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娇宠:全能狂妻飒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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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开诚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而且......我们的人还被反追踪了。”说来有些郁闷,谁能想得到啊,对方竟然连黑客手段都那么厉害!沈休辞一听,像是早有预料,他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们找到,那他也就配不上顶级佣兵的头衔了。”

《重生娇宠:全能狂妻飒爆了!》精彩片段

而归,一无所获。

另外一股风浪,则是黎笙的负面舆论。

因为一句不原谅不和解,她被黑得体无完肤。

事件持续发酵,尽管那些黑她骂她的人全都是水军,但不妨很多被蒙在鼓里的路人跟风倒,谁的骂声多那就跟着骂——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据说她之前还偷过东西,名声已经烂透了,难怪连自己的亲爹都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该!】

【让这个贱人滚出遥洲城!!!】

【宽恕是美德,积怨才可耻。黎小姐,请你站出来,为自己的不当言论公开道歉!】

看着网上铺天盖地声讨黎笙的评论,江楚楚得意极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看来,她买通记者的钱没有白花,祈遇帮她出气雇的二十万水军也没有白买。

这一切可都是黎笙自作自受!

谁让她在面对记者采访时也依旧不改口呢,这下好了吧,因为一句话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啧啧,真是可怜呐!

舆论一直发酵到了晚上。

最不受影响的反而是当事人黎笙。

她在睡饱午觉后就开始做体能训练,一直到晚饭前她才洗澡换衣来到了餐厅里。

因为舆论的影响,吴妈一直低头看手机,看着心不在焉的。

黎笙坐下尝了一口菜,然后默默放下筷子。

救命,好咸......

她猛地灌了一杯水,还险些被呛到。

听到咳嗽声,吴妈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事,吴妈你在干嘛呢?”

黎笙凑过去头一看,就见吴妈正在和网络水军疯狂厮杀。

但因为她年纪大了不会键盘打字,所以每一条回复网友的评论都只能手写,速度很慢,解释辩白的声音才刚发出去就被骂声再次淹没。

可即便如此,吴妈却还在坚持不懈地一条条和喷子认真解释她溺水的经过。

黎笙微微一怔,心间淌过一片暖意。

有人在诋毁你,但也有人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吴妈从知晓这件事开始就闷闷不乐到现在,真的越想越憋屈。

“小姐,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喜欢装聋作哑呢,明明是那八个人害你溺水在先,甚至还进了抢救室。可他们明知事情经过,明知那些人差点害死你,却还要站在加害者的角度帮他们说话!”

“凭什么啊!这幸亏是你没事,要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他们的道歉又有什么用?”

吴妈越说越激动,显然气得不轻。

黎笙安抚道:“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非不分。吴妈,你看着吧,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帮我说话的。”

她还是那句话,触底反弹,物极必反。

而且白天查背后是谁在捣鬼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有人在为她发声。

只不过那些声音全都被数量庞大的水军给压了下去,很快就被淹没。


祈遇轻拍着祈嘉的背,哄了好一阵,见她情绪终于平静一些后,他往床单上扫了一眼,微微松一口气,问道:“嘉嘉,跟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在后花园吗,怎么会在这里?”

祈嘉抽泣着,她想起在被男人拽进房间后,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是黎笙不计前嫌,踹门进来救下了她。

祈嘉咬咬唇,摇着头道:“哥,你别问了,总之......是我不小心。”

“是吗?”

祈遇显然不太相信,但既然祈嘉不肯说,他也不打算追问。

江楚楚在一旁,眼神闪了闪。

不对,祈嘉一定隐瞒了什么。以她对祈嘉的了解,祈嘉这位小公主骄纵任性惯了,绝对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的人。

既然她不肯说,那她就旁敲侧击!

江楚楚款款走上前,柔声细语地劝道:“嘉嘉,这不是小事,有关于你的名声,你一定要把事实说出来。要不然的话,吃亏的人终究是你啊。”

祈嘉咬着唇,不吭声。

江楚楚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祈遇道:“祈遇哥哥,嘉嘉年纪小,兴许是被吓坏了。她不说,我们可不能不管。再说了,酒店处处都是监控,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祈遇听着这番话,也是有些动摇的。

这不是小事,哪有不追究的道理。

再说了,他也担心自己妹妹是受人威胁才隐瞒不说。

祈遇站起身,拿出手机准备派人去保安室调取监控。

祈嘉急了。

要是调监控的话,那她最开始想要对黎笙做的事情,岂不是昭然若揭?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污名落在自己身上!

祈嘉咬咬唇,抽泣道:“是、是黎笙!”

“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谁知半路在外面走廊里遇见黎笙。她把我带到这间房间,眼睁睁看着我被那男人拖进去......”

