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
  • 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二鹿鹿
  • 更新:2024-01-10 08:55:00
  • 最新章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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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口碑小说《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是作者“二鹿鹿”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姜安安林美如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我一婚姻调解员,在看破红尘之后,私下里战绩颇丰!没错,拆散了无数怨侣,这可不能怪我,毕竟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这不,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在我拆散第99对情侣时,惨遭一板砖拍进物质匮乏的七零年代。懒汉爹彪悍娘,三个姐姐全是奇葩。而我,作天作地的漂亮蠢货! 一家子极品衬得大伯家忠厚老实,根正苗红。 面对繁重的农活,姐选择干回老本行:成为红旗公社第一个妇女主任。回城知青抛弃妻子?赡养费了解一下! 狠心奶奶把孙女丢到深山喂狼?先送你吃牢饭! 丈夫家暴怀孕妻子?无期徒刑先来一打!......没办法,看着这些渣男,老娘根本调解不了一点!...

《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精彩片段


想要提升服被厂在云州县、乃至全国各地的口碑吗?

李光荣远比姜安安想得更沉得住气,哪怕无比心动,面上仍不苟言笑:“十件衣服算一个工分,必须严格把控质量。走线歪了,扣子没缝好都不算,如果布料裹上污渍还需要赔偿,算下来每个月估摸可以承接六个女同志的活。”

这就是答应了?!

姜安安喜上眉梢:“当然没问题,肯定得优先保证质量。”

双方对于合作都很满意,于是顺利签署了合同。

等她离开服被厂,红日即将西沉,艳丽的晚霞占领了大半个天空,极像一幅美丽的画。

姜安安丝毫不敢耽搁,将衣领往上拉,赶忙骑上自行车往回赶。

大陆笔直地通向南溪大队,一路都畅通无阻。可即便紧赶慢赶,剩下一半路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圆月挂上枝头,给大地铺上一层银霜。

右手边,山脉笼罩在墨色中,时不时传来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间或者一两声动物的嚎叫。

姜安安手心里都是汗,分不清是因为自行车蹬得太快,还是因为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蓦地,前方路面似乎出现人影。

离得近一些,能听到几个男人说话谈笑的声音。

一、二、三、四……足足有八个男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姜安安根本不敢去赌人性。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猛地刹车,然后调转车头往回走。

镇上离得近,无论是住旅社还是去公安局大厅将就一晚,明日一大早再回大队。

车胎在地面磨出尖锐的声音,男人们听到动静纷纷回头来瞧。也许是瞧她孤身一人,恶从胆边生。

总之,这行人推搡着也掉转头,朝着她的方向追过来。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跑得飞快,很快追上了自行车。

呼哧!呼哧!

是姜安安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

此时。

山上抓获了一波鬼鬼祟祟的家伙,这群毛头小子不知从哪里听到宝藏的谣言,胆贼肥地找了台挖机偷偷开山。

开山?

破坏公家财产会被拘留的!

要不是上次路边塌方引起周应淮警觉,联动警方日夜搜山,不会这么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抓到这行人时,他们已经往下挖了十几米。根据供词,从年前得到宝藏消息开始挖,大大小小的深坑起码上百个。

吴建国喃喃自语:“难道南溪大队这一带的深山里真有宝藏?”

不止是他,在场的执勤公安们皆生出了好奇心。

“如果有宝藏,为什么南溪大队的人都不知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建国那会儿某个地主藏起来的金银珠宝?要是挖到宝藏,子孙后代衣食无忧了。”

“周知青,你是从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你说真有宝藏吗?”

四周讨论的声音忽然间戛然而止,众人纷纷竖直耳朵。

这次行动无比顺利,多亏了周知青制定的行动方案。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知青,无论是侦查能力还是拳脚功夫,远比他们这群公安还要出色,叫人心服口服。

因此,大家伙是真心实意地想听听他的意见。

“宝藏纯属无稽之谈!”

周应淮轻嗤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出深秋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冽:“喜欢寻宝的那群人还在角落里蹲着,等待他们的将是三年以上的刑罚。”

这群小伙子压根是被骗了,幕后黑手利用他们寻宝,目的是找到那批高端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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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们没成功。

不过也间接证明目前有一群敌人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

“三年刑法?!”

