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母凭子贵,只有她,一心只为绵延皇嗣着想。
相比之下,皇后的做法却让他寒心。
“皇后,听说你近日很关心萧铭章的功课,前日还将他召进宫来考核,可有此事?”
皇后坦然承认,“铭章幼时承欢臣妾膝下,聪慧伶俐,如今长成少年,越发英姿勃发,一表人才,臣妾心中甚是欣慰,故而对他多了些关心。”
说起萧铭章,皇后也顾不上在场的姜晚凝,满口溢美之词,只想竭尽所能让萧云澜对萧铭章有所了解,最好能心甘情愿接受他,立他为储君。
姜晚凝听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萧铭章,就是后来起兵造反的主谋,她凄凉的下场也是拜此人所赐。
“既然皇后如此欣赏此子,那朕立他为越王世子,将来袭承爵位,定能有一番作为。”
“皇上,想必家父已经上奏过……”
“皇后,朕正值壮年,还没死呢!”
萧云澜一个“死”字一出口,皇后面色惨白,她一时心急,想用她的父亲来提醒皇上,却适得其反。
一众宫人见帝后起了争执,都恨不得缩成隐形人,现在萧云澜说出这么重的话,都吓得跪倒一片。
一时间,大殿里只有姜晚凝还愣在原地,她下意识也要跟着跪下去。
造孽啊,这见鬼的封建王朝,动不动就要跪,她的膝盖真是遭不住。
她的膝盖刚曲下去一个弧度,陡然被一道大力抓住,
“不必跪了。”萧云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早点回去准备,今晚你来侍寝。”
姜晚凝愣愣地抬头,随后双眼一点点亮起了光。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萧云澜垂眸看着她眼中的星星,不知怎么,心里仿若被羽毛轻轻扫过,有被取悦到。以往那些嫔妃,看他的眼神都是含羞带怯的,从来没人将喜悦表现得如此直白,那股劲儿好像要从她眼中溢出来,萧云澜微微低头,看着她薄薄的面纱下梨涡浅笑的样子。
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
对于姜晚凝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终于能踏上龙床了。
她晕晕乎乎跟着萧云澜出了皇后的宫殿。
殿外小雨淅淅沥沥,滋润着久旱的大地,潮湿的空气进入肺腑。
一个清隽的身影映入眼帘,姜晚凝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前来给皇后请安的萧铭章正立于殿外,宫人为他撑着油纸伞,他的衣角依旧濡湿一片,似是已等候多时。
见了皇上,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得了准允之后,立起身,清朗的少年人,俊秀挺拔,温温润润,眉眼之间看不出一丝野心。
萧家的人,生来都有一副好皮囊。
但姜晚凝知道,这都是错觉。
前世萧铭章如煞神临世,这偌大的皇宫,他踏过的地方,寸寸血流成河。
姜晚凝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也似有所感,抬眸从她面上扫过,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目光相撞的瞬间,姜晚凝飞快地错开眼,她的身体已经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手不自觉抓住了萧云澜的胳膊,惹得对方看了她一眼。
姜晚凝眉眼弯了弯,讪讪地收回了手。
下一瞬,腰上一紧,被他强势地勾进怀里,嵌进他宽大的肩膀里。
姜晚凝抬眼看去,只看到萧云澜坚毅的下颌,没有丝毫起伏,他的胸膛随着沉稳的声音震动,“来给皇后请安了?”
“是。”
“进去吧,别让皇后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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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澜丢下这么一句,萧铭章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
“皇上……”
萧云澜抬手制止了他的解释,转而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的话,侄儿今年已满十六。”
“十六……”萧云澜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细雨蒙蒙,一切都浸在云雾中,看不清前路,良久,他抬手拍了拍萧铭章的肩膀,吐出一句,“后生可畏。”
姜晚凝看着萧云澜骤然黯淡下去的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
他十六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姜晚凝没见过,那时朝局未稳,周遭群狼环伺,他是处境应该很艰难。
听着“后生可畏”四个字,姜晚凝心里一沉,皇后的话,终究是入了他的心。
他再怎么争分夺秒,也没办法跑赢时间。
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没有皇嗣的事实!
