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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声音,当场凝固住了。

秦姐顿了许久,显然她是知道这块紫罗兰的。

她问我:“你说是你开的,就是你开的?”

我立马告诉她:“你别拉黑我,我给你发个图。”

我拿了一张纸,在纸上把整个石料都画了下来,每一处的蟒带,石料的突起,底张,种水,起雾的地方,开的口子,老舅擦过的痕迹,全都画了下来。

纸上,有汗水,也有泪水。

这些信息,在网上很难查到全面的。

但对秦姐来说,只需要问问拍卖行,便能问到。

不过,我还是在赌。

我赌秦姐会相信我。

她在缅北见过我的本事,她知道我能开出来紫罗兰,也有这个本事。

我赌她只是在生我气。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砂轮打火的声音。

秦姐点了一根烟,没问我紫罗兰都开出来了,我怎么还缺钱。

她比我更清楚,这个行当里,人性的可怕。

玉石出手,才是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杀人越货,太正常不过。

一口烟下去,秦姐说道:“叶子,开个价。”

“二十万,我妈至少需要这个数。”

“给不了,十万,能解你燃眉之急。其余的,你自己赚。不过,这十万要买你的命,我让你去一趟缅边你怕吗?”

腾冲,瑞丽,缅边。

这些都是赌石的天堂。

是赌鬼的地狱。

“去做什么?”有十万,我妈的病至少能先缓缓。

实际上。

我很想去缅边一带,尤其是腾冲。

我心底压着一股火!

老舅的紫罗兰就在腾冲公盘卖出去!

对方抢走他的紫罗兰,连夜去了腾冲,连附近卖价最高的万花楼都能找到,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要拿回来老舅那块紫罗兰,哪怕还给舅妈,哪怕放在老舅的坟头上。

生死千里,在所不惜。

秦姐咬着牙,声音都变低了几度。

“我开业那天,被人算计了,不然我这只手指丢不了。”

“谁敢算计你。”

“万花楼的老板。”

轰隆。

我脑海里,阵阵轰鸣。

万花楼的老板,我在缅北就听过。

他在缅北有一个专门的采石场,好几个场口都有他的人。可他主要赚钱手段,不是靠赌石,这只是他的一个幌子,他是靠从缅甸公盘上高价拍下来玉石,再拿回腾冲来卖。

至于他高价拍下来,回国再卖怎么赚钱。

从缅北回来的货,货贵不贵是一回事。

税才是一大截。

但玉石不是其他能藏起来运输的东西,光凭他能把毛料偷偷运回来,就足以奠定他在腾冲的地位。

见我没回答,秦姐不屑的问我:“怎么,怕了?”

我摇摇头,格外清醒。

“你想怎么样?”

秦姐说道:“过段时间,我要去腾冲。行业都知道,我秦姐这个人,恩仇必报,谁对我好,我对谁好。断掉的这只手指,绝对不白白断掉。”

“我要你先去腾冲等我,到时候替我把场子找回来。”

我想都没想,答道:“好。”

“行,我待会给你转钱。”秦姐说完,挂断电话。

做任何事情,她都很果决。

我这才发现,刚才的彩信还没发过去。

我赌对了,秦姐没看到彩信就同意,她是相信我本事的。

这时候。

秦姐的钱打来。

十万。

整。

我拿着钱,去前台缴费,医生告诉我,我妈的费用已经有人垫付了。

三千九百零六元五毛二。

零钱很多。

备注写的现金缴费。

我有些愣,能拿这把零钱的,一定是自己全部的钱。

是谁给我妈垫付了医药费,我始终想不到。

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两小时,医生出来告诉我,情况算是稳定了,但千万不要气我妈。

我点头答应医生,拿纸笔给我妈写了很长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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