听到这话,江楚楚眼睛都亮了一下,问道:“嘉嘉,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把那男人打晕了,他没得逞,我很害怕,只能一直哭。”祈嘉吸了吸鼻子:“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祈嘉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看祈遇那彻底黑沉下来的脸。

“好,好一个黎笙!”

祈遇简直气疯了,“她几次三番挑衅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毒手伸向我妹妹!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够狠,够毒!”

祈遇铁青着脸,转身就要去找黎笙算账。

但他又担心祈嘉和江楚楚两个女孩留在这儿有危险,于是又安排自己的保镖准备将她们两人送回去。

江楚楚站起身道:“祈遇哥哥,我跟你一块儿去!要是这件事真是阿黎做的,那......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以后也没脸面对你和嘉嘉了!”

祈遇柔声安抚:“傻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黎笙自己心思恶毒,今天,我绝不会再放过她!”

说完,祈遇留下保镖带祈嘉回家,他自己则带着江楚楚满酒店去找黎笙的身影。

那气势,杀气腾腾。

此时的黎笙并不在酒店客房,她塞了一笔钱,买通了酒店一个侍应生,侍应生才悄悄告诉她黎曜被关的地方。

那是酒店一角,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黎曜被人捆着双手双脚,嘴里还塞着一团抹布。

得了黎佑昌的命令来看守黎曜的人,是继子裘天瑞。

裘天瑞满脸得意,抬脚踹向黎曜,得意洋洋道:“哟,你不是黎家二少爷吗,我怎么瞧着,像一条狗啊。”


眼前的黎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懂得反抗,气场强大,似乎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好拿捏!

江楚楚忍着心中惊疑,冲着身边的两个男人娇嗔着撒娇:

“三哥,祁遇哥哥,你们看,阿黎果然生我气了。你们不是答应过我要跟阿黎道歉的嘛,快点说呀,不然我可就生气了。”

说完,她朝着黎笙露出一记挑衅的眼神,分明是在说——

小可怜虫,你好好看看清楚,你血脉相连的亲哥哥,还有青梅竹马爱慕多年的未婚夫,他们可全都向着我!

黎笙轻轻地笑了。

江楚楚这一句话不但坐实她推她的罪名,还变相提醒她,就算这两人道歉也只是看在她江楚楚的份上!

这些看似善解人意的话,哪一句不是在刺激她?

换做以前那个被人忽视彻底,阴郁寡欢的可怜女孩儿听见后,肯定会再一次心寒绝望。

只可惜,现在的黎笙是古都黎家大小姐!是上过战场威风八面,面对敌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女战神!

这种小伎俩,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这时,黎锦阳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他冲着黎笙居高临下,道:“小五,看在楚楚的份上,我勉强跟你道歉,但你不要太得意,楚楚才是受害者,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笙淡淡打断。

“三哥。”

她声音清脆,格外悦耳。

一声三哥,喊得黎锦阳愣住。

以前的黎笙沉默寡言,就像是个小哑巴。如今听到她开口喊他,他一时还有些惊讶。

黎笙望着他,缓缓道:“昨天晚上,在你们急着送江楚楚去医院之后,我被宴会上的那些人推进江水里,她们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水面。”

“然后呢?”没想到她会突然告状,黎锦阳皱眉道:“是你把楚楚推下楼在先,要不然楚楚的朋友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听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心脏钝痛的感觉再次浮现,这具身体溺水时的痛苦历历在目,黎笙反问:“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承受?”

黎锦阳下巴微抬,刚想说是,就见黎笙惨然地笑了:“可是我不会水啊。”

轻轻的七个字,砸在黎锦阳心口。

黎笙不会水啊。

那些人推她落水,还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上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黎锦阳瞳孔微缩,一时间怔住。

眼见他失神,江楚楚开口,打破了寂静:“阿黎,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争气晕倒了,三哥也不会因为着急送我去医院而忽略了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没脸活了!”

听到这话,黎锦阳舒了一口气,转而振振有词道:“就是啊,总归你现在没事,可见楚楚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小小的略施惩戒,又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

没有把她怎么样?

黎笙气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睁开惶恐的眼,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岸上浮动的人影,那一张张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在水面折射中,形如鬼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有谁知道小姑娘在意识混沌间,放弃挣扎向水底沉去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黎笙报了一长串菜单。

吴妈笑得更和蔼了些,“好好好,小姐你先歇一歇,我这就去厨房准备。”

厨房里有沈休辞聘请的五星级私厨,准备这些晚餐完全不在话下。

黎笙点点头,然后拎着储存箱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她锁好门,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澡。

等洗完出来后,黎笙换上干净的衣服,披散着还没吹干的长发走出卧室。

宝珠已经在门口等了,见黎笙出来,她高兴地往上扑:“吱吱,我好想你呀!”

