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是由作者“阿银姐姐”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唐崇裴舒晚,其中内容简介:恋十年的女人不在身边,最后救我、替我出住院费、药费的女人竟然是梁平霜。我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梁平霜不说什么,只拿来干净的围巾替我戴上,然后说:“以前你对我很好。”是吗?我怎么完全不记得。原来病到这个程度,是会影响记忆的。“那时候你眼里只有裴舒晚,当然不记......
《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第一项:跟妈妈过生日。
被我划掉了。
第二项:一家人去海边。
离了婚,只有我是小驰的家人,这个愿望,算是完成了。
站在海边,沙子绵软潮湿,海浪轻轻拍过脚面,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被我的眼泪弄脏了,我想要弥补,哭声却愈发止不住。
如果小驰还在时,我答应带他来,该有多好?
起码他不会带着那么多遗憾离世。
可那时我总想一家人,裴舒晚总归不能缺席,结果最后,站在海边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风沙吹得我身体每一处都疼,回酒店的路上都在硬撑,可一走到房间门口,像是幻影一样的梁平霜站在那里。
她人影重叠,怒气不减,身为医生的职业修养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唐崇,你知道你这是在找死吗?”
病人不治病,还跑这么远,可不就是找死?
我来不及吃止疼药,就疼晕了过去。
好在,晕倒时身旁是医生。
不然我连小驰的第三个愿望都完成不了了。
梁医生要将我送去医院,但是到了我这个程度,在医院就是浪费住院费而已。
我现在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之前的医药费也都是梁平霜为我垫付的。
她家境不好,上学时总穿着宽大的校服,领口与袖口处洗到发白发皱,阳光下可以看见衣服上浮起的绒毛,跟裴舒晚的富裕并不相同,她的生活是拮据的。
正因为这份拮据,我要将这钱还给她。
痴恋十年的女人不在身边,最后救我、替我出住院费、药费的女人竟然是梁平霜。
我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梁平霜不说什么,只拿来干净的围巾替我戴上,然后说:“以前你对我很好。”
是吗?
我怎么完全不记得。
原来病到这个程度,是会影响记忆的。
“那时候你眼里只有裴舒晚,当然不记得施舍过我这种人。”
不知怎么,我从她语气中听出了怨气。
梁平霜知道怎么救人。
她给我拿药,望着我的病容,语重心长道:“止疼药是救不了你的,你这个状况,最好尽快去做化疗。”
“化疗救得了我吗?”
不过是让我再痛苦一遍,还要丑陋地离去,我不要那样,我要帅气地离世,这样小驰才认得我。
我不要吓到他。
梁平霜的沉默就是答案了,她是医生,可面对癌症,没有一个医生可以百分百保证病人的生命期限。
我捧着那杯热水,有些既来之则安之的坦然,“梁医生,既然你找来了,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梁平霜撇过脸去,眼尾的一点水光还是被我看到了。
“要是给你安置后事这种忙,我可不帮。”
“不是的。”
我怎么会让她这样干净的人沾染这种晦气事,“……可不可以帮我拍张照,等我死后烧给我?”
海边餐厅的露台后刚好是一片茫茫大海的壮丽景观。
我站在那里,换上了干净衣服,可身体的脆弱不允许我在风口站太久,梁平霜帮我拍照,与大海合影,这照片我要拿给小驰看。
告诉他,他的愿望,爸爸帮他完成了。
我靠着露台栏杆,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诚的微笑,梁平霜尽心尽力帮我拍照,她想要帮我拍得好看些,可一个病人,是好看不起来的。
当我努力扯起嘴角,想要留下一张最好的照片时,出现在梁平霜身后的人却蓦然抢走了手机。
“因为小驰走了,你连病都不治了?”
“那我怎么办,你心里只有孩子,分给过一点位置给我吗?”裴舒晚用我软趴趴的手打自己的脸,“是我不对,我怎么可以吃小驰的醋,怎么会去吃梁平霜的醋?”
“我们才是夫妻。”
“唐崇。”
“你醒来打我,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愿意。”
她在唤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好想挣脱她的手,只因我看到了小驰在向我招手,他在叫爸爸,他说:“爸爸,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想冲过去拥抱他。
裴舒晚的手却死死扯着我。
怎么这个时候,她还不肯放过我?
