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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出一旬时间。本该被碎尸万段的贼修段古玉不仅毫发未伤,反而得到了兴祖的召见,不日将同三教百家的执牛耳者们一齐议事。

同时,兴祖参半首次以修炼界之首的身份宣布中土即日起封洲百年,断绝与外界联系。

这两个消息一经落地就如同初春的两道惊雷般,立即受到了西玄落洲各大山上门派的联合抵制。一些颇有底蕴的门派甚至开始对天道宗势力进行打压,无故抓捕天道宗弟子。

迫于压力,位于西玄落洲天道宗的下宗宗主也纷纷自立门户,争相撇清与本家的关系。一时间天道宗在西玄落洲落了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而这件事终究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五年后,西玄落洲几大门派十余位金丹高手联手前往中土找天道宗讨个说法,一众高手来势汹汹,只是此事最终头重脚轻,直到所有人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天道宗也没有任何一句回复。

只是据围观修士传出的小道消息,众人刚到中土边界,就被观楼台大掌教一人一个耳光扇回了西玄落洲。

眼见声讨无果,实力也根本不入人家法眼,西玄落洲各方仙人势力又急忙选出联盟代表,当时中土以外的第一位晋升九重山丹海境老者梁丘毫无争议的当选为盟主。

当即下令所有召集所有在大夏皇城逝者的亲属好友,再将他们乘船发往其他除了中土外的七洲,每个人都给予重金,要求他们在其他七洲的世俗王朝怒斥段古玉的残暴行径以及天道宗的漠视。

同时梁丘下令西玄落洲所有世俗王朝私下派出数以万计的说书先生,青楼舞女,给予他们重金的同时交给他们不同身份,再在他们身上埋下密术,只要他们将此事泄露,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不过十年光阴,天下八洲各起波澜。

北秦洲和武兴洲的山上门派明确的表示愿意帮助玄落洲讨回公道。而梁丘在十年间私下许诺好处,买通临天洲和东江樊洲的绝大部分山上门派。

五洲逐渐形成联盟,共同推举梁丘为头把交椅,并且联盟逐渐壮大,打起为死者讨回公道的大旗,顺手将本土原本属于天道宗的势力一扫而空。其他三洲山上势力见势也纷纷加入这场对天道宗的讨伐之中,一时间天道宗在山下的地位一落千丈,就如同各大俗世王朝皇榜上所写一般,变成了杀人凶手的帮凶。

就连中土内部都传来消息,兴祖的几位师兄于不久前脱离天道宗,将于人间其他八洲开宗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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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天道宗飞升台

时间回到段古玉被带走的那日。

经过一天奔波,段古玉被天道宗修士带回天道宗,又由天道宗一位辈分极高的长老引领至此

段古玉只见偌大一座空旷平台下便是万丈悬崖,平台上只有正中一张石桌。左右各有一石椅相对而立。

居左的椅子上端坐一人,手握一本最新编纂的《九洲棋圣谱》,紧皱眉头。

此人身穿青衫,一头短发,相貌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但段古玉光是看此人一眼,就紧张的满头冷汗,再无一天前那般看淡生死般的态度。因为此人极有可能是当今修炼界第一人的兴祖参半,传说中的十一境大修士。

“西玄落洲段古玉,见过前辈。”

青衫男子闻言眼神看向段古玉,只是一个对视,利剑一般的眼神瞬间就让段古玉万箭穿心一般,险些一个不留神跪倒在地。

“剑修段古玉,过来坐吧。”

既然青杉男子已经发话,段古玉只得硬着头皮坐在兴祖对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古玉仙友,围棋可会下?”

“回前辈,晚辈对棋道只知皮毛。但对棋理却是一窍不通。”

“那就是会下了,来陪我手谈两局,我想试试这书上的定式。”(规则后面章节会介绍,看不懂的同学可以直接跳过,不影响剧情发展。)

话音未落,石桌之上凭空出棋盘棋笥,棋盘横纵二十一路,棋笥中分别装着黑白两色棋子。

段古玉成为修士前曾在家乡考取举人功名,奕棋正是考核中的重要一项。自己对围棋也自认有着不少研究,但在他看来,自己再多的理解在眼前之人眼中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猜先开始,青衫男子伸手在棋笥中抓取一把白色棋子,握拳看向段古玉。

