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毅得到全团第一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五班人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虽然他们的射击项目全部不合格。

成才看着办公室方向，已经得知马毅射击成绩是满环的他，神色奇怪或者说复杂，除了质疑，更多的是发蔫。

而此时，李抗美和王庆瑞先后开门见山地问出了两个问题：“第一，你是怎么把五班的兵从纪律涣散带到能参加全团比武的？第二，你的射击技术是怎么练的？”

马毅看着两位好奇多过质疑的首长，据实回答：“第一个问题，我激发了他们的军人荣誉感，办法也简单，以身先士卒的方法完成一件他们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庆瑞放松的吐出口烟，缓缓说出那个答案：“修路。”

“是的！”

马毅随后继续：“第二个问题，容我卖个关子，因为这涉及到我的隐私，还请首长谅解，但我保证，如果哪个士兵想学，技战术方面，我会和盘托出。”

其实马毅的枪法那是前世锻炼而来，其中经历的残酷和血腥，他如何能跟首长坦白？比如说，他曾经身为狙击手，只身在非洲毛里求斯海域击毙三十多叛军！

李抗美闻言瞅向王庆瑞，而作为对老马知根知底的三五三团长，王庆瑞却是不解：“这个回答我并不满意啊，不过呢，我相信你的为人，但你总得说出点东西，否则你让我们两个人白来一趟？”

马毅敬礼：“谢谢首长。如果是让我提建议的话，我认为，军队应该以更加实战的姿态去训练，真正的研究敌人，研究战场的残酷，不可以为训练而训练。”

王庆瑞用夹着烟的手一挥：“你说的很对呀，但这涉及程度问题，太过实战了，发生危险的可能就会增加，武器弹药的消耗也会很大，你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吗？”

马毅毫不犹豫：“意识可以从军官开始培养，从精英连队抽选战士培养，等待时机成熟再推而广之。”

李抗美眼睛一亮，飞快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随后抬头说：“军官可以先期培养实战意识，你这个理论很有价值啊，我想，这次我是学到了。好了小伙子，希望你继续努力，老王啊，这样的人才，部队得留下。”

言罢，李抗美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像急于试验马毅理论的可操作性。

马毅朝李抗美敬礼，王庆瑞却一言不发，起身深深吸了口烟，下定决心道：“你加入钢七连是铁定的事啦，这个四级军士长也够资格，这也是你自己的希望嘛。可本来想让你当三班班副的，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决定了，你直接去三排七班，当班长！自己带一个班。”

马毅一听，三排七班，那不是成才所在的班！而在钢七连当班长，还是直接空降的班长，这可不是小事。

“怕了？担心干不好？还是有其他要求，都可以讲！”王庆瑞重新坐下，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马毅也不会拐弯抹角，直说道：“团长，带班我没问题，不过我之前那几个兵，能不能加入？”

王庆瑞把打火机放到桌子上，侧身说：“不可能！一切以成绩说话，这是你说的，但如果你执意要带，只能一个，也算试验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带不好这个兵，你也得走人。”

马毅正要同意，不料王庆瑞却悠悠地又加了一句：“那个举手投降的兵不可以。”

于是马毅的欲言又止变成了骨鲠在喉，他只能说：“那我和这几位商量一下，尽快定下来。”

当天下午，三五三团大比武后，照例举行会餐，全团千余人，数千酒瓶，在卡车、坦克的灯光的照明下闪烁出啤酒的光亮弧度。

成绩优秀的人固然得辞旧迎新，被踢出钢七连的也暗下决心再杀回来，于是这里看上去觥筹交错，实则是一锅各种心思的大杂烩。

红三连这边，用弹药箱摆满啤酒、下酒菜的酒宴上，五班是当之无愧的明星，而即将被任命为钢七连七班班长的马毅，更是成为众人猛灌啤酒的头牌人物。

何洪涛喝得金属眼镜框有些歪斜，舌头打结的他拍了拍马毅，后者刚喝掉一饭盒子燕京地区特产的啤酒。

而钢七连那边，几个成绩不理想的战士，有些不舍的走向新连队，但要说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却是手握狙击步枪的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