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今二三三”,主要人物有鹿野傅霜知,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是会饿死的……”少女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掉在脏污的团子上,她忙去揩,却把团子弄地更糟糕了。“瑶儿。”温婉女子忙揽住少女,“不哭,熬过去,一定会变好的。”五十余岁的妇人也安慰起少女。除了围观的旁人,话题正中却又不说话的,只剩下鹿野和少年两人。听了这么久他们的对话以及相互的称呼,此时的鹿野心里已经浮现出一......
《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精选篇章》精彩片段
鹿野是被疼醒的,脑门上和肚子里都火辣辣地疼,疼地她眼冒金星,挣扎着爬起来,视觉恢复,她不禁觉得更疼了,这次是脑子疼。
——她不是安全带断裂摔下山崖了吗?
怎么眼前一堆穿着古装的人?这犄角旮旯的山区竟然还有剧组取景?不对不对。
虽然脑子疼地厉害,但鹿野还没傻掉,她目光快速扫视四周一圈,没看到任何疑似摄像机的东西,甚至连车都不见一辆,更重要的是,举目四望,她此时所处的分明是一片开发度极低的平原,而她摔下去的地方,可是连绵数十里的大山深处。
再而且,她摔下去时明明是初夏,可此时四周枯黄的野草,分明昭示了时节已是入秋。
鹿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鹿三娘,你装什么装?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小孩子的吃食你都抢!”一个衣衫脏污容颜却俏丽的少女蹦到鹿野面前,叉着腰指着她骂。
鹿三娘?
我?
抢小孩子吃食?
鹿野被骂地懵逼三连,同时也觉得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瑶儿,算了。”五十来岁的妇人拉住俏丽少女。
“娘,怎么能算了?刚才你没听到吗?她骂你呢!幸好老天长眼,掉下块石头砸到她!咦,哪儿来的石头?”俏丽少女说着说着忽然疑惑。
妇人此时却似是已经想明白什么,眼神悄悄瞟向一旁的少年。
鹿野的目光也随之一起看向了少年。
事实上,刚一醒来,她的目光就被少年吸引了,原因无他——他长得太好了。
虽然衣衫略显脏污凌乱,但他身形挺秀如竹,单只站着,便给人以青松玉竹的秀美之感,更不用说,他还长了张精致绝艳的脸。
眉飞入鬓,眼如秋水,鼻如悬胆,唇红齿白……最妙的是这些本就好看的五官组合后,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好看,是令人一眼记住的好看,是绘画和现代AI技术难以描绘出的美……
鹿野刚一看到他,心里只一个念头:
这弟弟若进娱乐圈,必火。
乃至她刚开始会以为是遇上剧组拍戏,他的脸也是一大原因。
长得这么好看,不出道简直暴殄天物。
但此时再仔细看向他,鹿野便发现了一点不同。
鹿野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向鹿野。
那双属于少年的清澈眼眸,里头却没有一点少年人的天真,反而满是冷漠乃至——杀意?!
鹿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但也算见多识广的她想想此时四周都是人,这少年应该不至于当场暴起杀人吧?于是硬是抗住了这想要杀了她的视线,就这么跟少年对视着。
一直对视了约有五秒钟。
少年恍若无事般移开视线,长长的羽毛般的睫毛掩去了眼底思绪。
“母亲,您无事吧?”他问向那五十来岁的妇人。
“无事无事,霜知你呢?身上可还有不舒服,不要急着起来,再躺会儿吧?还是想吃点东西?娘给你留了饭,要吃吗?”说着,妇人从怀里掏出两个糠菜团子来。
每人只一个糠菜团子,少年因为生病,团子是直接被妇人拿着的,但此时妇人拿出两个,显然她没有吃自己的那个,而是也留了下来,只为留给生病的儿子。
少年定睛看了看那团子,忽而伸出手,打掉妇人手中的团子。
“娘,这些东西不能吃。”
“霜知!”
“二弟!”
“二哥!”
……
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众人,数道声音同时喊出来,分别出自妇人、方才那俏丽的少女,以及另一个始终未出声的温婉女子。
那俏丽少女心疼地捡起糠菜团子,努力擦拭上面沾到的灰尘草屑,“二哥,你怎么把它都打掉了,虽然这东西的确难吃,还一股馊味,但、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吃的东西了啊……不吃的话,是会饿死的……”
少女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掉在脏污的团子上,她忙去揩,却把团子弄地更糟糕了。
“瑶儿。”温婉女子忙揽住少女,“不哭,熬过去,一定会变好的。”
五十余岁的妇人也安慰起少女。
除了围观的旁人,话题正中却又不说话的,只剩下鹿野和少年两人。
听了这么久他们的对话以及相互的称呼,此时的鹿野心里已经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测,她看看抱成一团的那三个女人,再看看一旁抿着唇的少年,嗓子有些干涩地问。
“那个,啥。”
少年看向她,眼神分明无情无绪,鹿野却总觉得自己被刀子凌迟了一般。
鹿野干笑。
“我问一下哈,你总不会——是叫傅霜知吧?”