黎笙莞尔,问道:“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宝珠摇摇头,眼含担忧,极其小声道:“吱吱你呢,没受伤吧,这次任务难不难?”

“没受伤,不难。”

回来的路上,许白焰就将这次任务的最终情况告诉了黎笙。

被捣毁的是一连串的犯罪团伙,他们花钱雇人绑架那些无辜的年轻男女,随后将绑架来的人送到另外一个团伙手中,再转手将受害者发卖。

几个团伙之间隐匿的特别深,庆幸黎笙和流云潜伏的那十天没有白费,正是因为找到了最后那一个团伙的老巢,才能联合警力将所有邪恶一网打尽,连藤拔起,彻底铲除!

那六个失踪的受害者也已经找到了。

其中四人轻伤,另外两人被卖去深山老林,在反抗和逃跑中被打成重伤,但还好因为解救及时,送去医院抢救后,均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黎笙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黎笙心情不错,顺手拍了拍宝珠的脑袋,哄道:“去楼下看看晚餐好了没有,我饿了。”

“遵命!”

宝珠欢欢喜喜朝着楼下奔去。

黎笙摇摇头,然后带着储藏箱走到了沈休辞的房间门口,见里面有光线透出来,便敲了敲门:“在不在?”

下一秒,房门打开。

黎笙抬头看去,只见沈休辞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站在门后。

男人那精壮又强有力的胸膛格外结实,清晰分明的喉结滚了滚,要命的性感。

他应该是刚刚才洗的澡,有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淌了下来,剑眉底下,一双蕴藏着绯色的桃花眼极为妖冶,灼灼其华,艳得叫人移不开眼。

黎笙心头狂跳。

男人身上那种迷人又危险的感觉又来了。

不得不说,毒素被压制之前的沈休辞已经足够撩人,就算是个风吹就倒的药罐子,也是无害的那一类。

可在毒素被压制后,沈休辞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解除封印的地狱修罗一般,身上强大的气场,就连她偶尔也会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黎笙没废话,直接将手里小小的储存箱递了过去,说道:“对你有用,送你的。”

如果黎笙知道,自己好心好意送出的这一昧药材,会让她孤影这一层马甲原地不保的话,她一定不会傻乎乎地送上门。


婚书被一段段撕成两半,再变成无法拼凑的碎片。

黎笙手一松,碎片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追在祈遇身后眼巴巴求他回头的少女,竟然真的答应退婚,并且以如此果决利落的方式!

就连祈遇也愣了一下,他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要抨击黎笙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却没想到她压根没挽留,反而比谁都要爽快地撕毁婚书,解除关系!

看着满地的婚书碎屑,不知道为什么,祈遇心里空落落的......

迎着众人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视线,黎笙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祈遇,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还有,是你配不上我。”

外人只知黎家五小姐爱而不得,却不知原主和祈遇青梅竹马,就连这婚事也是祈遇自己亲口许下并向长辈求来的。

只可惜后面杀出一个江楚楚,无孔不入,一点点夺走了原主的所有。

也好,这样的男人也就只能配配江楚楚那种货色。

黎笙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人群中,有人偷偷伸出了一只脚准备绊她。

黎笙看见了,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就在那只脚即将得逞时,黎笙面无表情,然后狠狠踩了上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那使坏的名媛跌倒在地,疼得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戴了痛苦面具。

偏偏人蠢还不自知,还想要恶人先告状。

“贱人,你为什么踩我!”

“这个问题有意思。”黎笙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站在别人身后,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隔着其他人踩到你的?”

那名媛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恶毒语言攻击道:“你拽什么拽,你现在婚也被退了,家门也进不去了,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瞧瞧你多可怜呐!”

黎笙掏了掏耳朵,浑然不在意。

那名媛冷笑一声,指着在场宾客道:“像你这样的恶毒女人活该没人要,不信你看,整个遥洲城有谁敢要你这个把亲爹都气得吐血的扫把星?”

其他宾客作壁上观,倒是乐得看戏。

黎笙扫了那名媛一眼,视线清冷又幽寂。

在她的眼神注视下,那名媛只觉一股凉气爬上后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黎笙才懒得跟这样的人计较,抬脚就要离开。

谁知这时,一道磁性悦耳的嗓音从人群背后传来,整个大厅里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谁说没人敢要?我可求之不得。”

众人循声回头。

只见灯光照耀之下,漫步而来的男人身姿颀长,尊贵优雅,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男人似笑非笑,英挺的剑眉下,一双灼人的桃花眼深不见底。那俊美不可逼视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沁人的冷意。

似妖孽,勾魂夺魄。

更如神祗,遥不可及。


黎笙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还抱着沈休辞的腰!