12
有针扎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蹙紧了眉头,脚趾跟着蜷缩了下,骨头缝里好似都在疼。
药物输进我的身体里,疼痛短暂消失了,生命中的疼却是药物无法抚平的。
床头有人在忙碌。
是医生,是护士,焦急的吵声伴在耳畔。
心电图上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了,在濒死之际,我好像又看到了小驰,他坐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小小的身子趴在草里,一抬头,那张软软的小脸上生着一对酒窝,一笑眉毛弯弯。
他甜甜地叫我爸爸,我想要去抱住他,可耳边还有人在叫我,叫我的名字。
场景变得扭曲,裴舒晚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她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我想要跟小驰走,我想说停下吧,就这样离开,是我最后的夙愿。
可她没有停。
这些天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救我的命,可再好的药对我都没用了,我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意识都在跟着梦中的小驰走。
可现实里,裴舒晚死死拽着我,不让我走。
直到心电图上的有了波动。
是她将我救了回来。
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她的,要我惜命。
我在医院躺了一周,这一周里,裴舒晚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
可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
在生命尽头,我却看到了我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圣诞前夕。
贺仪光站在我的床边,我这个样子,他一定很痛快,他观赏着我的惨状,将我的丑陋与病态尽收眼底。
可他却说,“真是报应。”
接着他又补了句,“是裴舒晚的报应,这么多年她耍我,利用我,让我对她死心塌地,最后却告诉我,她从没爱过我,就连送我的猫都要拿走,凭什么?”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接着一句,砸进我死水一潭的心中。
原来到最后,我们谁都没有得偿所愿。
“唐崇,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她会恨你的孩子。”
贺仪光低头覆身,侧在我耳边,在我还有呼吸时,给我致命一击,“因为她以为你爱的人是梁平霜,是我告诉她的,你本来是要打算和梁平霜一起出国,离开她,和梁平霜在一起的,但梁平霜抛弃了你,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地设计陷害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她就信了。”
大笑几声。
他身子都在颤,眼角却挤出泪花,“她真的就信了!”
胸腔里在剧烈跳动着,我已经分不出那究竟是愤怒还是其他了,贺仪光却还没停止,“你知道吗?小驰死的时候,裴舒晚是庆幸的,她以为这个孩子死了,曾经被你算计的耻辱能就此抹杀掉,然后跟你重新开始,可不可笑?”
她以为的开始,殊不知却是结束。
撑着沉重的眼皮,我半睁开眸,活动手指,第一眼看到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裴舒晚,她抓着贺仪光的胳膊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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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天来紧绷的弦断了。
我突然坐起来,抓着小姑的胳膊,反击回去了一巴掌,她被打蒙了,捂着脸,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家里,除了裴舒晚,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小驰更没有。
这一巴掌,我应该还回去。
2
去江阳墓园的那天,我带着一脸未消的伤,左侧脸颊红肿,下巴还有几道被抓伤的痕迹。
那天要不是裴舒晚上手拉开了我跟小姑,这伤兴许要更重一些。
可裴舒晚推开的人是我。
坐在车里,寒潮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感觉不到冷,空洞地望着车窗外。
裴舒晚坐在我的身侧,接着一通电话,是贺仪光的。
小驰下葬的日子,身为他的母亲,却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接其他男人的电话,他的声调一贯的高傲,但对贺仪光有种特殊的耐心。
“是,还要忙几天。”
“……你先回。”
“他?”
我半侧着身子,感受到裴舒晚的眼神掠了过来,接着递来了手机,“仪光要跟你说话。”
换作从前,我大抵是要把手机摔出去的。
可没了小驰之后,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在裴舒晚讶异的目光中,我笑着接了手机,贴在耳边,屏幕上还残留着裴舒晚的余温,过去我是那样向往她这个人,她的气味、声音、体温,我都想要。
可现在只是贴了下,就恶心。
贺仪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还是那样落落大方,又开怀,“唐崇,你还好吗?”
我没作声,身旁人的气韵很压迫,好似我敢跟贺仪光说一句重话,她就会立刻将我赶下车。
这种事,裴舒晚不是没有做过。
还是在大雪纷飞的深夜,我只是当着她的面跟贺仪光打了一通电话,警告他不要再破坏别人的家庭,便引得裴舒晚大发雷霆,摔了手机,将我驱赶。
那夜我在冰天雪地中走了两个钟头,后来烧了一周,她没来看过一眼,是小驰趴在我的床边,稚嫩的小手贴在我的额头,一声声唤爸爸。
我是为了小驰,才活下来的。
那个孩子要是没了我,在裴家该怎样立足?
可如今,是我没了他,我身体里的气息被一丝丝抽干,失去了追求生存的动力。
耳边,是贺仪光重复地问声:“唐崇,你没了孩子,还好吗?”
他声线很弱很低,就是不让一旁的裴舒晚听到。
“你一定很不好,因为你失去了筹码。”
小驰,的确是我能娶到裴舒晚的筹码,没有这个孩子,我入赘不了裴家的门,可没了这个孩子,我留在裴家,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不是我想来的,一开始就不是。
我动了动干疼的嗓子,“那我还给你。”
贺仪光怔了,“什么?”
“我把她还给你。”我又错了,这话不该这么说,“抱歉,她本来就是你的。”
手机瞬即被抢过去,裴舒晚挂断了电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尽显气急,“你又在跟仪光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可以跟妻子的情人说些什么?
警告没了,更不会咒骂,有的只是放手。
放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段感情,我无力再坚持,就连这条命,我都不想要了。
在一场蒙蒙小雨中,小驰下了葬。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三岁时拍的,当时约好了一家人去拍全家福,我与小驰到得早,从早等到晚,周围都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他们有说有笑,感情和睦,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