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长篇小说
  • 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长篇小说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喵味太妃糖
  • 更新:2024-02-16 20:37:00
  • 最新章节:第30章
继续看书
古代言情《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宋意欢姬陵川,作者“喵味太妃糖”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么可怕?”浮舟一头雾水:“啊?爷为何会这么问?”姬陵川面部紧绷,沉沉吐出一口气,道:“无事。”“爷手里这是攥著何物?”浮舟眼尖的看到姬陵川掌心里握著的东西,好奇问了一嘴。姬陵川想起掌心中的丝帕,不动声色藏入袖中,向前走去,问道:“方才把侯府小世子等人送回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浮舟紧跟在姬陵川身后,向他说起了方才将小崽......

《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长篇小说》精彩片段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姬陵川却从她短短的这句话里品味出了满满的艰辛与无奈。

他记得宋意轩如今不过四岁,这么说来,当年遭遇那些事时宋意欢也才十三岁的年纪。

那么小的年纪便要经历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也真是难为了她。

姬陵川的声音又放缓了几分:“你长姐既已嫁入宁亲王府,你们便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会为他寻访名医,尽力让他从此以后摆脱心疾的困扰。”

正说着,外头的雨渐渐停了,宋意欢听着他立下的誓言,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屋檐上将落未落的那滴水,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那一滴水,一旦跌落,将会砸得粉身碎骨。

她哪敢相信他的许诺呢?

抱起宋意轩,她向姬陵川福了福身子。

“意欢提前谢过姐夫对我们姐弟二人的照拂,雨停了,意欢该走了。”

姬陵川站在亭子里,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去,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不禁有些气闷。

在浮舟寻来的时候,他劈头便问了一句:“我有这么可怕?”

浮舟一头雾水:“啊?爷为何会这么问?”

姬陵川面部紧绷,沉沉吐出一口气,道:“无事。”

“爷手里这是攥著何物?”浮舟眼尖的看到姬陵川掌心里握著的东西,好奇问了一嘴。

姬陵川想起掌心中的丝帕,不动声色藏入袖中,向前走去,问道:“方才把侯府小世子等人送回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浮舟紧跟在姬陵川身后,向他说起了方才将小崽子们送回松鹤院的事。

“属下将定安侯世子等人送回松鹤院,按著爷的吩咐将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定安侯夫人得知后脸色极为难看,世子妃也是一脸震惊,定安侯世子仍是不知有错,在王妃面前辱骂宋五公子,被定安侯夫人派人捂住了嘴。”

姬陵川只消一想也能知道当时松鹤院里乱成了什么样。

明明都是侯府所出的公子,一个庶出一个嫡出,一个谨小慎微,一个嚣张跋扈,简直是两种极端。

“爷,您可要回松鹤院瞧瞧?”浮舟问道。

姬陵川淡淡道:“不了。定安侯世子会有这般作为,和侯府的纵容脱不了关系。说出口的那些恶言,也绝不会是他一个孩子所能想得出来的,定是有人常常在他耳畔这样说,才会如此。”

浮舟叹息:“这么看来,世子妃对待这宋四小姐和五少爷倒是真情实意,要不是接到了咱们府上来,他们在侯府还不知会被怎么欺负呢。”

姬陵川不置可否,只是此刻在脑海中始终挥散不去的,是宋意欢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

“我记得我们从边关带回来一些疗伤圣药,抹上之后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你可还记得放在何处?”姬陵川朝浮舟问道。

浮舟想了想:“记得,放在爷带回的行李中。”

姬陵川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直接进了惊涛院。

松鹤院内,今日请来的宾客已经散去了,只留下宁亲王妃还有屋中的婢女和婆子们。

“我还道世子妃是个好的,亲家母十分会教养孩子,没想到竟纵容幼子至此,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宁亲王妃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快,胡嬷嬷在她身后替她轻轻揉按著太阳穴,劝道:

“王妃消消气罢,为了几个孩子大动肝火,实在不值得。”

轻叹一声,宁亲王妃说:“我只是心疼宋意轩那个小不点儿。这小子,只怕是要被吓坏了。”

