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珩!”另一边已经被吓得眼眶湿润的姜晚看见男人,瞬间喊出声。
谢景珩转动手腕,阴骘的眼神锁定沈行知,目光中的恶意仿佛要剜下他一块肉。
转身,男人走向女孩抱住她。
语气轻柔歉疚:“抱歉,我来晚了。”
“混蛋!”
这一下沈行知也怒了。
此刻冲刷掉理智的男人脸色惨白,双目通红,活像个神经病杀人狂朝着谢景珩扑去。
反手将人护在身后,谢景珩施展不开硬生生挨了他一拳头,堪堪打在嘴角。
顿时血肉翻肿,嘴角渗出血丝。
“谢景珩!”少女清亮恐惧的声音响起。
发泄过的沈行知被这一声唤醒。
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发愣,他……当着姜晚的面打了谢景珩!?
顺势往后靠在姜晚身上,谢景珩疼的“嘶嘶——”吸着凉气。
“既然还回来了,想必沈大公子气也消了”,谢景珩靠在姜晚肩头。
那双凌冽的眼睛死死盯住沈行知,“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沈大少纠缠别人妻子,可不止是这么简单。”
姜晚则满面揪心,心疼地扶住他。
一个眼神没给沈行知。
“晚晚我不是故意的,他也打了我你看啊”,想起上次被姜晚误会,沈行知这次率先解释。
“你住口,他上次进医院了你知道吗?你还敢这么对他?”
姜晚语气急促,整张脸因为怒气发火变得格外动人。
她很少为谁露出这么大的表情。
“晚晚我错了,我不该打他,我要是道歉,你能跟我走吗?”沈行知态度转变让姜晚感到奇怪,但男人依旧不断想上前靠近她。
“再说一遍,我结婚了沈行知”,姜晚美眸怒斥,扶着谢景珩的胳膊转身。
二人打算离开。
沈行知不甘心的怒视着谢景珩,他只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嫉妒,这种名为燃烧理智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埋没。
一路上,姜晚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该道歉,可谢景珩总说“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
哪怕只是需要一个表面上过得去的联姻妻子,哪怕谢景珩说他们可以安稳过一辈子,会对她好。
姜晚心里依旧过意不去。
一直到回了家,管家看见谢景珩脸上的伤惊呼:“这是怎么了?快上药啊先生,不然会留痕的。”
男人一言不发,脸色有些阴沉。
轻轻“嗯”了一声上楼。
姜晚则欲言又止,最后拿了医药箱跟着上去。
“扣扣——”
“阿珩,我进来给你上药好吗?”姜晚敲门后站在门口。
里面没声音,但门很快打开。
谢景珩盯着她,眼睛略微眯起。
他在端详她,状似无意的眼神却流露出直白的攻击性,如野兽等待进去领地。
“阿珩我……啊!”
姜晚想开口解释,一下被男人拽进去反摁在门板上。
半昏暗的环境,谢景珩没有开灯,将下巴放在她颈窝处嗅着,蹭了蹭,大手揽住她的腰。
一扎,细极了。
姜晚不敢动弹,但男人很明显没有再动弹。
半晌她开口:“阿珩,我今天不是故意见沈行知的,是他来找我,我也没跟他抱一起。”
女孩清甜的嗓音染上几分委屈。
“我知道,我只是不开心”,谢景珩声音很沉闷,堵在她脖颈里震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过了会儿,他又问:“他说要娶你,你会离开我吗,晚晚?他说我给不了你稳定的未来,你会不会害怕,不想跟我在一起?”
闻言,姜晚愣了愣。
她知晓谢景珩安全感不足,但她从不觉得,他需要从她这里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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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因为照片舆论在一起的两个人。
哪里需要对彼此做出什么一生一世又生死相依的承诺。
可现在,抱着怀里明明高大却脆弱的男人。
姜晚怀疑了,她甚至觉得谢景珩很爱她,很在乎她。
才会不得不通过这样一句毫不可信的承诺来让自己放宽心。
“我不会离开你,阿珩,只要你还愿意,我就不会离开”,姜晚从不做出百分百的承诺,姜晚抬手从背后抱住男人。
一如曾经爸妈还有大哥说的会爱她一样。
承诺都是不可信的,她不想欺骗谢景珩。
“足够了”,谢景珩长长舒了口气。
他想说什么,最终咽下。
抱着怀里的女孩儿,谢景珩满心满足,已经足够了,只要晚晚不会主动离开他,就够了。
爱这种东西,他会一点一点主动得到。
感受到谢景珩心情好了很多,姜晚缓缓放下抱着他的手:“我先给你上药,好不好?”