刹那间所有人只觉脊背发凉,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现在的犯人不管犯事大小全部会送到农场改造,农场条件差环境艰苦,不死也得脱成皮。

即便好不容易结束改造,将会跟随履历一辈子,成为人生污点。日后子孙想要考公务员,哪怕再优秀也过不了政审那关。

众人收起心思封锁犯罪现场,押解小贼们下山,不曾想隔着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马路边打架。

淦!

这不是白白送上门的业绩嘛。

“MD!死丫头下手真狠,直接废了强哥一条胳膊。”

“现在已经把她敲晕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已经认出我们,明天去公安局报案?我可不想去坐牢。”

“要不……直接杀了她?”

四周安静了一瞬。

杀杀杀……杀人?!

所有人脸色顷刻变得煞白。

他们只想抢走自行车,顺便吃点美人的豆腐。可说真要干起杀人放火的事,哪怕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姜永盛:“姜安安好歹也是我堂妹,自行车你们尽管拿走,但绝对不能害她性命。”

“是啊,杀人是要吃枪子的。反正我不掺合,我要回家了。”

“我也是。”

混混们关系本就不牢靠,立马闹起内讧。

“啊!”

突如其来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姜永盛往前摔了个狗啃泥,这一脚下去,他蠕动半天才勉强爬了起来,没站稳又挨了一拳,疼得滚在地上嗷嗷叫。

小混混们集体被镇吓住了。

刘强眼神阴鸷:“姜安安那个小贱人已经看过我们的脸,大家谁都跑不了。”

左胳膊传来阵阵刺痛,一想到大意栽在姜安安那个小贱人手中,眸光仿佛快要喷出火,他低声咒骂两声,发泄般地抬脚踹在姜永盛肚子上。

“……”姜永盛冤死了,你TM找姜安安算账啊,拿我出气算什么?

此刻他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听信刘强的意见在路上偷偷埋伏姜安安。如果姜安安真出了事,这家伙肯定把全部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

“今晚哥几个统统有福,等咱们玩完小贱人,再把她往深山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刘强提议道,淫邪的目光一寸一寸打量着姜安安。

如银缎般的月光落在她俏丽的脸庞,柳叶长眉,美得动人心魄,直看得刘强口干舌燥,邪火直往下半身冲,烧得他理智全无。

刘强慢慢解开裤腰带,手朝着姜安安的衣服扯去。

砰!

刘强忽然横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一大群公安包围住他们。

“都别动,我们是公安!”

“所有人待在原地,双手抱头蹲下。”

小混混们面如死灰,同时却又无比庆幸公安们来得及时,以至于刘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他们蹲在地上,七嘴八舌地交待犯罪经过,以期能减刑。

“受害人是姜安安?”乍然间听到这个名字吴建国心里咯噔作响,不会这么巧吧?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能清楚看到躺在路边的那个少女正是他认识的那个姜安安,万幸的是她浑身衣服完整。

根据口供,周应淮很快便找到了作案工具,并发现生了锈的钢棍上面沾染新鲜血迹,脸色顷刻沉了下来。

“连个小姑娘都能下得去狠手,你们这群畜生。”吴建国一脚踹在就近的小混混身上,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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簸箕里还有一对鞋面,灰色的布料上绣着一朵小雏菊,活灵活现,仿佛栩栩如生。

这一手绣工没有十年八年功夫绝对练不出来。

姜舒兰猛然回过神来,脸色羞赧:“别浪费你的手帕,我用嘴吸两口血就行了。”

可等她揭开手帕,上面已经沾染了血迹,红得刺目。两道柳眉于是皱得更紧了,姜舒兰惋惜不已:“一会儿我帮你洗洗,洗不掉大姐赔你一块新的。”

姜安安登时眉飞色舞地环抱住她:“大姐你真好。”

突如其来的亲昵使得姜舒兰身体微僵,倏尔渐渐放松下来,眼眶又有了湿意。真好,小妹没怪罪她。

她放下手里的活,拍拍姜安安的手示意自己要起身:“早饭还留在锅里,估计还温着呢。你坐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

“我有点事要出门,等会儿再吃。”姜安安拒绝她的好意,飞快地回房间取桌上的手稿,然后便跑了出去。

“娘让我看着你,哪也不能去。”姜舒兰追了几步没追上,远远的见小妹跑没影了,既无奈又担忧地叮嘱一句:“慢点,仔细脑袋疼……”

唉!