再怎么说,萧铭章姓萧,有朝一日,若是真让他当皇帝,也总比萧氏江山旁落他姓的好。
只是,他不知此人的狼子野心,根本等不到他退位那一天。
“皇上。”她晃了晃萧云澜的衣角,她一双眼似盈着一汪水,清澈透亮。
萧云澜垂眸,看着那一汪水中自己小小的影子,好像被温柔地包裹,心中那股烦闷稍减。
“去吧,别傻站着了。”萧云澜攥住了她的手,对萧铭章说。
而后吩咐李德福,“摆驾景阳宫。”
“恭送皇上。”
萧铭章随众人躬身相送,目光却落在了二人相握的手上。
姜晚凝被萧云澜拉上轿辇,透过帘子,看见萧铭章仍杵在原地,只觉那道目光仍黏在在她身上。
那感觉如被毒蛇盯上,后背心发凉。
她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一些画面,高高的楼宇中,她的手脚被精致的金锁链束缚,萧铭章嗜血的眼神,带着似怜似恨的快意,令她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萧云澜问道,“还疼吗?”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皇上恕罪。”她胡乱说着,暗暗用力想抽回手,不料对方不仅没放手,反而将她的两只手整个包住。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回头让太医好好看看,别留了疤痕。”
萧云澜说着,指腹轻柔的抚过她手背上几近干涸的血丝。
干燥温热的手掌,送来阵阵暖意,将她周身的寒意驱散。
姜晚凝没有回应他这些话,只轻声道,“谢皇上厚爱,许是下雨的缘故,妾身穿薄了。”
“是朕疏忽了。”
说着,一件披风罩了下来,将她严严实实笼在其中。
“多谢皇上。”她一说话,发觉自己声音柔弱,都不太像她了。
萧云澜却似乎很受用,眼角隐隐带着笑意,抬手拿帕子轻轻擦她额头微湿的发,“你太见外了。”
两人挨得极近,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姜晚凝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两人视线交汇,对方好像在审视着她,似是想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笑不达底。
只一眨眼的功夫,萧云澜就坐正了身子。
一路无话。
“小主!”芸香一进门就兴奋地叽叽喳喳,“您真的要侍寝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
萧云澜没有带她去景阳宫,而是绕路将她送到栖霞阁,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了。
不知是不是她对萧铭章的反应过于明显,引起了他的不快。
下轿时,他落在她身上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莫名令她心里有些憋闷。
她没有想到,那个萧铭章,给这个身体留下的阴影这么大,让她只看一眼,便脱离脑子条件反射般的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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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凝轻叹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
言澈出征一个月后后,晚凝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五个月后,京城飘了第一场雪,边疆传来捷报。
阿史那天牧被围,万箭穿心,突厥兵败,退让五十里地,汗庭西迁。
666的声音再次响起,“副线任务全部完成,奖励5000积分。本世界的任务已经结束,介于你现在还怀有身孕,暂时还需留在这里,当然,生子后你便可以选择离开。”
晚凝心虚,“我有点受之有愧啊,副线任务基本都是言澈完成的。”
“夫妻本是一体,若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那还要他干什么?”
666的发言振聋发聩,晚凝瞬间被说服,“反驳不了一点儿。”
当日,皇帝召晚凝进宫。
看得出来,战争胜利,版图扩张,皇帝很高兴,扫了一眼晚凝的腹部,赐了坐,拉家常一般跟她叙话,
“人啊,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就有了软肋。以前裴言澈出征,从未跟朕讨要过什么,这一次,我给了他五十万大军,他却跟我要良田美宅,金银财物,让朕安顿好他的妻儿,区区小事,朕怎有不答应之理?”
“裴将军所做的,不过是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而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他这般要求被群臣耻笑了吧?”