哄小孩儿似的,谢景珩听了有些好笑。
“好”,男人乖乖松开她,任由姜晚目不转睛盯着嘴角的伤口。
酒精沾上来的时候疼的他皱眉。
“很快,我再轻一点,你忍忍”,姜晚见他疼,沾了药的棉签都不敢下手了。
伤口处理完,嘴角依旧肿着,甚至能透过他冷白的皮肉看见一缕一缕的血丝。
怕是明天会变得青紫,姜晚正盯着他的嘴角发呆。
谢景珩与她离得极近,眼神晦涩浓稠,呼吸间渲染出不一样的暧昧气息。
逐渐靠近,姜晚并未躲开。
刚结婚的时候,她以为会对谢景珩抗拒,可并没有。
女孩应允了他的放肆,垂下眼眸,睫毛轻颤,随着靠近抵在男人胸膛却好似欲拒还迎。
谢景珩直勾勾盯着他,餍足的眼神勾咬住她的喉咙,大手抬起从后方捏住她的后颈,低头诱吻。
热感放肆流窜,姜晚被掐住命运的喉咙难以抵抗。
呼吸间男人眼睛发亮,微微一笑:“看着我,晚晚,我是谁?”
女孩并不说话,只是被逼的咬住水光莹莹的下唇。
“我受伤变丑了,晚晚不愿意看吗?”
男人得寸进尺,另一只手缓缓探入衣襟。
“阿珩~”
姜晚嗓音断续,甜腻到渗出水来,在男人大手的扶持下轻微仰头与男人对视。
只一眼,蜿蜒的火苗点燃现实与幻境的黑暗,瞬间谢景珩理智全失。
心跳咚咚作响,火苗连绵不断风一吹烧成一片火焰。
……
半梦半醒间谢景珩帮她清洗,过后躺在床上抱着她。
嗓音透着懒洋洋的满足:“晚晚,你以前过得开心吗?姜家真的疼你吗?哪怕一点点。”
睡得迷迷糊糊,姜晚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黏糊糊蒙着被子开口:“一点,大哥他……”原先对我很好,只是后来变了。
没说完,姜晚便睡着了。
望着女孩恬淡的睡颜,谢景珩拿出手机给姜承允发消息:“提案书明天拿到谢氏,会有人接待你。”
回完信息,男人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女孩。
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们对你好,就可以……
谢谢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来,晚晚。
他不是圣母,也不是爱屋及乌,只是姜家到底是姜晚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到底姜晚是姜家的女儿。
现在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算事。
将来若是真的撕破脸,晚晚不亏欠他们什么,也不用顾忌而不敢下手。
*
内线电话挂了又断,断了又接。
总裁办一众人等连呼吸都生怕打扰到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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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
救护车上,谢景珩面色隐忍,忍下心口的疼痛轻声安慰:“晚晚,你别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
姜晚整张脸都是泪水,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从小到大遇见过最可怕地,也不过是上次沈行知丢下她。
“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好不好?你一定会没事,我不会让你有事,阿珩。”
姜晚整个人都在颤抖,说话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万一谢景珩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根本不敢想。
一旁周越满心愧疚,早知道今天就不跟谢叔叔赛车了。
医院。
谢景珩被急救医生迅速推往手术室,周越跟在后面叙述吐血情况。
医生先例行检查内脏有没有破损,才能做救护处理。
而姜晚整个人站在外面等着。
夜深露重,秋意越发明显,华灯初上的宁城哪里都热闹,唯独医院清冷的要命。
周斯泽电话打来问怎么回事,周越一五一十交代:
“哥,我真没想到会遇到沈行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谢叔叔还在急救室,怎么办啊哥?”