少年似是被这话问地一愣,随即,他眉眼微微笑开,刹那间仿佛春华初绽,却是绽开在冰天雪地里。
“还记得自己夫君的名字,看来还没傻。”
少年的声音如冰玉,好听是好听的,冷也是真冷的,尤其听在鹿野耳朵里。
自己夫君的名字……
自己夫君的名字……
鹿野耳朵里无限循环着这句话,只觉得自己怕不是还在做梦。
-
鹿野并不是个热爱刷剧的人,但这次组团探险之前,有个剧实在太火,而且争议极大,就把她这个万年不看电视剧的人也吸引去瞧了一眼热闹。
这部剧叫做《沉匣录》,是一部古装悬疑探案剧,由一个埋藏多年的旧匣子而起,接连引出数桩跨越多年的疑似谋杀大案,主人公是聪明热血的大理寺少卿,他发现了疑点,于是不顾旁人反对,抽丝剥茧,追根溯源,一步步终于探寻到了真相。
原来,那许多看似正常的死亡事件,全由一人策划而成,这个人,就叫傅霜知,全剧的真凶,也是最大反派。
十多年前,傅霜知还是名门贵胄的世家公子,但因为政敌陷害,傅家倒台,傅家男丁几乎全被屠戮,女眷和孩子则被流放发配,傅霜知被傅家用免死金牌保下一命,与女眷孩童们一起踏上流放路。
但这并不是他死里逃生的开始,而是他噩梦的开始。
傅家男丁们的死固然对傅霜知打击极大,但那到底是一瞬间,而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姐妹、族人、后辈……一个个相继死于鞭打、饥饿、病痛、凌辱,偏偏只有他还活着。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不是,鲁迅先生没说过)。
于是毫无疑问,傅霜知变坏了,也变态了。
数年后,所有人都以为傅霜知已经死了,可无人知晓,容貌大变的他早已悄悄潜伏回京,蜘蛛一般,一点一点铺下他的复仇之网,将当年设计陷害乃至只是牵扯入当年傅家事件的人,全都罗入网中。
主人公最终查到傅霜知时,已经是他的最后收网时刻。
他看着主人公带着衙役闯进来,不惧不怒,笑着手刃了最后一个哭叫哀求的仇敌,任仇人鲜血溅红他满头白发,摇头嫌恶地说了声:“臭。”
而后,在主人公等人阻拦不及中,他细细擦拭刀刃,狠狠将刀尖刺入自己心口。
被鹿野一巴掌打掉半边牙后,陈氏昏迷了足足一夜,今早才醒过来。
醒过来后,便发现不仅半边脸肿痛难忍,半边牙掉了,甚至连话说都不再能说清楚。
陈氏几乎要疯了。
她是什么人?
傅家高高在上的二夫人,望族陈氏之女,她夫君是朝廷命官,她活到这么大,一直养尊处优,往日里掉一根头发都要赏梳头丫鬟一巴掌的,如今,却被人一巴掌打掉了半边牙,还成了说话漏风的结巴?!
别说这一巴掌是“鬼差”给的,就是阎王给的,陈氏也照旧恨死!
更何况,清醒过后,她越琢磨越觉得,那鬼差就是鹿三娘假扮的!