自从小妹撞了脑子后,整个人仿佛注入无限活力,年轻可真好!!

-

正值上工时间,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半大孩子都能赚工分,尤其女孩子更是家中重要的劳动力,基本包揽全家洗衣做饭扫鸡棚等大小活计。

因此姜老二一家算是南溪大队的一支奇葩!

姜安安目的地很明确,直奔往牛棚。

老黄牛作为最重要的大队财产,牛棚打扫得干净整洁,除了有些许异味外,甚至比一些不讲究的人家还要干净。

而此时,周康正在铲牛粪。

昔日温文儒雅的小学老师摇身一变,在粪堆中尽情挥舞铁铲。即便周康再小心谨慎,衣服鞋子上不免沾染许多。正当他气急败坏时,徒然眼尖地发现了心心念念的仇人。

“小贱人,你来得正好。”周康握紧铁铲,大步朝姜安安冲过来,猩红的双目宛如厉鬼。

唰!

迎面突然甩出来一沓纸砸在脸颊上,险些将周康砸懵了,脚步停顿了十几秒钟。

姜安安十分好心的劝诫道:“我劝你先看看,毕竟为了给你和大姐写爱情故事,我一个晚上没睡呢。”

周康:???

谁TM有心情看什么爱情故事,此时此刻他只想宰了眼前的小兔崽子。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沦落到挑大粪的境地?

简直有辱斯文!!

姜安安已经在畅想了:“听说投稿一旦被报社选中,会有好几块钱的奖励。钱不算什么,关键是名扬四海,那可是能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什么投稿?小贱人你又要耍什么把戏?”周康心头咯噔一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右手依旧紧握住铁铲不放,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

这些草稿纸底部做了序号标记,一共五张。

等周康排好顺序,视线定格在首页硕大的标题上,一怔,旋即脸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着。

——《南溪大队上的秦香莲》

——“苍穹铺满晚霞,金黄色的稻谷在微风中摇来摇去,周边都是社员们欢欣鼓舞的声音。然而知青丈夫一句无情的宣判,却让我身处冰窖般股战而栗。”

这是一篇简单的叙事文,没有任何阅读障碍,无论是标题还是开篇直接抓住读者的眼球,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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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稻谷以及社员们欢欣鼓舞不难想象这是个丰收年,与女主的心惊胆颤形成鲜明对比,但凡有点好奇心都会接着往下看。

她的知青丈夫究竟做了什么冷酷无情的决定?难道女主接下来的遭遇和秦香莲是一样的?

秦香莲是谁?

铡美案中的苦情虚拟人物,是被抛弃的妇女的代名词。

一个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热门IP,一个又是时下的热点人物,两者结合的话题效果轰天震地。

周康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几乎不用再接着往下看,他已经能预料到此文一旦投稿成功,不止他,整个周家都将遭到疯狂抨击与打压。

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太天真了,想用这个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先是策反他报警的公安同志,闹着上妇联打官司,如今还打算登报……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姑子这么能作?作天作地,简直要把天给作塌了!!

姜安安无辜地歪着头:“大姐夫别暴躁,咱们可是一家人,我哪敢威胁您啊,这明明是文化交流。”

周康:“……”

我看你不仅敢!

还满口胡说八道!!

“我听说有很多坏分子被发配到西北农场劳作,不死也能去了半条命。哪怕是为了多宝,我也不能干那种大义灭亲的事啊。”姜安安满脸痛心疾首,一副“我为你好却被误会”的难过表情。

周康气得脑袋嗡嗡响,心底同时一个激灵。死丫头心真狠,为了避免他复仇,打定主意要将他远远地送到西北农场去改造。

“你究竟想要什么?”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分我一半财产,还要抚养费,简直做梦!”

姜安安伸出两根手指:“三分之二的财产。”

呵。

周康握紧铁铲往前走两步,还是把她拍死算了。

“虽然你只有三分之一的财产,但是你赚大了。”姜安安微微挑眉,又是一副“你不听我吹你会后悔终生”的表情。

“……”周康吓得一个激灵忙捂住耳朵。

“第一,你明天火车票退不了吧?京市那边的工作催得急不急?我能立马搞定大队证明,让你顺顺利利回京。”

“第二,等你们离婚后,我能保证我大姐和多宝此生不会打扰你。等到了京市你全无后顾之忧,日后还能找个门户相当的妻子。一笔钱,买断关系,这笔买卖不值当吗?”