“你等我过去,一天天净会惹事”,周斯泽从家里披上外套出来,心里隐约能猜出来是为什么。
挂断电话,周越面色愧疚,看向一旁的姜晚。
她穿着单薄,整个人面色苍白如一张毫无血色的纸,形单影只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周越叫了她两声也没听见。
“小婶婶,对不起。”
少年嗓音带着一股变声后的沙哑,听起来有些磨砺。
姜晚回头勉强笑了笑,牵起嘴角:“不怪你。”
手术室里这一会儿,姜晚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她跟谢景珩的初遇很意外,甚至他们在一起也只是因为照片问题。
他将她从姜家带出来。
哪怕知道姜家对她不好,依旧很大方的给了不少聘礼,只是为了给她撑腰。
他说会“只喜欢她”。
他带她去拜师,给她定做戒指,漫天的夜景和奢靡烛光晚餐,包括她和曼曼的公司。
他从来替她打点好一切。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谢景珩的存在, 也接受他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
“哪位是家属?”
周越赶忙扶着人,姜晚强撑着上前:“我是家属,医生,他没事吧?”
“没大问题,就是撞击太厉害呼吸急促,导致上呼吸道毛细血管破裂,养几天就好”,医生摘下口罩胶带后离开。
护士紧随其后将人推出来转到病房。
推床上谢景珩看到姜晚,还抬手向她表示OK。
得知没事的那一刻姜晚整个人松懈下来,若不是周越扶着,人已经倒下。
“幸好没事”,姜晚捂住发疼的心口。
谢景珩若真的因为她,因为跟沈行知起矛盾出事,姜晚真的承受不住。
病房,姜晚站在门口看着人被安放在病床上,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害怕,上前一下抱住男人。
“谢景珩,我真的好怕,你要吓死我了”,姜晚从小害怕被抛弃,当初奶奶离世的时候她甚至不在身边。
就连通知都是凌姐发来的。
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周越偷摸瞧他们抱在一起不撒手。
几分钟后,周斯泽来了。
“人呢?”
语气严肃,但周斯泽瞥见他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口,便清楚谢景珩多半没事。
小孩吓坏了,周越红着眼睛看向他哥:“哥~谢叔叔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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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他,周斯泽敲了两下门进去。
只瞥见姜晚红着眼睛站在面色苍白的谢景珩身边。
“还不进来”,低声怒斥,周斯泽身后跟着鹌鹑一样耷拉脑袋的周越。
“道歉”,言简意赅。
周越也知道犯了错,乖顺开口:“谢叔叔我错了,我不该拿着合同不签非要跟你赛车,害得你受伤,对不起谢叔叔。”
听见周越开口喊“叔叔”,周斯泽眉头抽抽。
这小子乱叫什么,生生把他亲哥叫低一个辈分。
谢景珩挑起眼皮轻笑:“没事儿,小孩嘛,再说我受伤也不是因为你。”
眼波流转瞧向周斯泽,心想:
还得多谢谢你哥上回提醒我,不然着了沈行知的道,万一受伤地是姓沈的,那可就说不清了。
“都多大了还不学无术,整天想着玩乐,你看看你把人家谢先生害成什么样?”
人前教训少不了。
回头赔礼道歉更少不了。
要不是周斯泽跟谢景珩有点关系,真当这件事情这么轻易能摆平?
“叫什么叔叔,叫哥,还有别打扰人家休息了,回头给你谢哥赔礼道歉”,周斯泽三言两语把事情摆平。
谢景珩撩一眼周越,自然也顺杆子下,“嗯,叫哥吧。”
想起小时候诱骗他喊叔叔,结果这小子果真喊了这么多年。
但现在不行,喊叔太老。
“谢哥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跟我哥先走”,周越不傻,顺道跟他哥离开。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只剩下姜晚跟谢景珩。
“别哭了,等下眼睛要肿”,谢景珩轻轻拉过姜晚,让她坐在床边。
沉浸在余韵中的姜晚控制不住情绪,强压下酸涩的鼻尖,一股湿意再次涌上眼眸。
水润的眸子雾蒙蒙瞧着他:“阿珩,我担心你。”
哭过的嗓音软糯清甜。
带着轻微鼻音,听起来更惹人心疼。
她一开口,谢景珩原本还有些闷得胸口顿时豁然透气。
男人心口某处软成一滩水,好像所有不美好的一切都为姜晚那句话让了道,宛如一道冲破云层的光线。
直直射下来,就能照亮他整个生命。
抬起手,谢景珩笑意轻柔绵软,将女孩的脸捧在掌心:“我才刚跟晚晚在一起,怎么舍得受伤呢。”
姜晚不信。
他低眉,温柔注视姜晚。
因为过近的距离,后者惊疑羞涩,睫毛微颤。
“不要怕晚晚,人都会死,就算将来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有那张结婚证在,你一样能过的很好,晚晚,我……”很爱你。
他说话时的声音不清,尾调下垂,可姜晚却不喜欢他这样。
在她心里,像谢景珩这样的人就该风光无限。
就该站在聚光灯下让所有人羡慕。
而不是……说出这种话。
嘤咛哭出声,姜晚忽然把脑袋埋在他光滑的脖颈,这种大胆直白的举动令谢景珩血气上涌。
一滴温热的水滑落,打碎谢景珩的旖旎幻想。
“还哭啊?”
