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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旧袄子穿着小了,想做件新的,给我嫡母说了,结果她很生气地来了句:「这是在怪我苛待了你?」



新袄子没有,还被打了几耳光,脑瓜子嗡嗡地,我的嫡出姐姐们捂着嘴笑。



后来我九姐姐扔了两件她不穿了的袄子给我。



庶出的女儿们是任由她们欺辱的,我还记得有一次嫡母带姐姐们去太尉府看马球,让我也跟着去了,结果回去的时候她们故意没叫我,马车走远了,我一个人走了五个时辰的路,天都黑了才回到府里。



我当时害怕极了,路上有辆登徒子的马车一直尾随我,险些将我骗了去,让人记忆尤深。



九姐姐大言不惭地说我不要脸,我有什么错呢,我做何家的女儿时,没有享过一天的荣华富贵,如今遭了难,难不成要我以身殉家。



不成,我还有个弟弟被流放了。



我弟弟阿赢才九岁,跟着那批老弱病残被发配到了边疆。



我生母杨姨娘被官贩卖走的时候,哭着对我说:「阿琛,救你弟弟啊,边疆苦寒,你弟弟会死的。」



她被卖到了哪里我不知道,可她真傻,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呢。



但是阿赢是我亲弟弟啊。



因为是男孩子的缘故,他在何家日子过得比我好些,是寄养在嫡母名下的。



他读书刻苦,小小年纪,冬天手都冻出了疮,还在看书。



他曾流着鼻涕,瓮声对我说:「阿姊,等我长大了也去考取功名,到时候就能保护你和阿娘了。」



我那傻弟弟阿赢正走在被发配的路上。



天寒地冻,饥寒交迫,他能撑到何时呢。



我想我应该讨好沈侯爷,于是下意识地轻唤他一声:「爷。」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神情莫测,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于是知道他不喜欢我发出声音,我闭了嘴。



行欢过后,我已经很累了,可我还要强撑着疼痛的身子穿好衣服,跪在他面前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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