宋意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了宋南歆身边的大丫鬟白芷。

白芷极为冷淡地说道:“四小姐,世子妃有请。”她下巴微扬,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对宋意欢的轻蔑与鄙夷。

面对这些目光,身为侯府庶女的宋意欢早就习惯了。

她和弟弟宋意轩都是定安侯府柔姨娘所生。

柔姨娘原是定安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在老夫人病重时与喝醉了的定安侯有了肌肤之亲,因此而成为了定安侯的女人,被永远留在了侯府,而老夫人也因为这件事大受打击,没多久后就撒手离开了人世。

尽管老夫人离世时柔姨娘已经怀上了宋意欢,可侯府并不待见柔姨娘,更不欢迎宋意欢和宋意轩的到来。

只因为他们都认为柔姨娘是担心老夫人死后在侯府没有了依仗,所以才爬上了定安侯的床,是个不安分的背主的狐媚子。

而宋老夫人的死,和她逃不开关系。

狐媚子生下的小狐媚子,自然骨子里都流淌著天生就会勾引男人的血。

她从小到大就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鄙夷,侯府就连下人都能随意欺辱苛待她。

只有宋意欢知道,她的娘亲柔姨娘这一生有多苦。

柔姨娘本来还有一个月便能离开侯府,与未婚夫婿成婚,做一对逍遥快乐的寻常夫妻了。可这一切都被定安侯给毁了。

那个男人因为看上了柔姨娘,不顾正在病重的老夫人,当着老夫人的面将柔姨娘的清白给毁了,这才是加速老夫人死亡真正的原因。

可世人不会认为这是定安侯的错,只会将一切罪名都推给人微言轻的柔姨娘,让她一个弱女子承受千夫所指的骂名。

曾经她以为长姐是侯府里对她最好的人,不像其他人那样鄙夷她疏远她,还给她送衣服送吃的送首饰,对待她像其他姐妹那般公平,带着她去结识京都里的其他贵女。

在历经了昨夜的荒唐之后,她才惊觉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假象,长姐对她好,是为了维持住侯府嫡女的脸面留下一个友爱姐妹的好名声。

她之于长姐,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昔日长姐对她的好,如今全成了她必须要偿还的恩德。

命运是如此可笑,没想到她如今竟也步上了娘亲的后尘,被迫委身给了一个毫无交集的男人。

她也……明明只需要再等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就好了。

按下内心的苦涩,宋意欢迫使自己忘却这一切。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答应了长姐,她便会好好“偿还”长姐昔日之情。

待她生下孩子后,定要带着轩儿远离京都,寻个无人认得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来到宜湘阁,白芷守在门外只让宋意欢一人进去,踏进屋内,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想起那一场荒唐,宋意欢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的容貌本就长得娇艳柔媚,苍白的脸色却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弱不禁风的脆弱感,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不过这些落在宋南歆眼中却显得刺眼极了,尤其是宋意欢换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与宋南歆今日穿的相差无几,更是催化了宋南歆心中的妒恨与怒火。

“碰”地一声,宋南歆用力拍了桌子:“宋意欢,你摆出这副矫情委屈的模样给谁看?让你侍奉世子是你的殊荣,你要知晓以你的出身,就算是给世子做妾都不配的!我劝你好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做好你分内之事,否则就别怪我将你勾引姐夫的丑事公之于众了!”

宋意欢脑袋有些晕,听着这些心底只觉得烦躁,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姐姐找我来,便是为了说这些吗?”

宋南歆满腔的怒意在宋意欢这里碰了壁,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想起自己暂时还需要这个妹妹替她承欢怀孕,宋南歆只得狠狠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方才出府做什么?万一在府外碰到了世子,被他看出了端倪可如何是好?你就不能安分守己待在你的院子里不要乱跑?”

宋意欢认真解释道:“轩儿的药没了,我只是去医馆抓药的。我出门时特地挑了小道,还选了一家较为冷清的医馆,绝不会轻易就碰上世子,姐姐放心就是。”

听她这么说,宋南歆语气瞬间缓和了许多:“抓药这种小事派婢女去就是了,何须你亲自去?我说了只要你答应我,今后轩儿的药便由我来负责,我也会请更好的大夫治好他的心疾,你这是信不过我不成?”