谢景珩以为真的吓到她了,谁知姜晚下一秒擦干眼泪,倔强坚定地开口:“以后不许赛车了,也不许自己开车。”
“好”,晚晚开口,他自然都答应。
半晌,姜晚也觉得自己太霸道,他们只是临场夫妻。
“谢景珩,你很怕车祸吗?”
倒不是姜晚好奇,她太担心了,每次谢景珩出事都跟车祸有关。
静默许久,就在姜晚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男人猝不及防开口:“没有,我上次……不单是因为车祸。”
嗓音淡漠久远,姜晚好似陷入一场故事。
“我六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被绑架到乡下,房间很黑,我清楚地记得一开始有人,后来,那个人呼吸逐渐减弱,他死了,透过并不明亮的光,我看见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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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过分,谢景珩醋溜溜的语气泛着酸味。
“我不比他好看?是谁,带你拜袁老为师?是谁,带你出来玩?是谁,将订婚宴都抛著脑后?”
谢景珩控诉,姜晚怎么会看那么狐狸精一样的男人。
满脸虚伪笑意,姿态做作,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好啦,我当然知道你对我最好,别吃醋了嘛。”
抛去一开始的不习惯,姜晚现在已经能熟练的摸清楚谢景珩的脾气。
甚至知道怎么哄好他。
*
“怎么亲自来了?”
赵君泽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一个张扬冷傲的女孩毫不客气坐在老板椅上。
无聊,姜凌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他拿进来的客户资料。
被吸引了兴趣一般,放下手机翻看。
“方才接待的大客户,说是华国谢家的公子和他太太。”
脱下大衣,赵君泽接杯水坐下,有些惋惜道:“还以为姜小姐是单身,没想到已经结婚了。”
抽手抬眼,姜凌原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两分玩味,嗓音清冷孤傲:
“结婚了,谢家。”
好吧,上次姜欢欢发来的消息是说晚晚结婚了,但姜凌不信。
没想到是真的。
“你认识?”赵君泽看她表情。
“嗯,我妹妹,有事走了”,淡声解释,起身背起书包,姜凌穿着黑色工装裤的长腿快步离开。
赵君泽想送她被拦住,倒是也没坚持,语调温润:“你不去见她?”
“不去,我过几天回国再说。”
姜凌想起接的任务。
遇上那个难缠的家伙,心烦。
订婚戒指最后还是定的那枚粉钻。
姜晚喜欢。
一众设计图稿中,她唯独挑选出山茶皇冠。
她总觉得,这个风格很熟悉,设计似乎也是为她而生。
当晚。
在谢景珩的刻意准备下,姜晚感受了一场异国浪漫。
结局以谢景珩这只狼吃饱为终。
第二天。
姜晚想到要去见袁老,兴奋的坐立不安。
默默回想凌姐教给她的调香手法和用量,期待能顺利拜袁老为师。
“别紧张,袁老一定会乐意收你为徒。”
谢景珩看她紧张的小脸发白,轻声哄慰。
姜晚握紧手心:“可我忍不住,袁老可是国际级别的调香大师,我从前只在电视上见到过他。”
坐上车。
很快,车子在袁鹤霄的国外调香实验室外停下。
这里据说是国外大佬专门聘请袁老,为他准备的实验场所。
门卫层层把关,巨大的白色浮雕刻在宫殿一样的墙上。
大道通行。
姜晚跟随谢景珩带着袁老的拜帖进入。
一直到最里面。
“砰——”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个年老但有力浑厚声音传来。
“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创新没让你创死人,你把仪器给我炸了!?”
