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实力派作家“陶陶陶桃子吖”又一新作《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苏绵绵金海英,小说简介:每人发了一张船票。渡船的人不多,要么是在郡江华岛有旅游别墅的富豪,要么是要去郡江华岛收鱼的摊贩。一个小小的游轮被划分为两层,甲板之下的最底层是穷人的聚集地。由于靠近发动机,会回荡巨大的轰鸣声。潮湿的空气,发霉的墙壁,连基本的休息都难保障。甲板之上的最高层是顶级富豪的天堂。高档的红酒,漂亮的金发舞z女,绝佳的观景视野,每......
《长篇小说阅读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王晴装备齐全,背着一个又大又重的登山包,还特意准备了帐篷和手电筒。
“王小姐,你是打算在石头村里住宿吗?你带这么多东西,晚上真不怕阿飘啊。”
杨照遥望着笼罩在雾里的海岛,不自觉吞咽口水。
王晴翻了个白眼,手肘戳他腰:“胆小鬼一个,绵绵都不怕这些。”
许秀清也有些害怕。
她攥着苏绵绵的衣袖,小心翼翼地从少女身后探头询问:“社长,我们怎么去石头村啊?”
王晴从包里拿出四张船票在手上晃了晃:“坐船!我买的是VIP包间!”
抵达郡江华岛的方式有两种,第一是乘坐游船,需要付费买船票,第二是开车过桥。
桥梁连接了郡江华岛,但听闻桥梁的另一头常有野兽出没,是禁止游客通行的。
“王社长大气!”
许秀清鼓掌支持。
王晴给每人发了一张船票。
渡船的人不多,要么是在郡江华岛有旅游别墅的富豪,要么是要去郡江华岛收鱼的摊贩。
一个小小的游轮被划分为两层,甲板之下的最底层是穷人的聚集地。
由于靠近发动机,会回荡巨大的轰鸣声。潮湿的空气,发霉的墙壁,连基本的休息都难保障。
甲板之上的最高层是顶级富豪的天堂。
高档的红酒,漂亮的金发舞z女,绝佳的观景视野,每一项都是人间享受。
苏绵绵第一次坐船。
她跟着王晴上到甲板最顶层,走廊尽头的包间。
包间很大,外面的海景一览无余。
黄海波涛汹涌,翻滚的海浪凶狠地拍打在甲板之上。
船只被海浪吞没,苏绵绵不自觉屏住呼吸。
可很快,拨云见日,游轮越过浪涛,重新回到平静深沉的海面。
王晴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她扫了一眼窗外,语气激动:“要是风浪来的更猛烈些就好了。之前横渡大西洋的时候,甲板上灌满了海水,我都以为要沉船了。”
苏绵绵想象不到王晴描述的场景,光是语言就足以让她震撼。
她拘谨地坐在极尽奢华的鹅毛沙发上,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杨照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男人身后还跟着五个拿枪的保镖。
杨照顿时警觉:“你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男人鞠躬致歉:“杨少爷,非常抱歉这时候叨扰您,我们是来找我们谢少爷的。”
“谢与淮在哪儿,我们怎么会知道?他很久都没来学校了。”
“是这样的,我们谢少爷被秦庾绑架了。秦庾带着少爷逃窜到这里后,不知所踪。我们也是顺着消息找过来的。”
杨照将信将疑:“谢与淮被绑架了?”
男人面色不改,说的笃定:“是的。如果杨少爷您有我们家少爷的线索,请一定要通知我们谢先生。谢先生很担心。”
“不好意思,我们没见过谢与淮,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西装男人视线朝里探去,他环视了一圈华贵的包间。
一个落地实木大床,四个奢华的沙发,五米长的餐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他再次鞠躬致歉:“很抱歉打扰你们,我就不多叨扰杨少爷了。”
门被阖上,杨照微皱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许秀清放声大笑:“什么叫恶有恶报?这就叫恶有恶报。我爸说的果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我要吃瓜!我要吃瓜!”
王晴凑过来,眼睛放光。
现在的谢与淮太脆弱了,弱的,只要她转身就走,他就能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苏绵绵也确实就是这么做的。
她转身就走,脑海里全是那天月光下,少年轻蔑又冷漠的眼神。
走到房屋门口,她顿住。
道德谴责鞭笞着她的良心。
苏绵绵无力地蹲在角落。
曾经她真的巴不得谢与淮去死,可当救人的权利落到她的手上,她竟然犹豫了。
她抱住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要她来做这个选择。
明明谢与淮是做坏事的人,现在她却要承受这个煎熬。
如果她见死不救,那她就真的被这群恶人抽走了良心,拔走了傲骨。
苏绵绵猛地起身往回走,嘲笑自己不值钱的善良。
停在少年身边,她脱掉自己的棉服盖在了谢与淮身上。
温暖包绕着他,谢与淮微睁眼,朦胧的视野中望见了瘦弱的身影。
少女一头乌发垂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厚实的棉服将他裹紧,寒冷驱散,他手指微动,想去摸女孩儿的脸。
可他力气全无,动弹不得分毫。
谢与淮笑了,轻声呢喃:“糖糖,你来找我了。”
风雪失去理智,肆意凌虐,妄图将一切摧毁和掩埋。
乌发被吹起,熟悉的侧颜暴露在眼前,谢与淮愣住了。
救他的人,是苏绵绵......