宋意欢顿了顿,道:“自然是信得过姐姐的,只是昔日都是我自己去医馆抓药,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

想起宋意欢和宋意轩身边就一个婢女,宋南歆挑眉:“轩儿这病需得仔细看顾,你院里只春杏一个丫头怕是忙不过来,今后便让茯苓到你身边服侍,为你分忧。”

茯苓是宋南歆从侯府带来的陪嫁丫鬟之一,自小就跟在宋南歆身边,对宋南歆很是忠诚。

宋意欢心知肚明,长姐将茯苓拨给她,为的压根不是什么照顾,而是监视。

自此,她的动作言行全都在长姐的掌控之下,就连轩儿的性命也被长姐牢牢捏在掌心。

深呼吸一口气,宋意欢低头回道:“多谢姐姐。”

“总而言之,下次记得,不论你要去哪里,都要事先告知我,得到了我的准许方可出门,更不许在府中乱走,以免冲撞到了亲王和亲王妃,更要小心莫要让世子看出什么端倪。”宋南歆又叮嘱。

得不到宋意欢的回答,她不满地加重了语气:“可记住了?”

宋意欢借助桌子稳住虚软的身子,低声道:“记住了。”

看着这个貌美如花的庶妹如同奴婢一般顺从她,宋南歆心中得意,气也消了,目光落在随手摆放在桌上的账本,宋南歆眼睛一亮,拉过宋意欢的手,笑道:

“意欢,你别怪姐姐方才冲你发火,姐姐也是一时半会寻不到你的人,这才着急的。你知道我从小就疼你,方才的气话你莫往心里去。我叫你过来,确实是有事。我记得你九章算术学得不错,你瞧瞧这些账本,可能找出什么不妥之处?”

宋意欢听到“账本”二字,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神智清明了几分,立即回绝。

“姐姐,这是宁亲王府的账本,我不过一个外人,这不妥。”

宋意欢在心中暗道,姐姐的兴师问罪果然来了。

前一日宋南歆给宋意欢送了一身颜色较为艳丽的衣裳,还有一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首饰,要她今日定要穿着出门。

宋意欢一开始并没有多想,早上时也确实打算穿着姐姐送来的衣裳和首饰随行,可也许是那夜莫名其妙被设计,与姬陵川一夜荒唐之后,意识到长姐其实有着另一副面孔,她忽而就有些警惕了起来。

出门前,借着喂弟弟喝药的功夫,她“不小心”打翻了药碗,药汤将她和宋意轩的衣裳都弄脏了,于是她便有了借口,顺理成章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事发突然,茯苓忙着替姐弟二人准备新的衣裳,一时间也忘了去姝岚院通风报信。

换了素净的衣裳,那华丽的首饰自然也就不能佩戴了,她索性就拿了帷帽戴在头上,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扎眼。

果不其然,在宁亲王府大门外见到宋南歆,看到宋南歆身上的衣裳,宋意欢立即就反应过来宋南歆给她送衣裳的用意。

为了上观音庙上香祈福,宋南歆穿得很素,而送她的那件衣裳颜色却颇为鲜艳。

若她真的穿了,被宁亲王妃看到,定会认为她不安分,想要在姬陵川面前出头。

心知这是长姐拙劣的把戏,宋意欢面不改色道:

“今日确实打算穿姐姐送来的衣裳出门的,只是临出门不小心打翻了药碗,弄脏了衣物,便只好换了一身。这身衣裳与姐姐所赠首饰不搭,我便也没有佩戴。”

宋南歆看她的神情发现不似作伪,便信了这个说辞,语重心长道:

“小家子气,你这样会让人看轻咱们侯府的。下次我送你的衣裳和首饰记得要用上,记得了?”