这种亲密距离下,她甚至能看清他墨色瞳孔中倒映的影子,还有他那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睫毛。

黎笙飞快缩手,在拉开距离的同时,她顺带还解释了一句:“抱歉,刚事发突然,我不是有意的。”

沈休辞挑挑眉,不置可否,但表情看着多少有几分遗憾。

这时,好几辆车从不同的方向疾驰而来,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和妇人脚步匆匆,脸色焦急,想来是里面那群学生的家长。

黎笙有意回避,便打算从侧门离开。

谁知沈休辞一把拉住她。

“跟我走。”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黎笙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拉着坐上了车。

亲眼看着这一幕的江楚楚嫉妒难忍,心头充斥着不断叫嚣的怨恨和不甘!

这个贱人,竟然轻而易举就将五爷勾走了?!

“祈遇哥哥......”江楚楚挽着祈遇的手,小声道:“阿黎也太不自重了,怎么能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呢。”

祈遇脸色铁青。

是啊,不管怎么说,黎笙都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她竟敢当着他的面,恬不知耻地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而且还那么亲密地手牵手走了!

从头到尾,她压根就没有把他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

“真是不知廉耻,不要脸!”

身为男人的颜面一扫而光,祈遇恨得咬牙。

江楚楚见缝插针,温柔安抚:“祈遇哥哥别生气了,你还有我,我会全心全意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嗯!”祈遇揽着江楚楚的腰,柔声许诺:“委屈你了楚楚,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除婚约!到那时,我要光明正大求娶你!”

江楚楚点头,笑容明媚:“好,我等你。”

看着她小鸟依人的姿态,祈遇的心里得到了极大满足。

就在这时,江楚楚低下头去,有些失落道:“可是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我又不像阿黎,手里还有公司股份。要是爸爸真心把我当女儿看待,他也能给我一些股份,让我有点底气就好了......”

“放心,这件事我会跟黎叔叔商量的。”

两家联姻,对黎家来说有利无害。既然这样,黎佑昌就是给江楚楚抬抬身价又怎么了?

再说,黎笙手里的股份那么多,拿出一半给江楚楚也不过分啊。

祈遇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恰恰好戳中了江楚楚的心。

她就是这么想的!

黎笙手里可还有黎家近乎一半的持股!

这些,她全都要!

等把黎笙剩余的价值全都榨干,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贱人以后还有什么资本张扬狂妄!

想到这儿,江楚楚就是一阵激动。

她忍不住扑进祈遇怀里,撒娇般道:“那祈遇哥哥,你可要快点行动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你了!”

更迫不及待,想要将黎笙踩在脚下!

“好。”祈遇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我们先进去录口供,等出来我就和黎叔叔谈这件事。”

............

另一边的车上。

黎笙刚刚坐稳,前面开车的纪开诚就转过头来,恭恭敬敬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黎小姐好。”

黎笙垂眸,视线落在沈休辞扣在她手腕的大手上。

明明这男人看着一副病秧子体态,弱不禁风。但这力道却像是铁钳一般,她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能开口提醒:“你可以......放手了。”

“嗯?”


开诚推门进了包厢,附耳说道:“爷,黎小姐去了山海居,卖了她名下的股份和别墅!”

“嗯?”沈休辞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开诚又道:“卖就卖了吧,她还顺手就捐出了十个亿!据说黎小姐签字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捐的那叫一个爽快!这要是让黎佑昌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沈休辞却轻轻笑了起来,眉眼间不乏赞赏之色。

“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黎佑昌自己没有一个当爹的样,那她反击又怎么了?”

“再说,黎家小五名下的股份和产权,都是她母亲病逝前留给她的,不管怎么处置那都是她的自由。”

沈休辞这番言论,听得纪开诚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向来杀伐果断的暴君五爷,最是不近人情,竟也有如此护短的时候?

“爷......”

纪开诚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包厢的门就被敲了两下。

门外,侍应生的声音传了进来:“五爷,您的客人来了,方便进来吗?”

“进。”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侍应生推开门,然后恭敬对着身后的黎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姐,您里面请。”

“谢谢。”

黎笙进去后,沈休辞才开始点菜。他将菜单推到黎笙面前,问:“要吃点什么?”

黎笙看了眼菜单,上面的每道菜都有别具一格的名字,光是图片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同样的,价格也十足昂贵。

黎笙倒也不扭捏,点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又照顾着沈休辞这个病秧子气虚体弱,于是顺手还给他来了份十全大补汤。

当这份十全大补汤被端上来的时候,沈休辞眼角一抽,表情都有瞬间的凝滞。

“噗嗤。”纪开诚迅速背过身去,憋笑憋得肩膀不断耸动。

沈休辞问:“这道汤,你是特地给我点的?”