袁老拿着教鞭甩新来的学生。
“救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老师。”
学生跑出来瞧见谢景珩和姜晚,往上拉了拉炸黑的白大褂,朝里面大喊:“老师有客人来了,我先走啦!”
说完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袁老望着满地仪器残渣,气得眼前发黑。
“袁老。”
“袁老好。”
姜晚随谢景珩乖乖打招呼,只是,袁老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难道他们来拜访的时间不对。
摆摆手,袁鹤霄撩起眼皮,那双苍老的眼睛瞬间明亮。
整个人激动起来:“你就是谢小子娶回去的女娃娃?”
袁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大气,貌美;又瞥了一眼旁边死鱼眼没礼貌的谢景珩,白眼道:
“真是便宜你了。”
谢景珩:“……”
姜晚:“没有的袁老,谢景珩他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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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说话不合适,三人换到袁老平常的会客厅,袁老抿了一口茶水斜眼谢景珩:
“拜师这事,还是得看天赋,女娃娃虽说是你谢小子的媳妇,但我也不能坏了规矩。”
姜晚放下茶盏:“您放心袁老,我今天来就是想向您证明。”
袁鹤霄转头,对上姜晚面目慈爱,口吻和气:“哎哟女娃娃不要紧张,我蛮喜欢你的嘛”
聊了几句,姜晚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调香技艺。
袁老让人带她去取料室先准备。
人走后,一盏茶功夫,袁鹤霄才缓缓掀起眼皮,略微沉重开口:“小子,你身体怎么样了?”
“看情况,遇到刺激还是会复发”,谢景珩望着茶杯冒出的氤氲热气,目光定定。
但很快眉头舒展,嗓音淡漠轻快:
“但人不能只留在过去,我现在有了晚晚,有了需要保护的人,自然也就不把它当回事。”
袁老点点头,这是好事。
电话响起,谢景珩失陪:“喂您好,我是。”
“现在去吗?谢谢,我会转告我的妻子。”
挂断电话,他回想昨天上午见到的那个男人,若有所思。
回到会客厅,谢景珩视线随姜晚离开的方向望去,袁老顿时明白:
“你有事就先去,女娃娃待我这你还不放心?”
“谢谢袁老,晚晚胆子小,等下若是她先出来,你就跟她说婚戒有点问题,我过去看看。”谢景珩拿起车钥匙。
*
今天是姜谢两家的订婚宴。
大堂觥筹交错,明亮的巨大吊灯如钻石闪耀出光彩,红酒倾倒在玻璃杯中摇晃。
众多宾客都来了,只是为了一睹两人芳颜。
可现在——
两位新人竟然都不在,最关键是,大堂上方挂着两人照片。
一时间众人面色怪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谢夫人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谢景珩已经把人娶回家了,只要她儿媳妇跑不掉,别人闲言碎语无所谓。
想起儿子说他带晚晚去度蜜月,谢夫人笑容更加满意:
“感谢各位来宾拨冗前来参加我儿的订婚宴,小儿顽劣,因故与姜小姐不得前来,望各位海涵。”
“今日订婚宴为表我谢家对姜晚小姐的重视,希望各位承姻亲之好,今日尽兴。”
话说得委婉,谁听不出来她这是为谢景珩和姜晚撑腰。
宾客也不是傻子,纷纷夸赞。
“是啊,谢大少与姜小姐真是龙凤般配,郎才女貌啊。”
“我们能理解,现在年轻人都忙,尤其是谢大少这样的人中龙凤,订婚宴是个过场,只要我们人来了,心意到了就好。”
“对啊对啊,只要孩子过得好,我们这些长辈哪有什么好说的。”
谢夫人听着,但笑不语。
早上七点钟化妆打扮前来参加的苏曼浠,此刻顶着大黑眼圈望着上面姜晚的大照。
手机打了三个电话终于通了,顿时爆发一阵哀嚎:
“晚晚,你居然丢下我跑出国玩去了。我有多忙?我有多忙你知道吗?”