虽然夜里看不清,对方脸上又青青绿绿的,但那身形,那力气,只有鹿三娘最符合,也只有她最有动机。
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后面便是看着嫌疑人便越想越觉得就是她。
陈氏认定了,就是鹿三娘搞的鬼。
于是从早上隐忍到现在,她没有着急找鹿三娘算账,而是仔细观察。
然后就被她发现了猫腻。
傅霜知和鹿三娘有交易,这是傅家人都知道的事,鹿三娘昨日带着七婶娘几人去寻找野物,这也是人所众知,但昨日,陈氏尚且站在傅家人的角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盼着鹿三娘能走远点,再找到更多野物,最好猎些野猪兔子什么的,日日吃素,还是馊掉的素食,陈氏发现自己竟然无比渴望往日里觉得油腻俗气的肉。
但当她把鹿野看成敌人,甚至因为其他鹿家人没有帮她报仇,惩治鹿野,反而为了她那一点小恩惠而有转变念头的想法时,陈氏的立场就变了。
她站在了傅家人的对立面去思考问题。
然后就发现了问题。
——官差们对鹿野几人太放纵,或者说,对被傅霜知拜托过的人,太放纵了。
陈氏知道,傅家男人们临死前拼尽全力,为傅家、为傅霜知,铺下了一些后路,这些后路只有傅霜知知晓。
看到那个捕头雷礼的做法后,陈氏便有了猜想。
雷礼,定然就是傅家留下的一步棋。
他在袒护着傅家,甚至袒护着与傅家主事人傅霜知达成合作的鹿野。
所以“鹿三娘”才能那么自由地随意脱离大部队,竟然没有官差阻拦。
这样的局面对傅家人自然有利,有鹿三娘的野外寻食能力,傅家人在路上饿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若陈氏还将自己当做傅家人,自然乐见于此。
但此时,陈氏觉得自己被整个傅家背叛了。
没有人帮着她,昨夜那几个跟她一起的妇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嘴里念叨着什么要诚心悔过,否则陈氏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其余人,那些偷偷看向她的目光,竟然有不少鄙夷、嘲笑和不屑。
鄙夷不屑她去“偷”鹿三娘的黄精,嘲笑往日高高在上的她落到如今这副凄惨狼狈模样。
陈氏快气死了。
极度气怒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傅家人留下的后手只留给了傅霜知,那雷礼压根不管她死活,不能为她所用,那么她为何还要顾忌,直接把那个雷礼搞掉就是了!
于是,她亮出刀刃,对准的是鹿野和雷礼两个人,更对着这两人背后的傅霜知。
她要一箭三雕。
-
陈思齐并没有一听陈氏的告密,便急吼吼地与雷礼摊牌对峙。
捉奸捉双,捉人拿脏,如今去质问雷礼,他随便搪塞一下便过去了,根本无法奈何他,毕竟雷礼才是此次押解中官差们的头头,他陈思齐归根究底还是得听他的。
他只是去了趟队伍末尾,状似随意地向雷礼提起,但声音却大地让所有人听见:
“雷头儿,那女人和那几个小崽子磨磨蹭蹭的,不会是想跑吧?”
雷礼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性情豪爽,一听便摆了摆手道:“陈头儿放心,不会的,我派了人看着呢!”
陈思齐闻言,恍然大悟似的,“这样啊,既然是雷头儿安排好的,那自然无事了。不过还是要尽快赶路,不要让她们拖慢了行程,今晚可一定要到梦阳镇。”
雷礼笑哈哈应道:“这个自然自然,两天没睡过一宿好觉了,雷爷我也浑身不得劲。”
于是队伍继续前行。
到了晚上,一行人就到了梦阳镇。
梦阳镇是个人口千人左右的小镇,但这是因为前些年异族南下造成了人口锐减,据说以往这可是个人口上万的大镇,因此修有驿站,可供来往官吏公务时下榻休息,于是成了押解傅家一行人的官差们行程的一站。
到了镇上,雷礼便去镇上的官府递交公函。
流放路上,每过一个城镇,都要与当地官府对接,确认押解流程、犯人数量、官差下榻等事宜,雷礼是领头儿,因此这事儿便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陈思齐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官差和傅家人去了驿站。
就算曾经是大镇,梦阳镇的驿站也接待不了这么足足快二百号人,驿丞急得一脑门儿汗,急忙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先不忙着准备吃的。”陈思齐慢条斯理地阻止了驿丞,“先打些水来,给这群——”他指指身后一群衣衫和面孔脏污的傅家人。
“给她们,好好冲冲身上的泥巴,这一路上,可熏死本官爷了。”
“啊?”
驿丞微微愣了下,随即道,“水自是有的,只是没得热水,全是冷水,官爷,就用冷水给——她们冲?”
驿丞说着,看向那些衣衫脏污却依旧掩饰不住苗条身躯的女囚犯们,心下忽然一跳。
——若是那些衣衫都被水淋湿,裹在身上,该是怎样一番美景?
“当然。”陈思齐道。
“一群犯事儿的,难不成还要给她们烧热水不成?给她们洗就是官爷我大发慈悲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驿丞脸上笑着,也不再说什么,急忙跑走去提水。
鹿野原本没注意前头的动静。
她找到了傅霜知,在最后头跟他说悄悄话。
“你说的那个受了傅家恩惠的官差,有没有办法让我离开驿站,去镇子上溜溜?”鹿野直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