“嗯。”黎笙缓缓道:“这道药膳,对体弱者有一定的疗效。”

十全大补汤,需选鲜料加入十味中药,五味小料,五味调料,细火炖制而成,是药与料理的结合,对他身体有益。

“这样啊。”沈休辞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然后意味深长道:“那就......谢谢五小姐关心。”

“不客气。”

等吃完这顿饭后,黎笙先一步把单结了。

“你帮了我这么多次,于情于理,这顿都该我请。”

就刚刚吃饭途中,山海居那笔卖别墅的钱款已经到账,所以......她现在有这个底气可以肆意挥霍了。

沈休辞挑挑眉,在黎笙波澜不惊的态度下,他朝她逼近一步,然后缓缓问道:“你是在跟我......划清界限?”


眼前的黎笙明眸善睐,一双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眸空灵又澄澈。

她微微笑着,云淡风轻。

身上展露的气势再不复往日那般,沉默寡言,不争不辩,像是个躲在角落独自舔伤口的小兽,软弱可欺。

犹如蒙尘的璞玉散发光芒,一言一行大气稳重,又有骨子里散发的骄矜贵气,锐不可当,让人完全无法忽视她的这份光芒!

江楚楚瞪大眼睛,没来由地心里就慌了几分。

是她的错觉吗?

眼前的黎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懂得反抗,气场强大,似乎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好拿捏!

江楚楚忍着心中惊疑,冲着身边的两个男人娇嗔着撒娇:

“三哥,祁遇哥哥,你们看,阿黎果然生我气了。你们不是答应过我要跟阿黎道歉的嘛,快点说呀,不然我可就生气了。”

说完,她朝着黎笙露出一记挑衅的眼神,分明是在说——

小可怜虫,你好好看看清楚,你血脉相连的亲哥哥,还有青梅竹马爱慕多年的未婚夫,他们可全都向着我!

黎笙轻轻地笑了。

江楚楚这一句话不但坐实她推她的罪名,还变相提醒她,就算这两人道歉也只是看在她江楚楚的份上!

这些看似善解人意的话,哪一句不是在刺激她?

换做以前那个被人忽视彻底,阴郁寡欢的可怜女孩儿听见后,肯定会再一次心寒绝望。

只可惜,现在的黎笙是古都黎家大小姐!是上过战场威风八面,面对敌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女战神!

这种小伎俩,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这时,黎锦阳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他冲着黎笙居高临下,道:“小五,看在楚楚的份上,我勉强跟你道歉,但你不要太得意,楚楚才是受害者,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笙淡淡打断。

“三哥。”

她声音清脆,格外悦耳。

一声三哥,喊得黎锦阳愣住。

以前的黎笙沉默寡言,就像是个小哑巴。如今听到她开口喊他,他一时还有些惊讶。

黎笙望着他,缓缓道:“昨天晚上,在你们急着送江楚楚去医院之后,我被宴会上的那些人推进江水里,她们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水面。”

“然后呢?”没想到她会突然告状,黎锦阳皱眉道:“是你把楚楚推下楼在先,要不然楚楚的朋友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听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心脏钝痛的感觉再次浮现,这具身体溺水时的痛苦历历在目,黎笙反问:“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承受?”

黎锦阳下巴微抬,刚想说是,就见黎笙惨然地笑了:“可是我不会水啊。”

轻轻的七个字,砸在黎锦阳心口。

黎笙不会水啊。

那些人推她落水,还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上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黎锦阳瞳孔微缩,一时间怔住。

眼见他失神,江楚楚开口,打破了寂静:“阿黎,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争气晕倒了,三哥也不会因为着急送我去医院而忽略了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没脸活了!”

听到这话,黎锦阳舒了一口气,转而振振有词道:“就是啊,总归你现在没事,可见楚楚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小小的略施惩戒,又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

没有把她怎么样?

黎笙气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睁开惶恐的眼,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岸上浮动的人影,那一张张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在水面折射中,形如鬼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有谁知道小姑娘在意识混沌间,放弃挣扎向水底沉去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在想,这世间很好,可她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鲜活的生命终止于花季之年,这些刽子手哪一个无辜?

黎笙压制着眼底磅礴的冷意,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我现在没事,可他们也涉嫌杀人未遂的罪名!”

这罪名,足够他们进去吃十几年的牢饭!

江楚楚握住黎笙的手,央求道:

“阿黎,大家都是朋友,你要有什么怒气就冲着我来。他们也只是听说你把我推下楼梯,才一时冲动伤害你的,好在你现在平安无事,就原谅他们吧!就算你要怪......也只怪我一个人好不好?”