“第三,将来倘若你往上升迁需要政审,要是队里如实写明会怎样?抛妻弃子这四个字将会伴随你一生,花点小钱即可解决隐患。”

最后那句更是充满诱惑力:“你赚了,简直赚翻了!”

周康:!!!

他脑子里嗡嗡的,此刻哑口无言、口干舌燥、心乱如麻,甚至觉得自己疯了。

每一条真的好有道理,他稳赚不赔啊!

不不不!

周康赶紧晃晃脑袋里的水,拼命告诫自己,这些全部都是姜安安设下的陷阱,她的目的在于坑走自己三分之二的财产,至少是三百块。

可三百块与前途事业相比不值一提,周家有钱,只要他哭诉两句便能从亲妈兜里翻倍赚回来。

算一算,他好像真的赚大了!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将会后悔终生!!姜安安真的是为了他好啊!!!

可没等周康停止这些可怕的想法,姜安安捂着被太阳晒得发烫了脸,又在为他考虑了:“民政局五点半下班,马上十二点了,时间格外紧迫,咱们现在进城办离婚手续估计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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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越说越离谱,林美如抬起眼皮瞥了蠢丈夫一眼,没好气的道:“闺女故意逗你玩呢,你赶紧去门口等周知青拿东西,顺便把医药费还给人家。”

姜安安心疼他爹:“外面多冷,还是让爹待在病房吧。”

“不行!”林美如态度坚决,打定主意不让周知青与姜安安碰面,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见姜德贵不动,她登时厉眉一挑:“还不快去,免得耽误周知青上工。”

姜德贵怂怂地缩了下脖颈,掏出怀里的鸡蛋塞到小闺女手中,忙不连跌地跑去门口等。

鸡蛋摸起来还很温热,从大队到镇上步行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也不知他爹费了多大的劲才不让鸡蛋变凉。

姜安安忽然觉得鼻头酸酸涩涩的:“娘,大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林美如顿了下,伸手点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地说:“知道就好,以后老老实实待在村里,别整天东奔西跑的。我和你爹脸皮厚,扫公厕缺不了几块肉,以后你别瞎操心了。”

姜安安唇角微翘,腆着脸揽上她胳膊:“这次是意外,你闺女本事大着呢,可舍不得你和爹受那份苦。”

这话熨贴极了,直说得林美如合不拢嘴,佯装生气的脸怎么都板不起来。

谁曾想下一刻又听到胆战心惊的话:“等周知青来了,我给你们一个惊喜。”

林美如警惕:!!!

就怕惊喜变惊吓。

很快,她便知道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我小闺女当上干部了!”林美如双手激动地捧着招录文件,眼睛几乎要粘到上面。虽然那些字一个都不认识,但不妨碍她来来回回地看。

姜安安纠正:“是实习干事。”

林美如:“那也是咱们大队出来的第一个县干部!”

姜德贵同样稀罕不得了:“罗家旺的大队长职务是公社委派的,公社归县里管。安安又是县妇联干事,推敲下来岂不是比罗家旺还要气派?”

二房这回真真是扬眉吐气,出门都能横着走。

夫妻俩默契地对视一眼,恨不得立刻能奔回大队显摆,哪怕让他们下地干活都行。

“妇联干事做什么的?”姜舒兰不解地问。

姜安安解释道:“主要是开展各项妇女教育活动,维护妇女儿童的权益与地位。”

为了让他们更好理解,她打了个比方:“比如大姐要打离婚官司,比如奶之前想换亲,甚至是男人家暴虐待老婆孩子……凡是红旗公社关于妇联儿童的事情都得管。”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听起来都属于家事,居然还有专门的干部管?

村头王老三常年揍老婆,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惨叫声。罗家旺身为大队长至多批评一两句,让王老三别闹出人命,可从来没有人想过会有专门的政府部门能监管此事。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管不好还白惹一身骚。

林美如火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安安,要不咱辞职吧?”