若是从前,宋意欢只会觉得长姐对她极好,还会为她考虑。可如今,她再也不会这么觉得了。

“知道了。”宋意欢笑着说道,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京都外的这座观音庙香火鼎盛,因香客众多,大殿内充斥着浓郁的檀香,菩萨金身足有四层楼那般高大,他坐在莲花宝座上,手持杨柳玉净瓶,垂著一双慈悲眸俯瞰人世。

对比起来,跪在蒲团上磕头祭拜的人就像是蝼蚁一样渺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底藏着事儿,宋意欢莫名有种自己正被菩萨注视的感觉,她微微仰起头,与无声无息的神明对视了片刻,终究还是上前取了三根香,点燃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蒲团上。

耳畔传来极有节奏的木鱼声,宋意欢向菩萨默默许了三个愿望,随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把香插在香炉中。

宋意轩在一旁看到姐姐的动作,便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拜起了观音,让在一旁看着的宁亲王妃忍俊不禁。

拜了观音,在观音寺中用了些斋饭,过午之后众人才打道回府。

宋意欢仍旧还是牵着弟弟走在人群的最末尾,不争不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出了寺庙,宋意欢下意识朝某处看去,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入寺前训斥她的那道魁岸身影,在他身后的树枝上,一顶熟悉的帷帽悬挂在上方,帽檐的轻纱正在随风飘动。

宋意轩也发现了,指著那处道:“四姐姐,你的帽子!”

宋意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将她的帽子捡了回来,还挂在了这个地方。

顶着众人的视线,她松开弟弟的手,低着头绕过姬陵川,踮着脚尖从树枝上取下帷帽,重新戴了回去。

在走下观音庙门外那段长长的石阶时,宋意欢这一回不再走神,她提着裙摆牵着弟弟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稳当,当双足稳稳落在地面,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发现姬陵川离自己不过只有两步的距离。

他背对着她,沉稳有力的手臂搀扶著宁亲王妃,目光和神情都极为专注。

面对亲人时,他确实极有耐心。

宋意欢收回目光,牵着宋意轩悄悄转身朝他们所乘坐的马车走去。

她以为无人会留意到她,却没发现在她转身后,男人朝她看来的目光。

姬陵川的目光落在她轻快的脚步,想起方才她那副小心翼翼下阶梯,生怕一脚踩空摔倒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倒是挺听话的。他心中想到。

回城的时候,因着身上香膏的问题,宋南歆不敢与姬陵川独处,寻了个借口坐进了宁亲王妃的马车。姬陵川只能自己独自一辆马车,不过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宋南歆都一样。

一声令下,车队向着京都的方向缓缓行进。

最后那辆马车上,宋意轩趴在宋意欢怀中,软声问道:“四姐姐,你方才在观音娘娘面前许了什么愿望呀?”

宋意欢捏捏他不怎么圆润的小脸,笑问:“那轩儿又许了什么愿望啊?”

宋意轩弯着眼睛,抱着宋意欢的手臂不撒手:“轩儿请观音娘娘保佑四姐姐早日嫁个好人家,许个好郎君。”

宋意欢的笑容顿在脸上,心口像是被什么蜇了一般,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她眨眨眼不让自己显露情绪,故意去挠弟弟的痒痒:

“你这小鬼头,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等闲言碎语。”

宋意轩笑倒在她怀中,说:“轩儿都看到啦!四姐姐夜里点着灯给人绣香囊。春杏说,女子绣香囊就是有了意中人。四姐姐一定是有了如意郎君!”

宋意欢愣了愣,眉头一竖:“你就这么想我嫁人?我若是嫁了人,可就管不了你了。

宋意轩这才一脸惊慌:“轩儿不能一直跟在四姐姐身边吗?嫁了人,便不能要轩儿了吗?”

看到他真的怕了,宋意欢摸摸他的脸哄道:“自然不是。倘若姐姐有办法,一定会带你离开京都,云游四海,让你看遍天下美景。”

宋意轩这才开怀地笑起来。

回到宁亲王府,宋意欢避开宁亲王妃和姬陵川,从侧门进了府,回到了她暂住的汀兰苑。

宋意轩头一回出远门,这一路耗尽了他的精力,服了药后便被春杏带下去歇息了。宋意欢回到自己的小屋,走到柜架前,取下最上层那个上了锁的小木匣。

打开锁扣,宋意欢从里面取出了一枚莹润无瑕的玉佩,还有一个绣好的香囊。

宁亲王妃在嬷嬷的搀扶下登上了最前头的那辆马车,宋南歆踩着脚蹬也攀上了马车。

眼角瞥到不远处的宋意欢,宋南歆故意崴了脚,身子向一旁跌去。

手肘如愿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给托住,宋南歆借着男子的力道站稳了身子,心下十分得意。