黎笙似笑非笑,她看着江楚楚紧握她的手。

手背上一阵阵掐痛传来,又疼又麻。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在原主黎笙撞破江楚楚和自己未婚夫的奸情后,江楚楚哭着向她解释,暗地里,却掐得黎笙不得不甩开她。

这一甩,江楚楚摔下楼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是黎笙‘推’的。

黎笙盯着江楚楚的脸看了两秒,她似笑非笑,然后轻轻抬起了另一只手。

就在江楚楚以为黎笙吃痛要打她时,她眼里还划过一丝得逞的光,谁知黎笙只是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笑道: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这朵小白花多无辜啊。”

可就是这么轻轻一拍,江楚楚感觉到自己肩膀一疼,半边身体瞬间麻痹,像是被人触及了什么穴位一般,浑身犹如针扎!

“啊!”

江楚楚猛地往后缩去,盛怒之余一巴掌扇在黎笙手上,愤怒地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轮椅后面,黎锦阳和一直不曾说话的未婚夫祈遇立刻冲上前,不容分说就斥责黎笙:“你怎么这么恶毒,楚楚被你推下楼都一直帮你说好话,你却恩将仇报?”

“黎笙,你到底要不要脸?”

一个是她三哥,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两人都不信她。

谁都不信她。

黎笙抬起手,伸到两人面前。

只见她皙白如玉的手臂上泛着一个鲜艳的五指印。

黎笙抬眸看着他们,字字句句,振聋发聩——

“她打了我,也是我恶毒?”

“你们,全都瞎了吗?”


安静的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黎锦阳和祈遇久久无言,在看着黎笙满眼失望的表情时,两人恍惚中回想起,刚刚江楚楚突然尖叫摔倒,黎笙好像确实没动手......

是他们错怪她了吗?

“好疼啊。”眼看气氛凝滞,江楚楚哭着喊道:“三哥,祈遇哥哥,我好疼啊呜呜呜。”

这回她哭得真情实意。

也不知道黎笙这个小贱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到现在都浑身发麻,像是有针在扎,疼得死去活来!

在江楚楚又哭又喊时,黎笙端详着自己的手臂,鲜红的巴掌印赫然未消。

然后,她抬手,重重一巴掌扇在江楚楚脸上。

“啪——”

江楚楚被打得身子一歪,再次摔倒在地。

黎笙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喏,还给你。”

古都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她黎笙睚眦必报?

祈遇率先回过神来,顿时暴跳如雷:“黎笙,你别太过分了!”

“祈遇哥哥......”江楚楚泪如雨下,哭得委屈柔弱:“我好疼啊呜呜。”

“楚楚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

祈遇满脸疼惜地抱起江楚楚,在离开之前他还回头冲着病床上的黎笙撂下一句狠话:

“既然昨天你什么都看见了,那我也就告诉你,我爱的人是楚楚!至于我们之间的这桩婚约,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病房门砰一声被关上。

黎锦阳也跟着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祈遇和楚楚两情相悦,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要是继续揪着不放,只会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

黎笙坐在病床上,闻言轻轻笑了笑。

可心底那属于原主的情绪却一层层涌了上来,悲哀又自怜。

当年这桩亲事,有双方长辈见证,婚书也由祈家老太爷所写。

黎笙还记得婚书上的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到如今,不过是个笑话!

黎笙轻抚胸口,叹道:“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动心伤心,而且......这世间之事,不止有儿女情长。”

就像她,一身血海深仇未报,满门冤屈未曾洗刷。古都那么大,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她想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现在就必须韬光养晦,暗暗培养自己的势力。

黎笙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角落里,两个护工在见识她刚刚的‘勇猛’后,谁都不敢主动凑上前,但态度轻慢,依旧没有任何敬畏之意。

在她们眼里,仿佛她举无轻重,可以任意践踏!

人嘛,总有那些捧高踩低之辈。

可总有那么一天,她会重新站在顶峰之上!

黎笙目不斜视,径直离开了病房。

在穿过走廊时,她无意中路过其中一间高级病房,意外发现里面簇拥着不少熟人,其中有她这具身体的亲爹黎佑昌,亲哥哥黎锦阳,还有一个未婚夫祈遇。

他们全都围绕在江楚楚的病床前,紧张兮兮地看着医生给她做检查,为了让江楚楚放松,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逗她笑,哄她开心,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黎笙扯了扯嘴角,没有停留。

很快,她来到了医院门口。

站在路边打车时,黎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身上的病号服没换,估摸着是觉得她身上没有车费,因此一辆车也不肯在她面前停下。

总不能再折回去吧......