村里比林美如更蛮横不讲理的婆子一抓一大把,姜安安小胳膊小腿,铁定被她们撕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除非比她们更横,打到她们心服口服。

可这样一来,姜安安就得背上悍妇的名声,没人敢娶,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林美如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后来嫁给不受宠的姜德贵。为了生存她必须去争去抢去撒泼打滚,才能从偏心眼的婆母手中拿到属于二房的一口饭,让一家子不至于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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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二房被迫分家,如果她和姜德贵不立起来,跟村里人争,让村里人不敢小瞧他们,二房早就被生吞活剥。

这些年有太多的流言蜚语,“林美如太泼辣,姜德贵懒货不成器,活该生不出儿子,死了没人摔盆”、“二房样样比不上大房,我是老太太也偏心长子”……

因此,林美如不想让小女儿也承受她吃过的苦。

她抬手把姜安安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咬咬牙下定决心:“明天去把工作辞了,你爹和我以后努力上工,每天少跑两趟茅坑。我保证,被举报的事情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姜安安笑得眼眸弯弯:“娘,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也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去改变现状,去帮助广大女性同志独立自强。”

林美如皱紧眉:“可是……”

“娘,并非人人都跟您和爹一样明事理。”姜安安从兜里拿出一颗糖,舒展开,举着糖纸放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刚好落在她唇边的小梨涡上。

“女性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家庭和孩子,她们同样能拥有广阔的天地与精彩的人生,可现实中大多数人仍深受封建糟粕压迫着。我就像是这张糖纸,帮她们能看得更远、能看到人生的无数种可能性。”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林美如眼眶忽然有点儿热,胸腔被前所未有的骄傲鼓荡得满满的。

笼罩在阳光下的姜安安全身镀上一层柔光,与她那崇高的理想一样闪闪发光!

难道这就是血脉相承吗?

“小妹你真的好厉害。”姜舒兰竖起大拇指。

前二十多年她一直信奉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如果没有小妹东奔西走,被离婚也只能忍气吞声。

小妹的理想很崇高,要做的事情很伟大,光是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她想了想,带着些引以自豪道:“如果你需要帮忙尽管说,大姐永远支持你。”

姜德贵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十里八乡每户人家我都熟,到时候爹给你当打手。实在不行,让你娘守在那人屋前骂上个三天三夜,保准不带重复。”

姜安安脑补了下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一个个甭夸她。”林美如硬下心肠,把糖塞进小女儿口中,“世界上有那么多伟人可以做这些事,缺你一个没区别。娘只喜欢糖,甜还金贵哩。听娘的话,明天去把工作辞了。”

好比是一盆冷水泼下来,将三人的激情全部浇没了。

姜德贵张张嘴巴刚要开口,就挨了林美如一记刀眼,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吭声了。他递给姜安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气闷地抄着手蹲在地上。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听我的。”林美如态度十分强硬,硬逼小女儿二选一做选择题。

气氛剑拔弩张。

只见姜安安小嘴一撇,露出副无比苦恼地模样:“那可怎么办?我刚代表妇联跟服被厂谈了合作,要了六个打零工的名额。如果我不当这个妇联干事,大队长还会分配给咱家吗?”

她知道怎么说话让亲妈更容易接受。

“啥?”林美如瞪大虎眼:“服被厂打零工的名额,那不就是当工人嘛。那是你辛辛苦苦谈来的,罗家旺凭啥不给咱们家?”

林美如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往自家揽,占别人便宜可以。

别人占便宜,那不行。

姜安安:“上面有规定,这六个名额要留给家庭困难的女性同志。先别提咱家在大队的条件数一数二,就说说咱家的风评,就算罗大队长想要给咱家,社员也不会答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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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家果然没有您这根定海神针,有您在,我们就有主心骨,谁也不敢骑到头上来。”

“糖水趁热喝,全家只有您这位大功臣有,我爹都只能干看着。”

听着小女儿一连串的彩虹屁,让林美如胸口攒着的怒气慢慢消了,但不妨碍她看和大女儿长得像的姜德贵不顺眼,“你多杵会儿厨房估计就能自动烧好热水洗漱了,一点儿眼力见没有,还不如安安来得贴心。”

姜德贵:???