他闭眼,以为是梦境。
苏绵绵怎么可能会来江华岛?
又怎么可能会来救他?
不把他碎尸万段就不错了。
再次睁眼,风雪肆虐下,少女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
她很专注,双手在棉衣下用纸巾一点点地清理着他腹部的刀伤。
温暖弥漫,谢与淮渐渐恢复知觉,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
腹部的痛楚如漫天海水席卷而来,他终于回过神。
这,不是梦境。
他曾经霸凌过的人,正在救他。
狭长的瑞凤眼一动不动地凝着苏绵绵。
她穿的不多,棉服给了他之后,只套了件丑丑的玫红色毛衣。
一看就是那个瞎老婆子给她织的。
裸露出来的脖颈灌入了雪花,她被冻得瑟瑟发颤。
棉服没有羽绒服保暖,却足以让他的臂膀能够恢复活动。
她很熟练,即使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伤口包扎的技术仍旧精湛。
回忆起无数次把她弄得皮开肉绽的画面,他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
第一次仔细端详她,谢与淮忽然发现,苏绵绵确实挺漂亮的。
鼻子挺拔尖翘,肌肤胜雪,小鹿般的眼睛盛着盈盈秋水。
谢与淮仰天,雪天能见度很低。
他自嘲笑笑。
在如此绝境,救他的人,竟然真的是苏绵绵。
“你,醒了?”
绵软的声音发颤。
谢与淮去看她,少女双臂抱住自己,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他微眯起眼睛想去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那双总是对着别人温柔的眼眸里带着害怕、警戒和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冷嗤一声。
讨厌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他没回话,她转身就跑。
寒风直往骨头里钻,她只穿了一件毛衣,在强z暴风雪中行进的十分困难。
谢与淮看着瘦弱的少女,跑了十多秒却只走出寥寥几步。
一片洁白中,纤长的手指上,还沾着他鲜红的血液。
他虚弱地喊出声:“救我。”
风雪弥漫,谢与淮明显看到苏绵绵停顿了半步,随后离开的十分决绝。
真是有意思。
给他扔了件棉衣、清理了他的伤口,却不愿意好人做到底。
苏绵绵冷眼以待。
这时候她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呢?
她咬唇,攥着手,忽然很想问,那她呢?
她就不是她的女儿了么?
她算什么呢?
她知道,她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换取骨髓和治疗费用的工具而已。
苏峰窝囊地缩在墙角听着事情的全过程。
他实际上没醉,清醒又理智。
出于对女人的恨意,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猛地推开王杏然:
“王杏然,你对咱们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能拿咱们女儿的伤痛去换你儿子的骨髓?你真不是个东西。”
王杏然把包包摔在地上,指着苏峰的鼻子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你一个赌鬼又算什么好东西?你瞧瞧你自己,这么多年了,这个屋子还是破破烂烂。要不是苏曼一个老人强撑着,绵绵早死了。”
“你不就是嫌弃我没钱吗?不就是嫌我穷吗?你们女人都是嫌贫爱富的婊子!老子要是赌钱赌赢了,你还会这么趾高气昂的对我说话么?不就是因为我赌钱赌输了嘛?”
“我嫌你穷?我要是嫌你穷,我当初会和你结婚吗?明明是因为你又穷又懒,还家暴,我才和你离婚的。苏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
“王杏然!你他娘的真不要脸!你不养你自己的孩子,你枉为人母亲。你女儿遭受了天大的侮辱,你这个当娘的在做什么?”