黎笙微微蹙眉。

不远处的树荫底下,一辆黑色的豪车里,后座的男人随意往窗外一瞥,一眼看见路边的黎笙。

少女身形纤细,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锁骨清晰,肌肤雪白,那修长的天鹅颈格外漂亮。

再往上,少女俏生生的脸精致无瑕,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乌黑的长发垂落腰际,风一吹,发丝微扬,像是个误入人间的精灵,美得好不真实。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琉璃般明亮,却透着睥睨尘世的自信气场,摄魂夺魄,叫人过目不忘。

风姿绰约,翩若惊鸿。

男人指尖微顿,漆黑明锐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异色。

像,太像了。

他牢牢锁定着黎笙的身影,像是在探寻什么。

驾驶座上的纪开诚一回头,就见自家主子牢牢盯着某一处无法回神。

还真是奇了,世间有什么事物能引得他家五爷眼神炙热,神情如此反常?

纪开诚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见路边打不到车的黎笙。

原因无他,实在是黎笙长相出众,哪怕她穿着一身并不起眼的病号服,可那与生俱来的美貌,明艳逼人,闪闪发光,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纪开诚倒吸一口凉气——

“五爷,您、您该不会是在看那个小哑巴吧?她是黎佑昌的小女儿,名叫黎笙。整个遥洲城都知道她人品有问题,性情阴狠孤僻不讨喜,还老是欺负她家那个养女江楚楚!”

“黎、笙?”沈休辞轻念这两个字,低沉悦耳的嗓音格外动听,似有若无的,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纪开诚刚想点头,就听沈休辞不紧不慢道:“开过去。”

开过去?

明知道黎家小女儿人品奇差,却还要过去?

纪开诚心中涌起滔天巨浪,却半点不敢抗命。

豪车缓缓开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正停在黎笙面前。

黎笙微微一怔,就见车门自动打开,后座上,坐着一道清隽颀长的身影。

从侧面看,男人脊背挺直,有如青松傲骨,举手投足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骄矜金贵。

如神祗临世,可远观,不可亵渎。

黎笙打量着,就见男人缓缓转过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

男人眉目如画,骨相精致,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似乎含着脉脉深情,看得人脸红心跳。可细细探去,深如潭水,危险至极。

黎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饶是她见过那么多人,却从没在谁身上有过这种感觉,宛若神明,耀眼不可直视。

这个男人是极品,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极品!

但,黎笙皱了皱眉。

这男人的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深不可测,若有若无间,似乎还透着浓烈的探究和侵略性。

黎笙脸色微冷,不闪不避地回望了过去:“请问,看够了吗?”

驾驶座里的纪开诚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小哑巴竟然敢这么和他家五爷说话?

可重点是......

他家五爷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

沈休辞勾唇,朝着黎笙示意道:“上车,我送你。”


黎笙秉承的原则是,在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时候,就绝不要手软。

所以她二话不说,大大方方上了车。

“仟禧酒店,谢谢。”

她端坐在后座上,仪态很好,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窘迫和手足无措。

沈休辞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可一抬头,却见纪开诚一脸‘我是不是在梦游’的表情。

“嗯?”

他似笑非笑:“开车也不会了?”

纪开诚大梦初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遵命,五爷。”

豪车启动,缓缓汇入车流之中。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道路格外拥堵。

黎笙面色平静,心底却在默默计算着时间。

耽搁了这么久,只怕她想要调取的监控,很有可能已经被人删干净了。

这份监控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她能不能以杀人未遂的罪名,给那些推小姑娘入水、按着她头不让她浮出水面的刽子手们定罪。

当然......就算没有也没关系。

她有一百种办法,照样能找到证据!

车厢内气氛安静,黎笙静下心,闻到空气中漂浮着隐隐约约的药香味。

这股清冽的药香,来自于身边的男人。

黎笙转头看去,不经意就对上了沈休辞灼人的视线。

他似乎......一直在看她。

这男人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吧?

黎笙问:“我认识你吗?”

他毫不犹豫地答:“沈休辞。”

黎笙:“......”