正打算顺势靠到姬陵川身上,下一刻,那搀扶着她的手却移开了,害得宋南歆差点栽到马车底下。

从搀扶到抽离,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快得连她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是其他人。

果不其然,宋意欢压根就没察觉到这里的情况,早已带着宋意轩坐进了马车里。

宋南歆懊恼极了,回头对上姬陵川审视的眼眸,男人道:“该出发了,莫要让母妃久等。”

宋南歆只好闷著一口气,矮身钻进了马车内。

待所有人都坐进马车,一声高昂的“起”,车队便朝着城外观音庙的方向行进。

第二辆马车内,姬陵川自坐进了马车后,便端坐着闭目养神。宋南歆坐在他的对面,坐姿也是规规矩矩,端足了侯勋贵女的姿态。

马车空间不算小,两人分开两侧坐着,在这幽闭的空间内,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姬陵川也闻到了从对面传来的淡淡的清幽的杏花香。

他睁开眼,朝对面坐着的人儿看去。

杏花初绽放时清幽淡雅,但绽放到最末期时,那香气会变得浓郁一些。

前两日在她身上闻到的杏花香更偏向于杏花初绽放时,而如今闻上去更像是杏花已经开到了末期。

“香膏换了?”姬陵川开口问道。

宋南歆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攥紧了袖子。

白芷分明就说她身上的香气和宋意欢身上的没差别,他这也能闻出不同来?他的鼻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按著狂跳不已的心,宋南歆立即便想到了应对之策,小声道:“不错。之前那一瓶香膏不知怎地找不到了。我便开启了一瓶新的来用。”

香膏不见了?姬陵川想到了她说的那支莫名其妙失踪的簪子,隐隐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妻子和妻妹之间的事,他没有多说什么,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方才被他问了这么一嘴,宋南歆掌心里湿湿滑滑都是冷汗,不过看样子到底是瞒过去了。

幸好之前她和白芷在他面前演了那一出簪子丢失的戏码,这下子,就算再闻出宋意欢身上的味道,他想必也不会再怀疑了。只会觉得宋意欢偷了她的香膏,在刻意模仿她。

只是他这样敏锐,这一招在他面前恐怕用不了几次。往后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才是。

最前头的那辆宽敞又华丽的马车里,宁亲王妃靠在身后柔软舒适的垫子上,手中在转动着一串佛珠。

此时她也正与嬷嬷讨论着宋意欢姐弟。

“算起来,世子妃这庶弟庶妹在亲王府也住了有小半月了吧?”

陈嬷嬷替宁亲王妃揉捏著腿部,道:“正是。”

“我也就在他们入府那日见上过一回,犹记得世子妃那妹妹长得太过艳丽,一看便知是个不安分的,我之前还担心川儿回来之后,这对姐弟会借着世子妃的势在川儿面前表现一番,乱了规矩。如今看来,倒是我着相了。”

宁亲王妃点评道,“看着妖艳,但举止却十分规矩,知道今日要随行出门,早早就候在马车旁,不抢视线,不争风头,是个性子安分的。还有那小子,才那么丁点儿大,就如此能说会道,让我想起了川儿小时候的模样来。”

陈嬷嬷道:“世子身份尊贵,身上带着滔天的福气,所以从小便极为出众。奴婢听闻世子妃的庶弟生母原来是宋老夫人身边的婢子,那小不点虽说聪慧,但奈何出身低微,受不住这早慧的福气,只能落了个身子受伤的命数。”

宁亲王妃叹一口气,道:“这不就是古话说的慧极必伤么?”

