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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当拯救世界的英雄项鹏冲最后一次将目光投向养育了自己的广阔天地时,他想起的是自己即将跟随师父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天。

震旦青州,罗浮山九天观。

说是道观,其实也不过是一座青瓦石屋附近搭了几座茅草房,外面围了一圈矮矮的山墙就成了一对师徒的修行之地。

虽是陋室,但道观建造颇为顺应自然。

茅草屋沿着山根参错,随地赋形,分别落在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向,拱卫着处于最中心的青瓦屋。

那座唯一的瓦房是观内的西御殿,分别供奉着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大帝和后土皇地祇。

在西御的雕塑中,南极长生大帝的雕塑最为突出,不仅规格胜过其他三位,而且案前的贡品也最多,这倒是令人感到不解,毕竟南极长生大帝并不是西御中最为尊贵的一位。

此时面朝正南的茅草屋内,头束道髻的项鹏冲正抱着一本厚厚的《道经》呼呼大睡。

任由窗外云雀高歌,黄鹂婉转,画眉悠扬都叫不醒他。

阳光照在窗外的密竹林,将竹叶斑驳的影子投在了少年的脸上。

柔柔的竹叶上呈着阴阳,色彩在变幻,俊俏的脸上衍化着自然,光影在挪移。

这时一位这时一个背着药囊,中年模样的道士走了进来,这道士头戴黄冠,身上穿着破旧的蓝色道袍,脚下踩着露出脚趾的草鞋。

面色黄里透红,额头铮亮,脚上黢黑,草鞋露出的一根大脚趾上满是厚厚的茧子。

他正是道观的主人,项鹏冲的师父——抱朴子。

抱朴子看着少年酣睡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地说:“唉,让你背诵《道经》,你小子怎么又睡着了。”

他走到少年跟前,把少年枕在头下的《道经》用力抽了出来,又用衣袖抹去上面少年的口水。

见他还没醒,抱朴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项鹏冲浑身抖了一下,睡眼朦胧地抬头看了一眼,正看见他那黄脸转黑。

“啊,师父您回来得这么早?”

这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慌忙起身去帮师父放下药囊。

项鹏冲一边帮师父沏茶,一边瞟向门外外,心想:这大黄见师父进来怎么不叫我呢。

今天又要被师父训了。

“我走之前让你背下《道经》前十章,你背的怎么样了?”

抱朴子坐在书桌前,看向项鹏冲。

“呃,嘿嘿,师父我背的差不多了,大概会背前五章了。”

项鹏冲挠头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大好年华怎能荒废。”

抱朴子恨铁不成钢地说。

“师父,那《道经》实在是太深奥,我看着枯燥乏味,根本看不下去啊。”

项鹏冲解释说。

抱朴子叹息说:“你再不用功,就没时间了。

你己经跟我来到罗浮山修行己经三年了吧,我曾答应等你到了束发之年就带你出海寻找仙缘让你拜入仙门,如今是时候带你启程了。”

三年前项鹏冲接连丧父丧母,无依无靠才被抱朴子接到这罗浮山九天观。

回到观中,抱朴子意外发现这个少年体内源炁充盈,有长生仙资,大喜过望,将项鹏冲收为弟子,细心培养。

并决定等他到十五岁,就带他去寻觅仙缘。

“这么突然吗?”

项鹏冲有些惊愕,心底突然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

刚来到罗浮山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适应,整日幻想着师父带他拜入仙宫,修行有成后为父母报仇。

后来日复一日地采药修行,慢慢打磨了他的心性,渐渐的他喜欢上了山中的日子。

尤其是最近他与山下老李家的牧羊女孩刚成为好朋友。

他在书中读到一句话“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感觉用来描述她最适合不过。

抱朴子不知道项鹏冲的小心思,他只当徒弟舍不得离开道观而己,回复道:“本来没想这么快的,但最近星象有异,迟则生变,你修仙之事尽早为好。”

“好吧,不过走之前,我想回趟家,为我父母扫扫墓,祭拜一下。”

他垂下了头。

“嗯,应该如此。”

抱朴子说。

“师父,咱们是带着大黄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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