“我为了公司顺利落户,昨晚跑关系,那个负责人让我帮他看儿子,我跟那个小屁孩打了大半夜游戏,昨晚三点才睡!”
“今天整装待发来参加你的订婚宴,你居然不在?!”
怒目圆睁,苏曼浠整个人要炸开,“你居然度蜜月去了?晚晚你变了,你……”
刚挑完香料的姜晚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暴风质问,吓得她手机差点摔碎。
有点尴尬,姜晚抿唇。
来得匆忙,她好像忘记告诉曼曼她出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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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珩从倚靠的桌子旁起身,一步一步缓慢靠近,在一个处于正常社交距离的位置停下。
“可以。”
姜晚同样是个传统的人。
在她看来,一个男人拥有责任和良好家风比什么都重要,谢景珩恰好满足这些。
除了他……隐疾。
想来不妨事,只要他爱她敬她护她,隐疾也不是不能忍。
“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梳洗一下。”
姜晚与突然靠近的谢景珩对视,对方的视线停留在她侧脸那一缕凌乱的头发上。
救命!
注意到自己地狼狈,姜晚脸色微红。
实在是太失礼了。
脚步硬生生顿住,谢景珩收回视线,插兜的手抽出,转身为她打开洗漱间的门,微微撇开视线刻意不去看她:
“你慢慢梳洗,不急。”
清洗完毕,姜晚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巧笑倩兮,美目悦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等姜晚出来得时候,谢景珩正在接内线电话,姜晚抿唇等待,片刻后男人挂断电话,薄唇轻启,很是认真道:
“今天上午领证,你能接受吗?”
领证?
好突然。
思绪万千,姜晚目光撞进他眼眸,最终点头。
“可以。”
“谢先生,我能先回去准备一下吗?”
领证……哪怕匆忙,跟一个并不相爱的男人领证,姜晚也想好好重视。
“当然,我送……”
谢景珩话音未落,勾起车钥匙的手停下,他瞥见身上昨晚因为公司加急处理文件没换的衬衫,微微皱眉。
男人顿了顿,改口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两个小时后我去接你,时间充足吗?”
姜晚点头,嗓音清甜:“够了,谢先生也回去换件衣服吧。”
谢景珩彬彬有礼,为人处世都很尊重她。
这让姜晚对他好感度很高。
门打开,姜晚先行一步,男人送她离开的路上,状似不经意开口:
“昨晚掉下的那个簪子,还在我车上。”
他话音刚落,姜晚开口。
“它脏了,我会买新的。”
几乎脱口而出,姜晚嗓音清甜,此刻却夹杂了几分沉重。
闻言谢景珩轻笑。
姜晚不明白他高兴什么,抬眸撞进男人眼底。
他就站在那儿,清冷矜贵,淡漠疏离。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的障壁。
谢景珩生得勾人心魄,说是令人颠倒也不会过,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如旋涡,沉溺其中便再难移开。
谢景珩任由她看着,眼尾带笑,几秒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车门:
“先回去吧,两小时后见。”
*
眼神定定看着手机上姜晚一夜未回的消息,沈行知压下心头阴沉。
司机还在转述他不愿接听的沈母电话:
“先生,沈夫人问您对姜清雪感觉如何?要是喜欢可以多接触接触,不喜欢也不勉强。”
“她还说,至于姜晚,您就别想了,她绝不会允许姜晚小姐进沈家大门。”
“聒噪!”
沈行知冷冷打断司机。
后视镜透出他凌厉清冷的侧颜,眸子里翻滚着怒意,下颌紧绷,因为不悦透出阴沉。
司机只一眼便不敢多言。
公司—
李书彦拿着报表来找他的时候,看见得就是沈行知魂不守舍盯着手机发呆的模样。
“你怎么了?从昨晚就这副鬼样子,谁又惹你了?”
多半猜到是因为姜晚,李书彦叹口气。
原本不欲多言的他上前放下报表,到底忍不住开口。
“你昨晚,真不该留下她一个人带着姜清雪离开,昨晚那架势,是个女孩子都得吓哭。”
可沈行知跟没听见似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手机,让它时刻保持亮度。
李书彦瞥见他的小动作,不知如何劝说。
要说沈行知喜欢姜晚吗?
