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宁脸色淡淡,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檀桌上,福了福身。
“老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
出了燕家后,楚长宁上了马车回府,可马夫直接将她带到了春风阁。
“君侯在里头等夫人。”
春风阁接待的都是燕都世家贵族的人,寻常人等不得进出。
楚长宁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风月场所自然是一场琼林宴,楼如其名,美姬穿轻屐,笙歌泛小舠,酒池肉林,官员贵客把酒言欢。
一入楼内,就有小婢将她引入二楼的上等雅间。
“君侯,夫人来了。”
“进来。”
楚长宁推门而入,屋内布置的雅致,风雅高洁。
白衣郎君斜坐在软榻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清隽的轮廓往下淌,衣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白皙的胸膛,紧致的腹肌,神情散漫至极。
早就听闻燕都服石之风盛行,是上流显贵身份的象征。
像燕北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
她心底暗自鄙夷,面上不惊不动。
“夫君。”
燕北漠闭眼靠着身后的软枕,左腿微微颤抖,似乎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意。
见状,楚长宁干脆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吃起了点心。
一大早就被叫过去祈福,很饿。
屋内燃着龙涎香,笼彻四周。
楚长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着。
京都的酒大多豪迈烈酒,而燕都的酒清甜爽口,很是香甜。
吃块点心配口酒,好不自在。
燕北漠身体热得发烫,掩盖住了腿部撕裂传来的疼痛,他虽闭着眼,可也能察觉到身旁细细声响。
他没有理会,不过多时,疼痛过去,身上的雪白里衣也早已被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