的怒意却占了上风:“什么前朝遗孤,与我爹爹有什么关系?”

“念儿莫非不觉得,自己与丞相夫妇不像吗?”

顾栩念一时无言。

顾丞相夫妇俱是京城人士,骨骼舒展身姿修长;她却天生骨架伶仃,个头也较其他闺秀稍显玲珑,从这点上看,的确是不像的。

至于其他,细细想来就更不相像了。

“也罢,”楚肃往旁边侧了一步,抬手指了指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密信就在桌上,有关身世,念儿要不要看?”

顾栩念咬牙逐字逐句地看下来,越看面色越是苍白。

前朝旧事在历朝历代都是大忌,自祖皇帝那代开始就从未放松过追查,生怕尚存遗民叛逆,非要斩草除根了才好。

她虽死不足惜,只是顾家从上到下却要平白被她牵连了。

她的反应楚肃看在眼里,却强行按捺下翻涌的心绪,只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句:“如何?”

顾栩念紧紧地抿着嘴,楚肃倒也不催她,极有耐心地等她作答。

“楚肃你听好!!这不是你逼我,顾栩念肯嫁!”

她原本是以字唤他的,如今这是生气了,只喊他大名,连句则钧都不肯叫了。

最终,她将密信重重拍在桌上,胸膛剧烈起伏,红着眼睛看向楚肃:“顾栩念遵旨……甘做侧妃!”

言至于此,她决然下拜叩首,双手将诏书捧过头顶。

顾栩念站起身来,将诏书轻轻搁在桌上:“如此,王爷可满意了?”

楚肃一时竟有些恍惚,他从来都没想过要逼她就范,也不是眼里真就容不下丞相府这百十来号人,说到底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一句:肯嫁。

只有顾栩念亲口说过了,这才算数。

“我只是想象不出你与别人成亲的模样,”楚肃垂眸,倒真摆出一副不似作假的神伤之态,看着顾栩念幽幽道,“念儿这么说,就不怕我伤心吗?”

他嗓音本就偏低沉,又少用此种口吻说话,便无端染上几分脆弱之意:“如此称呼于我,是否太过无情了。”

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在他未及反应之时,便已如此开口了。

便是不了解他的为人,单看他这幅落寞神态,就很难有人无动于衷。无情之人尚难幸免,何况顾栩念知他为人,也从来都难对他无情。

谦王殿下为官六载,雷厉风行,铁面无私之名已经朝野皆知。可又有谁天生就想手腕狠辣呢?还不都是逼不得已。

楚肃并非玩弄人心的卑劣之徒,十四岁入朝参政,能行至今日,步履维艰。不过少年之龄便动心忍性,隐藏了诸多心事,以致日渐难以轻易吐露真心。这并非他之过错。

只是行事总有保留,所言真假参半,难免伤人至深。可他将分寸拿捏的太好,多一分便心机太过,欠一份则难以动人,其中几分真假倒连他自己也难以分辨了。

但顾栩念再清楚不过,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报应。她降了楚肃十几年,如今也该尽数还回来了。

这是她认定之人,开口说出这番话来,又叫她如何不心软。

“你也会伤心吗?”顾栩念走近一步,戳了戳他的心口,语气平平。

“我会。”

楚肃也非草木,方才所言大多为他所感,因而答之不难启齿。他轻轻拢住了顾栩念的手,捂在自己心口郑重答道:“我会。”

他阅尽千帆,自诩心坚如铁,奈何还是被那区区二字诛了心。

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他却在意非常,难得心绪流露并非欺瞒作假。

他的动作不重,顾栩念却像手被烫了一般,无意识地挣了一下。还是楚肃先松开了手,微微侧过脸去,唇角却隐约翘起。

顾栩念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握着自己的手微微出神。待到回过神来,她便什么都不计较了。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不会任人摆布,可这次她把自己套了进去,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混世小魔王又如何,还不是听了一句软话便丢盔弃甲。

“则钧应该知道,我若不愿,没有人可以逼我,”她深吸一口气,“我嫁与你……乃是自愿,但对我顾家,你该有个交代。”

时至今日,她也从未质疑过自己这许多年来的情愫,自然无从违心否定。

楚肃闻言,信手撕掉了那纸足以柴天改玉的密信,又放在烛火上燃成灰烬,含笑看着她:“自然。”

以他的缜密程度,早已查证顾丞相清清白白,顾氏满门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意。故而此举于公,不存徇私包庇之心,于他自身,也无愧忠义。

提及前朝遗珠的身世,从来只有相护之意,并非借此作为要挟。

但若是顾栩念因此怨他、误解他,他亦无从辩解。

“那便最好。”

顾栩念撂下话,转身就走。她离开王府时比来时还要气势汹汹,这次却是在和自己置气了。

她是为讨说法而来,现在倒也不必了——若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当然还可以做那个无忧无虑的丞相府大小姐,但顾丞相已经护了这个没有血缘之亲的女儿十六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

她既知此事,怎可能再无动于衷?只求到时问罪追责起来不会牵扯顾家……

凭楚肃的本事,自然也有的是办法免遭牵连。

至于她自己,怎样都可以。

这便是她最大的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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