他省得。

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认命的“一家之主”给小闺女投去一个自作多福的眼神,牵着外甥一块去厨房。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美如忽然老神在在的开口问:“今日去县城不顺利吧?”

姜安安竖起大拇指:“您真是料事如神……”

她尽量用简单的话语把妇联查到的资料讲解给林美如听,听得林美如连连咂舌。可一听到有风险,她态度相当坚决:“算了,咱们不打官司了。”

除了知青,听说其他地方还有下方的臭老九。外面风声鹤唳,林美如说什么都不能让姜安安去冒一丁点儿的险,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都跟你爹盘算好了,你大姐毕竟是南溪大队的人,只要上大队长跟前闹一闹,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毕竟知青越来越多,如果他不树立点威信,岂不是让知青看轻?哪怕是为了面子,大队长也会逼迫周康多少出点抚养费的。”

姜安安听得唏嘘不已,可怜二老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他们所谓的闹一闹无非撒泼打滚,放下尊严豁出面子。

“娘,打官司这事说简单也挺简单,单看舆论倾向于哪边。我在妇联也不是全无收获,有几家报社正在征稿。完全可以将大姐的事包装下,塑造成‘妇女反抗封建思想敢于斗争’的正面典型,引导广大妇女制造舆论压力,这个官司咱们必定赢。”

林美如脑子乱哄哄的,有点懂了又有点不懂,却咬牙坚持:“不打官司!”

姜安安叹口气:“我说的方案可行,但现实操作有点难,耗费时间长,可能会让周康丢掉城里的工作机会。”

“那可不行,”林美如连连摆手:“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周康走投无路之下会产生报复咱家啊。你昨天彻底得罪周康,这些天哪儿也别去,省得他欺负你。舒兰的事情你也别担心,天塌下来还有爹娘顶着。”

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周康就是那个小心眼的小人!前脚刚刚被罚挑大粪,后脚就避开人群吓唬威胁姜舒兰,柿子专挑软的捏。

“听到没?你哪也不许去?要是你敢偷偷跑出去,我就让你爹天天给大门上锁!”林美如挑起眉,非要姜安安答应不可。

姜安安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好。”

-

这一夜,姜家集体失眠。

而西屋里则亮了大半夜的烛火,直到外面传来鸡鸣声,姜安安才心满意足地停笔,钻进被窝里。等再次睁开眼,已经快要到正午。

爹娘已经上工,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多宝在藤椅上睡得正香,一旁,姜舒兰抱着簸箕坐在廊檐下纳鞋底。

美丽忧愁的小妇人头发盘着,柳叶长眉杏核眼,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想什么正入神,连针扎到手指都没发现。

“大姐,你的手出血了。”姜安安掏出丝帕,包在她受伤的手指上。顺便扫了眼她正在纳的鞋底,阵脚整齐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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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姜安安的血,是蛮牛的。”

“对对对,姜安安反抗的时候把蛮牛额头都砸破了,还弄断了强哥的胳膊。”

“公安同志,你们别看姜安安娇娇软软的,她能把一个大男人从肩膀上扛起来,从这头直接砸到这头。”

众人听得满头雾水。

除了周应淮。

他在军中受过专业格斗训练,小混混口中把人举起来很像是过肩摔。但问题来了,姜安安一个乡下土妞,从哪里学到的格斗术?

……难道她是间谍?

有心多接触姜安安刺探情报,于是周应淮正色道:“正好我要去卫生所开点药,顺便送姜同志去检查。”

吴建国不疑有他:“行,你把姜同志抱到车上,开车去。”

于军人而言,救扶弱小没有性别之分。

他是继老局长外唯一知道周应淮真实身份的人,因此并不担心对方会生出不轨之心。

“……”原本打算当沙包扛着走的周应淮。

他紧抿下唇,动作生疏地弯腰将人抱了起来,这才发现少女轻飘飘的,抱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

就她那小胳膊细腿,娇滴滴的,真能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脑袋开瓢了?

周应淮嫌弃的想:会不会是那些小混混为了挽尊在吹牛皮?

-

“病人后脑勺受到撞击,轻微脑震荡,留院卧床观察两天。如果病人苏醒后头晕呕吐嗜睡的情况严重,还是要到省医院去做颅内检查。”

周应淮蹙眉:“省医院?”