陈嬷嬷笑着恭维了一句:“其实要说起来,世子妃友爱手足,关心家中姐妹,在京都的勋贵人家中都是十分罕见的,能娶得世子妃这样的儿媳,也是宁亲王府的福气啊。”

宁亲王妃笑道:“这倒是。姐姐倒是给咱们川儿赐了个好姻缘。倘若他们能一直这么安分守规矩,一直留在亲王府倒也无妨,就当是我发发善心了。”

最后一辆马车上,宋意欢并不知道自己和弟弟被人议论著,还被宁亲王妃决定了去留。

她靠在车壁上,手中握著一把团扇在为宋意轩扇风,尽力让宋意轩不那么难受,娇媚可人的脸上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感受着阵阵清凉,宋意轩抬头打量著姐姐,发现她不说话,他挪动身子朝她靠了过去,把头靠在她身上,小心翼翼问道:

“四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在怪轩儿方才自作主张呀?”

宋意欢回过神来,她笑道:“没有的事,轩儿能得宁亲王妃喜欢,我十分开心。”

宋意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轩儿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这么说呢?”宋意欢摸摸弟弟的头笑问,“提出要带我们去观音庙的是大姐姐呀。”

宋意欢一直知道自己的弟弟很聪明。

许是一出生就没了娘,又患上心疾,在侯府受尽冷眼的缘故,这个弟弟从小就表现出了超出这个年龄孩童的聪慧,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宋意欢更是心疼了。

这是她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至亲啊。

宋意轩眨眨眼道:“可是,观音娘娘才是这里的主人呀,轩儿记得大姐姐带我们来亲王府时,给观音娘娘请过安的。”

这倒是。

打了个呵欠,他依偎到宋意欢怀中,闻著姐姐身上的香气,他说:“姐姐,轩儿想睡一会儿。”

宋意欢将他抱得紧了一些,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发丝:“睡吧。”

其实宋意轩没有告诉姐姐,他就是有意奉承的。

宁亲王府比侯府确实好多了,这里没有欺负他们的奴仆,没有苛待他们的嫡母,也没有忽视他们的生父。

明明没人欺负他们,可是姐姐最近这段时日看上去却并不开心,还生了一场大病。

他也只是希望四姐姐在宁亲王府可以过得更好一些罢了。

“今日我来,本是打算将你带回去嫁人的。武家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著用小轿接你过门了。但是你长姐不同意啊,我也总不好让她伤心不是?”

“若想保住宋意轩那小子的命,不去给武二爷做妾,就给我安分守己的待在宁亲王府,听你长姐的话,做好你长姐让你做的事。”

“别想着带那小子逃跑,也别想着勾引世子背叛你长姐。你若真那样做,你信不信,我有千百种办法让你们姐弟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意欢不闪不避直视着定安侯夫人,开口道:“娘亲放心,意欢知道自己的本分。”

虽然从她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定安侯夫人看着她这副又倔又傲的模样极不顺眼。

那感觉就像看着当年的柔姨娘那样。

恼怒地扬起手想要甩宋意欢一耳光,外头却倏然传来一声呼唤:

“宋四姑娘可在?”

这是宁亲王妃亲信陈嬷嬷的声音。

定安侯夫人和宋意欢心头皆是一凛,待陈嬷嬷走进汀兰苑里时,看到的便是定安侯夫人拉着宋意欢,一脸慈爱替她整理身上衣物的画面。

“在宁亲王府里,要听你长姐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照顾轩儿,少给亲王和亲王妃添麻烦,知道了么?”

“没想到侯夫人也在。”陈嬷嬷笑着说道。

宋意欢不露痕迹避开定安侯夫人的手,朝陈嬷嬷行了礼:“意欢见过嬷嬷。”

起身后,她便看到陈嬷嬷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仆从,他们手中捧著几匹丝绢绸缎,还有一些名贵的药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宋意欢的目光在仆从手中所捧著的那些布匹和药材中掠过,看向陈嬷嬷,试探道:“嬷嬷,这是何意?”

“王妃听闻宋小公子今日在府中摔了跤受了伤,便送了这些物件当做补偿。王妃还说,宋四姑娘是世子妃的妹妹,与咱们便也算是一家人,往后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也尽可去松鹤院同王妃说,王妃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听到这话,定安侯夫人真是恨得险些咬碎了牙齿。都是宋南哲这不争气的,平白又让这对姐弟在王妃那里增添了几分好感。

她笑眯眯朝宋意欢看去,道:“傻丫头,愣著做什么,还不快谢过王妃?”