他觉得,喜欢,但不多。
否则也不能昨晚留她一个人在会所。
见人不搭理自己,李书彦瞥了一眼他:“人没理你?”
大跨步上前靠在办公桌上,李书彦给他出主意。
“女孩子生气了得哄,姜晚那么喜欢你,你给人家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这事不就过去了?”
手指毫无规律敲打着桌面,沈行知脸色不明,浑身气场压抑,方圆三米都要凝结的地步。
一整个早晨,连带昨晚,姜晚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没看见?
他不信。
心底胀胀的失落感涌上来,沈行知鬼使神差下,修长的骨节拿起手机点进页面。
准备打字的手指却突然顿住。
李书彦还以为自己劝说成功呢,见男人愣住更奇怪了。
正要发问:“你……”
“我不会低头”,蓦然出声,沈行知扣下手机。
他神色冷淡,胜券在握。
李书彦都被他给惊呆了。
甚为好奇姜晚到底看上他什么?
可男人分明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沈行知盯着手机心想:
他绝不会主动低头,昨晚分明不是他的错。
那种情况下,姜清雪的手才是当务之急,难道姜晚不会体谅他吗?
反正她不会离开自己。
沈行知有自信,姜晚绝对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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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姜晚终于有时间查看手机消息。
是沈行知和父母昨晚发来的。
沈行知:晚晚,会所出事了,你没事吧?
我派去的人没接到你,你现在在哪?
妈妈:小雪手受伤是你干的?你个死丫头,明天来给小雪道歉。
未接来电1
未接来电2
翅膀硬了是吧?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好,你好得很!
靠在车窗,回想这十年,姜晚眼眶酸热,却早已酝酿不出一滴眼泪。
她早就该对姜家彻底死心,连带沈行知。
手机再次仍在一边,姜晚不想回复。
她甚至想,就让她们着急吧,让他们也尝一尝被冷落的滋味。
有多不好受。
…
病房里,姜清雪身穿病号服,苍白虚弱躺在床上。
哭过的眼睛略微红肿,非但丝毫不影响美感,反而给人增添两分娇弱。
“清雪的手可是要弹钢琴的,受这么严重地伤,晚晚那个死丫头还不来道歉照顾。”
照顾女儿的许佳玉一脸怒容,厚厚的妆容遮不住疲倦,尤其是看到病床上伤心的小女儿,心疼不已。
对姜晚的不满达到顶峰。
“我当初就说不要接她回来,你看看,嫉妒成性,残害血亲,回去你可要好好教训她。”
“我的乖女儿啊,可把我吓坏了。”
想起宝贝女儿遭的罪,许佳玉难受到不行,恨不得扒了姜晚的皮。
姜震方平时忙碌,不太管家里的事。
原以为大女儿从乡下接来好好教养也能成点气候,不曾想她顽劣不堪。
“我会让她给清雪道歉的,夫人别气,你也熬了一夜,这里有承允看着,你先回去休息。”
姜承允从公司赶来,病房里哪里有什么姜晚的身影。
只有受伤后啜泣不停的姜清雪和心疼女儿的许佳玉。
他看着哭泣的姜清雪微微蹙眉。
想起另一个妹妹。
姜晚性子淡泊,不争不抢。
就算受了委屈也尽量自己忍着,可每每遇上姜清雪,总是变得凶狠不安,好斗善妒。
“大哥,我相信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好疼啊。”
病床上,姜清雪哭腔可怜,原本柔嫩雪白的左手被纱布一层层包裹着。
眼看大哥眸色深沉面色不善,姜清雪先发制人解释自己受伤的原因。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清雪我来照顾,至于晚晚,我会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的严重性,让她给小雪道歉。”
累了一天的姜家父母点点头。
对于姜晚,让她吃点教训最好。
姜承允眉目间一片疲色,望着大哥神色不悦,姜清雪不敢再说什么,大哥一向冷厉狠辣。
他年少跟随父亲在商场打拼,姜家如今走到今天,离不开姜家大少的毒辣眼光和狠厉手段。
盯着妹妹老实躺下,姜承允放下车钥匙转身走出病房,翻出通讯录。
在“姜晚”这个名字上注视许久。
最后摁下拨通键。
手机铃声响起,姜晚放下衣服拿过手机。
“大哥”两个字在手机上闪了又闪,她内心波澜不惊。
姜家从来只疼爱姜清雪,也只承认姜清雪是唯一的公主,她是陪衬,是绿叶。
大哥这个时候打来,想必是为了姜清雪兴师问罪来了。
她思绪飞远。
爸妈是这样,大哥是这样,沈行知呢?