“我枉为人母?那你呢?你苏峰算什么东西?苏峰,老娘告诉你,像你这样劣质基因生下来的孩子,老娘就是不养!”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谢与淮领着人已经走了。
苏绵绵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她不是父母爱情诞下的结晶,而是带着怨恨生下来的孩子。
苏绵绵转身,苏曼切了一碗苹果递给她。
“我家绵绵最爱吃的苹果。”
老人挂着笑容。
苏绵绵也跟着一起笑。
她在王杏然和苏峰的世界里一文不值,却是奶奶世界的全部。
休息了三天,苏绵绵背着书包重回校园,今天也是约定谅解书的最后期限。
仁川市飘着小雨,乌云密布,阴风阵阵。
学校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期,苏绵绵却不想因为这些破烂事情影响学习的进度。
她有着光明的前程,远大的未来,就算被风雨爆锤,也永远不会被摧毁。
再大的狂风,也只会让她更加耀眼和璀璨。
班级一如既往吵吵嚷嚷,苏绵绵推门,全班顿时变得安静。
金海英、朴宝珍和韩嘉熙三人都在。
过了今天,没了那份谅解书,三人就要被送进局子关着。
虽然不知道会判多久,但她笃定,寒假过完,这三人还是照常能回来上学。
财阀掌控的国家,总是如此的。
她扫了一眼,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
班级里仍旧静悄悄一片。
没有翻书声,没有窃窃私语声。上课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安静过。
许秀清还没来,苏绵绵自顾自地把练习册拿出来刷题。
“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来上课呢。当着网友的面直播脱衣服,是不是让你爽死了?给你三百五十万不错了,你那个破身体,你以为能换几个钱?”
声音是金海英的。
苏绵绵笔微顿,没理会,继续刷题。
“啪!”
猛烈的拍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李浩直挺挺地站起来,直视着金海英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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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怀蹲下身,纤细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她深吸一口气,将碎片握在手心里。
锋利的切口划破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滴答在污泥中。
很疼,很疼。
她痛得呼吸不上来,在苏绵绵的注视下,一片一片都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苏绵绵会玩儿。”
金海英翘着二郎腿,闲情雅致地对着谢予怀拍照。
“绵绵,糖饼好了。这次可不能再撒了。”
苏曼笑着,将一满盘糖饼递出去。
少女满手划痕,鲜血源源不断涌出。
油温滚烫,高温传达在盘子上烫在新鲜的伤口上让她险些扔了出去。
谢予怀用手腕捧着盘子,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苏曼掌心朝上伸在半空中:“绵绵,是下雨了吗?我听到水声了。”
“没有,是隔壁漏水了。”
谢予怀把糖饼放置在桌上。
手腕被烫的通红,手心还在淌血,她没有去包扎。
苏绵绵从钱包里掏出钞票,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了几张大面额的纸出来,砸在谢予怀的脸上。
“赏你的。”
轻蔑的语气像是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施恩”。
钱洒落在地上,旁边的人纷纷效仿。
他们掏出钱砸在谢予怀脸上。
直到白净的小脸上出现压抑的羞愤,苏绵绵才起身。
“奶奶挣钱不容易,钱好好收着。”
他就是喜欢看乐观者被他们欺压的对这个世界一点一点失去所有的向往和期待。
他要抽掉高傲者的脊梁,拔去善良者的良心,让这些人因为他们所鄙夷的钱权,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这就是他的恶趣味。
他是病态的。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正常人?
比起精神病院里关着的,外头的人又能正常多少?
素来平静的街道热热闹闹。
苏绵绵带着一帮人又声势浩大的走了。
临走前,金海英端起桌上的糖饼,倒扣在了谢予怀的头上。
少女尖叫出声,她慌忙伸手捂住嘴,新鲜出炉的食物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油渍和红痕。
“绵绵,怎么了?”
老人步履蹒跚,循着声音的源头摸索。
“奶奶,没事的。朋友们走了,他们得回家了。”
糖饼散落一地,谢予怀松了口气。
她弯腰,将一张张钞票捡起来。
钞票厚厚一沓,合计三万元,相当于她和奶奶一年的所有开销。
原来有钱人随意的一次挥霍,就等同于她们一年的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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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绵,你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只会算计!”
电话里,中年男人的怒吼几乎把少年的耳朵震聋。
苏绵绵倚在阴暗的墙角。
他想抽烟,手伸进荷包,才想起烟早被他丢了。
他痞笑:“是啊,我赢了。我小时候就和你说过的,你不把我杀了,我就杀你儿子。”
“你真是狼心狗肺!你杀你亲弟弟,简直畜生不如。”
“那你报警抓我啊。你去啊。”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秒,再次开口时,一瞬变得沧桑:“小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的,你和你那个妈简直一模一样。我不该对你仁慈的。”
苏绵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癫狂。
他双目赤红,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电话青筋暴起:
“你别装了,你不是已经做了吗?只是没成功而已。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对我多么有父爱似的。谢远,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为你儿子报仇啊。你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老爷子对我的器重。我一个私生子,压在你宝贝儿子头上,你恨透我了吧。”
“疯子,苏绵绵,你真是个疯子。我们谢家,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那也是借了你的种的疯子。知道我是个疯子,晚上可得小心点。你要日日提防着我,小心我晚上飞到汉城,给你一刀,让你去见你的宝贝儿子。你知道的,我是疯子。”
“白眼狼!老子把你托举到谢家继承人的位置......”