晚凝面上乖巧地回应着皇上的话,心中却暗自腹诽,五十万大军,是大景绝大部分的兵力,若言澈不出此一策,打消皇帝疑虑,怕是皇帝夜不能寐,食不能安了。
“凝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裴言澈所求,实属人之常情,朕若不应,才会被天下人耻笑呢。”
言澈立过无数汗马功劳,但这一战,让他成了大景无人能出其右的战神。
班师回朝那日,皇帝亲自到城外迎接。
庆功宴上,言澈将兵符交出,却被皇帝驳回。
“裴将军是我大景的栋梁之材,更是朕的肱骨之臣,掌兵符者,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言澈:“臣惶恐,我大景人才济济,文武栋梁比比皆是,此次在战争中崭露头角的年轻将领不在少数,只要给他们机会,不出三年,各个都能独当一面。”
“好。”
皇帝看他不居功自傲,更愿意提携后辈,甚是欣慰,心完全放在了肚子里,当即举杯与众臣子共饮。
言澈一时风头无两,每日前来拜访之人络绎不绝,他以休养为由,闭门谢客,暂避锋芒。
梅园里,晚凝披着正红斗篷倚在言澈怀中,欣赏着娇艳的花骨朵傲雪凌霜。
“凝儿,你可真能沉得住气,有身孕这么大的事,居然能等到我回来才告知。”
晚凝笑着,系紧了领口,往他怀里窝了窝。
这一胎她畏寒,想起他凯旋回府那日,因天寒地冻,便和两个孩子在屋内等候。
没有第一时间见到晚凝,言澈直奔房间,便看到她坐在窗边,哼着摇篮曲,轻轻晃着摇篮,阳光打在她身上,闪烁着圣洁的光圈。
听见关门声,她抬眼看向他,眉眼弯弯,温柔道,“你回来啦?”
那一刻的心情言澈无法形容,心中只有一句话,夫复何求?
几个月后,晚凝又生了一对龙凤胎,系统奖励20000积分。她继续留在这里,看护他们成长。
小儿叫少珺,小女叫少琼。
言澈格外疼女儿,不管是校场练兵,还是书房练字,都喜欢将少琼带在身边。
他们给几个孩子都请了最好的师傅。
少煊博闻强识,才艺兼备,科举高中后进了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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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武艺超群,胆识过人,十五岁便被言澈安排进了军营历练。
少珺才高八斗,生性洒脱,喜欢游山玩水,结交四方。
少琼才华横溢,古灵精怪,是个小团宠,见过她的人都喜欢她。
言澈用一生的宠爱兑现了他的承诺。
儿孙绕膝,五世同堂,寿终正寝。
666:“须臾一生,无非你好再见,宿主这一世圆满,下一世再相见。”
(本位面完)
“啧啧,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了,难得被皇后娘娘器重,没想到这姜晚凝这般没用。”
“可不是吗,采摘花瓣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能搞砸,那花瓣可是给皇上沐浴用的。”
“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如此花容月貌,就这样毁了,她醒来后指不定多伤心呢。”
姜晚凝感觉眼皮子沉得厉害,脸上也传来的阵阵瘙痒。
她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刚从混沌中醒来,就听到在床边有人吵吵。
一见她动,身边的人凑近按住她的手,“不能用手抓,否则破相了可就不好了。”
正是刚刚最后为她说话的女子。
只听另外一道声音不屑嘲讽,“咸吃萝卜淡操心。”
姜晚凝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场景与梦中无异。
说话的几位女子同她,都是新进宫的秀女。
大夏朝皇帝萧云澜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今年三十有三,在位将近二十五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然在子嗣问题上却让满朝文武操碎了心。
皇上勤政,对后宫不甚上心,除了中宫嫡出的大公主,再无子女。
是以,扩充后宫成了重中之重,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凡满十五岁的女孩子,都被送进了宫,当然,能留下的自然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皇帝为此不胜其烦,但若不答应,几位重臣便要他在宗室中选一子作为继承人,比起拱手让江山,秀女进宫便容易接受多了。
面对源源不断的秀女,原来的宫殿已经安排不下,内务府上报皇帝。修建新的宫殿,势必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皇帝心烦气躁,每日在朝堂之上发好大的火。
姜晚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的宫,她父亲是江州的五品同知,为官清廉,为人刚正,她过完十六岁生辰,便被送了进来。
宫殿少,她和三位同从江南过来的秀女被安排进了比较偏僻的栖霞阁。
选秀那日,皇帝正好路过,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
次日,她便被皇后娘娘叫去了凤仪宫,让她为皇帝采摘沐浴花瓣。
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
现下关切她的这位名叫尹凌薇,此时她正轻声安慰姜晚凝,
“也别担心,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皇后娘娘还专门命人送来了雪花凝露,很快就会痊愈的。”
姜晚凝转动眼珠看了看她,扯出一抹笑容,“嗯。”
另外两个看姜晚凝乖顺的样子,有些诧异,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撇撇嘴,“哟,这就转性了?这两天跟个孔雀似的,恨不得鼻孔看人。”
另一个接道,“她除了长得比我们漂亮,论才情,论家势,哪样能同我们相比?这下好了,连最得意的都没了。”
尹凌薇皱皱眉,“沈清瑶,柳姝瑗,热闹你们也看够了,就请回去吧,姜晚凝现在需要休息。”
尹凌薇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是几人中家世最好的。
见她表情严肃,两人不敢再言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尹凌薇又转过身来,“你也别往心里去,她们两个就那样,也没什么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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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凝任由芸香褪去她身上的披风,被推坐到梳妆台前,为她整理妆发。
“皇后也太狠了,幸亏茶水不烫,不然真烫伤了可如何是好?”