段古玉伸手从盛着黑色棋子的棋笥中抓取两颗棋子放在棋盘之上,青衫男子松开手展示手中棋子,一共六颗,就代表着段古玉将执黑先行。

前五十手双方各自在边角围空,相安无事。

第五十二手白棋突然杀入黑棋边角妄图分断黑棋的同时鲸吞黑棋的边角实地,但在黑棋的铜墙铁壁中,白棋越走越不对劲,最后只能弃掉边角的十多颗白子,勉强围起一道尴尬的外势。

而中盘的战斗白棋也是下的一盘稀烂,大片的棋子棋形极差,根本无法做出两眼活棋,这还是在段古玉始终没有祭出杀招的情况下。

而此时的段古玉虽是面无波澜,但脸色却是越下越差,行至第三百一十一手时更是脸色铁青,握子的手连棋子都拿不稳。

因为他粗略点了一下棋盘目数,白棋就算全部做活的前提下,算上贴目。黑棋也有近二十目的优势,而自己在上一手已经补掉棋形中的最后一个缺口,就算白棋拿掉棋盘上所有官子,黑棋也有着近十目的优势,难不成要在活棋中掐掉自己的一个眼位?

这种侮辱修炼界第一人的行为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一定做不出来,虽然自己活下的希望不大,但也绝对不能干这种找死的事。

段古玉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输不了了。

青衫男子握着棋子足足长考了半炷香的时间,段古玉更是煎熬,甚至出现一种兴祖会恼羞成怒,最后一掌把自己拍死的想法。

青衫男子搓了搓额头,然后将两枚棋子放在棋盘右下角,投子认负。

“输了输了,再来一盘。”

青衫看着棋盘又狠狠搓了搓额头。

“兴祖前辈,晚辈已知自己犯下重罪,只请前辈赐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段古玉坐在石椅上可以说是欲哭无泪,与其坐在这里受煎熬,不如痛快点死了算了。

“什么死不死的,下完这盘棋再说,说好了,这盘不能让着我。”

青衫盯着棋盘左看看右看看,又翻了翻手中的棋谱。

一瞬之间,棋盘棋笥恢复原样。

这次段古玉依然猜到黑棋,开局白棋主动变招攻击黑棋边空,可惜依旧全军覆没,中盘的战斗也是同样的一塌糊涂。

行至一百八十九手时,白棋除了在棋盘右下角有一块活棋外,中间的白子全部战死。这还是黑棋严重放水后的结果。

青衫再次陷入长考,段古玉则是丢了魂般瘫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一盏茶的时间,白棋再次投子认负,在这段时间里,段古玉甚至想过,如果自己连赢兴祖两盘棋这件事传到世俗人间,估计九洲棋圣这个称号都要易主了。

“段剑仙是玄落洲人士?”

青衫依旧看着棋盘,却开始向段古玉问话。

“晚辈是玄落洲夏国散修,在前辈面前不敢称剑仙。”

段古语听到剑仙二字又是浑身的不舒服,这世上能有几人被兴祖称上一声剑仙。估计得和三教祖师一个级别了。

“昨日为何说出那番言论?”

“我赌兴祖大人您不会对此事撒手不管。”

听到段古玉的回答,青衫不由得一声苦笑又开始了自己的询问,段古玉就硬着头皮一一回答。

“上山之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里世代耕种,勉强做到温饱,十九岁进县城考取举人功名,回到家乡后发现家里已成一片废墟,就开始走江湖做了散修。”

“种田一年有多少营生,朝廷纳多少税。”

“回前辈,一年家里能收个三十两银子,三两给朝廷,二十两上贡给神仙。”

“如果交不起银子呢?”

“年轻的就抓去灵脉山挖石头,年纪大的就打断双腿扔出衙门。”

段古玉回想到些许往事,面色阴沉。

“那如果让你再选择一次,你还会杀那金丹尉迟亦吗?”

“再让我选一次,我就再杀他一次。抛开私怨不谈,夏朝百年国祚气运被此人不到三年窃取多少?天灾不断,百姓死伤何止百万,就算晚辈杀他千百次也是死有余辜。”

“可你知道他尉迟亦乃是谱牒仙人,在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玄落洲最大的宗门玄叶宗,玄叶宗上下可是有着不下十位金丹仙人。尉迟亦死了他的位置很快就会有别的仙人填补。但你段古玉还有几条命去杀他们?”

就连以沉稳著称的段古玉此时已经激动地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

“只要段某人一天不死,他们就别想安稳的活着。现在的天下除了中土以外,其余八洲的仙家势力早就烂到根里了。

您也看到了,一个金丹仙人就能在人间掀起如此巨大风浪。如果再这样下去,兴祖大人。这天下就彻底乱了。”

“所以这方天下急着定下新的规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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