“你是白眼狼,所以我也是。子承父业,再正常不过的事。谢远啊,看开点。谁知道你以后是死在我的手上,还是死对头的手上,早晚都是死的嘛。”
月色柔和,苏绵绵隐蔽在黑暗里疯疯癫癫。
他时而对着电话张狂大笑,时而神经兮兮低声恐吓。
在夜色里,面目狰狞又可怖。
电话被挂断。
苏绵绵虚脱般跌坐在地上,垂着头粗喘气。
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身子靠在墙上。
窗帘没有拉上,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的玻璃倾泻在他的掌心中。
精致的侧颜完美的像是昙花乍现。
寂静的夜晚,少年颓废的像是腐烂的玫瑰,空有美丽的外表,散发着阵阵恶臭。
苏绵绵拿出手机,点开了最上方置顶的聊天框。
现在是凌晨一点。
两人早在十点就已经互道晚安。
他打出信息,又删掉,害怕惊扰到对面女孩儿的好梦。
苏绵绵放下手机,像一个漫无目的游魂拖着步子朝阳台走去。
园子里的绣球花开的很漂亮,未开垦的荒园留好了薰衣草的位置。
手机振动,他迅速点开聊天框。
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睡了吗?】
黑眸里亮出一丝色彩,少年勾起温柔的笑。
【还没有,怎么没去睡?】
【做噩梦了,你呢?】
【和我爸吵架了,他让我去死。】
阳光大好,即使是冬日,病人活动的草场,仍旧杂草重生,丰茂旺盛。
她踏入大门,明媚灿烂的阳光一瞬被挡在外面。
里面很暗,明明灯光亮堂,却还是让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一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上站着三三两两穿着病号服的人。
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眉飞色舞地挥舞着手臂。
谢予怀轻车熟路地上了四楼,朝着406病房走去。
病房门口,蹲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头发毛躁躁一团,将自己的面容尽数遮挡。
往下看去,女人衣领的扣子,扣错了位。指甲缝里,被湿哒哒泥土填满,纤细的手腕上被沉甸甸的金属链子锁住。
她的活动区域,只有从病房到走廊。
谢予怀走近。
女人忽地抬头,阴恻恻地朝她笑:“你来了。”
裸露的双眼布满红血丝,她皮肤苍白如纸,年龄看起来不大,约莫十八岁左右。
这样美好的年华,理应奔跑在骄阳下享受着青春时代最耀眼的欢呼,又或者是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的唠叨做着永远刷不完的习题。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待在阴暗的精神病院,连阳光都不愿意眷顾的地方。
谢予怀露出温和的笑容,牵着女人冰冷的手,将她带回开满暖气的病房。
“伊人,你是在门口等我吗?”
南阳精神病院四楼是高危病人区,很少有亲人会来探望。
406病房,只有孙伊人一个人住。
谢予怀将她牵回床上,替她把病号服上的扣子重新扣了一遍。
孙伊人很乖,没有对待护士时的暴力。
谢予怀拿起桌上的梳子,又给她梳了个高高的马尾辫。
“伊人,以后不要在门口等了,外面很冷,很黑。”
孙伊人忽然攥着谢予怀的衣袖,咿呀咿呀地哭喊:“绵绵怕黑,我要等在门口。绵绵怕黑,绵绵怕黑。”
眼泪一瞬涌出,谢予怀仰天,生生忍住。
她红着眼,又牵着孙伊人去病房里的厕所洗手。
“怎么把手弄得全是泥巴?”
她仔细地清洗着指甲里的污泥。
孙伊人望着她笑:“穿白衣服的坏人们不让我去找你。我上个星期从这里逃走挖地道,被他们锁起来了。”
她眼睛纯澈,像是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孩子。
谢予怀梗住,抬手轻抚着伊人的脸:“伊人,这里穿白衣服的姐姐不是坏人。你要听话,乖乖吃药,才能快快地出来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当年,孙伊人被苏绵绵针对。
孙家害怕到极点,让本就抑郁的女孩儿去给苏绵绵下跪道歉。
孙伊人不愿,被苏绵绵锁在远郊荒废了许久的昆池岩精神病院。
昆池岩精神病院广负盛名,听闻里面经常有啼哭声,常常有离奇事件发生。
许多探险队进去了,纷纷自杀缢吊,连器官都不剩一个。即使侥幸逃生的人,出来以后也会离奇发疯,最后自杀。
仅仅一个晚上,那个爱笑的女孩儿疯了。
孙家在仁川有些小势力,但与庞大的谢家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孙家为了讨得谢家未来继承人的欢心,把女儿扔进了南阳精神病院关起来,再没去探望过。
当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强烈的愧疚近乎压垮了她。
高一学习不紧张时,她每周日都会来探望。渐渐地,伊人每个周日就会搬着小板凳在住院部大门口坐着等她。
再后来,大四学习的负担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月探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