芸香一边小心地检查着姜晚凝额头的皮肤,一边碎碎念。
姜晚凝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恹恹的,摸摸假笑过度的脸颊,叹了口气,“生不容易,活着更难。”
“小主别灰心,等将来您得宠了,看谁敢欺负您?”
“哼,皇上的宠爱能有多持久。”
萧云澜搞出这么大阵仗,无非是借她压一压皇后的气焰,又并不是真的要给她恩宠。
皇后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吗?
皇后现在一心扶持萧铭章,萧云澜心里有再多愤懑不甘,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姜晚凝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甩甩脑袋,不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可不能被萧云澜平白利用一遭,至少,她要真正爬上龙床,尽快完成生子任务。三番五次被皇后盯上,她必须怀上龙嗣,才能在后宫中有跟皇后对话的权力。
她快速从系统兑换了一颗生子丸,一颗美颜丹。
因着是初次侍寝,晚膳过后,内务府派了好些宫女嬷嬷伺候她沐浴更衣。
“小主,您这面纱?”
“不妨事,我自己来。”
姜晚凝轻抚着脸颊,没有当着她们的面摘下来。
两个时辰后,她终于被折腾完了。
里里外外香喷喷,如一道可口的点心,只等供人享用了。
姜晚凝坐着轿辇被送往养心殿,心情早已从欢欣雀跃变得生无可恋,奶奶个腿儿,太受累了。
景阳宫中,烛火煌煌。
萧云澜从繁多的奏折中抬起头,捏了捏眉心。
李德福走上前去添茶,“皇上,早些歇息吧。”
“她人呢?”
李德福自是知道“她”指的是姜晚凝,“回皇上,已经在养心殿候着了。”
萧云澜有瞬间懊恼,是他冲动了,早上不该下此命令的,政务繁忙,南方水涝,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他实在无心他事。
再一次提起朱笔,他头也没抬,直接道,“差人送她回去吧。”
“啊?”李德福有些惊讶。
沉吟片刻,萧云澜改口,“算了,还是让她歇在养心殿吧。”
倘若真就这么送她回去,只怕明日她就会沦为全后宫的笑柄,因着他,她已经被连累多次,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李德福垂眸,这姜氏到底是不一样的,以往嫔妃侍寝,从来没有夜宿养心殿的惯例。
“皇上今晚要通宵批阅奏折?”
姜晚凝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再次确认。
前来通报的小太监面善,笑着解释,“是,小主,皇上让您歇在这里,免得您来回受累。”
“知道了。”姜晚凝坐回榻上,还以为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呢,白高兴一场。
她在室内打量几圈,目光落在寝殿内八尺宽的龙床上,紫檀木镂空雕花的通顶床罩,三面屏式床围,在烛火映照下发着优雅深邃的光泽,锦被层叠,罗帐垂挂,淡淡的龙涎香味若有似无地侵入鼻息。
莫名有些脸热,她转身去了窗边的矮榻上。
窗外细雨横斜,雨滴落在房檐上,犹如断线的珠子颗颗滴落,滴答滴答。
花枝影影绰绰,雨水缀着花叶,颤巍巍地簌簌坠落。
姜晚凝单手托腮,静静听着这催眠曲,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恍惚间,她起身来到了殿外,雨依旧下个不停,凉风吹得她有些发抖,她想找个暖和地方,却怎么也跑不动,冷冷的雨胡乱拍在她脸上,浇得她浑身凉透。忽然,一个熟悉的披风兜头罩了下来,寒气都统统隔绝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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