大夫轻叹:“省医院不一定检查得出来,万一不行,估计得去沪市或者首都找专家。”

听说国外已经有专门扫描头颅及体内器官的CT机,也不知什么时候咱们国家才能引进此类高端医疗设备?

只要有一台设备供科研研究,相信不久之后我国一定能生产出更高尖的医疗设备。

而这,也是军方为什么大费周章,也要找到十六年前遗失的那批设备的原因。

我们落后西方国家太多年,尤其是近几年来因为种种原因国内科研技术始终停滞不前。如果能有一批高于现如今科技水平的设备供研究,对于科研将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今天病房人不多,家属可以陪床,去大厅窗口缴费拿药。”大夫把一叠单子递过去,加上住院费共一块三。

周应淮十分爽快地先垫付医药费,取好药,等再次回到病房已经晚上十一点。

只见姜安安双眸紧闭,眉心微微拢着,似乎梦见什么可怖的事情。

赢弱地像是一支娇养在温室里的红玫瑰,很容易引得男人为之怜惜。

周应淮面无表情地握起她的手,掌心向上舒展开。

她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白色。明明他没有用力捏,碰到的地方却压出一道道红痕。

啧!

真够娇嫩的。

周应淮不由得拧紧眉,可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他仔细检查姜安安的手,尤其是虎口等拿刀握枪的地方,一个茧子也没见着。

这双手无疑是被主人精心呵护着,从未干过一丁点儿农活,更别提受过任何艰苦的训练。

莫非是他误会姜安安了?

周应淮心中的怀疑一点儿也没少,打算明早等她苏醒后再继续试探。于是向护士借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眼开始休息。

一觉到天亮。

-

呼!

姜安安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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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狠狠敲响在姜舒兰心间,在巨大的压迫下她带着哭腔开口:“三百一十块,不过那是……”

赵警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目光愈发鄙夷了,“敲诈勒索三百多块钱,你已经构成了刑事责任。”

姜舒兰双腿发软摊坐在地,哭的满脸是泪,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妈,多宝怕……”多宝哇的一声害怕地嚎哭起来。

姜安安忙把小侄子抱进怀里安抚,剥了颗糖放进他嘴里。

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小家伙惊天动地的嚎哭声慢慢变小,无声抽噎。

“警察同志,什么意思啊?离婚费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什么会违法?”

“对啊,那是周康给我大女儿的抚养费。”

姜德贵和林美如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

赵警察挑着眉:“什么抚养费?哪条法律规定了抚养费?敲诈勒索还换了个明目,你们可真行。”

“《婚姻法》第十三条有明确规定父母有义务抚养儿女。”旁边有道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

高警察被噎住了:“你又是谁?”

“姜安安。”

“哼!原来你就是姜安安。在卫生所带头闹事,罪名也不轻。”

姜安安:???

其他人:???

姜安安总算明白了,这位姓赵的警察就是对她家充满敌意,所以才故意恐吓误导他们,妄图强加莫须有的罪名。

“警察同志你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呢?”

“不对啊,明明是姜德柱闹事,关我闺女什么事?”

夫妻俩虽然打从心底害怕警察,却不可能真的任由他欺负一双女儿。

林美如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撸起袖子撩下狠话:“你肯定收了姜德柱的好处,我要举报你、举报……”

她一时卡了词。

姜安安在旁边提醒道:“收受贿赂。”

林美如脑瓜子转得极快,立刻大声嚷嚷起来:“局长,我要见公安局长,这位赵警察收受贿赂,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这一吼,整个公安局瞬间安静下来。

赵警察怒不可遏,冲上来要捂住她的嘴,姜德贵见机挡在跟前。夫妻俩合作默契,趁这功夫,林美如已经打开门冲了出去。

“救命!警察打人啦。”

其他警察冲进小屋,刚好看见赵警察把姜德贵反着手压在墙上。

姜德贵两条眉毛向下耷拉,哀嚎起来:“别打我肚子,疼死了,求求你别打我了。”

赵警察怒火在胸中翻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没有。”

气氛陷入僵局,两人各执一词。

“爹,这里是警察局,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家祖辈都是农民,无权无势。人家说没打你,就当是没打吧。”姜安安佯装抹着眼泪,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好家伙,言外之意岂不是再说警察合起伙来欺负农民?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所有警员得集体下岗。

“你诬陷……”赵警察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愤怒到了极点。

姜安安惊惶地“啊”一声,瑟缩着连连后退。脸色还透着病态的白,看上去就更加可怜了。

“对对对,是我们诬陷你,求求你别打我。”

姜德贵一把抱住高警察的腰,手指不老实的抠掐着:“你要打就打我,别伤害我闺女。”

赵警察吃了痛,怒火瞬间淹没理智,一拳打在姜德贵后腰上。后者噗通双膝跪地,声音重得在屋子里回响。

“爹……”

“爹!”