所以,他自报家门的意思是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黎笙顿了顿,还是客气地回了一句:“黎笙。”

不曾想,男人在听见她的名字时,笑意更浓了几分,然后礼节性朝她伸出手,五指干净修长,一看就养尊处优,身份不凡。

黎笙大大方方,同样伸手。

两人浅浅交握,一触即分。

没有人注意到,沈休辞在收回手时,他轻轻握紧,似乎想要留住手心里那转瞬即逝的温度。

很快,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黎笙道了一声谢谢便下了车,谁知在她关车门的时候,发现沈休辞也跟着下来了。

他就站在她身后,迎着初夏的骄阳,整个人身上似乎都镀了一层金,似有万丈光华,越发叫人移不开眼。

在黎笙开口询问之前,他施施然解释:“顺路。”

黎笙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她进了酒店,也不管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沈休辞,直奔保安室。

在说明来意后,保安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什么也没盘问,直接就让她进去了,还指着一众监控屏幕说道:“黎小姐,您随便查。”

随便查的意思就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有人在她之前动了手脚,清空了所有监控内容。

黎笙早就猜到了,因此在调取昨夜监控时,果真一片空白,什么都查不到。

保安哎呀了一声,像是才想起来那般,歉意道:“真不好意思啊黎小姐,今早监控系统出了故障,维修人员不小心就清盘了。”

好个不小心。

黎笙淡淡道:“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凑巧。”

她似乎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要纠缠的意思。

保安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小丫头愚笨,三言两语就给她打发了。

但保安没有注意到的是,显示屏背后的黎笙双手飞快操作,她敲下一连串代码,仅仅几十秒钟,她想要的东西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黎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U盘,将内容拷贝后复原。

主机看不出任何被她用黑客手段攻破的痕迹。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半分钟,行云流水,无声无息。

黎笙取下U盘藏进口袋里,施施然起身:“打扰了。”

说完她离开了保安室。

可才刚刚走到门口,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堵人墙。

“唔。”黎笙捂着发痛的鼻子抬头,就见眼前人正是‘顺路’顺到这儿来的沈休辞。

“这么巧?”男人嗓音磁性,撩人心弦,可面上端得是霁月清风之态,叫人挑不出半点轻浮。

黎笙扫他一眼,直言道:“不巧,我看有些人分明就是在守株待兔。”

她还就不信了,这么大个酒店,哪能这么巧的和他在保安室门口又撞见?

沈休辞轻轻一笑,他俯身朝着黎笙靠近。

如此近距离之下,黎笙能闻见对方身上传来的清冽药香,不难闻,反而有些特别,甚至是沁人心脾。

眼看这张妖孽般的俊脸越放越大,黎笙有些感叹——

果然是祸水级别的男人呐,这一双眸光潋滟的桃花眼深沉似海,格外叫人心动。这要是换做别的女生,估计早就被他迷得要死要活,心甘情愿沉溺在他表象的温情中。

可她不是别人,她一眼就能看清,这男人看似好接近的外表下,绝对是座捂不热的坚冰,冷得惊人,无可入侵。

黎笙脸色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

沈休辞挑挑眉,俊脸平添了几分妖气,笑意越发摄魂夺魄。

他道:“既然守株待兔被黎小姐识破,那我也只好将功折罪。接下来你想去哪儿?我顺路送你。”

黎笙:“......”

他刻意咬重顺路两个字,倒显得别有深意。

黎笙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她顿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报上了地址:“栖苑路公馆,谢谢。”

没钱就要有没钱的觉悟,她一向觉悟超高。

沈休辞勾唇,慢条斯理道——

“顺路呢,走吧。”

两人并肩同行。

被落在后面的纪开诚及时扶住了自己差点掉下来的下巴!

他刚刚听见五爷说什么?

顺路?

顺个鬼哟,沈家和栖苑路公馆明明就南辕北辙的好吗!

这么大费周章,难道......

他家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五爷,真的对黎家这个草包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纪开诚越想越震惊,他爬到驾驶座上,忍住心中惊疑,将车稳稳当当开出去,最后停在了栖苑路公馆的大门口。

这里是一片富人区,黎家别墅就在里头。

“就到这里吧,谢谢。”

黎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但在离开之前,她望着沈休辞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想了想还是说道:“建议你平时吃的药换一换,那药材性寒,于你的情况而言,只会适得其反。”

说完,黎笙关上车门,转身走远。

没有人告诉过她沈休辞身体抱恙常年喝药,唯一的解释是,她闻到了车厢内漂浮的淡淡药香。

纪开诚有些懵:“五爷,这位黎小姐可真会诓人,什么都不懂就瞎说,难不成她以为自己比老夫人找来的神医还要厉害不成?”

沈休辞眼眸微眯,瞳孔中涌动着耀眼的光芒:“她这是在偿还人情。”

小丫头撇得还真是干干净净。

“哈?”纪开诚没听明白,胡诌他家五爷的病情,和偿还人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一扭头,就见沈休辞望着黎笙远去的方向,眸光深沉。

纪开诚福至心灵,忍不住道:“五爷,您该不会真的对这位黎小姐有什么想法吧?我跟您说啊,您常年在外有可能不知,她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未婚夫就是齐家长孙祈遇!”

“然后呢?”沈休辞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听他一字一句,缓缓而道:“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我就是抢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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