宋意欢没想到弟弟摔跤的事还惊动到了宁亲王妃,她朝陈嬷嬷道:

“还请嬷嬷替意欢谢过王妃的关心。待轩儿伤好了之后,意欢定带着轩儿去看望王妃。”

说完,朝陈嬷嬷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

陈嬷嬷离去后,定安侯夫人冷冷看了一眼宁亲王妃让人送来的东西,又狠狠敲打了宋意欢一番,这才转身离去。

宽敞的院子里仅剩下宋意欢一人,她挺直了背昂着头站在那里,背影看上去萧瑟又脆弱,让人情不自禁产生怜惜之情。

可无人看见,那双向来清澈的鹿儿眼中,藏着刻骨的恨。

那股恨意最终化作一簇如何都浇不熄的火苗,让她眼睛明亮如星。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定安侯夫人今日在汀兰苑里说的那番话的缘故,这夜宋意欢睡得极不安稳,还做了一个让她极为痛苦的梦。

宋意欢梦到了小娘难产而死的那一日。

宋意欢记得格外清楚,那一日是小满日,因为那一日她与一个从未谋面过的好友约好了相见。

自打知晓男女之事后,姬陵川身旁就再也没有用过婢女,从前也有不少婢女试图爬过他的床给他做通房丫头,但全都被他赶走了。见多了他的冰冷无情,渐渐的府里的婢女们都歇了心思。

直到他班师回朝,与世子妃顺利圆了房,又在姝岚院留宿了两次,众人发现他并不抵触男女之事,心思便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不,蓉芝可不就趁著姝岚院来了小日子无法侍寝,意欲借着这机会承宠,好成为宁亲王世子的妾室嘛?

其实宁亲王妃并不阻止姬陵川多纳些妾,宁亲王府人丁单薄,她与宁亲王这么些年就得了这么一个独子,振兴王府的事自然就只能落在他肩头了。因此有些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奈何姬陵川他不喜,儿子不愿,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只能做恶人了。

脸色一沉,宁亲王妃朝蓉芝喝道:“贱婢,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竟妄图想攀附世子,在王府享荣华富贵!宁亲王府已容你不得,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蓉芝被人松开了口,她跪在地上哭着哀求,然而宁亲王妃心意已决,她很快就被人给拖了下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宁亲王妃上前替姬陵川理了理衣领,叹道:“好了,是母妃没有把人给看好,让她潜进了你的屋里,母妃对你道个歉。如今母妃已经把人给处理了,你就别和母妃怄气了。”

姬陵川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母亲,道:“蓉芝是母妃身边的人,她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潜入我房中,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母妃的授意和默许吗?”

姬陵川那双乌黑的凤眸带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锋芒,让宁亲王妃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

宁亲王妃叹道:“川儿,母妃只是希望你身边能多些可心人。你也知道世子妃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虽是你的妻,但总有无法伺候的时候,难不成她无法侍寝,便要你憋著?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姬陵川面色越发冰寒:“母妃这是将孩儿当成了什么?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犬?需得有人伺候才能活吗?”

深呼吸一口气,姬陵川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稳定了情绪:“像今夜之事,绝不许再有。若再有下一次,我的剑可就不止是刺伤对方的肩膀如此简单,而是捅破她的心脏,割破她的喉咙。”

说完,他便带着浮舟还有一众侍从大步离去。

宁亲王妃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口中喃喃:“这个逆子,这是要气死我啊!”

陈嬷嬷上前替她揉捏著太阳穴,劝道:“王妃莫气,世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如今会有这般反应,只是因为蓉芝入不了他的眼罢了。他日他若动了情,只怕是要跪在王妃的面前求王妃呢。”

“再说了,世子和世子妃才处得没多久,若在这时往世子身边塞人,也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说,也得等世子妃有了身孕之后再安排更为妥当。”

宁亲王妃沉思了一阵,道:“你说的有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他去吧。”

今夜这事闹得不小,因此消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姝岚院。

得知宁亲王妃身边的婢女居然动了心思爬上了姬陵川的床,而姬陵川不顾宁亲王妃的面子,毫不留情一剑把人刺伤,宋南歆脸上血色褪尽,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惶。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