姜安安大惊失色,显然没料到姓高的真会动手。

她再也装不下去,抬起头来,厉声警告道:“我是县妇联刚任命的新干事,明天我就拜托我们主任去见县长,让县长为我爹为我姜家求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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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妇联干事?

县长?

作壁上观的警察们面色突变,瞬间控制住赵警察。直到被压着离开,赵警察嘴里还在破口大骂,直呼冤枉。

两姐妹一左一右扶住姜德贵的胳膊。

“您还能站起来吗?”姜舒兰声音哽咽了。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姜德贵悄悄拍了下姐妹俩的手,嘴上哼哼唧唧:“不好,胸口疼得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姜安安:“……”

这戏没法接。

您伤的是后腰,关胸口屁事啊?

不过她爹还有心情演戏,说明伤得不算太严重,倒让姜安安松了口气。

“警察怎么能动用私刑打人呢?刚才揍您胸口,现在又砸后腰,难道他是打算……杀人灭口?”姜安安恍然大悟:“都怪咱们不小心戳破他收受贿赂的事。”

受贿,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明令禁止。

方脸警察义正严辞:“老乡放心,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姜安安见好就收,乖巧点头:“我们相信公安局会秉公处理,毕竟上次我大姐闹离婚,吴建国吴警官也帮了不少忙呢。”

吴建国昨晚立了两次功,年底晋升名单必定有他,没想到他与姜家人关系熟稔。

方脸警察:“既然吴警察负责过离婚案子,那我找他过来一同协助审查。”

-

吴建国一夜没睡忙得几乎脚不离地,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进了审讯室。

“姜同志,咱们先说说第一个案子。有群众举报你大姐姜舒兰敲诈勒索前夫,金额高达三百元,这事你们打算如何解释?”

他的态度明显在偏帮姜家,而且指定姜家口齿最伶俐的姜安安来回答。

姜安安看了眼记录员,条理清晰:“首先,离婚是我大姐与周康两个人的私事,没有违反任何法律条文;其次,离婚后夫妻分割财产以及周康支付两个孩子的抚养费,分别在《婚姻法》第十三条、二十三条。我要着重申明,三百块钱来源合理且合法。”

她说得不快,等记录员停笔才继续说道:“昨天我已经把这件事以普法形式向首都权威报社投稿,邮局应该还有我的邮递记录,离婚这事姜家问心无愧。我大姐以身作则,是妇女敢于争取权益的代表,这三百块钱亦拿得堂堂正正。”

“投稿?”

众人集体愣住了。

姜安安带着歉意地望向爹娘以及长姐:“报社登稿至少要半个月才有回信,原本打算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那遗憾的表情像是坚定自己一定会选中。

姜家人同样深信不疑。

“到时候报社登出来,直接挂在堂屋,谁来都能一眼瞧见。”

“多买几份,到时候给亲家他们也送过去。”

望着姜家人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如何炫耀闺女登报的事,吴建国举拳至唇边,朗声轻咳了两声:“为了澄清这件事,我们警方会以公式文件说清楚来龙去脉。”

姜安安颔首:“不如以妇联为主导,开展《婚姻法》的宣传讲座。以我大姐为进步女同志的典型发言,让广大乡民们更懂法。”

“……”吴建国懵了。

忽然有点跟不上姜安安的节奏。

不是在审讯案件吗?

怎么作为嫌疑人的一方,开始以干部身份聊起了工作?

不止他,姜舒兰无声张着嘴。她怎么就突然成为进步女同志的典型?

哪怕心里再忐忑不安,可她聪明地没当众拆亲妹妹的台。

吴建国:“为什么不是警方主导?普法是我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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