他从不会逼着她道歉,但却总在权衡后舍弃她。
比如昨晚,沈行知明明清楚她做不来伤人的事,还是一言不发带走姜清雪。
因为他心里清楚,姜清雪不能有事。
他要给姜家一个交代。
至于她,想必就算死在会所突如其来的混战里,沈行知也只会淡淡说一句:
“啊,她啊?前女友。”
可能连前女友都算不上。
接连不断的电话响起,闭上眼睛,姜晚满心疲惫。
“喂,大哥。”
姜承允则在听到属于妹妹独特娇软的嗓音后感到一阵轻松。
毫无疑问,他这个妹妹乖巧懂事,只是,嫉妒心太强。
“你去哪了?”
“清雪还在医院等你,你来跟她道歉,她会原谅你这个做姐姐的。”
沉默。
姜晚听着大哥公事公办冷硬逼问的语气,心口一阵酸疼。
她原以为自己能忍受,以为早就接受了姜家人对她的无情,可听到大哥的质问,内心宛如密封在海底一般喘不上气。
“我不去,不是我推得。”
原本听到妹妹声音放松下来的姜承允,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戾气。
姜晚向来听话,这也是他最满意得一点。
可现在他这个看起来纯良的妹妹,正在一点点脱离掌控。
手指无意识攥紧,他压下眉目间地不悦暴躁,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些:
“晚晚,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是啊,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可为什么,让步得总是她。
一块面包,一把椅子,喜欢的笔记本,只要是她的,姜清雪都会想方设法夺走。
考满分的试卷,学校表扬,抢不走的东西,她那个善良活泼的妹妹便会毁掉。
半晌没听到回应,姜承允内心地烦躁越发压制不住。
攥紧手机径直凑到唇边,终是忍不住开口。
“不就是因为沈行知,一个男人而已,难道比你妹妹,比姜家还重要。
原本只是心累的姜晚听到这里彻底心死。
她早就清楚姜家无情,为什么还会一次一次地选择相信他们呢。
真傻。
她真傻。
当年她刚从乡下回来的时候,大哥说她是他妹妹,是姜家二小姐,是他的宝贝。
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让任何人欺负。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大哥的注意力总在姜清雪身上。
或者说,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姜清雪身上。
而姜清雪,可以欺负她。
她受了委屈,只有沈行知在她身边。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从受大哥保护的妹妹变成沈行知身后的小姑娘。
甚至有一度,她怀揣少女心将对沈行知的爱慕都告知哥哥,在她心里:
那是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的过渡。
大哥当时说什么?
哦对了,他说:
“我们晚晚也有小心思了,你喜欢沈行知,那哥哥就努力让姜家配得上沈家,将来可不能让晚晚受气。”
后来……所有人都忘了。
所有人……
“我说不关他的事。
她跟姜家的矛盾,归根结底在于偏心。
只不过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同时,不肯承认罢了。
听着带着哭腔地解释从听筒传来。
姜承允靠在医院墙边,疲惫感让他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带起“咚咚”的心跳声。
“你明天必须来给小雪道歉,她是你妹妹。”
许是他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半晌,落出不咸不淡的一句:
“晚晚你别置气,我们是一家人。”
挂断电话,姜晚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度充斥委屈。
所有人都不爱她。
不在乎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么十恶不赦……
泪水滑落,眼眶红肿,姜晚鼻尖酸涩。
“叮咚~”手机轻响,将姜晚从沉闷痛苦中解救出来。
屏幕是绿色的好友申请——谢景珩。
突然想起还要领证结婚,姜晚慌忙擦干眼泪。
点击“接受好友”。
盯着屏幕许久,姜晚愣神,谢景珩每一次出现,似乎都能将她从绝望中拉出。
她看了一眼时间,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打算洗个澡化妆。
毕竟是结婚,多少重视一点。
等她一切完毕,来自谢景珩的电话响起:“准备好了吗?我的谢太太。”
这个称呼,姜晚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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